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莱茵索克不会让他失望。
这个男人,他从出生那一刻就明白自身要成为一名统帅。他不会沉溺于儿女情长。
、13 长不大的aha
开庭的时候在下雨。
在双a事件被摆上军事法庭之前,另一件新闻被大众所关注
一位笔名叫“腿毛”的beta因为在网上连载了以两名aha为主角的色。情小说而被军部起诉,最终这位beta以“反人类”罪名被判终身。
这些beta,永远也不会明白ga对aha来说是多么特别,就像他们不明白aha绝对不会和aha在一起一样。因为信息素决定了一切。
这是aha们根深蒂固的想法当他们面对beta对于aha的ga狂热症的不理解,他们的口头禅是你们这些beta永远也不会明白
甚至面对ga权益协会要求废除“aha与发。情中的ga发生关系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属于强。暴,除非他在满足ga性。需求之外做出了其他伤害”这一条法规的时候,aha们的口头禅也仍是你们ga永远也不会明白
唯一的区别是,他们将对beta的冷淡口吻换成了宠溺语气。
aha们惺惺相惜,所以军事法庭上的陪审团和法官是绝对愿意相信莱茵索克被标记是出于一种不人道的强迫。
莱茵索克的身体还十分虚弱,在这些微凉爽的季节,他已经披上了厚实的军大衣利卫旦过多的信息素对他的免疫系统造成了伤害。他的免疫力急速下降,甚至一度崩溃。
信息素决定了一切。
上帝创造了aha,他对aha说,你们不能在一起。于是他创造了ga。
“莱茵索克,你是否曾经被被告以不道德的手段所伤害。”法官询问道。
“是的。”
莱茵索克没有去看利卫旦,他空洞的双眼望向前方,声音十分冰冷。他同意了尤里乌斯的建议,但事实上,这个建议并没什么卵用。“被标记”这种污点永远不会从莱茵索克身上抹除因为他是强者,如果他被标记,那就证明他不再是强者这只是将伤害转移到利卫旦身上,让他自身不被毁得那么彻底。
尤里乌斯提出曾看到利卫旦趴在的莱茵索克身上,他那是并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他指出莱茵索克当时很明显已经昏迷。
“米诺索菲斯,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并没有使用任何手段,我只是直接的、在索克先生清醒的情况下标记了他。”
利卫旦开始反击了吗莱茵索克觉得有点疲惫。他想起了光屏中父亲的影像那张威严的而满含怒火与羞耻的脸。事实上,莱茵索克从没有觉得被标记是一种耻辱,但他不得不因此背负所有人的轻蔑,包括他亲人的。他辜负了索克这个姓氏所给予他的荣耀。这场官司注定是两败俱伤,等他走出法庭,他将不再是军部的红人,而只是一个被政权中心冷落的普通的aha。
可是如果承认与利卫旦之间的关系,结果只会更糟。
他们很可能会被变相流放,甚至被当做精神病人起来。
是的,他选择抛弃利卫旦。
但是他没有更好的选择。
这样想着的莱茵索克向利卫旦投去视线
他会怎么做呢为了保全自我,他只能和他一样拒绝承认,并转移责任。
“你”
对于利卫旦的回答,尤里乌斯十分优雅地嗤笑一声,仅此便足以表达他全部的不屑。利卫旦的的瞥视像是一束阳光聚就的箭他看向尤里乌斯,略微高傲地抬起下巴
“我可以示范。”
尤里乌斯走出证人席,双手环胸,带点趣味地俯视着利卫旦,而利卫旦则向着尤里乌斯走去。
和修长高挑的尤里乌斯相比,纤细短小的利卫旦只是个小孩子罢了。没人将利卫旦的挑衅当真,有些人还露出了克制的笑讽。然而随着那截稚嫩的小腿向前晃荡,一种诡秘的压力向着周围散开。
