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机甲出了问题,尝试无果,干脆放弃。
他有自保的手段,可还没等他用出来,那么猛烈的攻击就消失在他面前,他也一点点也没感受到。
一开始以为是初月不用启动,自带的防御能力。
后来,他发现或许不是。
ser-09不放弃地,一次次加强攻击,就没中断过,前几次初月一直没反应,慢慢的,所有人都能看到,初月它不同了。
像是被激怒的雄狮,从沉睡中醒来,它身上开始散发出光亮。
【握草!开始了开始了!终于要开始了吗!】
【是开启了真正的防御了,还是要使出大招了?】
【荆星阑究竟是什么魔鬼,妈呀,我都要起鸡皮疙瘩了!】
【激动地要哭了,这届机甲大赛也太好看了吧!】
初月身上先是在某些部位亮起点点光亮,点远来越多,连成线,线再连接成图,那副图每个人都看不懂,但他们都不觉得是毫无意义的图。
相反,好像是某种古老的地图,开启了某种神秘的力量。
每个人都睁大眼睛,屏住呼吸,震惊地看着初月身上显示出来的神秘图画,不愿意错过这神奇变身的一分一秒。
ser-09上的战士好像感受到了其中的威胁,不想初月顺利开启这个防御,ser-09向后退了一步,聚集起全身的能量,对着初月又发动了进攻。
巨大的能量团带着耀眼的光芒向初月冲过去,在这时初月身上的图腾也更耀眼,能量团撞击过来,和初月身上图腾上的光,碰撞在一起,光芒已经不是耀眼那么简单,简直要闪瞎人眼。
观众人一只手扶住扶手,防止自己被震动震出安全范围,一只手挡在眼前,遮住强光。
那么多防护罩也没能罩住轰隆巨响,巨响之后,现场显得更加安静。
比试台上,初月和刚上来的时候一模一样,依然闪着月白色的光,而对面一直在进攻的ser-09已经变成了一堆废铁。
看清赛场上的情况后,现在安静得可怕。
不止是观众,还有工作人员,都在震惊恍惚之中,所以没人注意荆星阑是怎么跑到比赛台上的,木澍濡从机甲上刚跳下来,立即被荆星阑抱住。
被紧紧勒在他怀里,木澍濡乖乖不敢挣扎,他腰上的手在颤抖着,不止是手,荆星阑整个人都在颤抖着,连声音也是。
“对不起。”
“对不起。”
荆星阑不断在木澍濡耳边说,声音颤抖沙哑,呼吸沉重而急促。
发现初月出现问题,动不了那一刻,荆星阑想到那天孟停说的,你让他玩,可别受伤了才好。
那种窒息的恐惧,现在也无法恢复,如果木澍濡真的出事了,荆星阑紧紧地搂住他,那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院子里没有他笑眼弯弯地做饭,院子外没有他戴着帽子种花,即使他成为让军盟俯首的人又有什么意义?
“大师,我既然来参加比赛,就有把握他们伤不到我的。”
木澍濡抬眼看到荆星阑红着的眼眶,心里不知道什么感受,他伸手捂住他的眼,在他下巴上亲了亲。
荆星阑更加用力地抱紧他,等木澍濡送开手时,眼里的疯狂已经退去很多,但狠厉一点也不少。
这个时候,现场也开始回温,欢呼声响彻天地。
工作人员急慌慌地跑过来,客客气气地请荆星阑离开,荆星阑一动不动,半空和地上无数个镜头对着他,直播画面上是他坚毅的侧脸,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冷冷地说:“我要申请检查,我的机甲被动了手脚。”
他的一句话又引起了轩然大波。
机甲被动了手脚?星盟机甲大赛这么权威,谁都不会想到这个可能。
这种星际级的比赛,怎么会被动手脚,谁有这种这手遮天的能力动手脚?
可是,回想一下,一开始初月的表现确实奇怪。
工作人员为难地站在一边,这是符合规定的,可他们哪有能力决定?
