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就登堂入室,搬进了酉乾的花园别墅,住到了酉乾隔壁的卧室。任幸当时还觉得这一世的自己,手段高杆,竟然这么快拿下了男神的心。结果当晚恢复所有记忆……再回去看自己曾经做的事,想到自家师父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说破,静静看着他演戏……任幸佯装恼羞成怒,跑了。
呵呵,师父的臭脾气他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真生气。不过是担心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没人会珍惜,找个借口让师父追他一次而已。
而且他们的寿命会非常悠久,天天呆在一起,说不定哪天就厌倦了,换个方式相处,给生活增加点情/趣,反而能增进感情。
至于这个什么有条件解封记忆,简直就是个坑,还专门坑自己!必须先关闭。否则他永远都等不到师父主动追求他,就自己先把自己打包好,傻乎乎送到对方手里。
***
“酉叔叔,我想搬回家住,我能自己照顾好自己。”
十二岁的清秀少年,双目含泪,仰着脑袋,哑着声音向年长的三十出头的汉子低声请求道。
汉子刚忙了一天回来,好不容易能歇口气,却被拦在门外,心情不太好。但怜惜这孩子刚失去父母,又不是自己家亲生的臭小子,不能教训,只能耐着脾气的哄他:“你这傻孩子,才十二岁,怎么照顾自己。是不是酉乾那臭小子欺负你了?他要敢欺负你,告诉叔叔,叔叔揍他。”
“不是,不关酉乾的事。是我想家了,想回家住。而且我喜欢一个人住一间,这太挤了。”
自家被嫌弃太小,汉子脸色不太好。如果孩子的父母还在,或者还有亲人的话,汉子真不想管他。可这孩子爷爷奶奶早逝,爸妈又在一周前出车祸去世,临死前把儿子托付给他,他不能丢下不管。
但他也没有哄孩子的耐姓,略带了点不耐烦:“你爸把你托付给我,我肯定会把你养到成年。成年之后随便你怎么样,在这之前,你得听我的。”
少年似乎被汉子凶恶的口气吓到,眼泪流得更凶:“我只想回家,我不想住别人家。叔叔,你就让我回家吧。”
酉乾从苏醒后,就听到两人在争,本来不想插话,但想到如果今天不解决,以后这样的场面可能会天天出现,站出来劝汉子:“爸,他想回,你就让他回呗。我还嫌他天天哭,吵得我没办法睡觉。”
“臭小子,你怎么说话的。”汉子做出要打的样子,吓唬酉乾。
酉乾才不怕自己看似凶恶,其实从不打孩子的老爸:“爸,我说真的。要不你让他寄宿到学校,要不我寄宿到学校,反正他在家,我肯定没办法好好睡觉学习。”
亲儿子这么反感同事托孤的孩子,那孩子也不想住在自己这个家,汉子终于听进去两人的话:“让我再想想。”
酉乾目的达成,对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他的少年撇嘴:“就知道哭,烦不烦。”
说完转身回房,把门关上,把那人的视线挡在门外。
【宿主,你现在真像个霸道的熊孩子!】
‘呵呵,我不当熊孩子的话,难道让我爸背上恶名?十二岁的壳子里装着三十五岁的灵魂,装嫩欺负我爸,也不看看我答应不。’
【宿主,你也在装嫩。】
酉乾:……
【宿主,找到任幸了。】
‘他在哪?’
【他是你们学校的同学,明天去学校你就能见到。】
这样啊,酉乾倒是不太着急知道任幸的情况,反正这个世界非常安全。
***
到晚上吃饭的时候,酉乾一家和被托孤给酉爸爸的栗绍明,四人围着饭桌吃饭。
吃完饭后,栗绍明再次提出想要搬回去住。
酉爸爸问他:“你一个人住,要是有小偷强盗进来怎么办?”
栗绍明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把酉乾之前用过的借口拿出来用:“我可以住校。”
对于住校酉爸爸不反对,就算父母双全的家庭,很多也会把孩子送到学校寄宿,这点他并不觉得自己亏待栗绍明,于是做出让步:“那你平时住校,周末或者放假就来我家。”
这是酉爸爸做出的最大让步,毕竟是个十二岁的孩子,谁能放心他一个人回那空荡荡的屋子。
酉乾这次也没插嘴,他如果敢再说让栗绍明回家的话,他爸估计真会对他失望。他可以当一个熊孩子,但不能当一个毫无同情心的熊孩子。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没必要为了栗绍明背锅。
酉乾妈妈对栗绍明并不熟悉,但也觉得一个孩子独自住不安全:“绍明你还小,叔叔婶婶不放心你,等你长大点,我们肯定会同意你搬回去。”
栗绍明紧抿着唇不说话,无声抗议。
酉乾爸爸和妈妈却都以为栗绍明默认了他们的提议,让两个孩子晚上做完作业早点睡。
栗绍明发现自己的意见再次被无视,终于爆发了:“叔叔婶婶,我真的能照顾自己,你们把我爸妈留给我的东西都还给我,我只想回家。”
酉爸爸脸色终于变了:“你是不是怀疑我贪图你爸爸妈妈的死亡赔偿金?”
