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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是一幅画像 第5节

作者:鸽苏拉 字数:20101 更新:2021-12-14 00:26:32

    即使我们收获吻彼此偎依,

    比晒干的玉米穗还紧,还密。

    陛下弹奏里拉琴的时候,他就在这样轻轻地哼唱着,手指浸在葡萄汁里。远处的火光照映着他的鹅蛋脸,让他面容染上一种绯丽之色。那时罗马的大火已经烧了4天3夜。8个区被烧毁,又有三个区变成废墟。火光日夜不息,将罗马的天红烧成橘色。

    后来他实在疲惫,就趴在石桌上小憩。他的手指还捏着黄金酒杯,后来手指就渐渐地松开了。他的鼻息微弱,逐渐不可闻听。夹杂着热浪的微风吹拂着他游丝般的头发,而他的唇角则挂着甜蜜的笑容。

    陛下望着罗马的这盛大的篝火,依然弹奏着里拉琴,直到双手浸了鲜血,直到泪流满面。

    他请陛下喝下这杯毒酒,那个时候他还尚且能够走动。

    那是请卢库鲁斯从转换失败的人类身上取来的毒血,掺入陛下最爱的bebood中。

    首先将那瓶bebood开封酒瓶上写着auc245,西班牙进口,卡洛斯之血。成分介绍里是血液者的地位、身份、相貌、性别、年龄、健康状况种种情况。并特地标注这是一对贵族双胞胎的勾兑血,十分罕有。

    因为西班牙人皮肤白皙,可以看到皮下蓝色血管,故而血族将西班牙贵族血统统称为bebood。

    倒入半杯bebood,加入半杯毒血,这时候血液的颜色会受到影响。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黑红色。

    他就擎着高脚玻璃杯,来到陛下泡澡的浴池边。

    他坐下的时候,顺便将脚浸入微微冒着点热气的水中。他抬起脚的时候,白玉般的脚背上就撩起一些水,那些水顺着力道向前扑,便都溅到陛下的后腰上。然后在陛下转动之前,他的脚便踩上陛下脊中部分,顺着那微微凹陷的脊椎往下滑,滑入水中踩了踩。

    他的手上戴着黑丝手套,分两种质地。手背一面是镂空的蕾丝花布,而手心一面是水滑的真丝质地。他就用浸入水池中,用戴了手套的手抚摸陛下的身体。

    沾了水的真丝面就变得异常柔滑。

    他又将手伸出水中

    那镂空的黑色衬着陛下苍雪般的肌肤,便显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妩媚来

    陛下转过身来的时候虽然面色依然是十分淡然的神色心里是有点害羞的。他反手勾住池边的酒杯,饮下杯中的毒液,含在口中,笑看陛下。等口中的血液被含出温度,便伸手捏住陛下的下颚。

    陛下就配合地倾下脖颈,绷着张脸,有点局促。

    他苍白的病容因为嘴角的微笑变得艳丽起来那是一种神态的而非色泽的艳丽。

    他就喂陛下毒血。

    “你要和我一样痛。”

    陛下就咽下喉中的腥甜,说“好。”

    因为身体日益羸弱,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发脾气。

    然而他夜中依然睡得很不安稳,他蜷缩在陛下身边,枕着陛下的银发,眉头微微地皱着。陛下望着卧室高远的天花板,沉寂的水晶吊灯在黑暗中闪烁着神秘的光彩。他的血管已经无法再承受换血,那么陛下就算全身流淌着有毒的血液也没有关系。

    陛下想要咳嗽,但是不想惊醒他。陛下就起身。

    有头发被他压住无法抽动,陛下就将发剪了。陛下在月下咳嗽,又用手帕擦掉嘴角的血。陛下默默地在风中站了良久,回去的时候想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凉了便转去了外室。陛下坐在烧得并不旺盛的火炉边,夹着一根温度计烤火。听说人类在26摄氏度时感到舒适,陛下起先尝试过将体温调节到26摄氏度,后来在实际接触中发现,30c出头为佳。

    陛下呆呆地坐着,良久才抽出温度计看一下。发觉温度上得比较慢,陛下就将椅子向着火炉拉近些。

    利卫旦的心情是迷茫的。

    他像是在迷雾中走失的孩子,对未来的一切突然感到惶恐起来。

    起先他是十分自我,拥有着绝大多数大恶魔的自负他自信能够掌控人类的行为与心理,直到他在陛下身上遭遇了滑铁卢。他看到过这世间有许多爱侣成为仇敌不管是浅爱还是深爱,遭遇背叛的情侣总是会不遗余力地憎恨着对方。可是当他“背叛”了克劳狄乌斯德鲁苏斯,他却在一瞬间后,从他的灵魂中闻到了更为苦涩醇厚的味道。

    他不敢去想如果失败后自己会承受怎么样的后果

    如果知道结果是这样,他就不会贪心地选择克劳狄乌斯德鲁苏斯这样灵魂力量强大的人,并订下如此苛刻的灵魂契约。他并不喜欢在人间的日子失去力量,颠沛流离。为了一点点地修补灵魂,不得不辗转反侧。他在睡梦中攥紧了陛下的断发,眼角挂着委屈的泪点。