“可以,我们这就带初月去检查。”最终,为了维持星盟机甲大赛的权威,工作人员同意了荆星阑的请求。
“现在就检查,就在这里检查。”荆星阑声音铿锵有力,“当着全星际人的面检查,看着有哪些专家和公审人员在检查。”
“这会影响接下来的比赛。”工作人员说,“我们先下去。”
这次荆星阑分毫不退让,“主持人少说几句话的时间。”
“用半个小时,让所有参赛人安心,我觉得所有观众都不会介意。”
他的话掷地有声,表情坚决,现场的人议论纷纷,直播中的观众也纷纷刷起弹幕。
【不介意!这是星盟机甲大赛啊,如果连机甲大赛都有猫腻,那可真寒心。】
【这是扰乱赛场秩序吧?】
【不介意!如果真有阴私就要公之于众,如果没有荆星阑也要受到承担责任。】
【不介意!我们木木当时多危险啊!】
【有这犹豫和瞎比比的时间,检查都检查完了。】
众望所归,荆星泽叹了口气,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孟停,笑得凉薄。
和他不同,孟停惨白着脸,身体开始颤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不要检查。”他哆嗦着说:“求你,不要在这么多人面前检查。”
荆星泽皱着眉头,用冰冷的眼神让他闭嘴,这么多镜头,孟停一定是傻了,才说这样的话。
他捏捏鼻子,他也不知道能检查出来什么,孟停保证过,初月应该是被ser-09轰炸成碎片,一切都是经过反复地精密计算好的,最后“死无对证”,不会出意外。
可这世界总会跟你开几个玩笑。
荆星泽视线移到光脑上新出现的消息,是星盟机甲大赛决策组发来的投票,比赛有重大突发应急事件时,会及时询问决策组每一位的意见,他手指悬空,轻笑一声,在投票选项上选了“同意”。
他选了之后,投票结果立即出现他的光脑上,决策组一共十个人,八个人投了“同意”,同意检查。
荆星泽长长地呼着气,眼里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平静地知道他可能会面对什么。
现场盲抽的五位赛内和赛外专家,以及两位公审一起上台,当着现场观众的面,以及直播观众的面,公开检查初月。
每个人参赛机甲都要开通权限给星盟机甲中心,下调同等比例的数据,降低相同比例的威力,以及速度、反应等一切数据。
在比赛期间,机甲的主人都没有权限调整机甲数据,这是星盟机甲大赛的绝对信任。
可这结果显示,他们的信任和大赛的权威姓都是狗屎。
初月的数据都下调到了0.1%。
0.1%就是0.001,机甲能启动就不错了,对很多机甲来说,维持启动状态都不止是这0.001。
群情愤怒,现场的愤怒就已经让举办方束手无措了,何况是来自全星际的直播中更多的观众。
比赛现场一片混乱,荆星阑走到ser-09这堆废铁面前,用脚扒拉出一个芯片,一脚踢到一个专家身上,“查!”
那个专家是星盟机甲大赛自己的专家,他一肚子气,但也不敢发泄到荆星阑身上,“ser-09的大赛检测器坏了,查不出什么。”
另一个赛外专家却兴奋地说:“如果能恢复,如果自动删除没来得及启动,从原始数据那里或许能查出来点什么。”
他不是大赛的专家,大赛究竟怎么样和他都没关系,反而因为发现了惊天内幕而兴奋不已,有点上头。
说着,他从那个专家手里接过芯片,拿出一个黑盒子,修复和检查数据。
满屏幕的数据大家都看不懂,直播镜头给到孟停时,孟停正啃着自己的手指,看起来紧张又无措。
无怪他这样,不是他见不得大场面,只是这场比赛对他太重要了,他费尽心机,流尽心血走到这一步,眼看就要成功了。
如果成功,他想要的一切都会有,如果失败,如果失败……
“25%!”
那个专家终于说出一个让人更愤怒的数字。
如果说刚才那个0.1%让人愤怒的点在于自己的这样的信任被辜负,还只是普通人的话,这个25%让人愤怒的可不止是那些,也惹怒了在座的大人物。
25%根本就是不把他们的安危放在眼里。
机甲多危险,10%是统一规定,赛场的建设,防护措施都是基于这个数字,把威力提到25%,谁能保证没有危险?
第一排的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怪不得ser-09比赛场地动静那么大,我之前看过两场,都像在地震,现在想想真后怕啊。”
“我只看过一场,这是拿我们的安危当儿戏吗!”
