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便保他一生无忧了。”
谢逐流听到他满口的位分、孩子,忍住掐/死阮山白的冲动,凉凉道:“人家在宫外自在惯了,陛下就这样把他关在深宫之中,难道不觉得很残忍吗?”
顾禾胸有成竹地一笑:“朕自有打算,一定给婉儿一个好归宿。”
阮山白失笑:“陛下不就是潇湘的归宿吗?”
顾禾欲言又止,最后缓缓道:“我和婉儿的友谊地久天长。”
谢逐流抽抽嘴角,阮山白一脸愕然,而秦少英直接喷出一口酒来:
“陛下!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陛下和潇湘夫人日日夜夜都呆在一起,陛下当初千辛万苦,只为了和夫人幽会一晚,这可是我亲眼见到的!”他仿佛是一个见到偶像被污蔑的小粉丝,鼓着腮帮子慷慨陈词,“陛下对夫人当然是真爱!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那种真爱!”
顾禾:求你别说了这都是误会!大兄弟你听我解释阿喂!
阮山白听得秦少英的话,才心满意足地笑了:“这样便好。既然陛下依旧痴情不改,那么我想潇湘能跟陛下在一起,深宫之中也不会寂寞。再说了,宫中那么多胭脂首饰新鲜花样,女人哪有不喜欢的呢?是吧谢大人?”
谢逐流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小爷就知道你出这个馊主意,为的就是来看我的笑话!
而一边的顾禾眨眨眼,终于后知后觉地疑惑道:“婉儿的事跟谢......爱卿,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谢逐流面无表情,“叶婉儿是谁?不认识。”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有小天使观察最近的章节名的话……没错,我最近深受沙雕梗荼毒orz
【小剧场-朋友圈】
天香娱乐会所-阮山白
最近超火的升官发财扇,超人气巨星谢逐流倾情代言,特价18888包邮哦[玫瑰][玫瑰]
(配图)
玉京·天香楼
8分钟前
点赞:老夫宴文傅、枢密院赵政、大臣ABCD
评论:
皇朝、三爷:小爷从不接这种野鸡牌子的代言
顾顾顾小禾回复皇朝、三爷:你接了,昨晚上还把扇子拿给我看来着
皇朝、三爷回复顾顾顾小禾:?什么时候?
顾顾顾小禾回复皇朝、三爷:你洗完澡出来的时候
皇朝、三爷回复顾顾顾小禾:我都洗完澡了你不看我看扇子???
顾顾顾小禾回复皇朝、三爷:……
杨怡:……
杨怡:拒绝狗粮[再见][再见][再见]
第16章
自那日出宫见过了谢逐流,这厮便仗着他“御前行走”的官职,越发喜欢进宫在顾禾眼前晃。
曾经顾禾为批折子发愁的时候,身边坐着个红袖添乱的叶婉儿;而近几日,叶婉儿来太和殿的时间却少了,添乱的成了这个谢逐流。
他若是只是坐在那安如鸡也就罢了,毕竟他只要不开口,凭他那副皮囊,还是很赏心悦目的。
然而注定事与愿违。
顾禾第无数次催促道:“爱卿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谢逐流笑的和蔼:“不辛苦不辛苦。”
顾禾深吸口气:“朕很辛苦,朕要睡了。”
谢逐流乖巧状:“陛下休息去吧,我会很安静的。”
顾禾咬着牙:“有人在朕睡不着。”
谢逐流这才站起身来:“那我去御花园逛逛,一会儿再来。”
顾禾:……
顾禾忍无可忍:“你就不能滚回家吗!不要在我眼前添堵!”
谢逐流惊讶地看着他:“陛下原来是这个意思,直说不就行了。微臣天资愚钝,这些弯弯绕绕的,实在听不懂。”
顾禾瞪着他:“你故意的?”
谢逐流瞅着他:“生气了?”
顾禾黑着脸。
谢逐流小心翼翼凑近他,和他四目相对:“真生气啦?”
顾禾望着他蔚蓝的双眼,勉强平复下来:“谢逐流。”
谢逐流漫声应道:“我在呢。”
而顾禾只是冷冷道,“先帝让你做顾命大臣,是来辅佐朝政的。既然你什么也不懂,又不愿辞官,那就哪凉快哪待着去。朕脾气好,但也保不准哪天一怒之下,要了你的小命!”
正值一个小太监进来为皇帝添茶,听得此话,吓得跪在地上:“陛下息怒!”