    陛下就俯视着他,用被炉火温热的指腹一点点地抚着他的眉心。

    后来他只能坐轮椅。

    毒血毁坏了他的肢体,他已不能行走。

    陛下就推他去玫瑰花园,他想要的花,由陛下为他摘。他就把每一朵花都揉碎,然后去看自己被花汁浸染的掌心。他的神情那么阴狠,然而抬头望陛下的时候,翠绿色的眸子却仿佛要哭出来。

    后来陛下为他洗澡。

    他已经渐次张开,肢体变得修长,喉结微微突出,连声音也有一种异常撩人的沙哑陛下为他解开衣袍的时候,就将目光投注在那银扣上。陛下最终还是克服了这种隐约逃避的情绪,为他洗澡。他手臂无法长期抬伸,身体也总靠不住浴缸,要往下滑去。陛下不得不单手横抱着他的胸膛,另一手为他擦拭。陛下的动作并不灵活,陛下的手指有一种神经质的颤抖。两人因此变得十分狼狈,陛下的衣袍都被浸湿。

    后来他的发被弄散,全部披散下来,洒满了浴缸。陛下去拣弹滑到地上的绸带,他就单手挂着浴缸,另一手够到肥皂,拿去砸到陛下。陛下就捡肥皂。

    总等不到陛下生气,他自己反倒气哭了。

    陛下就放下肥皂去哄他

    “不要哭。”

    他就捂着脸。

    陛下又道“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不要哭好不好”

    他就喘着气说“那我要当罗马皇帝。”

    陛下想起那一年卡德莉娜德鲁苏斯去世时的情景。

    尽管这位名义上的母亲并未对他尽多少抚育的责任,在世时也更为热衷于建立党派与他争权,然而当她全然的死亡,陛下又觉得十分的孤独。

    陛下早已习惯孑然一身,然而当放下与卡德莉娜德鲁苏斯的争斗,被下臣告知需要参加葬礼,祭奠自己的母亲陛下突然发现自己原来并非生来就是孤身一人。

    他牵着小天使的手,那个时候他还是矮小的、胖嘟嘟的。他的手就像个会发热的小雪球塞在他的掌心里。他望着夜晚送葬的队伍,那些不断地被搁放在棺木上的醒目的白玫瑰心里忽然十分的感伤。

    他想起终有一天,眼前的小人也会长大、衰老,并在自己漫长的生命的前期永久的死去,就感到十分惶惑。他就低头看他,那时他只到他腰的高度。他仰望着他,又看了看前方黑沉沉的棺木,抽回了他的小手,然后十分严肃地抓紧了他的几根手指。

    他抿着唇,像是在庄严宣誓地说道

    “我陪你哭。”

    那个愿意陪我哭的人,我想让他笑。

    为此我愿意倾覆一个王朝。

    “你甜蜜的眼睛,尤文提乌斯,

    如果谁能允许我一直吻下去,

    我就会一口气吻三十万次,

    而且,我永远不会知道满足”

    陛下就弹着里拉琴,看着罗马化为废墟。

    如歌声所言,若是能允许,陛下也必然要亲吻他的眼睛三十万次。

    往日的时候陛下羞于做出这等缠绵的,因而总是等他熟睡偷偷地一吻。现在他已经睡了,陛下便亲吻他的眼睛。他的面容便沾上陛下的泪水,犹如晨花沾着露珠。

    后来卢库鲁斯打开了塔楼的门,他手中握着一把匕首。

    最初将这把匕首送给他的时候,陛下就曾告诉过他吸血鬼的弱点在心脏。并非是由于心脏是致命器官,而是因为心脏的出血量最大。对于吸血鬼而言,血液才是生命之源。所以这把刀有很宽的凹槽,把它插入吸血鬼的心脏 ,就会在一瞬间喷涌出大量的鲜血。

    只要刀还插着,血的涌动就不会停止。

    “你知道是谁让我来杀你的。”卢库鲁斯说道。

    陛下就笑了“我知道。”

    “你不恨”

    “这在我是慈悲。”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榜单吐血三升

    就这样生拉硬扯地把剧情扯出来了尼萌将就着看我先滚回去碎觉眯死鱼眼

    、23 你好人马少年

    罗德里是加泰罗尼亚地区的红衣主教,但是他并不满足于当前的职位,渴望能够再进一步。

    作为一个神父,他不被允许结婚,但是私底下却拥有多位情人。为了避免惹人非议,他并不与情妇住在一起。他在气候宜人的巴塞罗那置买了一座奢华的府邸,用于培育他的私生儿女们。

    有野史记载罗德里波吉亚的私生子有十数之多,但真正被承认的却只有四名。有人认为,罗德里波吉亚会对自己的子女进行“筛选”,只有配得上“波吉亚”这个姓氏的血脉,才会被接入罗马尼亚的府邸中。

    每一个“波吉亚”,在踏入罗马尼亚的波吉亚庄园之后,便注定此生离不开权利的斗争。

    人马的地位一直很尴尬,这一点即使是在四面环海的帕尔马也十分明显。

    和大多数兽人有完全兽体和完全人体不同,人马们永远只能保持半兽的形态。他们拥有人的半身与智慧,显然不能与动物等同,但大多数兽人并不承认他们与自己来自同一群体,而坚持将他们划分为半兽。

