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身上咬下一块肉来才解气,他咬牙切齿地说:“叫了那又怎样?我和他们清清白白的,你乱吃什么飞醋?我要是和他们有什么,我能让他们齐聚一堂翻自己的车?我能把他们都扔家里,跑出来追你?萧景寒,你说我没有心,你自己有没有脑子?”
萧景寒被他一通说得哑口无言,沈斯宁说的确实在理,如果他和那三人有什么,的确不可能把人都约到一起,虽然他心里还是有些膈应,但脸色总算缓和了些。
“那你……为什么出来追我?”萧景寒眸中的冰雪有逐渐融化的趋势,想从沈斯宁口中探听出他想要的答案。
“你说呢?”沈斯宁掐着萧景寒的下巴让他低头,用力亲上去,先狠狠咬了一下他的嘴唇,然后分开贴着他的唇,若即若离地厮磨,哑声问,“事到如今,还不知道为什么?该说你是迟钝还是蠢?”
轻飘飘的一句反问,就能让前一秒还盛怒的男人忘记了生气,心里滋生出无限期待和喜悦,萧景寒低头注视着沈斯宁,这张极为俊美的脸上因为过度用力泛着红晕,水润清澈的眸中含嗔带怒瞪着他,可惜毫无威慑力,反倒有种摄人心魄的吸引力。
是他想的那样吗?沈斯宁是变相的在宣称,心里有自己吗?沈斯宁方才当着许家兄弟的面追自己出来,那他在沈斯宁心中的地位应该远高于那些人吧?
“不知道。”萧景寒心里的火其实已经消了大半,面上还是装出一副气没消的样子,非逼得沈斯宁承认“喜欢”这两个字不可。
沈斯宁哪里看不出这个人在装样子玩欲擒故纵,冷笑一声,松开手,挑了挑眉也装无所谓,“你实在不懂那我也没办法了,你一个大活人想走我还能绑着不让你走不成,请便。”
他刚往后退了一步,萧景寒就忍不住出手了,一把搂住沈斯宁压回怀里,炽热的呼吸尽在咫尺,萧景寒的眼底晦涩幽暗,无奈地叹息:“你就这么哄人的?就这么点耐心?”
“你既然不明白,我又何必浪费口舌。”沈斯宁不屑地把头撇向一边,“你想走人可以,不过我要提醒你,你可是跟我签了二十年的合同,你注定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萧景寒轻嗤道:“嗬,拿合同威胁我?”
沈斯宁得意地抬起下巴:“是啊,告到你倾家荡产你怕不怕?”
萧景寒诚恳地说:“怕。”
沈斯宁拍拍他的脸,冷着声音道:“知道怕就好,现在说说,你无缘无故怀疑我乱搞,这账要怎么算?!”
萧景寒:“……”一时大意居然被反将一军。
萧景寒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顾左右而言他起来,拉起沈斯宁的手放手心里揉了揉,“手怎么这么凉?”
沈斯宁没好气地说:“你一进门就要走,一句解释都不听,老子没穿衣服就追你出来了,你还问我为什么这么凉?”
萧景寒这下是什么气都没了,怕沈斯宁着凉感冒,连忙把羽绒服敞开,把沈斯宁拥进怀里,抱紧了人,“现在好点了没?”
“身体暖和了有什么用?”沈斯宁抱着男人的腰,眼珠儿一转,装腔作势道,“心还是凉的,你根本不信任我,当着那么多人你给我甩脸色,一点面子都不给我,你自己说你做的对不对?”
萧景寒从不知道沈斯宁这张嘴这么厉害,明明该生气的是他,被沈斯宁这么一说,反倒他成了恶人了,但美人在怀,就算有什么气也都烟消云散了,“最难消受美人恩”说的应该就是这样。
“今天是我不对。”萧景寒亲了亲沈斯宁的额头,男人嘛就得能屈能伸。
“那谢玉洲的事,你可不可以不跟我计较了?”沈斯宁抬头,眨巴着眼一脸无辜,装可怜,他可是专业的!
萧景寒深吸一口气,脑子清醒了点,要不怎么说“色令智昏”呢?他差点就被沈斯宁使的美人计给蒙混过关了!
“敢情你铺垫这么多,在这儿等着我呢?”萧景寒挑起沈斯宁的下巴,锐眸盯着那张能说会道的红唇,“我差点就着你的道了。”
沈斯宁趁火打劫:“谢玉洲的事是我欺骗你在先,我已经承认错误了,但今天的事是你怀疑我在后,两件事相抵,以后谁都不要提了行不行?”
萧景寒不禁后悔自己回来这一趟,本来主动权都在他手里,沈斯宁应该任他予取予求才对,现在情势完全翻转了,他又成了被吃得死死的那个!
