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商量。
沈斯宁接完电话的心情是崩溃的,他只想好好过他的小日子,可不想掺和什么豪门恩怨啊。
但没办法,虽然“沈斯宁”的灵魂已经变了,但骨肉亲情却不能说割舍就割舍,沈文瀚还是他血缘上的父亲,而沈斯宁今天拥有的一切也都是来自沈家,看在钱的份上,他忍了!
沈斯宁如约到了沈家别墅,这还是他穿过来之后第一次回到“自己家”。
到沈家的时候,沈文瀚在楼上书房,接待沈斯宁的是他的继母,这个家的现任女主人。
沈文瀚似乎对娱乐圈的女人情有独钟,和白飘飘离婚之后,再娶的妻子还是一个女演员,但她比白飘飘的名气小很多,也更好掌控,离开娱乐圈只能攀附丈夫生存。
沈斯宁敲门进了书房,沈文瀚坐在书桌后面批改文件,他虽然年过五十,从五官上仍能看出他年轻时候的英俊风流,怪不得能吸引那么多女明星前赴后继地想嫁他。
“你来了。”沈文瀚摘下眼镜,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他都记不清两个人有多少个月没有见面了,但以他沉浮商海多年的老辣眼光看,沈斯宁周身的气质好像沉稳内敛了不少,眼神也没有从前那般桀骜阴鸷。
沈斯宁清了清嗓子,喊了声“父亲”,虽然没什么感情,但演戏他拿手。
沈文瀚问:“听说你开了个娱乐公司?”
沈斯宁点头说是。
沈文瀚冷笑:“你不是从前最讨厌和娱乐圈有关的一切东西的吗?”
受白飘飘的影响,沈斯宁原身最讨厌的就是娱乐圈,认为娱乐圈里的人都是无情无义的戏子,这个圈子也是包含着各种龌龊肮脏。
沈斯宁不卑不亢道:“谈不上喜欢讨厌,我只是把它当成事业。”
“不是因为那个女人的缘故?”沈文瀚阴沉着脸问。
沈斯宁听懂了,估计沈文瀚还以为他开娱乐公司和白飘飘有关,说不定是为了白飘飘回国复出铺路。
“当然不是。”沈斯宁否认。
沈文瀚盯着他看了有数秒,并没发现沈斯宁表情坦然并不像在骗他,脸色稍霁。
“你母亲要回来了你可知道?”沈文瀚眉头紧皱,冷哼道,“还接拍了个什么电影,我看她是把曾经答应我们沈家的事给忘了!”他见沈斯宁低着头不吭声,拍了下桌子,“你去跟她说!让她把拍电影的念头打消!我们沈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沈斯宁低声辩解:“我知道那个电影,并不是商业片,是个纪念华人电影诞辰的庆贺片,好像出演的明星都是无偿,算是做公益,也不算复出……”
“你还帮她说话!”沈文瀚气道,“她才养了你多少天,我养了你多少天?!”
沈斯宁不想和他争执,闭了下眼,头疼地说:“行行行,我知道了,我会劝她的,但是她听不听我的我可不敢保证。”
“你不敢保证也得保证!”沈文瀚又拍了下桌子,“别给我耍花腔,这件事你必须得办成听到没有?!”
沈斯宁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沈文瀚又把白飘飘“抛夫弃子”的事迹批判地跟他讲了一遍,威胁他如果不能让白飘飘打消拍电影的念头,就断了沈斯宁的经济来源,直到沈斯宁再三保证绝对会阻止白飘飘拍电影,沈文瀚才放过了他。
沈斯宁立即获释般走出了书房,下了楼也没和继母打招呼就准备离开,佣人帮他开门,一开门恰好遇到有一男一女两个人从外面进来。
沈斯宁迎面对上他们,定睛看了一眼,迅速在脑海中搜索出关于这两人的信息。
女的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沈曼珍,而男的,当沈斯宁察觉出他长得和萧景寒有三四分相似时愣住了——不是别人,正是沈斯宁原身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两人看见沈斯宁也是俱都一愣,沈曼珍先开口:“呦,稀客啊!”
“阿宁。”白月光叫谢玉洲,和原主是一起长大的竹马,他对着沈斯宁淡淡一笑,打了个招呼。
沈斯宁尴尬癌发作,脸上笑容勉强维持地和两人打过招呼,侧身让开路让他们进来,然后出门告辞。
沈曼珍对这个一年见不到几面的哥哥并没什么感情,也没开口挽留,倒是谢玉洲看见沈斯宁要走急了,和沈曼珍说了声有话要找沈斯宁说,也追着沈斯宁离开了沈家,
沈斯宁听见身后有人喊他,回头一看居然是谢玉洲追了出来,差点没吓一跳,一脸像见了鬼的模样。
沈斯宁指着自己的鼻子,心存侥幸地问:“你叫我?”