    在一些歧视人马的地方,兽人们会将其当做牲口来驱使;即使是相对温和的地方,人们和人马相处也会有膈应。不说别的吧人马那么占地方,不管是进商店还是去公厕,都很不方便啊。因为公共设施都是参考完全人体而建造的,人马的社会生活便十分不便。就拿公厕来说吧有些人马因为无法使用公厕的原因不得不在野地里解决,而这又被完全体的兽人拿来抨击人马的“未开化”。

    所以最初听说人马情妇怀孕生下了一匹原谅他用“匹”这个量词的时候,罗德里波吉亚对此是毫无兴趣的。一匹人马你能想象人马型的教皇吗即使将他培养成一名统帅,那代价也太过于高昂了。他还不如去当个骑兵,刚好连马也省下了。

    不能怪罗德里波吉亚对这个孩子的苛刻,事实上和人马小姐的风流韵事,实在是让罗德里抵触。最初是因为西班牙国王坚持为王子在有米开朗琪罗的壁画的教堂里进行洗礼,他才会前往帕尔马那个小地方。不得不说那是个十分宁静纯洁的小城,那儿的女人远没有巴塞罗那的风骚罗德里波吉亚并不想知道自己是怎样饥不择食地选择了那位人马小姐,事实上在离开帕尔马之后他就手动删除了这段记忆。

    但是时隔12年,他第一次收到了这位女士的来信。

    出于对这位多年来不曾搅扰他的可贵品行的尊重,罗德里波吉亚打开了这份素白的、既也没有精致的花纹也没有特质的火漆的信笺

    在他打开信笺的那一刻,他为波吉亚家族构建的未来城堡开始崩塌,从此命运走上了最不可测的道路。

    “你是罗德里波吉亚的孩子,你的未来不可限量。”

    过劳使她的面容看起来十分苍老,即便如此五官中依稀可循到美丽的迹象。但是这些毁坏面容的苦难并没有彻底将她摧毁,那双闪烁着爱与坚定的双眸像是夜晚的灯火一般明亮。而其中还燃烧着利卫旦也看不透的野心。

    她伸出被晒得干枯的手抚摸利卫旦的脸颊此时的他还只是一个幼小的人马,尽管马身让他比同龄孩子更高,他的面容却十分的稚嫩青涩。他还只是小马驹,远远看去像童话里的小鹿弟弟。但是他的容貌已经出奇的美丽。

    然而比他美丽的容貌更为璀璨的,是他那温柔的气质。

    任何铁石心肠的人看到他都要忍不住微微一笑。

    在寄给罗德里波吉亚的信笺中,这位聪慧的人马女士只在里面放了两张纸。

    一张是明恩小人马的名字的照片。

    另一张是白纸,上面只有一个单词那是她为小人马启蒙的时候,教他写的第一个单词

    爸爸。

    歪歪曲曲的字体能让人想象到一只又白又软的小手抓着硬邦邦的铅笔认真而努力写字的摸样想到那张天使般的小脸上所能流露出的神态任何神态罗德里便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为人父的激动。

    最初这种激动在他接过产科医生递过来的长子乔瓦尼,并忍不住勾勒出他龙马天下的一生的时候也曾经产生过。后来随着私生子接二连三地出乎意料的到来,他已经可以十分平静地将其中并不具备价值的一些完全漠视。

    毫无疑问这是一封十分动人的书信,一张照片,一个词,已经足够让“抛弃妻子”的“负心汉”罗德里波吉亚回心转意。

    就这样明恩波吉亚被接到巴塞罗那的波吉亚庄园,对于这一天历史的记载十分模糊,据推测很可能是1598年夏天彼时距离罗德里波吉亚被毒死的时间还有5年。

    波吉亚的家徽是一只像狮子的猫。

    这个家徽被刻在马车上,同时也刻在每一个波吉亚成员的第一课纽扣的扣面。

    巴塞罗那的建筑大多数巴洛克风格,而波吉亚庄园则大不相同,大约是在野外的缘故,与其他巴洛克建筑相比,它少了些“石头”的元素,并多了些洛可可的甜蜜风采看起来倒有些英国庄园的风范。

    大约是因为为了见利卫旦一面,本应当在圣家族大教堂当值的罗德里波吉亚也难得地呆在家中。

    利卫旦见到了颇为温馨的“全家福”画面。穿着神父便装的罗德里起身迎接他,而离他一英尺远的是一个黑色短发一脸暴躁与戒备的男孩,紧贴着神父站着的是一个看起来有点腼腆怕生的软发男孩。除了罗德里波吉亚,两个孩子身上的灵魂气味还十分苦涩。

    利卫旦穿了一件白色的宫廷衬衫,袖口复杂的褶花令他纤细白皙的手腕显得十分优美,他的马身同样也穿了宫廷风的西装短裤,银白色的马尾休闲地洒在后方非常神奇的美感,难以用语言来形容。那是一种带着清爽的地中海风采,也让人想到爱琴海。

