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充一句:“现在什么时代了,谁还遵守什么婚约啊?”
“我啊。”穆丛把烟摁了,放话,“我就会遵守。”
“那就没办法了,家里没人了。”言小轻觉得穆丛怪怪的,和他保持了一点距离。
“这不还有你吗?”穆丛展开双臂,把言小轻拦着,挡住去路。
“我订婚了。”言小轻竖起手指,把右手手背放到穆丛面前,“看,订婚戒指。”
“和谁?”穆丛将烟头扔到地上,踩在脚下,用力来回碾。
“你不看热搜的吗?”言小轻得意洋洋,“晋深时,他追的我。”
“我不信。”穆丛上前一步,逼近言小轻,“穆叔叔说了,你还是单身。”
“之前是,现在不是了。”言小轻眼色怪异地瞟了他一眼,从侧面绕过去,“别听我爸的,他不喜欢深时。”
“穆叔喜欢我。”穆丛声音低沉,声音有点哑。
“他喜欢你就好。”言小轻大步往前走,“快走吧,上课了。”
专业课就两节,上完就可以走。
走进教室,人已经坐满了。前三排空着,大部队全部挤到了后面。
庞小龙和包小虎占了位,看到言小轻就招呼他过去。
班上的同学原本以为言小轻是菌子吃多了,没想到人家真的有个皇室贵族爸爸,男朋友是时飞集团总裁晋深时。
之前调笑言小轻那几个女生恹恹的,缩在墙角。
还是有好事的,递了几张晋深时的照片,让言小轻帮着要签名。
言小轻笑嘻嘻接了,与有荣焉。
穆丛姗姗来迟,直接走到言小轻面前,敲了敲邻座的桌子。
邻桌敢怒不敢言,收拾书本,把位置空了出来。
言小轻正在看晋深时的照片,都是同学拿来让签名的。
他的深时真的帅啊,穿着高定西服,不管什么pose都有一股浓浓的高冷禁欲味儿,透穿纸背。
凌厉的眼神直勾勾的,看得人腿软。
言小轻咽了两下口水,想舔。
想着昨晚在桂圆树上的绮丽风光,又觉得身体被掏空,想嗑几粒六味地黄丸。
心思百转千回之际,手中的照片被夺走。
穆丛抽出言小轻手中的照片,随意翻了一圈,冷哼一声,“不过如此。”
肿么回事,姓穆的都觉得他男人平平无奇一般般,难道穆丛也是个眼高于顶的贵族?
不该啊,这里是社会主义啊。
穆丛是头狼灭,言小轻怕他发疯,也不敢呛声太厉害,软弱地顶了一句,“你能找到比他好的?”
“哼。”穆丛冷笑一声,“你面前不是有一个?”
脑壳坏了吧。
老师正好走进教室,班委点名。
言小轻趁机把深时的照片抢回来,放到包包里面。
下课后,言小轻约了郑旭旭去护菊。
开着车在路上,发现后面一直有辆银灰色奔驰跟着。
从后视镜一看,发现是穆丛的车牌。
这头狼灭,难道也要去护菊?
两人在停车场,大眼瞪小眼。
“真巧,言小轻。”穆丛靠着车门,斜着眼,痞气地勾唇一笑。
巧毛线,跟踪老子还以为老子不知道吗。
“小轻,这里。”郑旭旭刚到停车场,锁好车门,过来招呼小轻。
“你来这里干什么?”言小轻问穆丛。
“看电影。”穆丛拿出两张电影票,递过去,“《不期而遇》刚上映,我们一起看。”
“不看,我约了朋友,有事呢。”言小轻觉得奇怪,穆丛这头狼灭,居然看偶像爱情泰剧。
看不出来,挺纯情的嘛。
“你就约了这个人?”穆丛看着郑旭旭一身blingbling,眼神里有点嫌弃。
“这人谁啊?真没礼貌。”郑旭旭立刻呛声回去。
两人剑拔弩张,眼看就要撕头花,言小轻在中间和稀泥。
“朋友的朋友是朋友,一起吧。”
穆丛跟着言小轻来到三楼的护菊中心。
三人做完护理,又一起看了一场电影。
郑旭旭和言小轻说悄悄话,“还以为穆丛是来追你的,没想到是姐妹儿。”
言小轻嘿嘿嘿笑,看着穆丛眼神怪异。
没想到这头狼灭看起来凶,又护菊又看泰剧,内心比他还娘,深柜一个。
无形中又多了一个姐妹儿。
言小轻对穆丛毫无防备。
穆丛提出要求,要跟着言小轻回家拜访穆拉,言小轻没有拒绝。
两人开车回言小轻家。
言小轻本来想把穆丛留在一楼,自己偷偷摸摸回房间。
没想到刚跨进家门,就听到一阵鬼哭狼嚎。
怎么了?家里出事了?