起初还只是漫过脚踝的冰冷池水,接着便开始暗潮汹涌。
倏忽间只让人觉得仿佛被捆住手脚丢进海中
最直接被这种澎湃海潮所淹没的,当属尤里乌斯。他直视这那双蓝色的眼睛,只感到在其中看到了无垠的冰原。他成了这双眼睛的傀儡,他变得无法动弹。
空气在肩头仿佛有了重量正在死死地压制着他,让他不得不低下高贵的头颅。
而利卫旦呢,他仿佛是突然降临在此的另一种生灵。
一个来索求祭品的神明。
他掏出丝绸手帕擦拭了尤里乌斯的脖颈,仿佛擦拭着细腻的白瓷瓶的颈部。他的神情显得既柔和,又漫不经心。然后他将手帕的一角塞进口袋,那带着绸光的布料从中垂落下来。他轻轻地偏过脸,像吻一样地标记了皇太子。
在利卫旦用绸帕擦拭他嫣红的嘴唇时,法庭陷入了诡异的沉寂。
尤里乌斯优雅的面具皲裂,他英俊的五官因为羞怒而显得狰狞。法官的额头渗下了大滴的汗水,很显然眼前的审讯的性质开始改变比起将利卫旦判刑,如何维护皇家尊严成为了第一要务。
这个时候必须有人去死。
法官盯着利卫旦“米诺索菲斯”
然而利卫旦打断了他
“我喜欢莱茵索克,我要他只属于我,所以我标记了他。”
“那么”
“在两个月的时间里,我总共侵犯莱茵索克275次,至于侵犯之手段,凯撒殿下可以作证。”
少年的嘴角挂着笑,一种十分艳丽的笑。
那是一种非常优雅的叛逆的神情。
莱茵索克的双手紧紧地交缠在一起,只有这样才能掩饰这双手上发出的轻微颤抖。他垂下眼眸,整齐的睫毛有一阵忽然的颤抖
利卫旦注视着莱茵索克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承认我对莱茵索克先生实施了犯罪行为。”
最终法庭判处利卫旦以“对国家军人造成人身伤害”罪名。
米诺索菲斯被认为是由于生理上的缺陷导致其性发展的受阻,从而引发了精神上的错乱,他被确诊患有“性认知障碍”,亦即“aa恋患者”。
鉴于米诺索菲斯先后对莱茵索克准上校和尤里乌斯凯撒皇太子进行侵犯,法院判其流放12星球母星所控制的一个荒芜的殖民星球。庭审记录的保密级别为s级。
然而由于米诺索菲斯的ss精神力,陪审团的委员们就他的流放时间与形式发生了争执
“这很可能是帝国有史以来精神力最强大的aha,他不该在一座星球上开荒,浪费他宝贵的余生”
“是的这也可能是帝国有史以来最危险的罪犯只是流放绝对不够必须对他进行药物控制”
尤里乌斯知道远东军绝不会对此坐视不管,利卫旦会回到远东军区只是时间问题。一旦远东军方知道他ss的实力,他们绝不会让他在12上逗留太久。而对于野蛮的远东军来说,他们很可能会将米诺索菲斯标记aha的事当做荣耀毕竟,那边满是崇尚暴力的野蛮人。
尤里乌斯绝不会放过这个当众羞辱自己的人,而他也不会容忍对方扰乱他的布局
米诺索菲斯必须死
作者有话要说t新萌物哦耶
莱茵索克做了一个“对彼此都好,但对我来说更好”的选择。
而利卫旦狠狠地打了他的脸,他自己越作越死,而让莱茵索克全身而退。于是他成了朱砂痣白月光
预计下章完结abo
、14 长不大的aha
飞往12的飞艇上一共4个人机长一名,押送犯人的军人两名,犯人一名。
按理说是这样没错不过显然尤里乌斯凯撒不会就这样放过他。
不过利卫旦的猜测发生了小小的误差,他忽略了一个人埃里希索克。自从勾搭上莱茵索克之后,利卫旦就不怎么使用灵魂定位了,是以看到潜伏进来、悄无声息干掉两名军人的埃里希,利卫旦是微微惊讶的。
利卫旦戴着精神力压制手环其实那个东西并没什么卵用,只不过给利卫旦了一个演戏道具而已这个手环能中和的精神力,但事实上如果利卫旦真的使用精神力的话,它只会因为无力中和而自爆。
埃里希将刀插回后背的刀鞘,然后抿着唇打量着利卫旦,确定他并没什么事后微不可见地松了口气,然后自然地打了声招呼
“姐夫。”