    罗德里波吉亚亲自为几个孩子做了介绍

    刺猬短发的健壮男孩是乔瓦尼波吉亚,而看起来清瘦斯文的男孩是凯撒波吉亚。

    罗德里波吉亚对利卫旦展现出了极大的热情,这令一边的乔瓦尼波吉亚更加的暴躁了。而凯撒波吉亚则十分安静友好地远远地注视着利卫旦。男仆为利卫旦准备卧室,罗德里波吉亚便让凯撒波吉亚带领利卫旦参观这所房子。

    罗德里波吉亚前去处理教会发来的电报,而乔瓦尼波吉亚便抱着胸站在一根厅柱前,嘴角带着讥笑看着利卫旦和凯撒波吉亚走远。

    一开始利卫旦还不明白乔瓦尼的嘲笑的真正含义,后来利卫旦明白了那是一种比较高傲的“点蜡”方式

    据说是从中国运来的珍贵瓷器在地上摔成碎片是罗德里特地从葡萄牙货船上买来预备送给提督的礼物。凯撒波吉亚收回推倒花瓶的手,看着碎片遗憾地说道

    “碎了呢,真可惜。”

    随即他转脸无辜地看着利卫旦,神情十分惋惜地道。恰好罗德里波吉亚进来了,看到满地碎片显然吃了一惊

    “是谁打碎的”

    凯撒波吉亚便有些犹豫不安地望着利卫旦,顺着他的目光,罗德里也将视线转向利卫旦。

    “不是我。”

    被指认的凯撒波吉亚像是被扯到耳朵的小兔子一样露出了被伤害的痛楚神色,但是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倔强地微微抿了抿些微发白的嘴唇,垂下了颤抖的睫毛,用隐含着不易察觉的微颤的声音说道

    “是我,父亲真的对不起。”

    罗德里波吉亚皱起了眉头,重新开始审视利卫旦。当他再次开口的时候,话语中的热度已经明显地减弱了。他吩咐男仆打扫书房,临走前再次确认般看了利卫旦一眼,最终不悦地离开了。

    垂着头像是犯错的小学生的凯撒,此刻嘴角却勾起了笑容

    波吉亚家族里流传着一句话

    每一个“波吉亚”都流着护短的血。

    从凯撒小的时候,罗德里波吉亚就告诉他,如果被他人冒犯尊严,就一定要给对方回以颜色;但如果是被“波吉亚”所伤害,那么身为“波吉亚”能选择的便是“原谅”。

    凯撒十分清楚父亲的逆鳞在哪里

    他的便宜弟弟明恩波吉亚在遇事的第一反应是推卸责任,这会被罗德里判定为难堪大任。

    作为这个家庭的新成员,他在处理“人际关系”上也显出了明显的不足。

    最为致命的一点是他并不具备“波吉亚”的品质。

    利卫旦在一瞬间闻到了十分诱人的香气,他有些惊异地看向凯撒波吉亚,而后者却露出一个优雅而恬静的安慰笑容

    “没关系,我不怪你。”

    那个男仆像是什么也没听到般继续在打扫碎片,如果利卫旦能查看人物好感度,一定能看到男仆的头上那血红的10点好感。比起勾心斗角,恶魔大人显然嫩了点,不过那一瞬间闻到的灵魂的恶德的香气绝对不会是错觉。利卫旦再次细细地辨认,却发现无论如何也闻不到凯撒灵魂中的香甜味了,只有纯洁的苦涩气息飘荡在室内

    利卫旦就毫无芥蒂地笑了起来

    晨曦的薄光照映在他银色的长发上,他优美又孩子气的笑容,显得那么单纯、又不通人情世故

    不就是装莲花婊么,这可是咱的看门绝技嘿‵′。

    作者有话要说  说话不经大脑的毛病要改不然无意中黑了人很容易被当成心机婊

    被误解成心机婊的恶魔先生表示本大爷要让你知道什么才是心机婊的奥义_3_

    智商没t到点的恶魔先生已经接受了来自凯撒的挑衅装白莲技术大k正式开始,一场属于小婊砸的撕哔战役即将打响_3_

    、24 你好人马少年

    狩猎这在贵族而言是十分好的休闲,不过对于波吉亚来说,这也是种生存能力的考验。

    有经验的老猎手带着波吉亚们向着深林进发,指导他们如何应对突发状况,如何狩猎不同的猎物。与乔瓦尼和凯撒不同,利卫旦无法用刀具为自己砍出足够宽敞的道路,因而在灌木荆棘丛生的地方行走,对于他来说实在是种痛苦。

    此时充满冒险精神的乔瓦尼奋力夹马,闯向森林的危险所在,这让两个陪同猎手不得不追他而去。这下便只有一个猎手陪同凯撒和利卫旦了,因为波吉亚的血统缘故,一行人出门打猎并没有携带猎犬。凯撒开始劝说剩下的猎手也去寻找自己鲁莽的哥哥

    “我会带明恩回去的哥哥不知道会闯出什么祸来。”

    大概乔瓦尼确实前科累累,那位猎手在几经犹豫之后竟然真的丢下利卫旦他们离开了,这下便只剩下利卫旦和凯撒了。

    “这一带还只是森林的浅区一直都有人定期进行清理,所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动物,我们不如散步回去,不要浪费这一路的风景。”

