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七色拼盘,花红柳绿,何其美不胜收。
“白玉泽!真的是你!”
白玉泽也惊喜状回应道:“是啊!真的是我啊!”
白玉雪先被他现在的颜值惊到语无伦次,再被他这无耻的嘴脸气的脸颊涨红,倒是龚建还保留着几分战斗力,他想也不想就伸出右手,作抓奶龙爪手状,看样子是想将居高临下的白玉泽从台阶上扯下来再说。
谁知还没碰到白玉泽的衣领,他那曲张的右手中就多了一张瑜伽馆用作宣传的彩印纸。
下意识地捏了捏,卡拉卡拉,彩印纸发出一连串轻微折裂声。
白玉泽还嗔怪他:“这么心急干什么,都有都有,咱们是实在亲戚,肯定给你们最大的优惠啊!”
龚建破口大骂:“谁踏马跟你是亲戚了,你妈——”
他按了按自己的喉咙,疑惑那里怎么突然水肿起来,几乎不痛,但却让他瞬间失了声。
白玉泽的水系天赋在异界向来被认为是鸡肋,战斗能力弱的一匹,治疗能力跟光系一比只能算垃圾,人类中的冒险小队一般会有水系魔法师,其主要作用就是充当移动水源,别人杀怪完了他负责清洗整理,然后加水炖肉,煮些暖身的热汤什么的。毕竟野外的水总不那么安全,用魔法解决能省许多时间和精力。
一个没卵用的水系,一个同样没卵用的木系,一个只能让恶魔们觉得是在搞笑的光系。
白玉泽只差在脸上刻上大写加粗的“废柴”了。
但这个废柴却是完成了九年义务教育、能高分考上top2的学霸。
水是什么?水有几种状态?升华凝华冰点沸点化学方程式,最重要的是,生物体内至少一半都是水,血液、尿液、组织液、细胞内液……
再参考五行学说,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他有水系天赋木系天赋,还加个不在五行中的光系,废柴你个头啊!
白玉泽在异界憋了十几年,光研究怎么让自己无人敢惹了。
像现在这样让“表哥”的喉咙肿一肿,太简单了。
坑完人,白玉泽还要作气恼状,也不笑了,冷面含霜,并顺手将刚才给他的彩页宣传单扯了回来,团一团丢到旁边的纸篓里。
这副场景看在围观群众眼中,真的又萌又乖啊!无缘无故给个傻逼表哥骂了,不回嘴,只孩子气地拿回自己的东西表示划清界限……卧槽心都快化了,真想给他个拥抱做安慰。
对龚建这个反派,自然便如寒冬般无情了。
龚建倒想回嘴,揭发白玉泽的真面目,奈何嗓子哑了,支支吾吾地愈发像是心虚,在人群中气得额头上青筋直迸。
白玉雪扯了扯曾鑫知的衣袖。
曾鑫知眼睛闪烁一下,微笑着上前,态度诚恳地先代龚建道了歉,然后说道:“能不能耽误你一会儿时间,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他还怕白玉泽不肯答应呢,但白玉泽却立刻就放下了手上的活,与围着的人交待了很快会回来,便乖巧地跟在他后面走了。
曾鑫知心里克制不住地涌现出一丝惊喜与自傲,就像采到了悬崖上凌霄的花儿一样。
……
与瑜伽馆隔得不远,是一间装修的非常专业的演武厅,此时,两个穿戴着护具的男人正在台上对打,拳风呼啸,明显一身黑的那个占了上风,打得红衣服那个全无还手之力,只能拼命招架。
“停停停!”
顾临风突然扯着嗓子大叫,然后趁机一个懒驴打滚,从台子上滚了下来,摊成大字在地板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还站在台上的闻城意犹未尽地空挥了几拳,看威力刚才肯定是收着打的啊。
顾临风缓了好一会儿,才坐起来,把护具拳套扯下丢一边,接过后勤小妹递的毛巾擦擦汗,龇牙咧嘴道:“我就是贱的才给你当陪练!闻城你丫就是个牲口啊,跟你说没——下——回——了!再有下回我踏马就是你孙子!”
闻城也将装备脱下来,朝发小竖个中指:“快得了吧,我没你这么不中用的孙子。”
“谁不中用,谁不中用?”顾临风怪叫道,“你丫一个老处男有脸说我不中用?你也不去打听打听——”
闻城喝了一气水,截断他的话:“所以你才这么虚。”
顾临风呵呵一笑:“你牛逼,你不虚,那你倒去往正地方使啊!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轴,女的看不上男的也看不上,天天攒这么多火气,我都心疼你那些下属了,伺候这么个喷火龙,生活真踏马CAO蛋,哈?”
他脑袋转了转,想寻求认同,却没看见闻城的助理,就连他自己的助理也没影了,不由奇怪地问后勤小妹:“人呢?”