一众伺候的太监宫女也哗啦啦跪了一地,而顾禾和谢逐流谁也没说话——顾禾是因为被他们的反应吓了一跳,而谢逐流……
顾禾看他一眼,只见他敛了笑,眼中闪过一丝讥诮。
半晌,谢逐流才道:“这是自然……陛下千金之躯,坐拥天下,而微臣不过一介草民,命如蝼蚁。”
他慢慢道:“做官么,臣虽然不会,但也不是不懂。说白了陛下是主子,只要让主子高兴了,就步步高升;得到主子信任,就荣宠加身。”
你一代天潢贵胄,生长在宫中,这规则想必早已熟悉,他漫不经心地想着。
纵使看起来天真无害,手上却依旧握着天下的权柄——这就更糟糕了,犹如一个无知孩童茫然地握着一把锋利的刀。
而周围环伺之人,无人不想握着孩童的手,把刀刺进自己敌人的胸膛。
另一边,顾禾皱眉:“爱卿把世人,把朕看的太低了些。”
“是吗?”谢逐流笑了笑,“陛下既然洞若观火,自然知道潇湘夫人风尘女子,把她留在宫中,于情于理,于国于民都不合适。可陛下还是力排众议留下她——”
他弯下腰凑近顾禾,慢条斯理:“难道不是因为她得到陛下信任,让陛下高兴了?”
顾禾一脸荒唐,简直要跟他吵起来:“于国于民?爱卿给朕扣得好大的帽子!你倒是说说,她怎么于国于民不合适了?”
见顾禾这么维护叶婉儿,谢逐流沉默了刹那,便哼了一声,没好气道:“陛下这么信任她,可知道她的真面目?”
顾禾挑衅地望着他:“朕不知道,难道你知道?”
谢逐流只是笑,半晌才道:“我也不知道。”
“潇湘夫人叶婉儿,”他重新直起身,若有所思,“世人只知她来自天香楼,然而她出身哪里?为何来到天香楼?这些都无从可知。或许天香楼主阮山白知道,但按规矩,他一向对楼中人的身世守口如瓶,恐怕是不会说的。”
他注视着顾禾,神色淡淡:“这样的女人,为什么会见到陛下,还让陛下倾心于她?是缘分,还是另有图谋?”
“她若另有图谋,”顾禾第无数次解释,“朕和她相处这么久,怎么会还安然无恙?”
那是因为那个叶婉儿是我假扮的!
谢逐流心内咆哮。
顾禾靠在龙椅上,摊手:“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都对她有意见?宴文傅便罢了,他一向唠唠叨叨的;那帮谏臣则是无论什么事都一定会说两句,我习惯了;你呢?谢逐流,你初来乍到,和她素不相识,为什么看不惯她?”
谢逐流看他难得有些激愤的样子,心内不知是何感觉,他眨眨眼,把那些奇怪的情绪甩出去,语气冷静而克制:“还请陛下好好想想,自陛下认识潇湘夫人以来,先帝遇刺,如今大军情报又被泄露,如此种种无不说明朝中出了叛徒。陛下只怀疑臣子,难道不怀疑是自己后院起火?”
顾禾沉默片刻:“谢逐流,你若见过叶婉儿,就不会这么怀疑她了。她虽然无赖又烦人,但是是真的对我好,我感觉得到。”
谢逐流没有接话。顾禾抬头一看,见他神色微妙。
而系统爬出来戳了他一下:“滴~谢逐流好感度+10!”他算了算,幸灾乐祸,“目前好感度-20——恭喜回到原点啊顾小禾!”
顾禾:……
这个谢逐流,你永远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傍晚时分,回鸾殿内,顾禾和叶婉儿挤在一张软塌上,身边的案几上堆满了瓜子水果糕点。
顾禾一边吃一边吐槽:“你说怎么会有这种人!”
叶婉儿哦了一声:“所以,陛下很讨厌那个谢逐流?”
顾禾想了想:“讨厌到没有……就是觉得他是在故意惹我生气,有点烦。”
叶婉儿眨眨眼,没说话。
顾禾继续愤愤不平:“婉儿你说,我是那种只顾一己私欲的人吗?宴太傅老在那唠唠叨叨,我哪次不是耐着姓子听?还有那些奏章!一个个又臭又长不知道在写什么,我还不是在看!可怜我连繁体字都看不太懂!怎么到他那,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昏君了?”
叶婉儿忙塞给他一个梨子:“清清火,别气了。”
顾禾狠狠咬了一口:“他还说你另有企图!”
他盯着叶婉儿,认真道:“婉儿你说实话,你对我另有企图吗?”
叶婉儿随口道:“肖想你的身体算不算?”
“……不算。”顾禾想了想,“还有,你是哪人?怎么进的天香楼啊?”