    利卫旦闻言只是望着乔瓦尼远去的方向,被劈断的荆棘在树下乱作一团,柔软的草类则向着两侧倒伏。他心中并不知道担忧一个人应当露出怎样的神色,便回想到往日在生病时,陛下坐在床头望他的模样。

    一瞬间利卫旦感到灵魂本能地一痛,他似重新感到当他的灵魂蛰伏在画框中,等待着“罪”的能量涌入,却被一支纯白之灵之箭洞穿的感觉。

    他的神情猛然一紧,呼吸也些微的颤抖起来。

    凯撒在一边凝视他片刻,终于忍不住拉了拉他的手

    “别担心,没什么动物能伤害乔瓦尼,只不过他要是再搞得一身伤,难免连累看护他的下人。”

    利卫旦就跟着凯撒走。不得不说凯撒确实是很有心机。

    他所用来散步的小路,必定是经过精心挑选的。三叶梅的粉色叶子像是淑女们被精心裁剪的裙装,从中探出的一小撮白花十分稚嫩可爱。这样一大片火热的三叶梅,叫人的心都要跟着暖化了。除了三叶梅,还有不知名的花从头顶的树枝上悬挂下来,垂在脸颊旁。蝴蝶忽高忽低地飞舞着,有时和一边的人说着话,没有留意避让,很可能就撞到一只蝴蝶。那触到脸颊的转瞬即逝的蝶翅的柔软,恍如梦幻一般。

    这样的美景是很容易叫人放下警惕的。

    凯撒就带利卫旦来到了悬崖边,这悬崖也是很美,对面就是另一座秀丽的山。凯撒就让利卫旦靠近来看,这底下的幽谷有一眼清碧的小湖,湖上飘着几朵白云,湖边满是洁白的花海,景象十分奇美。

    崖边石滑,凯撒却站在了最边缘,又伸手招呼利卫旦。马蹄又容易打滑,凯撒十分有信心能将利卫旦推下山崖去。届时,为了避免自己的嫌疑,他也会跟着“不慎”跌落

    凯撒算计的很好,却绝没有想到,利卫旦在跌落的时候没有去拉他。没办法,他只好主动去拉他的手,然后跟着摔下去

    这山崖并非陡峭,山壁上又生长着许多藤蔓、灌木。依照凯撒原本的计划,等落下山去,他就变回猫的完全体,然后攀附在悬崖的藤蔓上,再爬回崖上。但是他没想到在他变身之前,利卫旦却伸出双臂紧紧地拥抱住了他。

    该死

    凯撒一瞬间有种幻出猫爪挠对方一脸的冲动,然而在望进那玫瑰蓝色的双眼时,凯撒的动作产生了致命的停顿

    在急速下落带来的气流中,明恩波吉亚的银发狂乱地飞舞着,刺破晨雾的阳光将空气中的每一根发丝都描出亮边即便如此也无法掩盖少年眼中的那种带点清凉的宁静。

    就好像一朵蓝色妖姬在静静绽开,显出了无比的温柔与坚定。

    然后刺啦啦的声音重新涌入耳中,凯撒听到了一阵剧烈的碰撞声。

    利卫旦的内心是崩溃的。

    虽然悬崖上的障碍物一定程度上阻碍了重力加速度,这一摔也着实不轻。

    他的五脏六腑发生了六级地震,他差一点就把鲜血喷在凯撒波吉亚的猫脸上是的,没错,凯撒波吉亚这个小婊砸居然在最后一刻为了自我保护,本能地变成了猫咪藏在了利卫旦的怀里。

    好想掐死这只猫。

    利卫旦的内心是这样的。

    眼前的黑咪有一双琥珀般的蓝眼睛,当它抬头仰望你的时候,它那有着黑色竖瞳的眼睛便呈现出一种透明的质感,好像一颗带着阴影与高光的蓝色水滴。

    但是他hod住了,他默默地咽下了喉中的腥甜,先是为怀中的猫咪感到惊讶,“凯撒”他用一种轻柔的带着点不可思议的语调问道。

    对于一个自以为成年的男人16岁来说,被人以猫咪的形态抱在怀里是十分丢失颜面的一件事,所以凯撒波吉亚撇开脸,拒绝回答。

    利卫旦小心地将猫咪托高,仔细地检查一下它的状况,随即露出了笑容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随即他就昏死过去。

    凯撒波吉亚从明恩波吉亚松开的手掌上跳下,轻盈地跃到一边的草地上。它倨傲地打量一下昏迷中的明恩波吉亚,脑中转着各种家族斗争的戏码。

    罗德里波吉亚想要将自己的儿子培育成军师领袖和宗教领袖,这块蛋糕已经被划成两块,再容不得第三个人来瓜分。凯撒波吉亚傲慢地甩了甩猫尾,走向山壁,准备爬回去。但是它很快又停下了猫步。

    首先,它无法叼着自己的衣服爬上崖顶,而这样“光溜溜”地回家实在有失体面。

    此外,如何解释与明恩波吉亚的遭遇又成了一道难题很显然,慌张失措却完好无损地从崖底爬起来找救兵并不是个好的选项。老奸巨猾的罗德里波吉亚一定会第一时间想到是明恩波吉亚保护了他凯撒波吉亚无意识抬起一只猫爪扶在山壁上,略作沉思。