“你的嘴真是厉害,我说不过你。”萧景寒掐了掐沈斯宁的脸,又爱又恨道。
沈斯宁勾着唇笑得恣意,“我的嘴不仅能说,还能做别的,你想不想试试?”
萧景寒心里被撩拨得发痒,刚想低头领教一下沈斯宁嘴到底有多厉害,忽然余光注视到电梯下来了,停止了动作,低声说:“有人来了。”
“叮”地一声,电梯门打开,走出来的是许洛风、许洛南兄弟俩和林朔。
沈斯宁早就在电梯门打开之前就和萧景寒分开了,看见三人出电梯,不好意思地说:“抱歉让你们久等了,你们是要走了吗?”
许洛风淡淡扫了萧景寒一眼,然后才把眸光落回沈斯宁脸上,“时间不早了,也该走了。”
许洛南一肚子气,先是以为是单独约会结果变成四人聚会不说,现在又来了个眼中钉萧景寒,沈斯宁还抛下他们追萧景寒出去了,看来萧景寒在沈斯宁心里真的是特殊存在,更让他妒火中烧!
许洛南愤怒的眼神像针一样“嗖嗖嗖”地射向萧景寒,恨不能在萧景寒身上戳出洞来,然而萧景寒看也不看许洛南一眼,统统无视,既然知道在沈斯宁心里,他才是最重要的,又何必和不相干的人置气。
林朔则在一旁没事人一样玩手机,接他的车到了,和沈斯宁打了个招呼先离开了公寓。
“你先上去,我送送他们。”沈斯宁打开电梯把萧景寒连行李一起推进去,让他先上楼,萧景寒没反对,脱下自己的羽绒服给他披上,“外面冷,衣服穿上,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许洛风看着这一幕,将头转向一边,紧绷的下颔线暴露了他心里的不痛快。
许洛风的司机就在外面等着,沈斯宁送他们出去,许洛风让许洛南先上车,然后对沈斯宁说:“能借一步说话么?”
沈斯宁点点头,两人走到离车远一点的位置,沈斯宁不明白许洛风究竟想和自己说什么还得故意避开许洛南,好奇地说:“许总想跟我说什么?”
“你对萧景寒这个人了解多少?”许洛风直截了当地问。
“嗯?”沈斯宁没料到许洛风会和他谈萧景寒,诧异地一愣。
许洛风垂眸敛目,将眼神和心事一起藏在夜色里,“我不知道你们现在是以什么关系在相处,但我想提醒你的一点是,最起码,你得清楚他有没有事情瞒着你。”
沈斯宁默然片刻,道:“你……调查过他?”
许洛风并不否认:“是,他的背景很复杂,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
“我不想知道。”沈斯宁打断他,淡淡地说,“这是我和他的事,我可以自己处理,谢谢许总好意提醒我。”
许洛风抬眸欲言又止地看了沈斯宁一眼,最后还是放弃了再开口,“是我多言了。”
沈斯宁含笑说:“不会,许总拿我当朋友是我的荣幸。很晚了,阿南还等在车上,许总早点回去休息吧。”
许洛风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回头又说:“今晚我说的合作,只要你愿意,一直有效,你好好考虑一下。”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许洛风会想和自己合作,但沈斯宁能感觉到人家是一片好意,于是真诚地点头说:“我一定会的。”
送走许家兄弟,沈斯宁独自回到公寓楼等电梯上楼。
他大概知道许洛风要和他说什么,应该是关于萧景寒的身世,可这件事他通过原书早就知道了,萧景寒作为主角,原书的剧情当然是跟着他的命运安排的。
沈斯宁还知道,萧景寒很快就会大红大紫,而等他火起来时,才是剧情发展到最**的部分。
萧景寒的命运是清晰的,但沈斯宁自己的未来还不明朗,许洛风今天向他抛出的橄榄枝,他是得好好考虑,不能把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的手里坐以待毙。
破产跳楼?他绝不接受。
第50章 决裂
《我们的餐厅》经过一个多月的拍摄十二期节目已经全部录完, 萧景寒马上就要进组拍另外一部新电视剧, 这部电视剧是周播剧, 边拍边播, 《嫡谋》定档在明年暑期档, 距离播出还有一段时间,有了电视剧的延续,就不用担心缺少曝光的问题。
而《我们的餐厅》最新一期圣诞特辑里,节目将萧景寒和沈斯宁两个人在节目里的互动剪辑成一大看点,节目播出之后获得了非常好的反响,把观众们甜得嗷嗷叫。
沈斯宁在节目播出第二天扫了一眼微博, 萧景寒的热搜一直居高不下,到了下午才慢慢降下去。
《我们的餐厅》是上星综艺, 有陆衡坐镇话题度本来就高,萧景寒靠这档综艺已经博得不少电视观众的好感, 名气提示,随之而来的片约和代言不断,又有朕龙暗中帮忙,只需要再来一部代表作来奠定地位就能一朝大火。
沈斯宁不担心萧景寒会不会火的问题,他现在要担心的是,如果沈文翰知道了他和白飘飘一起上电视,会不会雷霆大怒。
果然,隔日沈文翰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命令沈斯宁立即回沈家。
既然打算和沈家划清界限, 这件事迟早得面对, 沈斯宁没有找借口躲,如约到了沈家。
沈曼珍和她母亲都在家,看见沈斯宁回来照例眼里当没有看见这个人一般,沈斯宁也懒得和她们虚与委蛇,问了用人沈文翰在哪里,直接上楼去找。
沈文翰在书房,看见沈斯宁进来,拿起桌上的一个文件夹就朝他扔过去,沈斯宁灵活躲开,捡起地上的文件扔进门边的垃圾桶,镇定地朝一脸铁青的沈文翰走过去,故意问:“您这是干什么?”