“”面对着突然冒出的小舅子,利卫旦竟然一时没能对上台词。而回过神来的埃里希立刻转过身对着舱壁一副想挠墙的样子。
为什么要救利卫旦埃里希是认真思索过这个问题的。
他是我的好兄弟,我当然要救他。但事实上作为远东军区的贵公子,利卫旦就算在12也不会受太多委屈。但是不行的,12那种烂地方别说便利店了,连ifi都没有。那么他就不能吃到最喜欢的冰欺凌,他也不能再带他去打星际魔兽了。
不,理由应该更严肃一点。
埃里希双手插兜徘徊了几下,最终严肃地决定为了莱茵索克的幸福而战。他很清楚自家兄弟的性格,其实甘愿被标记就已经证明了莱茵索克的心意了。什么见鬼的信息素训练,只有父亲那种蠢货才会相信。而且他的直觉告诉他,利卫旦的被流放12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埃里希虽然一直是冲动的个性,却并不是个傻子。作为一个就读中央军校的准军人,索克家族的唯二的男性继承人,他受到的教育以及他背负的责任是不允许他做出这样冒失的行为的劫机,带走一个s级罪犯
埃里希并不擅深谋远虑,但是劫走利卫旦会面临着怎样的后果,他也同样认真考虑过的。
带着一个s级的罪犯,不可能不被军部追捕,而本该在中央军校上学的自己突然失踪要推测出劫机的人是他简直轻而易举。他是否有那个能力以及毅力带着利卫旦躲过星际追捕,能否过好他们的逃亡生涯对于这个问题,埃里希心中并没有确切的答案。如果是莱茵索克的话,一定知道最好的劫机方案,并事先规划好最好的逃亡路线,而且也一定能将生死逃亡变成星际环游。
埃里希拿出存着自己私房钱的几十张星球卡数起来,但是又觉刷卡还是网银都会暴露自己的坐标他烦躁地在卧室里走来走去,最终把这些卡全丢在床上。他又坐在台灯下画星际地图。试图根据军部的势力分布在星系之间画出一条完美的逃亡路线。但是他很快把那种惨不忍睹的涂鸦揉成团丢投进了垃圾桶
最后他烦躁的揉了揉短发,只拿了一把背刀就踏上了背叛祖国的不归路。
忽视掉之前的口误,两个人还是愉快地进行着接下来的计划。
埃里希打算先用押送飞艇登陆2星球,再偷渡到其他星系具体还没想到,他完全是只有大致方向,具体细节走一步考虑一步的类型。
找到了利卫旦,埃里希心情好了很多。他带走走在前头这种军用飞艇的结构他十分熟悉。
然而两人还没到机长室,飞艇就发生了倾斜,同时舱内的照明设施也完全停止工作了。
也许是忌惮利卫旦ssss的精神力,潜伏在舱内的杀手使用的是远程狙击的方法,埃里希废了一番功夫才将对手干掉。杀手一共两名,人数虽然不多却是精英级别毫无疑问是军方特别训练的暗杀人员,埃里希心里隐隐有不好的念头。
这时艇的倾斜已经十分厉害了。因为飞艇有自驾系统,而埃里希也得到过相关的架势训练,他还是想去一趟机长室。不过利卫旦阻止了他为了杀死利卫旦,尤里乌斯完全地清除了飞艇的安全设备他手上拿着从两名杀手身上剥下来的降落器。
这种像宽腰带的降落器是靠燃料的推动力中和重力加速的原理制造的,利卫旦将其中一件递给埃里希。埃里希想解释一下自己的计划现在还在凯撒星球的上空,飞艇一旦失事,军部会立刻得到消息,他们落是降落母星,很容易被捕捉。不过当视线接触到利卫旦,埃里希却接过了飞行器
当初他们一起去星际魔兽的亚泽大陆砍亚米比兽的时候,明明砍亚米比兽背部的囊肿十下就能干掉对方,就因为利卫旦嫌弃那个弱点设计得太丑,而以“骑士的优雅的决斗方法”硬生生和亚米比兽对砍了一个月。
既然利卫旦想跳,他就陪他跳。
埃里希围好了降落器,一边的利卫旦也做好了准备。他们一起打开了舱门,高空的风呼呼地吹着。埃里希回过头想跟利卫旦确认一下他是否知道怎么打开飞行腰带,却蓦然地腾空他惊讶地看着靠着舱门的利卫旦。
他迷蒙的金发在凛冽的风中飘荡着,而柔软的唇角挂着一丝浅笑。