言小轻站在门口,往里探头。
看见穆拉抱着吉娃娃哀嚎。
阿吉出事了?
不像啊。
阿吉眨巴着大眼睛,从穆拉怀里挣扎出来,有点孱弱地跑回窝里躺着。
窝里有只白色的小狗,闭着眼睛拱到阿吉的面前,砸吧着嘴喝奶。
“阿吉才八个月,还没有成年,它还是个孩子啊,就生狗崽了?!”
穆拉拄着他全是宝石的拐杖,把大理石地敲得“哐哐”作响。
阿吉怀孕生狗崽了?
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
他以为吉娃娃本来就是圆乎乎的大肚皮,只是最近阿吉爱睡觉,以前很活泼,逢人便叫,最近有点安静。
没想到是怀孕了,还悄无声息地生下来了。
“这个天煞的晋深时,我要找他算账。”穆拉跳起来,就要冲出去。
言小轻把穆丛往前一推,“快去拦住我爸。”
阿吉生狗崽关深时什么事?
言小轻往狗窝里一瞅,忽然明了。
阿吉是只棕色吉娃娃,生了一只白色毛茸茸的串串。
看起来很熟悉。
穆拉被穆丛拦住,捏着拳头猛锤胸口,“我们穆家是遭了什么孽了,连狗都逃不开晋家的魔爪。”
作者有话要说:晋家一屋子大尾巴狼,连狗都是。
第63章
穆拉抱着小奶狗喂奶,CAO碎了心。
爬满皱纹的脸,全是泪痕。
他就这样抱着狗,头望着天,逞强地不让泪水滑落,伤心的样子好像被全世界抛弃。
仆从还在身边播放BGM:悲伤的人不能听情歌~~
这么悲痛欲绝的场景,言小轻想笑。
穆拉放下奶狗,又抱起阿吉,一脸哀嚎,“我们阿吉才八个月大,按照人的年龄来换算,才十五岁,还是未成年啊!”
吸吸鼻子,继续叫骂,
“晋家该死的公狗,怎么下得去嘴啊。那么大一只,我们阿吉那么小一只。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啊!!”
“不管怎么看,苦的都是我们阿吉……唉……”
言小轻想象了一下,小白确实挺大一只。
吉娃娃本来个头就小,差不多一瓶大瓶的可乐,言小轻一只手就把他捧起来了。
小白是成年萨摩耶,站起来差不多到言小轻肩膀那么高。
明显尺寸不合。
怎么看都不太可能,会不会是误会啊?
“爸,看起来不像啊,怎么可能……”进的去啊?
言小轻伸出食指,在小奶狗身上戳了一下。
小奶狗雪白一个团子,差不多半个吉娃娃那么大。
转念一想,又想到晋深时的大萝卜,感觉和自己的尺寸也不太合适。
那个地方的伸缩姓好像挺不错的,简直可以用能屈能伸四个字来形容。
顿时菊花一紧,满脸通红。
“小轻,你单纯,不懂那些个弯弯绕绕,你看看,这小狗崽和晋家那只白狗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穆拉笨手笨脚地捧着小奶狗,又气愤又舍不得伤害小奶狗的样子,俨然一个恨铁不成钢的老父亲。
穆拉抓住言小轻一阵哀嚎,“小轻,你千万要控制自己啊,不能被晋家小子蛊惑,犯下和阿吉相同的错误啊。”
“在Z国,这是要受鞭刑的啊!”
爸,已经迟了,你的儿子已经品尝了禁果。
言小轻脸臊得通红,丢下穆拉回房间了。
幸亏把穆丛带回来了,穆丛俨然一个孝子贤孙,坐在旁边安慰穆拉。
“穆叔叔,节哀顺变,事已至此,我们应该想想怎么解决?既然侮辱阿吉的罪魁祸首找到了,就让他们负责!”
“我给晋烈打电话!”穆拉气得快升天,拿着电话抖抖索索拨号。
两叔侄还挺谈得来,商量着怎么让小白负责,鞭子都准备好了。
言小轻脑壳痛:姓穆的脑壳都有水,幸亏他跟着妈姓言。
晋烈脑壳更痛。
接到穆拉的电话,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到穆拉在电话里一阵咆哮:“晋烈,你快给老子滚过来,你们家的狗东西把老子家崽肚子搞大了!!你们家究竟是什么家教!!老天爷会惩罚你们的!”
晋烈一脸懵逼,给晋深时打电话,“儿子,你把小轻肚子搞大了?”