沈文翰沉声道:“干什么?你干了什么好事你自己不清楚?”
“这我还真不清楚,我平时好事做了挺多,前一阵还捐了个希望小学,不知道您指的是哪件?”沈斯宁皮笑肉不笑地反问。
“你!”沈文翰气结,拍桌子怒道,“敢这么和我说话,你是真的翅膀硬了!”
沈斯宁似笑非笑道:“我是真的不太明白您为什么发这么大火,要打要骂总得让我明白是因为什么吧?”
“好好好,事到如今你还在跟我装蒜!”沈文翰站起来把一叠照片甩在沈斯宁面前,“你看看这是什么!”
沈斯宁拿起照片一看,不过就是他和白飘飘两个人在《我们的餐厅》节目里的照片,心里不免冷笑。
“原来是为了这个。”沈斯宁神色自若道,“我是因为朋友邀约才去的这个节目,上节目前并不知道她也在。”
“那你既然知道她在了为什么不推掉?你敢说不是约好的?”沈文翰质问。
“我为什么要推掉?”沈斯宁扯了扯嘴角,“她在我就得躲,我是怕她还是欠她,我做什么事难道都要看别人的脸色吗?”
沈文翰在公司在家里向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主,沈斯宁对他也一直都是唯唯诺诺不敢有个“不”字,这还是他这个儿子第一次敢反抗他的威严,沈文翰猜测到某种可能,脸色一下子变得冷凝。
“我说你怎么会突然开个娱乐公司,你是早就知道那个女人要回来了,想和她联手对付我吧?我养了你那么多年,没想到竟然养出来个白眼狼出来!”
沈文翰目光阴冷地盯在沈斯宁脸上,眼神中不带丝毫感情,他早就应该明白,那个女人生出的孩子,能是什么好东西,一样的自私冷漠!
“您说您养过我,可我怎么记得,我从小都是养在爷爷身边的?”沈斯宁的眼睛里同样没有温度,“我叫您一声‘父亲’不过是念在您到底生我一场,但论养,您和‘那个女人’都何曾养过我?现在她回来了,我就成了你们之间拉扯的工具了是吗?”
白飘飘好歹和沈文翰夫妻一场,也曾是人人歆羡的神仙眷侣,结果现在反目,沈文翰对白飘飘厌恶到连名字都不想称呼,一口一个“那个女人”,要不是念在这个人是原主的父亲,有生育之恩,沈斯宁连一个字都不想和这种人说。
沈文翰被他说的脸色一阵红一阵青,显然是气的不轻,他手在桌上摸索,沈斯宁看出来他是又想拿东西砸自己,心生防备往后退了几步。
“好啊,那个女人回来了你就可以不认我这个父亲了是吧?是仗着你手里有你爷爷给你的股权就敢和我叫板了?你别忘了,你今天拥有的一切都是沈家给你的!我能给你也能收回!”
沈斯宁敢这么和他说话,要是说完全和白飘飘没关系,沈文翰绝对不信,这个女人回来就教唆儿子忤逆他,真是可恶!
沈斯宁也陡然想起来,沈老爷子心疼“沈斯宁”这个长孙爹不疼娘不爱,所以在身故前立下遗嘱,另外给了“沈斯宁”不少股权,但沈文翰一直不知道这些股权到底有多少,会不会因为这个,所以沈文翰一直怀疑沈斯宁有夺权之心?
毕竟两人父子情浅,互不相知,这次白飘飘回来目的不明,沈文翰会怀疑沈斯宁和亲生母亲勾结夺权也是在情理之中。
沈斯宁淡淡地说:“我和她怎么回事已经解释过了,不是我不认您是您不信我,您非要觉得我和她有什么那我也没办法。”
沈文翰冷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