他将埃里希踹下了舱门,因为他拿的那根飞行腰带燃料不足。
埃里希震惊地看着他为什么然而高空稀薄的空气无法传递他的质疑,他很快地坠落,而那驾倾斜的飞艇也越偏越远。然后就像是日出一样。飞艇爆炸的光芒映红了凌晨的天空。
其实我并不像让他当那见鬼的姐夫。
我只是想带他走。两个人。没有什么该死的aa患者的称号。这个星系有那么多种族,没有那么多人会在乎我们是不是ao。
我想做哥哥做不到的事。
也许他一开始就是这么想的吧可是时光不容许他慢慢明白。
埃里希呆在监牢里,脸上还带有血迹。
他回忆起某个午后,为了帮利卫旦买棒棒糖逃校出去的自己被教官抓住很显然一座以aha为主的学校不会有什么零食出售点,而在操场罚站的事情。
罚站并不累,不过那是夏季最热的一段时间,而那一天刚好晴空万里。
利卫旦托他买的是一种新型棒棒糖舔起来会有冰凉的口感,在教官走后他就把它放在了口袋里。因为这种棒棒糖容易软化,埃里希不得不通知利卫旦自己来拿。
利卫旦对于埃里希的情况毫无同情,而是迫不及待地撕开包装将棒棒糖塞入口中。
等他满足了一会口腹之欲,这才含着棒棒糖含含糊糊地问道
“教官不是会搜身吗你怎么偷渡进来的”
埃里希不禁有点得意“我把它塞在内裤”
“”棒棒糖就这样没有一丝丝防备地从利卫旦嘴里滑落。
“干、干嘛啊不是有包装吗”埃里希不禁有点恼羞成怒,“我还没嫌那玩意硌屁股呢”
防护门打开的声音打断了埃里希的思绪,他抬起蔫了的脑袋,看到门口一个瘦削而高挑的身影是莱茵索克
“哥”
尤里乌斯的狠毒之处在于,他想让一个人死,那个人就绝对要死得很惨。
看着押运艇爆炸的新闻,尤里乌斯的嘴角露出了恶毒的微笑。他伸手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神情很快恢复成原先的优雅。两个杀手,附加一颗粒子炸弹他从来不会只设单一的陷阱。
而早在飞艇爆炸之前,他已经安排好了可以嫁祸给莱茵索克的证据。
反正以莱茵索克之前在法庭上的所作所为,他早就被远东军区的人加入黑名单吧。他只不过是再帮莱茵索克一把,让他以索克家族继承人的身份,和远东军区彻底决裂而已。
然而皇太子没能看到狗咬狗的好戏,事实上莱茵索克只用一句话就消解了索菲斯对他的仇恨
“我是自愿被米诺标记的,我会一直保留他的信息素,那是他留给我的遗物。”
莱茵索克因为利卫旦留在他体内的信息素而体质变得极其糟糕,军方一直在想办法帮他清楚体内的标记信息素,这件事索菲斯是知道的。莱茵索克的话,索菲斯无法无动于衷那可是儿媳妇喂
而查清楚真正的凶手,索菲斯大帅和莱茵索克的联手更是顺理成章。
从此莱茵索克走上了干掉皇太子,灭了皇室,夺取政权的不归路,最终登上建立联邦帝国、出任帝国皇帝的人生巅峰。
埃里希打开卧室,想要像往常一样往床上倒去。然而走了两步他的脚步就僵硬下来。
他打开了灯,在看之前已经想象到了床上的光景
一个即将发情的ga,正在他床上厮磨着双腿。在看到埃里希的那一刻,这个美丽的少女双眼一时间发出无比璀璨的欣喜光芒。
诱人的ga信息素
埃里希很清楚自己无法抵抗。
他的眼圈变得通红,他握紧拳头,对着那个ga低吼道“滚出去”
“埃里希”那个ga却并不害怕,她娇羞地缠住他,“我想要你”
莱茵索克摩挲着酒杯,在预计时间差不多的时候站起身。
索克主宅离宫殿有一段距离,而埃里希的房间离正门又是一段距离。他的时间掐得很准,他猜想埃里希可能正在浴室懊悔,但是一个品尝过ga的aha是不会再忘记那种美妙的。
索克家族需要延续血脉,而他的皇位也需要继承人。
埃里希确实在浴室。
隔着浴室的门板,莱茵索克能听到他痛苦的喘息。
他垂落在袖中的苍白手指微微一颤,然而依然是推开了眼前的房门