晋深时:“??”
不可能这么快吧,这才几天。
晋烈:“刚刚小轻的爸爸打电话,说他家崽子怀孕了,让我们家负责任。”
晋深时:“大白天就开始喝了?”
晋深时吩咐王秋华买了大包小包的保健品,和晋烈一起,满脑子问号地来到言小轻家。
言小轻觉得丢脸,找了把折扇挡脸,缩在客厅的角落看穆拉带着穆丛,帮阿吉讨公道。
阿吉被放到沙发中间,对着晋烈和晋深时摇尾巴。
穆拉痛心疾首地拍了一下狗头,“你还高兴!”
门口站了一圈仆从和黑西装,阵仗之大,搞得好像是晋深时把阿吉的肚子搞大了一样。
晋深时和晋烈一脸懵逼,两父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伸头看向躲在角落的小轻,用眼神向他求助。
言小轻握着两只爪子,学了两声狗叫,在肚子上画了个圈,指了指沙发上的阿吉:阿吉生了小狗崽。
晋深时:??
没看懂。
父子俩承受穆拉的道德谴责。
最后晋烈实在是受不了穆拉的碎碎念,不耻下问,“既然怀孕了,什么时候的预产期啊?检查报告可否先让我们看一看,会不会是误诊啊?”
毕竟男人怀孕这事,太匪夷所思。
但是穆拉演得太逼真,伤心的泪水不像是假的,难免让人松动。
“误诊个屁!”穆拉两眼望天:“都生了。”
晋深时:几个菜,喝那么多?
最后几人扯了半天,终于搞清楚了,是吉娃娃怀孕了,已经生了。
晋烈:“穆拉,你是不是有病?你家狗生崽子关我们什么事!”
穆拉:“你什么意思?是不是不想负责任?!你家狗东西把我家阿拉害惨了,阿吉还是未成年!”
晋烈:“有什么证据是我晋家的狗搞大的!”
穆拉指使穆丛把狗窝抱出来,指着里面的白团子,“狗崽子就是证据!和你家那只智障白狗一个样。”
晋深时看了一眼,确实有点像是小白的儿子。
晋烈嚷着不承认,要穆拉提供亲子鉴定。
给狗提供亲子鉴定,那不是瞎扯淡吗?
穆拉挥着宝石拐杖要打人,“人证物证俱在,我看你就是想抵赖。”
晋烈忍了穆拉很久了,两个老父亲眼看要干架。
幸亏晋深时和穆丛把他们拉开了。
晋深时让张管家把小白牵过来认亲。
张管家牵着小白和小二一起来了。
小白一来,欢快地对着阿吉摇尾巴,嗷嗷叫着转圈圈,还用头去拱阿吉。
阿吉也不像以前那样凶神恶煞地吓唬小白,而是低声呜呜地回应,好像是在交谈。
一看就是有女干情。
小白围着阿吉转了一圈,又去狗窝看狗儿子,伸出舌头不停在小白狗身上舔毛。
一家团聚,其乐融融。
穆拉找到证据,“晋烈,你仔细看看,还敢抵赖!”
证据确凿,确实是小白的狗崽子,现在大家齐聚一堂,商量后续。
晋深时保证:“穆叔,你别激动,我们不会推卸责任的。”
晋烈翻了个白眼:“小狗我们会养的。”
穆拉:“就这样算了?岂不是便宜了你们?”
晋烈:“我们把阿吉也带走一起养了?”
穆拉:“不行!”
晋烈:“要不,让他们领个证?结个婚?”
穆拉:“??……狗也可以结婚?”
……
最后,穆拉拿出了自己早上甩陀螺的鞭子,要打小白。
实施可怕的鞭刑。
晋烈在一旁贼兮兮地说了问了一句:“小白犯了错应该受到惩罚。但是,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们阿吉是不是也该一起挨鞭?”
穆拉咆哮:“晋烈,你还是人吗,我们阿吉刚生了狗崽子!”
晋烈反问一句:“你们Z国的法律是这样规定的?母狗就能免受鞭刑吗?”
两个老父亲吵得不可开交。
言小轻和言喻在旁边全程冷漠:一群智障。
言小轻觉得自家的公公也有点降智。
陪着穆拉疯。
穆拉一颗心扑在为阿吉讨公道,完全没有注意晋深和言小轻眉来眼去。
刚开始两老头还在商议怎么给两只狗举办婚礼,马上又剑拔弩张地摸出鞭子玩十八式,完全没注意到几个小辈的小动作。
言小轻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给晋深时使了个眼色,手指指着楼上:去我房间,不理他们。
晋深时偷偷比了个OK。
穆丛本来还在帮着穆拉据理力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