    这位天生的剧本家很快就决定演一出“同甘共苦”的亲情戏毕竟,比起让明恩波吉亚有机会获得罗德里波吉亚的好感,还不如他守在这里等着他去死。

    这么一想,凯撒波吉亚只觉得豁然开朗,猫途一片坦荡。

    他很快就进入为自己准备的角色,选了块裸石的山壁,用自己高贵的皮毛去蹭但是想到掉毛后的难看样子,他又不敢蹭得太重。于是他又选了一块脏兮兮的泥巴地,忍住不适在上面打了个滚。做完这一切,他才站起来。一拐一拐的地走向明恩波吉亚。

    作者有话要说  装白莲技术哪家强

    利卫旦虽然拥有迷惑人心的气质,但是并没有温柔属性,于是他下意识地就模仿了陛下呵呵

    所谓小婊砸脱下面具之后的面目总是令人那么心惊

    、25 你好人马少年

    凯撒波吉亚最初的蓝图是这样的

    当罗德里波吉亚带人找到这个山谷的时候,他正泫然欲泣地趴在明恩波吉亚的身边,努力地用他小小的身子为他取暖,然而明恩波吉亚终归是太虚弱了,早就已经咽了气。而“毫不知情”的他却寸步不离地守护着他,安慰着他

    但是现实是,大半天过去了,山崖上没有丝毫动静。

    他已经趴得很烦,而且身上脏兮兮的感觉令他极度不适应。明恩波吉亚虽然依然昏迷,却依然顽强地活着。凯撒波吉亚十分不耐烦地站起来,来回踱起步来。这时候他才认真地打量起明恩波吉亚。

    一个字,惨。

    两个字,真惨。

    明恩波吉亚的皮毛被灌木和山岩擦破,看上去狰狞又丑陋。凯撒十分嫌恶地转开猫脸,不过随即另一个细节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惊喜地发现明恩波吉亚的一条腿断了

    断了啊

    凯撒波吉亚的胡须都翘起来了

    想想看,一匹人马,腿断了意味着什么在战场上,断了腿的战马只会被拖下去处死。一匹马,腿断过了就废了。从此之后他再也不能任意驰骋,成为了中看不中用的花瓶。万一他的腿跛了的话,他可能连花瓶都当不了了

    一个跛子怎么可能有优雅的仪态呢

    利卫旦醒来看到被山壁拥抱的天空,略微恍惚,才回过神来。

    一边的凯撒已经变回了人类,看到利卫旦醒来,一边的凯撒立刻一拐一拐地向这边走来。利卫旦吃惊道

    “哥哥,你受伤了吗”

    “别管我了,你呢”凯撒向利卫旦伸出手,双眸盛满担忧,“还能站起来吗”

    腿都断了,试着站起来不是找死吗

    不过利卫旦还是抓住了手,有点腼腆又灿烂地笑起来

    “我没事的,不用担心。”

    他站起来的时候整张脸都变得惨白,嘴唇因为褪去血色而变得像是樱花一样淡,但是他还是在试图安慰凯撒,“一定能想办法出去的。”

    他扭头四顾,试图在这个陷阱似的山谷中找到一条出路,然而眼前却仿佛是个四面凸起的凹地,如果不潜入水中寻找通道,便只能飞天才能逃脱了。凯撒有些疑惑地看着明恩波吉亚,难道自己的判断失误了

    “这儿真闷热啊。”

    利卫旦抹掉额头的汗水,对凯撒笑道。而凯撒的猫眼则因为幽谷变幻莫测的光而显出了不一样的色泽一声腹鸣声打破了一种微妙的气味。凯撒瞅了利卫旦两眼,犹豫一下拖着腿去拔了两把鲜嫩的草递给他。

    “不,我不吃草”

    凯撒就把草塞进自己嘴里。和一直碎碎念着找离开方法的利卫旦不同,凯撒在嚼完草之后就找了块地躺了下来,他装作奄奄一息的样子,实际却是在睡午觉至少这样消化会慢一些。等他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枕的石头旁边多了一枚小鱼,被摔得半死的小鱼还在掀着鱼尾。他抬头就看到利卫旦灿烂的笑容。

    凯撒又看了看那枚巴掌大的小鱼,再看看清丽的少年一副邀功的笑容,心想这家伙真把我当成是小猫吗凯撒有些不悦地眯起猫眼眼前的少年湿漉漉的一身狼狈,被弄湿的伤口还有淡色的血流下来,唯一幸免的脸颊此刻也被锐物划出了一道淡粉色的伤痕却突然发不出脾气。

    晚上两人睡在一起,半夜时分利卫旦小心地避开凯撒,爬了起来。

    他一个人向着山谷的另一头走去,那边是灌木与野草的集合地。在他离开后,原本仿佛睡死了的凯撒睁开了眼。在夜色中,他那纯净的蓝眼睛发射出了光芒。他变幻成猫,悄无声息地跟在他的后面。