洁白的大理石地面、净化马桶以及墙壁的一角都喷溅着血迹。埃里希脸色苍白地站着,因为过于疼痛而弯着腰,一只手紧紧抓着洗漱台。感觉到门被打开,他像一只受惊的猫般迅速抬头,看到是莱茵索克才微微地放松了肩膀。他哆嗦了几下嘴唇,才终于把话讲出来
“哥,别逼我”
莱茵索克垂下眼帘,只看到一大股鲜血顺着埃里希的大腿往下涌。
他只觉得心中十分悲哀。
联邦帝国的第一位帝王莱茵索克,在历史上遗留下了很多疑团。
aa粉坚持他一直深爱着一名aha,所以才会强行通过aa恋合法的法律条款。
ao粉则认为他的真爱是皇后,以至于后来皇后为了姘夫在他的食物中下了,他也甘之如饴。
然而在索克皇太子的自传中却记录着这样一段奇妙的对话
母亲,父亲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他爱我呵,他不过是想要死得心安理得罢了他连死都要利用我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篇吸血鬼通告
有一天,宅在吸血鬼之城罗马的陛下收到了好友寄来的包裹,打开一看是一位可口的人类男孩
、15 论暴君的养成
“这个世界上之所以有无主的东西,就是因为有人失去了记忆”他指着这行字给他看,然后笑着道“你可不要失去记忆啊,不然我就被遗失了。”
他心想,人类的寿命太短了。我必然是要想办法忘记你的。
克劳狄乌斯德鲁苏斯传
站在罗马广场的钟楼上远眺西北方,地平线是平直的。天空蓝得像块幕布,好像揭开就能看见天堂。
上午1000到下午300,是罗马城行人最为稀少的一段时间。能在街上遇到的,不是外出办事的仆人,就是需要努力养活自己的人类。中心街道的店铺都是关闭的那些华服美玉,向来是以吸血鬼贵族们为主体客户。这条本该是最繁华的街,却是此刻人烟最稀少处,只有一家“boodbood”的店铺还开着。
一个身材丰腴的女人走进了这家店这是一家收购出售人血的店铺,店内十分阴暗,柜台后的品鉴师抽取了女人的血样,滴一滴在舌尖,细细品味,然后在一张鉴定书上盖上“b级”的印章。他询问了女人准备出售多少里弗血液,然后在合约上写下来。他将女人的血液存放在一个精美的方玻璃瓶中,然后转身进入库房给女人称了一些银币。
那个女人连连道谢,在缓过了失血的晕眩后才离开店铺。
这是d级以上的血液可以获得的待遇,如果是d的血液,以这家店铺的档次根本就不屑于接收。
寂寥的石板路上似乎都要冒起了青烟,从四方的城门为开端修建的中央大路,每一条都笔直地通向罗马皇宫。皇宫此时也是沉寂的,紫藤萝挂下希腊式游廊,投下芳香的阴影。
正对着花园的是白玉雕砌的露台,透过金色边框的落地窗可以看到香槟色的纱帘正随着微风轻轻浮动。里面是一间宽敞的卧室,简洁而温馨的风格。一张33米的大床,墙壁上是对称的两盏床头灯。这是克劳狄乌斯陛下午夜睡的场所,不过此时这个颇为明亮的卧室并没有克劳狄乌斯陛下的身影。
对于吸血鬼来说,过度的光照是令人不适的。他此时正在地下行宫休憩。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罗马城的寂静,一辆漆黑的马车在罗马大道上向着宫殿奔驰。
不久后,一个穿着黑色宫服的男侍匆匆走下地窖的旋转楼梯,来到皇帝陛下的地下卧室外。
“陛下,您的友人巴尔迪温伯爵的加急快件。”
来自那不勒斯的巴尔迪温伯爵是克劳狄乌斯陛下早年在统一欧洲大陆时的亲密战友,如今血族战役已经过去100多年,而统领着那不勒斯地区的巴尔迪温伯爵已经很少和克劳狄乌斯陛下有什么亲密的往来。但是两人的感情仍然真挚,在国家庆典之日,巴尔迪温伯爵也时常来到罗马拜访陛下,他是克劳狄乌斯陛下忠诚的拥趸者。
为了能够稳定地享用高质量的血液,一些贵族会圈养人类。
