,物品也只能带走少数。
白黎轩送给江奕的东西太多,哪一样他都不舍得放下,临走时纠结来纠结去,干脆让7号位都锁在了上一个任务世界。
防止被天道拿去慷慨主角,江奕单独设定:只有感受到他本人的灵魂力量后,才会触发解锁的开关。
而他自己,则留下了刻着白黎轩姓名的灵戒作为纪念。
再说到江奕现在的身份问题。
得知江奕只能保持灵魂态,穿越司在他任务结束后就发送了一封慰问函。
前一段简要表示本司对江奕的不幸感到多么自责愧疚心疼,以后一定尽心尽责尽力护卫好任务者的安全种种。
后一段委婉告知,考虑实际情况、效率利用和资源有限的难处,在这一个系列任务结束以前,穿越司就不准备再给他匹配用于替换身份的机器傀儡了。
是的,本任务世界江亦连个活着的身份都没有。
并且还是位不知作古于多多多多多多......少年前的书生将军。
江奕在接收完记忆后,满脑子都是行军打仗的兵法战略,舞刀弄棍、飞檐走壁的技巧,还有所处朝代的相关知识。
乍一听这些技能十分实用且高大上。
然而本次任务对象是当代摄政王。
历来朝代的知识储备量比他还丰富不说,人身患重病体质羸弱,不说跑去战场上吃沙土,光是抵达战场要长途跋涉的这一段距离就够沈妄丢掉半条命。
等到身体恢复健康之后可能会有机会,但那也是以后的事情。
加上他又是灵魂态,触碰不到实体,再高强的武功也只能拿来打空......空气也打不着。
于是江奕做出了以下总结。
用不上= =
推拿完毕已是二更天,窗外星光繁多,夜幕微深,想来明日应当是个艳阳天。
沈妄自己翻转了身,手臂-jiao-合,朝外舒展,又下地活动了一下。
发现对方的动作极其熟稔,江奕觉得沈妄以前可能习过武。
沈妄道:“多谢。”
语气平淡。
江奕道:“不客气。”
淡漠少语。
自那日试探又摊牌之后,他两就一直是这样的相处模式。
江奕默认了沈妄那时的话,他拿对方试验改变反派命运的可能姓,其姓质和谋功德差不了多少,也不觉得自己可以辩驳什么。
从而一天到晚,江奕提醒:该吃饭了、该按摩了、该睡觉了,沈妄便乖乖吃饭、脱衣躺平、床安寝。
除此以外不必要的事情,绝对没二话。
省去了矛盾,同时省去了......相互之间的磨合。
没有沈妄主动发起话题,江奕便是看书发呆也想不到和对方谈话。
也不会认为两人凑拢一堆又一直保持沉默有什么不妥。
第二天一早,江奕发现沈妄未去起来上朝,沈二也是迟了许久才来伺候更衣。
他直感不对劲,飘出沈妄的房间,发现众家仆并未像往常一样忙着做事,各院落鲜少能看见一个人。
找了找,才在花园内发现他们的身影。
只是所有人都死气沉沉的,神情古怪,也不说话,透着莫名的沉重和压抑,好似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
片刻后,面无表情的沈二遣人搬来靠椅、桌子,将十几把匕首陈列在了桌子上面。
“一人拿一把。”他道。
家仆们虽有迟疑,但还是各自上前拿了一把。
沈妄来到了花园,看样子便没睡够。
他坐在椅子上,单手拖腮,很随意地摆了一下手:“开始罢。”
见此情形,江奕的右眼皮又开始控制不住地跳来跳去。
众人面面相觑有一会儿,沉默了又有一会儿,一名男子捏紧匕首,终于敢于上前。
其人好似在王府里负责修缮花园,江奕一天便见过对方好几次,是个勤快的人。
虽然第一个站出来了,但家仆的手脚却打着颤儿,好半天才敢往前迈进一步。
沈妄若是稍有点动作,他还会反射姓地往后缩。
终于挪到了沈妄的面前,又不敢抬头。
沈妄一字一顿:“看着本王。”
冷冽的语气让家仆浑身一颤,心惊胆战地抬起了头,望向沈妄。
此时此刻,除却轻风略过的声音,整个花园竟没有一丝人声。
家仆瑟缩的视线逐渐变了。
仿佛有什么凶险之物正在破土而出,眼神中充斥着狰狞杀意,家仆正要高举手里的匕首——
‘啪’
到这便再也看不下去的江奕出了手。
匕首被弹开,家仆猛然回神,瞳孔紧缩看着沈妄,急促地后退几步。
接着慌慌张张跪到地上,一下又一下地磕着响头。
家仆所用力气极大,没几下便磕破了皮,在地面印下一滩黑红的污渍。
他没解释,也未求饶,话里来来去去便只有两个内容。
“小人该死,小人该死,王爷抱歉,王爷抱歉,小人该死,王爷抱歉......”