栗绍明咬唇不语,酉爸爸知道自己猜对了,气得猛拍桌子。栗绍明被吓得脸色发白,惶恐的瞪着酉爸爸。
酉妈妈也被栗绍明的话伤到心,难受的坐在一边呜呜呜哭。她本就不想多养个孩子,之所以一直没说,是因为丈夫已经把孩子领进了家门,而且那对夫妻都死了,她还没冷血到把这样可怜的孩子推出去。
可他们夫妻为了这个孩子辛苦一周,安葬孩子的父母,争取赔偿款,整理孩子父母的遗物,清点遗产,现在事情刚解决完,孩子却担心他们贪他父母的卖命钱,他们能不气吗。
但就算这样,两夫妻也没开口指责栗绍明。
还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刚失去父母,本就不安,对外人警惕姓高,也是人之常情。
主要还是孩子太可怜,他们怕骂了这个孩子,会让孩子受到更大的伤害。
“爸妈,既然他要钱,你们就把钱给他嘛,让他拿着他的东西快走。把账也清清楚楚列给他看,省得以后被人泼脏水。”酉乾早就知道栗绍明今天发难是为了拿到钱,心疼自己父母一片好心,却被人记恨,恨不得把栗绍明快点赶走。
“臭小子说话越来越不像话。”酉爸爸虽然气栗绍明的不识好歹,但哪可能因为被栗绍明误解,就把人真赶走。
但他觉得儿子的话还是有点道理的,确实应该把账给栗绍明看。
而且不只是栗绍明,还应该找个公证人,否则将来有人给他泼脏水,说他欺负小孩子不懂事忽悠小孩子,怎么办。
第74章 全家是反派(2)
做下决定, 酉爸爸忍着怒气对栗绍明道:“今天太晚了, 明天找个见证人, 把账算清楚, 省得你不放心。”
既然已经撕破脸,栗绍明也不再藏着掖着, 坚决不同意:“叔叔, 明天您还上班, 我也要上学, 就今天吧。”
再过几天, 庞叔叔就会找酉叔叔商量合伙开运输公司,到时候他的这笔钱几年内都别想拿回来。
酉爸爸再次被栗绍明气到了:“你既然这么担心我贪下你爸妈的钱, 那我找的见证人你肯定也不信。既然这样,你自己找个见证人来。”
栗绍明心中暗喜, 生怕酉爸爸改主意,立刻道:“我去找庞叔叔。”
边说就已经往外跑,噔噔噔跑下楼。
酉爸爸再次被气得不轻, 合着他们夫妻这些天为了这个小子CAO这么多心, 那孩子不但不感激,还恨不得离他们远远的。
酉乾虽然心疼爸妈, 但觉得早点让那人离开也好。否则以后相处久了,感情深了,再遭遇这种事, 反而更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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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栗绍明带了两个人回来。
一个是酉爸爸的同事庞卓成, 一个是两人的顶头上司徐厂长。
酉爸爸、庞卓成和栗绍明的父亲,都是工厂运输队的司机。酉爸爸为人仗义,在运输队人缘好,栗绍明的父亲出事后,放心不下儿子,就把儿子托付给了最信任的酉爸爸。酉爸爸其实也不想背这责任,但栗绍明的父亲临终托孤,他于心不忍,不得不接下来。
这事整个工厂都知道,有人夸酉爸爸夫妻心善,也有人背后嚼舌根,说他们夫妇是冲着栗绍明父母的死亡赔偿金。
旁人嚼舌根的事,酉爸爸酉妈妈也知道,但他们总想着清者自清,依然尽心尽责的处理栗绍明父母的后事,尽量把栗绍明照顾好。直到今天栗绍明突然提出要搬走,还要他们交还财务,他们才知道原来孩子也这么防备他们。
庞卓成进门后,一屁.股坐下,乐呵呵对酉爸爸打招呼:“绍明这孩子说想搬到我家住,我家凛峰跟他同年,正好有个伴,这不就来跟你商量下。”
酉爸爸脸色变得更加难看,阴沉着脸看向栗绍明:“你庞叔叔说的,是真的?”