叶婉儿沉默了下:“问这些做什么。”
顾禾执着地看着她。
叶婉儿只好道:“我年方二十五,孤儿一个,不知道爹妈是谁,但从小在太原长大,也是在太原的时候认识了楼主阮山白。”
顾禾问道:“这是真话?”
叶婉儿笑:“货真价实。”
“好吧,我相信了。”顾禾哼了一声,“不准骗我。”
叶婉儿唔了一声,轻轻叹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松花酿酒小天使的营养液~
第17章
自从叶婉儿跟顾禾交了底(?)之后,顾禾越发把她当做自己人,准确的说,是当做闺蜜。
他有事没事跟叶婉儿碎碎念,权当做树洞:
“今天勤政殿外的海棠开花了,特别好看,我还想掏手机照下来呢——哦你不知道什么是手机。”
叶婉儿耸耸肩。
“御膳房终于大发慈悲给我做了肉,我真是谢谢他全家!”
叶婉儿挑眉。
“杨怡的军报又来了,这次是好消息,大捷。”
叶婉儿嗑瓜子。
“啊说起杨怡……她那小徒弟秦少英真是你的超级迷弟,还要跟你约架来着——说真的,他要是真的想打架,不如帮我个忙。”
叶婉儿唔了一声:“恩?”
顾禾捏了下拳头,森然一笑:“帮我去把谢逐流揍一顿。”
“……”叶婉儿这才停下嗑瓜子的手,“为什么?”
他眨眨眼:“我远远见过他一次,长得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挺招人喜欢的。”
“招人喜欢!”顾禾啧了一声,“他安分点的话,那张脸还是挺招人喜欢的。”
叶婉儿连声附和。
顾禾接着道:“可是他一开口,我真的想把他头给拧下来。”
叶婉儿:“……”
多大仇。
“远的不说,就说昨天,”顾禾愤愤然道:“昨天这厮差点没把我气死。”
顾禾想到这事就来气。
他穿越至今,仍旧不习惯被人服侍着穿衣洗漱,日常都是自己动手,身边的太监宫女都知道这一点,早晨会把衣裳放在房内软凳上,然后悄悄退下。
而昨天早晨,他照旧迷迷糊糊地把衣裳往身上套,洗漱完毕,出来就和谢逐流撞了个正着。
眼看他要摔地上了,谢逐流单手抱着一叠折子,轻轻在他腰上一托:“陛下小心。”
措手不及下,顾禾抓住他手臂,抬头看他。
谢逐流今日穿着朱红的官袍,腰间束玉带,更衬得他丰神俊秀,修长挺拔。
即使顾禾鄙视他的为人,也不禁看的呆了一瞬。
而谢逐流不动声色放开他,上下打量着皇帝:“陛下今日的衣服不错。”
然后在顾禾茫然的眼神中补充道:“可惜就是穿反了。”
顾禾:???
他穿之前明明看过了,这衣服正反长得一模一样好吧!
谢逐流无奈摇头,手指勾了勾他的系带:“这个,应该在左侧。”
说罢随手一扯。
结果牵一发而动全身,顾禾朱黄色的外衫倏然垂落在地,露出淡黄的里衣来。
手还停在半空的谢逐流:……
一脸茫然的顾禾:……
一时空气都凝固了。
谢逐流看着眼前的小皇帝,脑海中第一反应是一副画。
——海棠春睡图。
他望着顾禾,见他乌黑的眼睛一片朦胧,双唇湿润而嫣红。繁复而精美的外袍垂落在他脚边,正如层叠开放的花瓣。
他不由自主盯着顾禾精致的锁骨,削瘦的腰身,再往下还有——
顾禾一拳打在他脸上:“往哪看呢你!”
谢逐流捂着脸,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等他放下手,顾禾才发现他流鼻血了。
顾禾愣了一瞬,又嘀咕道:“活该!”
谢逐流艰难道:“我只是提醒陛下穿反了衣服。”
顾禾恼羞成怒:“与你何干!朕就愿意这么穿!”
谢逐流忙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顾禾这才哼了一声,扬声道:“魏平安!替朕穿衣!”
没人回答。
谢逐流看着顾禾发红的脸颊,调笑道:“要不然让微臣来?”
顾禾黑着脸看他。
谢逐流笑道:“为陛下排忧解难,是微臣的职责。”
顾禾权衡了一番,觉得自己衣衫不整站在这也不是个事,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谢逐流看着顾禾伸开双臂,高贵冷艳地对他抬了抬下巴,从善如流地把那无比繁复的外袍为他穿上。
顾禾抱怨着:“往常的衣服明明不长这样。”
行动间,谢逐流湿热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