后勤小妹吭吭哧哧半晌,也不敢撒谎骗他,说:“咱们馆新招了个大帅哥……”
“大帅哥?”顾临风不以为然,“还能有你们老板帅?”
后勤小妹偷偷看一眼闻城,抿着嘴笑笑没说话。
顾临风把毛巾放下:“不是吧?连闻城也比不过?你看见了?”
后勤小妹连忙解释:“不是一个类型的……”
这下顾临风彻底来了兴致,他费劲地从地上爬起来,正准备叫上闻城,却见他已经快走到门口了。
大惊:“你怎么这么积极?!”
闻城懒得理他:“……我是去撒个尿。”
本来这个演武厅也是有洗手间的,但今天正赶上重装修,要撒尿只能去公共洗手间。
……
离这一楼的公共洗手间不远处的一个拐角处,白玉泽正在耐心地看曾师兄与白玉雪演偶像剧,其中曾师兄的角色负责隐晦地挣扎摇摆,白玉雪的角色负责深坠情网傻白甜,间或对白玉泽投来警惕的一瞥,以示对他的深深忌惮,就像怕被他抢走心爱男友的纯情小女生。
他分析着,这出戏的实际用意应该是“既然咱俩有仇,我都表现得这么怕你抢我男朋友了,我男朋友都表现得这么容易被你抢走了,而且明明是你们俩先认识的啊,多好的报复机会!来啊上啊造作啊!”
好不容易演完他们的戏份,终于轮到他表态了,白玉泽揉了揉眉心,在二人深切地注视下,瞬间换上了一幅……标准大舅哥的嘴脸。
他严肃而不失威严地看着曾鑫知,严正警告他道:“小雪也大了,谈个恋爱无可厚非。但你作为她的男朋友,必须保护她,不许伤害她。要是让我知道了你敢劈腿,敢玩弄她的感情,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说着,白玉泽还像模像样地挥了挥拳头。
曾鑫知:“……”
白玉雪:“够了!我知道你也喜欢他!”
白玉泽一脸莫名其妙:“你听谁说的?真是笑话,我怎么会喜欢他?”
白玉雪:“你敢说你不喜欢男人?”
是的,她失态了。如果白玉泽还是那个灰头土脸的臭屌丝,面对他时,白玉雪游刃有余,自然可以好好享受猫抓老鼠的乐趣。可白玉泽突然脱胎换骨、容貌气质浑然不似真人,她被心中的震惊、不甘、嫉妒噬咬着,脑袋一热,便不管不顾地掀了桌子。
她以为白玉泽会否认,会继续遮遮掩掩粉饰太平。但这次他却很坦然地点了头:“我是喜欢男人啊!但是放心吧,虽然咱俩是亲兄妹,欣赏的却不是一个类型呢——”
他话还未落,就感觉到一股拳风从后脑勺袭来,黑色的猫头瞬间从他脖子后边冒出来,这诡异的场景却无人能够发现。向他挥拳的正是龚建,不知何时绕到那里的,显然这一击他蓄谋已久了。
白玉泽脚步一错,往右边急闪!
本来右边是空无一人的走廊,但偏偏那么巧,他刚闪过去就与一个突然路过的人撞了个满怀。
扑面而来的雄姓气息,不多一分,不少一分,刚好是白玉泽最无法抗拒的味道 。作为一只魅魔,他从未被自己的天姓主宰过。如果像其他魅魔一般来者不拒,生冷不忌,那跟发情的野兽有什么区别!这还是第一次,仅凭嗅到的味道,就令他意乱情迷了。
所幸,这意乱情迷也仅有一瞬,他只来得及抚了抚男人的胸肌腹肌——手感真好啊,坚韧而又有弹姓——没犯下更严重的错误。
但是……
白玉泽仔细感受了一下,那根正顶着自己的硬梆梆的棍子是什么?!
瑜伽服最大的特点就是柔软亲肤,薄薄的一层甚至可以隔着衣服感受到彼此的曲线与热度。
脑海中飘过一排又一排的乱码,白玉泽愧疚之心顿去,冷笑着想,大兄弟,既然你敢冲我乱发情,那便怪不得我了。
他抬起头来,异常妖娆地拉着撞上门来的大兄弟展示给那几个烦不胜烦的戏精:“我真的不喜欢曾师兄的类型,我喜欢的是这种……特别霸气的男人。”
啧,这就震惊了?他拉的壮丁长得很丑吗怎么那仨人呆成这样?
白玉泽忍不住回头看。
以平行的角度,他只能看到那男人隆起的喉结。
喉结突然动了动:“我很欣赏你的品味,但遗憾的是我对你不感兴趣。”声音堪比最顶级的低音炮。
接着白玉泽就被他无情地推开了。
???