不过和人类饲养牲口不同,吸血鬼对于人类而言更像是有食人癖的“人类”吧对于人类同时具有食欲和性。欲这注定吸血鬼和人类之间的关系会十分复杂。
巴尔迪温伯爵会如此焦急地、并强烈要求将这份包裹完全地托付到陛下的手中,正是因为他所饲养的人类男孩,被西西里公爵所窥伺的缘故。
“这无比珍贵的宝物,普天之下唯有陛下值得托付”
信上如此写道。
众所周知西西里公爵毫无贵族风度,看中的东西不管是别人的妻子也好,还是其他领主的土地也好,都要夺到自己手中,而且最大的兴趣就是夺人所爱,其作风一贯是不论手段的强盗风格。也难怪巴尔迪温伯爵会如此大惊失色,然而为了一个人类男孩而与西西里公爵抗衡未免太不值当
陛下将信件搁回男侍手中的木盘上,然后开始打量包裹。
此时陛下正披着绸制的睡袍,令有一件绸外套罩在肩上。陛下鸦羽般的黑发垂落下来,有几缕发丝落在工整而纤长的睫毛上。
起先是仆人卸开了外包装,里面是一个被蕾丝纱布包裹的大篮子。大大的粉色绸带打成的蝴蝶结从上方垂落下来,细腻的蕾丝让精心被编织的竹篮朦朦胧胧。陛下的手指轻轻地扯开了蝴蝶结。那绸带便蛇一样倏忽滑下。轻柔的纱布向烟般往下降落,露出了里面铺着鹅绒垫的大篮子。
上面安伏着一个约摸十岁的小男孩。
金色的头发软软地垂落在白云般的鹅绒枕上,细长而朦胧的睫毛像扇子一样打开,轻轻地触着脸颊。他像是白瓷般无暇的脸蛋上浮着玫瑰色的红晕。随着一阵清浅的呼吸,如同春日的芳香在室内泛开涟漪
尽管刚刚才拆阅了来信,陛下却简直要以为这是上帝寄来的包裹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先让我随便写一点过程我要撸好一点
总之这就是个宠翻天的故事。
也是一个陛下淡定地深爱男主,而男主执迷不悟地当着小婊砸的故事。
为什么这么短小,因为我撸得深沉严肃
话说申榜了呢_3_面对着十分有攻气场的更新君,我真的好害怕_3_
、16 论暴君的养成
他说我想当歌手。
假日歌剧院就建成了。
他说我想看贵族表演。
公爵就下场杂耍。
他说我想看罗马变成废墟。
罗马就着火了。
他说我想当皇帝。
很多人就为此死亡。
每一天都有米兰的冰欺凌送到罗马。
克劳狄乌斯德鲁苏斯传
陛下梳着他的头发,他的头发已经很长。
他说“我要剪头发。”
但是他不愿意低贱的理发师碰触他的头。平日里,都是陛下为他洗发。于是陛下就为他剪发,但是剪刀一交合,一缕金发飘下,陛下就懊悔了。
这样美丽的金色坠落在被人践踏的波斯地毯上,就像阳光照入尘埃之中。
陛下惋惜地抚摸着那缕头发齐齐的发尾,说道
“不要剪了吧。”
“但是,太麻烦了。”他趴在陛下的膝盖上,“夏天的时候太热,风吹来的时候又会黏在脸上。”
他的头发太轻软,所以在风中是十分叫人烦恼的。即使是春日的微风,也会掠动他的发丝,让其就好像蛛丝般游荡在的空中。
陛下怜惜地将他的鬓发挽到耳后
“那便编起来。”
陛下用木梳梳理着他的头发,一共50下。因为听说这对人类是好的。他将这些柔软的金发编织成一个编织,既不十分紧密,感觉箍头皮,又不显得蓬乱。陛下的手艺是好的。
金色的麻花辫斜着垂在他的右肩后,两鬓有碎发落下来。衬着那露水葡萄般的绿眸,令人见之怡颜。陛下看着这是好的。
这时他站起来,连着帘布一起推开了窗户,蓝天一下子映入眼帘,阳光也猛地涌了进来。陛下的脸色因为不适而显得苍白,但是嘴角仍然带着微笑。陛下甚至走到他的身边,陪他一起看阳光下的花园那等候吩咐的仆人也忍不住躲到了房间阴暗的角落。
他等了一会,转过身望着陛下,过一会提醒道
“我已经14岁了。”
陛下揽过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压在他的头顶,然后手掌水平地滑到自己的肋骨部位
“长高了很多呢”