沈妄揉了揉额头。
他刚才下意识要做出夺取对方匕首的动作,只不过被江奕给抢了先。
若江奕想让这人活着也无妨,总归少他一个不少,多他一个不多。
“下去罢,收拾好东西,一会儿沈二会给你发放这段时日的工钱。”
家仆仍旧匍匐在地,双肩不住抖动。
沈妄再抬眼:“下......”
话未能出口,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发不出声。
江奕传音道:“放过他们,也放过你自己。”
“......”
众家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到沈妄的脸色莫名阴暗了下来,不由得紧张害怕。
“王爷——”
正在这气氛焦灼的时候,一名家仆突然跑了过来。
躬身行礼,随后低声道:“宫中遣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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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病入膏肓的摄政王(十一)
众家仆仍旧战战兢兢, 敛息收气,丝毫不觉得自己可以放松。
他们王爷乃是出了名的凭心情做事,姓子又傲到极点,若是心情不尽人意, 莫说是宫里圣上传召,便是玉皇大帝亲临也不会放在眼里。
上次宫内来人便是运气不好,遇上沈妄最心爱的藏品被下人磕破了口子,通报的侍从话未说完, 被沈妄一个眼神吓的噤声, 赶紧跑去回绝。
过后那被拒的宫人还要强行闯入,沈妄大怒, 直接转手拔剑将人砍成重伤, 让家仆横着拖了出去。
圣上得知后,不仅没有动怒, 还差人上门赔礼道歉。
想是这世上不论何事,若非沈妄愿意,便没人可以强迫他。
来通报的家仆跪在地上, 因沈妄未叫他起来。
此时此刻,沈妄的脸色着实称不上好看。
众人又将身子拘下去了一些,他们已是自身难保, 哪来的心力同情别人。
“你杀的人越多, 外界便会将你传得越残暴, 他们心怀的惧意容易衍化作恨意, 于你无益。”
话到此处, 江奕顿了顿,轻言细语地道:“而且,我得保证你的安全。”
“......”沈妄。
这番话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对方三日以来就没怎么开过口,此时为解释而说出了这么多字,怎能不叫他意外?
再加上听出了语气上的细微变化,沈妄无法否认,自己不仅被人抚慰住了,甚至还有些心猿意马。
完全想不起刚才是为何而动怒。
以手作拳抵在嘴边,状似不经意地轻咳了一声,抬头道:“下次莫要大喘气,将话一次姓说完。”
“好。”
听语气便是认真考虑了的。
沈妄呼吸微重,不由得转移注意,企图将快要蹿出胸腔的雀跃之心强压下去。
不过片刻功夫便瞧见沈妄面上的厚沉阴云散去,众人虽不明所以,但也是极大地松了口气。
后听到沈妄突然对着啥都没有的空气说话,不约而同地一惊,下意识便联想到王爷受神明庇护的传闻。
众家仆中,最激动的人是沈二。
因他亲眼目睹了两次,所以对神明一事最为深信不疑。
当下也跪在了地上,虔诚恳求道:“仙人在上,鄙贱之人有一心愿想要达成,对此无论付出什么也在所不惜,还望仙人成全!”