“阿宁,我有话要跟你说!”谢玉洲追上来气喘吁吁道。
沈斯宁:“什么话?”
谢玉洲深深望着他,欲言又止,沈斯宁受不了他的目光,咽了口口水说:“有什么话你直说无妨。”
谢玉洲犹豫道:“我爸和沈伯父,要为我和曼珍订婚。”
沈斯宁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呢,闻言松了口气,轻松地说:“那是好事啊,恭喜你们。”
谢玉洲眸中露出痛苦之色,“这不是你的心里话对不对?”
沈斯宁:“……”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个姓谢的神情好像一副被人抛弃的惨样?被拒绝的人不是该是他吗?!
谢玉洲见他不说话,直接抓住了沈斯宁的手,一脸恳切地说:“阿宁,我知道你还在因为那天的事怪我,但是过去这么多天,我想通了,我心里是有你的,所以我不可能娶曼珍!”
沈斯宁瞳孔地震:“你说什么?!”
第35章 试探
沈、谢两家是世交,谢玉洲和沈斯宁原身从小一起长大, 两人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同学, 谢玉洲姓子温文尔雅,是标准的谦谦君子, “沈斯宁”从小到大没什么朋友, 只有谢玉洲愿意和他亲近, 给他关心。
所以, 谢玉洲可以说是“沈斯宁”阴暗人生里唯一的那束光。
“沈斯宁”一直偷偷暗恋谢玉洲, 表面上装作风流花心, 其实只是掩饰他内心启齿不了对谢玉洲的爱。
随着时间的增长,“沈斯宁”对谢玉洲的感情发酵得越发浓烈, 到了无法抑制的地步,终于在一次喝多了酒后,“沈斯宁”大胆地和谢玉洲表白, 谢玉洲极度震惊,没想到自己相交多年的好友会对自己产生那样的感情。
谢玉洲只是把“沈斯宁”当成朋友,理所当然地拒绝了他, “沈斯宁”伤心之余本想将这段无望的感情埋在心底, 谁知后来“沈斯宁”无意中遇到和谢玉洲长相相似的萧景寒, 他费尽心机把萧景寒追到手, 又心理扭曲地把对谢玉洲的爱和恨都转移到了萧景寒身上, 最后真相暴露, 下场凄凉, 什么也没捞着。
现在谢玉洲突然跑出来说心里有“沈斯宁”,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狗血剧情?
谢玉洲见沈斯宁一脸震惊,以为他是不相信自己说的话,更抓紧了他的手,“你不是一直想去法国吗?这样吧,只要你愿意,明天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我陪你去法国,我们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回来了好吗?”
“……”沈斯宁喉结艰难地滚了滚,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那个,你先冷静一点,有点突然,信息量太大了,我一时有点……难以消化。”
谢玉洲一脸信誓旦旦地说:“阿宁,我知道我现在对你说这些会让你觉得很突然,但你相信我,我是认真的!”
沈斯宁眼角抽了抽,情不自禁往后退了两步,和谢玉洲保持距离,尴尬地说:“我相信你是认真的,可是……人都是善变善忘的,几个月前说过的话,现在都不一定记得了,感情也是一样……”
谢玉洲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今天的沈斯宁和他以前认识的那个沈斯宁格外不同。
以前沈斯宁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眼里满满都是他,目光一直追随着他寸步不离,谢玉洲享受这种被全心全意重视的感觉。
而今天,他注意到,刚刚在谢家的时候,沈斯宁就没怎么看过他,现在和他聊天也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态度,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这才短短几个月,一个人的变化就能这么大?
“阿宁,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谢玉洲俊秀的脸上渐渐褪了血色。
沈斯宁咬咬牙道:“我的意思是,人得朝前看,不能一直活在过去,有些事我已经放下了。”他都说这么明白了,大兄弟你应该听懂了吧?
谢玉洲沉默半晌,嘴角轻扯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肩膀也颓然地垮下来,“我懂了,你已经变心了对吗?”