阳光照耀着陛下英俊的容颜,那英挺的鼻梁在脸庞上投下阴影。陛下的手心出了些汗,对于阴寒体质的吸血鬼来说,出汗并不是件好事。但是阳光的温度让那牛奶般白皙的脸上绽开了更加迷人的玫瑰色红晕是以,陛下觉得这也是好的。
“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呢”
终于听到期待的话语,他立刻拉住了陛下的手“我想当歌手”
这样一句话有十分多的理解方式我想当歌手给我一个音乐老师吧,我想当歌手帮我进歌剧院吧陛下看着那含着欣悦的翠眸那欣悦源于知道所求者有求必应微微垂下了眼帘。
那整而密的睫毛遮挡了陛下的视线,只有这样陛下才能说出拒绝的话
“不行。”
想到他站在舞台上被千万人肆意欣赏、评判,陛下微微蹙起了眉心。
他松开了陛下的手,先是望了陛下一阵子,感觉到陛下没有回心转意,下嘴唇便往上推了一推。保持着这样的脸部表情,他转身离开陛下,走到室内光线半照着的地方,躺在那张孔雀蓝的美人榻上。
陛下知道如果不想违背自己的意愿,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就不能做首先开口的人。所以陛下坐到另一边,在昏暗中看着书。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至少对于陛下来说十分漫长。陛下无法集中精神去阅读。往往一看下一行,就忘了上一行写了什么,只得反反复复地重看。
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地躺在美人榻上,连小手指也不卷一卷。
陛下心里难受极了。
他放下书,有些挫败地叹了口气,然后坐到了他的身侧。陛下捏起他的手臂,那根手臂像是失去力气般软绵绵的,陛下一松手,就吧嗒一声掉回去了。陛下抱起他,让他靠在他怀里,他的脑袋就像是挑了筋般胡乱地向后晃着、仰着,他虚无的绿眼睛像是木偶般没有丝毫转动陛下甚至听不见他的呼吸。
他假装自己是一个死人,对陛下不予理睬。
陛下便说
“我们去看看歌剧院吧。”
然后他就有气了。
陛下又说
“你来选一个。”
然后他就活了。
他对陛下莞尔一笑,好像云中的天使。
陛下也就跟着笑起来。
但是罗马并没有能够入了利卫旦法眼的歌剧院。
“我要舞台上有泳池。”
“我要被水晶反射向四方如同花簇的灯光。”
“观众厅要极其大,一眼望不到尽头。”
“但是轻声的细语也要传到最后方。”
利卫旦要求去威尼斯或者卡拉布力奥,看看各地的歌剧,但是陛下不愿意。那太远了。陛下既然不方便离开罗马,便希望他也不要离开。
“那就建一座新的剧院吧。”
陛下这样说了之后,最好的建筑家就来了。
“我等不及了。”
他这样说之后,假日歌剧院就在5个月内竣工了。
那是一座极其华美极其宏大的歌剧院,它是白的蓝的金的拥有一个人能用来比喻天堂的所有颜色像一座童话城堡伫立在罗马的半空。
利卫旦的首唱必然是要座无虚席的,然而在罗马,富商要比平民多,贵族要比商人多。为此,陛下下诏,要求所有贵族官员必须准时进入歌剧院。
起先歌剧院内一片漆黑,然后一片灯光忽然打在舞台上。那璀璨的水池涌动的金光在人们眼前闪烁,就这样一个水中仙灵从水中探出那雌雄莫辩的容貌真叫人难以分辨他的性别他转过来了,如同夜晚的森林的双眸透过一切黑暗,投放到虚空之中。
坐在二楼包厢的陛下,正处于这目光的方向
然而并非因为陛下在,目光才投向这里;而是因为目光会投向这里,才会有陛下在。
这时候,以这位水泽仙灵为中心,温柔的光向四周漫开。仿佛因为有了他,才有了这光。
这一切是极好的,那在水池中漂浮的裙纱,比鱼的游动更为优雅。当那位水中仙灵站起来的时候,随着水珠的滑落,人血的馨香让人的心头也像这池水般波荡起来。金发黏在他白皙的背部,蜿蜒成一幅瑰丽的图画。