    人马少年走到一棵树下,便跪了下去。

    他的手与其说是按在树上,不如说是手指在死死地抠着树皮。他捂住嘴发出闷闷的咳嗽声,然后喉中涌出类似呕吐的声音。凯撒闻到了鲜血的味道。鲜血从少年的手指间涌出,最后他被呛到无法呼吸,只好拿开手压抑地咳起来。一大股鲜血溅到树根,少年显然被吓到了,他一边慌张地掩盖血迹,一边又因为恐惧而小声地哭泣起来。

    凯撒在利卫旦之前赶回原地,小心潜伏回来的人马少年看到夜中耀眼的蓝眼睛,显然吓了一跳

    “哥,你醒了啊”

    他原本是跛着腿的,注意到凯撒后立刻就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倍儿正常地走过去。然后装出轻松的样子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道

    “刚才去小解了,吵到你了吗”

    凯撒没有说话,他就掩饰慌张地躺下去,小声问

    “哥,明天是晴天吗”

    没有等到凯撒的回答,他就自己小声嘟哝道,“我希望能被太阳照醒”

    后来太阳升起来了,他却没能醒来。

    他浑身都滚烫,显然撑不了多久了。

    这和凯撒预想的差不多,他甚至在他面前演戏的时候都放了水。他本来该高兴的,可是心绪却不知为何异常烦闷。到底是什么在纠缠着他的内心,他却无法得知。

    最初书房的陷害只是个试探。

    如果明恩波吉亚显出记恨的迹象,那么凯撒并不介意多一个花瓶弟弟。毕竟将来明恩波吉亚若如所想的那般为了家族而联姻,那对他本人也有大好处。但是一个被如此对待后还能温柔真情相待的这样的人作为对手未免可怕。

    波吉亚家不缺美貌,所以他还是去死比较好。

    是的,从一开始凯撒波吉亚就不相信明恩波吉亚是个纯洁善良的人。装纯这种把戏他已经玩烂了,10岁的时候他就知道要让别人对你印象深刻,就不能在他即将摔倒的时候扶一把,而应当在他摔狠了后才伸手。能在人心中刻下痕迹的,也并非是让他感动,而是让他需要,让他恐惧,让他知道失去后就再也不会拥有。

    然而,这赌注未免太狠。

    凯撒神色复杂地凝视着利卫旦,这时少年幽幽地转醒了,看到凯撒,他显得十分惊讶,随即开心地笑起来

    “哥,你没有走啊。”

    凯撒对句话感到奇异,就听利卫旦接着说道

    “我死了的话哥哥是不是就不讨厌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凯撒遭到了会心一击瞬间血条清空

    、26 你好人马少年

    在利卫旦养病的这段期间,从帕尔马来了个神父。这个神父带来的不光是帕尔马大教堂大祭司的推荐手谕,还有利卫旦的身世。

    因为人马很难和其他种族诞下后嗣的缘故,有一件事情并不广为人知人马和其他兽人的后代畸形率超过90。也就是说,利卫旦很可能不是罗德里波吉亚的后嗣。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谁在意从罗德里身体里出来的那一滩精。液他认他是弟弟,那他就是他的亲弟弟,就算是流尽罗德里的血也不能改变。拦截了这份手谕的凯撒波吉亚连人带证据都处理了干净。

    利卫旦病重那段时间,烧得很高,凯撒怕给他擦身会让他着凉,便很少为他清洗。不过,不管利卫旦还是凯撒都是喜洁的,为了能保证利卫旦每一天都能当一匹干净的小马驹,凯撒便变作猫身,为他舔毛。先是舔干净头发,然后再舔马毛然后凯撒就整只猫累瘫在了利卫旦身上。

    工作量太大,舔完一半舌头就酥了_3_。

    利卫旦断了一条腿,不方便走路,平时吃喝拉撒都要在床上进行。可是这孩子怕羞,宁愿死憋着也不要喊仆人来伺候撒尿。凯撒就自己动手他平日里当惯了贵公子,哪会干这个。而且第一次看到人马的一时有点受惊吓,手一抖那本该对准瓶口的尿柱就洒在了他手上。闻着空气里的尿骚味,再看看手上的可怕液体,凯撒一个没绷住扭头干呕了一下然后他为了抚慰弟弟受伤的幼小心灵,不得不装作不在意的把手上的尿液擦在米兰定制来的西装裤上,然后说起午餐吃的羊排非常糟糕,但是出于对主厨的尊重不得不下肚的事。

    按摩师需要定时为利卫旦按摩,以免他血流不畅。

    然而利卫旦十分抗拒按摩师的接近,大约是因为病痛的原因,他的脾气变得不再友好,常常将按摩师挥开,然而并不会大喊大叫,只是将脸侧埋向枕头,一声不吭的用眼泪打湿里面的羽绒。

    凯撒便学了按摩的手技,来为利卫旦按摩。

    在别人的眼里,也许是波吉亚的三少爷十分有福地在享受着二少爷的伺候,但对于凯撒来说这又何尝不是一种享受呢。午后的阳光照进室内,清新的空气带着鲜草味在室内晃荡。少年安静乖巧地躺在床上,任由银色的长发洒满洁白的床铺。偶尔,他会抬起脑袋看看他的方向,蓝眼睛中的焦躁烟消云散,变得像是雨后的天空般宁静。