此时此刻,白玉泽都没选择抬头看这人的脸,而是压低视线盯住了那根棍子的位置,确认自己没感觉错。
……所以这人是怎么做到一边硬成擎天柱一边信誓旦旦跟他胡扯我对你不感兴趣的?!
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落在棍子上,在白玉泽的瞠目结舌中用力一捏——硬挺挺的棍子很快软了。
白玉泽:“……”
他忍不住夹了夹自己的双腿,咽了口唾沫。
“你来处理好。”男人声线稳定地朝左后方吩咐道,接着便头也不回地大步走掉了。
第5章
一只毛皮黝黑发亮的大猫悄悄跟上了那个辣手的男人——哪怕见多了奇行种,白玉泽依然被他这酷炫吊炸天的骚CAO作震住了,对自己都能这么狠啊!
还没看清英雄长什么样呢,若是这样错过他以后觉都要睡不好了。
白玉泽将精神力附着在黑猫上,然后黑猫就隐身一路小跑着……跟进了男厕所。
万象武道馆不愧实力雄厚,洗手间装修的非常上档次,打扫的很干净,角落处还燃着熏香,没有一点令人不适的异味。
闻城站在小便池前,莫名地停顿了一会儿,才将唧唧掏了出来。
顾临风后脚进来,选了闻城左手边相邻的位置。
他自己不尿,只扭头盯着闻城看。
闻城唧唧掏出来三秒钟,还没尿出来,但他依然大马金刀地站在那里,目光下垂,神色淡淡:“再看弄死你啊。”
顾临风努力绷着脸不笑,他问:“疼吗?”
淅淅沥沥的声音终于响起来了,闻城不露痕迹地舒了口气,他眼睛眯起来,寒声道:“你这么好奇,一会儿可以让你免费体验体验。”
“我可用不着,”顾临风终于崩不住,笑得跟癫痫了似的浑身抖,“哈哈哈哈你太牛逼了兄弟,以前长辈们总嫌弃我不如你出息,说你才是新一代的翘楚,能成大事的……我还不服气。有什么脸不服气啊,单凭今天这一手,以后你就是我大佬了!”
闻城懒得理他,全神贯注地尿尿。
大黑猫也懒得理他,全神贯注地盯着闻城尿尿。
一双莹绿色的眼睛闪闪发亮,尾巴无节奏地甩来甩去,浑身散发着一股愉悦惬意的气息。
真大啊……还没坏……
顾临风笑了半天,闻城提好裤子去洗手了,他又追过去撞撞他的肩膀:“哎,我说真的,你觉得刚那穿瑜伽服的怎么样,我没看清楚正脸,但就凭那身段,绝对的尤物啊!既然你抱了人家一下就硬了,那就别端着了,真要自己撸一辈子啊?”
大黑猫将耳朵竖起来。
但下一秒,附着在它身上的精神力就氵朝水般消退了。
它懵着一张大脸甩甩毛,在烘手机上伸了个懒腰,兴致缺缺地看了一眼旁边那俩两脚兽,轻盈地跳到地上,头也不回地找魅魔主人去了。
“辞退?!”白玉泽和捣乱三人组被一个助理模样的眼镜男领到财务处,等了一小会儿,财务就结算好了现金,递给眼镜男,眼镜男再分别交到他们几个手上。
他话里很明白,白玉泽拿的那份,是他今天兼职的工钱,和许诺给他的办卡分成。捣乱三人组拿的那份,是他们在万象武道馆剩余的会员费,扣除了一部分打架滋事的罚金。
不惯着闹事的客人,算万象武道馆的铁律。你想啊,来武道馆消费的,很大比例是血气方刚的小青年,不用点火都能炸。别管他们是会员间的冲突,还是找武道馆员工的麻烦,万象武道馆的做法一向是滚滚滚,宁愿退你钱,不做你生意。
还真别说,这种做法短期看是损失了收益,但长期看,武道馆没了那些乌烟瘴气,反吸引了更多人过来办卡消费。
所以捣乱三人组被扫地出门,一点都不冤枉。
但问题是白玉泽怎么也要结钱滚蛋呢?
财务小姐姐全程一脸痛惜,把白玉泽的工资信封递给眼镜助理的时候宛若割肉,充满着无声的谴责。这么一个极品帅哥白菜价给你们打工,你们不好好供着就罢了,竟然辞退?!怎么想的啊啊啊!还是人吗?
眼镜助理觉得自己快冤死了,难道他想这么做吗?大少吩咐的啊!
正好白玉泽问他被辞退的理由,眼镜男犹豫了一下,不好直说,只语焉不详地提示了几句:“……向来是这么处理的,他不喜欢有人……骚扰……”
说完还给了白玉泽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