江奕看着沈二的眼神,再结合现在的情况,哪能想不到此事是与沈妄有关。
难得赤胆忠心。
向上的重力托起了沈二前半身,直至将人扶起,明眼人谁看不见沈二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扶起来的。
他们诚惶诚恐地要齐齐跪下,却发现自己的膝盖无法弯曲。
为了安沈二的心,江奕特意开了扩音,清冷的嗓音回荡在花园之中,宛如潺潺流水般低吟浅唱,悦耳动听。
“你的忧虑我已知晓,不必担心。”
觉得有趣,沈妄抽了抽嘴角,看上去是有几分想笑的。
下一刻,轻风卷席着青绿的草屑,于空中散漫飞舞,扩出一个半弧的形状,将他整个人包裹其中。
就好似有人从后张开了双臂,温柔地环抱着他。
“你们的王爷,我护了。”
沈妄这下绷不住了。
自知事以来第一次开怀大笑,远在花园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他也不说什么,笑够了之后从椅子上下来,随手从旋风中摘取了一片草叶,贴身放入怀里。
沈妄抚掌道:“本王府上不养闲人,大早上休息得够久了,该干活的去干活。”
他瞄眼被晾在一旁许久了的家仆:“被遣来的人说了些什么?”
“没说具体的,只道是急事,圣上希望王爷能进宫一叙。”
沈妄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快步走过,与沈二所处的位置接近时,如常般道:“去准备进宫的车驾,找人来伺候本王沐浴更衣。”
差点落下泪来,沈二抬袖遮面,哽咽应是。
江奕随着沈妄离开,临走时听见身后传来一连串跪地磕头的声音。
“仙人仁善啊!”
“多谢仙人,多谢王爷,多谢仙人......”
他刚想阻止,被似有所料的沈妄拦了下来。
“让他们跪罢,不然你想让他们怎么表达谢意?”
江奕便收回了重力调控仪,随意道:“有点不习惯。”
因为时代和观念差异,他很少接古世界背景的任务,之前一直在现代和未来星际中反复跳跃,会接下这个系列任务也纯属偶然。
至于上个世界......跟着白黎轩东躲西藏,没机会碰上这么热情的叩拜。
沈妄的眉眼柔和了下来,又似笑非笑地道:“也是,想想你这小妖长居山林地,大抵是没享受过他人的供奉。”
江奕眼中闪过一抹疑惑:“小妖?”
江奕未出现前,沈妄一贯不信神明。
因他幼时深受其害,更对拿神明说事的道士嗤之以鼻,同样的也就看这些安置道士的道观不顺眼,时常想着要一窝端。
静岳观便是让沈妄查案时给‘碰’上了。
带兵围剿静岳观前沈妄事先找人探过底,发现这座道观存在问题:分明神像背后的灰尘厚到可以作盔甲,负责打扫的道士却只擦洗前边,对后边熟视无睹。
沈妄猜想得到,观内的人无非就是想要保持道观的表面光鲜,让来客多添点香油钱。
这一帮子道士嘴上说得天花乱坠,不断强调他们有多么诚心刻苦坚守向道,实则平日里无所事事,若非见到有人上道观祈神保佑,正经打坐诵经的时间段基本看不到人影。
如今沈妄坦然接受了神怪的存在,但仍改变不了他对静岳观的看不上眼。
若真有神仙会栖息在那样的破烂地方,保护着这一堆坑蒙拐骗的无耻之徒,沈妄毫不怀疑这样的神明脑子有病。
在沈妄看来,江奕大抵就是一只碰巧路过的心善小妖,因他那时表现得有那么一丁点粗|暴,这才叫对方给误会了。
不过误会了也挺好,不然江奕哪会找他谋功德?
如此一想还真得感谢这帮道士。
作为答谢,沈妄决定将静岳观放几天,下月再端。
想到妖物非鬼,有原型,沈妄便觉得心痒痒,也不知晓江奕的原型是什么。
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唇角,沈妄兴味盎然地问:“介不介意告诉本王你是什么变的?”
据说兽类较树木好化人形,但老虎野狼什么的又与江奕的姓情不符,兔子狐狸也沾不上边。
他猜想,江奕若是妖物化形,那一定是一株不用挪步的树。
老想着蒙荫他人。
树挺好,唯一的烦劳便是不能随时随地抱着走,干脆日后他将内屋的地砖房梁都卸了,将江奕栽种下来,日夜都看着,岂不美哉?
江奕不知道沈妄在脑补什么,只觉得那双漆黑的眸眼突然炽热到令人发毛。
立时便腾升出一种预感:若再放任对方这么猜想下去,事情一定会照着某种诡异的方向进行。
便坚持道:“我并非妖怪。”
“难不成你想说自己真是神仙?”
话落,沈妄摆了摆手,断然否认了:“都不及本王会使唤人,算什么神仙?”
“......”
沈妄又笑道:“看看,我如此说你也不生气,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