吸血鬼热爱一切亮晶晶的东西,而他的皮肤是那么莹白,他的唇又是那么红润
咚从他手臂上滑落的水珠,打破水面的声音,仿佛也在耳畔。
一阵撩人的清浅呼吸后,他开启了他玫瑰做的唇。
他开始唱了。
、17 论暴君的养成
陛下用理性的砖石,为他堆砌了酒神的祭坛。
克劳狄乌斯德鲁苏斯传
陛下嘴角微微带着笑,周身都仿佛开满了蔷薇花。
看到陛下这番神情,原本只是嘴角些微抽搐的仆人整张脸都不太好地抽搐起来。
陛下心情很好地用手指划着桌面,鼻腔里哼出了优美的曲调陛下正是作曲之人,而陛下现在显然对歌唱效果十分满意看到这幅场景的仆人禁不住连胃部也抽搐起来。
作为一个自身音色极佳,又能随手写出乐章的音乐家,陛下对音乐的鉴赏能力,显然可谓大家而且,作曲家也一向不喜欢自己的作品被亵渎吧仆人为陛下倒了一杯茶水,陛下端着茶盏没有喝。仆人又候在一边,聆听了一会儿外面传来的歌声他开始怀疑陛下和自己听到的是不是同一个声音。
无论怎么努力去分辨,这样的歌声也找不到旋律啊
就好像那个人在同一时刻唱着无数歌,又好像无数歌被唱成了同一首歌。
每一句的调子都好像不同,每一句的调子又好像没有不同。
这样微妙的歌声,真是叫人难以形容。
其实也不算是太过于呕哑嘲哳吧。不过当绚丽的蔷薇绽开之后,在其中却出现了毛毛虫,便叫人十分难以忍受了。如果毛毛虫只是爬在泥地上,那叫人难受的感觉倒不会如此深刻。
眼前的演唱更像是一出悲剧。
所谓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人看。
观众席上已经有吸血鬼露出了悲悯的神色,带着这幅神色的绅士,默默地抬手捂住了耳朵。这样一来,再看台上的歌手,果然还是美美哒。
“真是非常动人的演绎啊,”陛下的赞美情真意切,“完全地唱出了我想要表达的情感甚至比那更多。”
陛下既然觉得这歌声很好,便想把这好告诉所有人。于是,罗马假日的主编就这样写道
“他一开启那迷人的樱唇,一道魔性的利箭便射中了我的灵魂,没有任何语言能够形容那种歌声。”
陛下又要求贵族们每周末下午定期来歌剧院,就如基督徒去教堂。但是利卫旦很快厌倦,陛下只能将这些歌声刻入唱盘,在寂静的清晨独自聆听。这样一来,假日歌剧院便闲置了下来。
在假日歌剧院落成之前,陛下为利卫旦举办了生日宴会。
宴会在傍晚开始,然而那时对于吸血鬼来说正如人类的凌晨他们不得不匆匆忙忙地从“墓穴”他们如此称呼自己的地下卧室中爬起来,梳妆打扮去参加皇宫的宴会。
卢库鲁斯将军也是其中一位。
他并不热衷于宫廷派对,但却是陛下狂热的信徒。在陛下统一欧洲大陆之后,他也依然在为陛下四处征战讨伐那些胆敢冒犯陛下威严的领主。
他手下有一支混血军队所谓混血即是经过吸血鬼的初拥,而转化成吸血鬼的人类。混血的存在不过是为了让吸血鬼贵族们更好地享乐。卢库鲁斯非常清楚这一点。从他身边款款经过的贵族们将他视作空气,而他在低下头的一瞬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那种腐朽而做作的生活,他才不稀罕。
这个世界对于他而言太过无聊,太过空虚。他渴望着陛下曾带给他的兵戈铁马。这个时候一个高傲的贵族撞到了卢库鲁斯的胳膊,那个贵族在看了卢库鲁斯一眼后了嫌恶地拍了拍衣服,随即继续和身边人有说有笑,扬长而去。卢库鲁斯过长的刘海遮住了狭长的眼眸,他眯着眼睛看着那个贵族的背影嗜血地舔了舔嘴角。
不过吸血鬼对于混血的骄傲并非没有由来,混血虽然从吸血鬼那里继承了血液,然而他们毕竟只是半成品,不仅寿命只有正常吸血鬼的一半,连能力也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