沈斯宁看他这样失魂落魄,不知道是不是原身对于谢玉洲还有执念,心里竟然生出一丝不忍,心慌意乱地道歉:“对不起,我们以后还是做朋友吧……”
“你不用说对不起。”谢玉洲打断他,轻哂道,“呵,是我活该,是我自作自受,我之前拒绝你一定伤害到你了吧?该道歉的是我。”
沈斯宁看着谢玉洲这张与萧景寒有好几分相像的脸,尤其是当谢玉洲做出某些表情的时候,更像萧景寒。
沈斯宁在心里不自觉地将两个人作比较,谢玉洲的面部轮廓柔和,萧景寒的偏凌厉,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如果说将萧景寒比喻成有时冷艳有时热情的红玫瑰,那么谢玉洲就是那朵时而温柔时而清冷的白玫瑰。
“你们在干什么!”忽然有个尖锐的女声从身后响起,沈斯宁听到一阵“哒哒哒”急匆匆的高跟鞋声音,下意识回头,原来是沈曼珍找过来了。
“曼珍,我们……”谢玉洲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沈曼珍打断,“我说你怎么一看见他,进了我家连个招呼都不和我爸妈打一下就追了出去,原来你们两个是在这里叙旧情呢?”
沈斯宁:“……”这从何说起!
“曼珍,不是你想的这样!”谢玉洲抱歉地看了一眼沈斯宁,将沈曼珍拉走,“我们只是朋友之间叙旧,你不要乱想好吗?”
“朋友?”沈曼珍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精致的妆容遮掩不住她眼角眉梢的刻薄,看向沈斯宁的眼里满是嫌恶,“你好天真啊,你真的相信他会只把你当朋友?沈斯宁,我警告你,离他远点,你干了什么好事,非要我说出来是吗?”
谢玉洲听出她话里有话,疑惑地问:“他做了什么?”
沈曼珍柳眉一挑,尖细的嗓音包含浓浓的嘲讽:“你还不知道吧?沈斯宁他最近包养了一个小明星,而那个小明星,据说和你长得很像呢!沈斯宁,你到底存的什么心思?”
谢玉洲身体一震,不敢置信地看向沈斯宁:“阿宁,曼珍说的,是真的吗?”
沈斯宁包养了一个和他长得像的明星?是把那个人当成是他的替代品吗?所以沈斯宁才会拒绝他?
这怎么可以!对他来讲简直是莫大的侮辱!
沈斯宁不想说话,现在只想立即原地去世!
谢玉洲情绪激动地抓住沈斯宁的肩膀,质问他:“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沈斯宁被这两人吵得一个头两个大,也不禁来了气,原主留下的一堆烂摊子凭什么要他收拾?
沈斯宁挣开谢玉洲的手,表情冷淡地否认:“不是。他只是我公司里的一个签约艺人,你们相信也好,不信也罢,我没有和你们交代个人生活的必要。”
说完,沈斯宁也不看谢玉洲和沈曼珍脸上是什么表情,不想和他们多做纠缠便转身离去。
谢玉洲没再追上来同时让沈斯宁松了口气,但谢玉洲既然已经知道了沈斯宁身边有那么个和自己长得像的人,难保他不会疑心沈斯宁是找了个像他的替代品。
而且这件事的开端算起来,确实是原主将萧景寒当成了谢玉洲的替代品,虽然沈斯宁穿过来之后事情的姓质已经改变,但其他人不可能相信他的解释啊,他们只会相信他们。
谢玉洲的存在,就像一颗埋在沈斯宁身边的定时炸、弹,只要萧景寒知道了谢玉洲的存在,这颗炸、弹就一定会引爆,到时候,说不定剧情仍会按照原著发展,那沈斯宁做的所有努力岂不是全部前功尽弃了!
纸包不住火,沈斯宁决定在谢玉洲的事情暴露之前,先坦白从宽,不过坦白之前得先探探萧景寒的口风,要是萧景寒这个人原则姓太强,绝对无法原谅人家把他当替身的事,他先冒失坦白岂不是直接撞枪、口上了?
沈斯宁也算活了两辈子的人精,才不会那么傻!
当天晚上,两个人视频的时候,沈斯宁和萧景寒胡乱扯了一通有的没的,然后把对话开始往正题上引。
“你怎么看待感情里一方对另一方有所隐瞒或者欺骗的事?”沈斯宁机智地敷着面膜,这样就不会让萧景寒看出自己脸上的紧张。
萧景寒听完沉默了一会儿,问:“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哈哈哈,我这不是刚刚看完一个情感类节目吗,有个富二代为了追求一个姑娘,测试她是不是真心爱自己,故意隐瞒了自己的身份,结果那个姑娘知道了真相之后,觉得男朋友不信任自己,就吵着闹着要分手。”沈斯宁故作轻松地笑了两下,信口胡编了一个不存在的故事,“你别多想啊,我就是随便和你讨论讨论。”
萧景寒当沈斯宁是说者无意,但他是听者有心啊。
这个小伙子隐瞒身份追求姑娘的故事,和他不是异曲同工吗?他不也是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当初答应和沈斯宁在一起,也是利用他并不是出自真心的?!
难道是沈斯宁发现了什么,故意说这个来试探他?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萧景寒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