孟停苦笑,他之前的比赛都是公公正正凭实力赢的,可他现在解释也没用。
只是这一场,就能把他所有的努力和成就都抹掉。
他知道,他完了。
比赛出现了这样的重大事故,不得不中断,所有的机甲都要彻底检查,举办方被骂得狗血淋头,还要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送走第一排的人。
星网上关于这件事议论纷纷,来自各方的压力,让他们不得不尽快公开检查,不知道该不该庆幸,决赛的其他机甲没问题。
没问题是好事,可他们并不敢这么公布。
如果只有军盟的孟停的一个机甲有问题,这打的是谁的脸,不是清清楚楚吗?
决策组没有任何指示,他们也不敢贸然行事,一边是网友的狂轰乱炸,一边是不敢得罪的人,左右为难,即将要当场爆炸。
这个时候,木木在网上公布,要退赛的消息,更是让几个负责人想当场去世。
他和初月,可是夺冠的热门,一场场比赛下来,积累了多少狂热粉丝,如果初月退赛,这还举办个什么啊。
星盟机甲大赛和这次的承办方嘉泽星球都将颜面无存。
【你们不给一个交代,退赛是正常的。】
【初月退赛了,还什么好看的,如果森林系列都退赛了,也不用看了。】
【必须给一个交代,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权力。】
【嘉泽星球果然了不起哦,真厉害了。】
【这样的比赛不参加也罢,我再也不看了,幸好荆星阑机甲逆天,不然还知道木木怎么样呢。】
【垃圾比赛,毁了我的信仰,不把初月叫回来,坚决不看!】
【坚决不看!】
“这下大师不用担心了。”木澍濡在宣布退赛的消息后,笑眼弯弯地看着荆星阑,“我不参加边比赛了,没什么能伤害到我。”
荆星阑在他脸上亲了几口,把他的头按照心口,“听到了吗?”
“听到了,大师的心跳声。”
“我们的心跳声是同频的。”荆星阑沉声说。
木澍濡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荆星阑的意思,他没忍住在荆星阑嘴上亲了一口,“我一个心,承担着另个人的心跳,那一定要好好活着才行。”
荆星阑搂着他,头埋在他的肩膀上,深深吸了一口,吸着他的气息,就像在吸着救命的药。
经过这件事,他才真正意识到,木澍濡之于他是什么。
过了好久,荆星阑才问:“初月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件事,木澍濡神情复杂,“应该是寒乾。”
在他们都不知道的时候,寒乾在初月身上画下了防御阵法,有那么大的威力,木澍濡能想到的就只有渡劫期的寒乾了。
荆星阑脸上的表情一时也有些复杂。
木澍濡眉头微微地蹙起,“他真的……很细致了,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沉默地在背后做了这些事,木澍濡无法再将这归之于还因果了。
如果是还因果,他做的事都该让自己知道才对,这样自己才会感激他,他心里满意了,因果自然就还了。
木澍濡眼里有迷茫,那天晚上那个想法又冒出来了。
“他不会是……”荆星阑咬牙,“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啊?”木澍濡茫然地抬头,看到一个咬牙切齿地荆星阑。
“每次我一靠近你,他就像要杀人一样。”荆星阑越想越觉得是这样。
“人很容易因为好奇、同情和愧疚喜欢上一个人,而这些他都对你都具备。”荆星阑自己分析,“他差点把你杀了,在他以为杀了你的时候,发现你是去给他送愈生果的,肯定会愧疚吧。”
“会好奇你从哪里来的愈生果,会好奇你为什么要给他愈生果,接着肯定会好奇你这个人。”
“好奇就会去调查你,了解到的那样的过往,肯定会同情吧。”
“了解的过程会心疼或者喜欢,再见到你,心平气和地看待你,怎么可能不喜欢你?”荆星阑信誓旦旦地说。
心平气和地看木木,谁不喜欢他?荆星阑一直不想给别人看,就是因为他心里是坚定地这么想的。
荆星阑脸色难看,他以为木澍濡带回来一个仇人,没想到哪里只是仇人,还是情敌,想在他面前上演什么“相爱相杀”、“虐恋情深”?
木澍濡一定脸上带了茫然,被荆星阑这么一说,他想到之前的很多细节,擎天宗高高在上的尊者,忽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对他小心地示好,做出一些完全不符合他身份的事,给他洗碗洗菜,晚上守护在他的屋外,还要昏君一样给他擎天宗的灵脉……
木澍濡打了一个寒颤。
果然不止是还因果吗?
“大师,我不喜欢他的!”木澍濡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