栗绍明似乎被吓到了,害怕的躲到庞卓成身后,一声不吭。
他的这幅姿态,让徐厂长误以为酉爸爸平时就对栗绍明不好,才会吓坏孩子,挡到了酉爸爸面前:“酉才,既然这孩子想跟着老庞,就让他去吧。”
徐厂长已经四十多岁,是在场年纪最大,也是身份最高的,以前非常看好酉爸爸,对酉爸爸非常信任。但这会,不知道为什么,却一直用怪异的目光打量酉爸爸,似乎酉爸爸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
酉爸爸明白过来,肯定是栗绍明对徐厂长和庞卓成说了什么,这两人对他的态度才会变得这么差。
自认为对栗绍明尽心尽力,却被栗绍明恩将仇报的酉爸爸,明白了个事:这孩子真没办法养,再养下去会结仇。
心灰意冷的酉爸爸,把栗绍明父母的存折,还有死亡赔偿金,以及最近花费的清单都拿出来,摆在桌上。
本来酉爸爸就没想过贪图死者的钱,又想着栗绍明这个年纪也懂事了,能算账,所以每笔花销都有记录,还有收据作为证明,他问心无愧。
栗绍明才到酉家住了一周,账目并不多,不到半个小时就算清。浪费那么多时间,主要还是核对栗绍明父母的丧葬费用。
最后清点出存款余额一千一百元,还有十五万死亡赔偿金。
栗绍明父母存款少,徐厂长和庞卓成都不意外。因为栗绍明母亲生完孩子后,身体一直不好,经常要看病吃药,全家的开销主要压在栗绍明父亲的身上。这次出事后,存折上也只取过一次钱,全都用在了栗绍明父母的医疗和丧葬上。
这时候也才九五年,十五万也是一笔不小的巨款,足够把栗绍明养大成年,并供他完成学业。这也是家庭条件并不富裕的酉才夫妇愿意收养栗绍明的原因。
另外栗绍明父母还给栗绍明留下的一套小房子,大概四十多个平方,跟酉乾家差不多大。
财物清点后,三人开始商讨对栗绍明的安排。
酉爸爸不放心栗绍明拿着那么多钱:“老栗把孩子托付给我,我不可能真什么都不管,钱放我这,以后他每个星期到我这领一次生活费。”
庞卓成却不同意:“孩子吃住都在我家,哪有财物交给你管的道理。你要不放心我,就把存折交给孩子自己保管。”
十二岁的孩子,没有多少自我约束力,拿了钱乱花怎么办。而且就算孩子懂事,知道节约,但要是被人骗了呢。酉爸爸无论如何都不同意把钱交给庞卓成或者栗绍明。
徐厂长本不想再插手,但被栗绍明哀求的眼神盯着,心头一软,再次开口:“你们要是信我,我当个见证人,就把钱交给老庞,孩子跟着老庞,以后孩子跟酉才你们家没关系。”
栗绍明也点头表示自己想跟着庞叔叔,很放心把钱交给庞叔叔保管。
酉爸爸终于恼了:“随便你们。”
两家大人一个小孩,重新立了个字据,证明钱财都交到了庞卓成手里,栗绍明以后也由庞卓成抚养,跟酉才夫妇无关。徐厂长作为见证人,为他们做见证。
事情解决了,栗绍明打心底高兴。离开前对酉才鞠躬,诚恳道谢:“酉叔叔,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酉爸爸还在生气,但栗绍明一个孩子都主动示好,他一个三十好几的人,还能跟个十二岁的孩子计较不成,叹了口气:“有困难就来找叔叔。”
两人和解,庞卓成和徐厂长都很高兴,徐厂长还怜爱的抚摸栗绍明的脑袋:“好孩子。”
“呵呵,好孩子?”酉乾当了半天壁灯,见事情尘埃落定,终于插话,“他要诚心道谢,就该告诉大家,他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别故意栽赃到我们一家身上!”
“什么伤?”酉爸爸听得一头雾水。
徐厂长却终于变了脸色:“难道他身上的伤,真不是你们打的?”
如果不是栗绍明身上带着伤,他怕这孩子以后挨更多毒打,怎么可能插手别人的家事。
酉爸爸终于知道为什么徐厂长今天看他的眼神不对,气得满脸通红:“我什么时候打过他了,我连他身上有伤都不知道!”
栗绍明看四个大人都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心里万分紧张,面上却委屈道:“徐伯伯,我一直都说是我自己不小心撞的,跟酉叔叔一家无关。”
这个时候徐厂长要是还看不出栗绍明利用他,就白当了这么多年的厂长。
“你……”徐厂长气得头顶冒烟,终于体会到酉爸爸之前那种憋屈感。
栗绍明确实只让他发现身上有伤,问他怎么来的,也只委屈摇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