    他喜欢被他信任。

    在利卫旦面前他也总是能够脱下面具,不再去表演那个纯洁温柔的波吉亚二少爷。他可以向他展露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成熟与残酷,而他对于他偶尔说出的一些可怕淫。邪的玩笑也不会露出难以接受的吃惊表情。

    凯撒一向知道自己内心的阴暗,所以他十分留意在人前表现出得体的仪态与风度,以此来操纵人们对他的印象。但是在利卫旦面前,这些被贵族唾弃的羞耻言行,变得稀松平常。他就像是道林格林,深藏着自身灵魂的画像,却在有一天发现有人能够正视它,并接纳它。

    他亲昵地叫他“我的小马驹”或“我的小马”,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被驯服了。

    “驯服应当做些什么呢”

    “应当非常耐心。”狐狸回答道,“开始你就这样坐在草丛中,坐得离我稍微远些。我用眼角瞅着你,你什么也不要说。话语是误会的根源。但是,每天,你坐得靠我更近些”

    这段文字凯撒曾在一本童话书里读到过,但是当他成为小狐狸的时候,他就把它忘记了。

    他在心里对自己解释是担心利卫旦,所以才会半夜变成猫蹲在床头为他守夜。然而,看着月光中利卫旦宁静的睡颜,他忍不住垂下头来,似乎要触碰他的前额。最终,他从床头跃下,卷了卷尾巴缩在了利卫旦的枕边。听着吹拂着头顶的毛的呼吸发出的声音,他心想这是我的弟弟。

    小的时候,凯撒被罗德里从母亲身边夺走,被带到波吉亚庄园培养。他的兄长是他的竞争对手,罗德里无时不在比较这两位波吉亚之子。在这期间,又有别的兄弟被送进波吉亚庄园,又转而被送走。为了能够在家族站稳脚步,凯撒学会了伪装以及算计对于他而言,罗德里也好,乔瓦尼也好,不过是利益共同体罢了。所谓亲情,只是他们签下的盟约书。

    他无时不刻在算计着他们的价值,又无时不刻担心自己会失去价值。

    这里是波吉亚,是养育他的家,也是战场。

    明恩利卫旦确实是个聪明的孩子,他知道自己不喜欢他,也知道自己要陷害他,可是他不会明白,自从他踏入了波吉亚家族,他就已经加入了权利斗争的游戏。

    不过没关系,他只要永远当一个会为哥哥不喜欢他而哭鼻子的小孩就够了。

    养病这段时间可把利卫旦闷坏了,为了补偿他,凯撒便带他去巴塞罗那市中心玩耍。和郊区的波吉亚庄园不同,这里十分的热闹繁华,刻着各式家族徽章的马车骨碌碌地滚过,街上也有一些穿着蓬蓬裙的淑女撑着淑女伞携同女伴款款地走着。每一家店铺的招牌都是精心制作的,不是特地从铁艺师那里定制来的,就是由木雕艺术家精心设计。

    戏剧院、烘焙坊、服装店、意大利餐馆可谓包罗万象。利卫旦知道凯撒大概是事先选好了一条面向贵族又比较有趣的街才带他来玩的。利卫旦身为人马,虽然因为未成年身量不大,却也是十分突出。大家都是贵族,不管心里作何感想,到底都能维持面上的优雅,不会像是嗑瓜子的大婶一样肆无忌惮地对着人指指点点,偶尔也只有几位淑女用扇子挡着半边脸好奇地偷偷看他。

    然而也有比较激进的种族歧视者,比如眼前这位

    “天呐,怎么会有人在兰布拉大街上溜牲口”一个华服少年和身旁的保镖说着,而他的视线则转而落向利卫旦跛了的那条后腿,“他们难道以为这里有兽医院吗”

    波吉亚家族的势力还远未来日的如日中天,不过这个少年如此肆无忌惮也有知道凯撒波吉亚是个“温吞老好人”的缘故。他冲凯撒波吉亚灿烂地一笑,随即便扬长而去。

    利卫旦知道凯撒事后肯定不会放过这个人,但是那又怎样

    利卫旦一脸落寞地看着那位少年走远,这才转身看向维持着优雅、并满眼忧郁地望着他的凯撒。他先是不安地嗒嗒了两下蹄子,这才垂下眼睫,低着头小声地问道

    “哥,我是不是特丢脸”

    凯撒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他很快掩饰回去。但是眼中的浓黑却几乎要溢出来。

    “当然不。”

    他几乎是哑着嗓子说这句话,眼睛死死盯着那个少年消失的方向。

    利卫旦闻到他的灵魂散发出了危险的香气。

    下雨天的时候,利卫旦断骨处会隐隐作痛。

    这种痛其实很微弱,但是每每发作的时候就会让他很不愉快地回想起山崖底下的事情这些回忆让眼前的微痛也变得极为不可忍受起来。

    他就发脾气。

    当时他13岁的生日将临,凯撒请了著名的意大利画家来为他绘制肖像画,希望永恒的留下他的童年面貌。凯撒带着利卫旦前往画家等候的大厅,走下楼梯的时候,利卫旦就趁凯撒转头回去,看向前方的时候,猛地将他推了下去。

    毫无防备的凯撒就这样滚下了24级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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