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烟的一声欣喜叫喊声:“一墨,你来了。”
刘白应声抬头,瞧见个高大的男人怒气汹汹的朝他们走了过来,一米五八的长腿速度飞起,转瞬就站在了刘白面前,粗暴地一把拉起他:“你刚刚要对沈烟干什么?”
男人长得很是出挑,眉飞入鬓,眼眸晶亮,一只挺拔的鼻子定在脸盘中央,给这面貌走势定了个大气的局面,整个人被剪裁合身的西装包裹住,头发随意的拢了几把,就跟刚走秀回来似的。
刘白此刻药效发作,脖颈被男人揪着衣领的手蹭到一瞬,浑身就止不住的战栗,一双眼睛迅速的朦胧起来,蒙上一层水汽,双唇微张,倒是十分的迷人。
“你他妈谁啊?”
就是说出来的话不怎么迷人。
——亲亲,这是本书的二号攻,沈烟的竹马,郑一墨哦,也就是你的大!金!主!呢!
金主就金主,你雀跃个什么劲儿?
郑一墨面色不善:“你磕了什么东西,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刘白实在没劲儿说话了,他能分明的感受到这药效的快速与强力,下一步他就能去打活体广告了“吃了我的药,包你软成一汪春水”。
沈烟倒是很快替刘白做了解释:“你不要怪他,刚刚有人想下药害我,是他救了我!他现在,他现在可能……”
沈烟脸颊红红,指了指刘白的下半身。
郑一墨低头看了一眼刘白蓄势待发的状态,就算再迟钝也明白过来了。
他再次粗暴的松开秦赭。
刘白摔倒在沙发上,呻|吟一声儿,撩撩眼皮,看见郑一墨冷峻的看了他一眼,没再多言,拉起沈烟一起向门外走去了。
刘白长吁一口气,伸手松开了领结,想让自己好过一点儿:“二百五,你有没有中了春|药怎么解决的相关知识?”
——亲亲,没有呢,人家,人家也没吃过啊,还有,人家真的不叫二百五!
刘白叹了口气,万事还是要靠自己。
他手指打结,费力的去解腰带,却又听见脚步声儿传来向他靠近。
刘白暗骂一声儿,这俩傻逼出去了也不知道锁门,这是什么牛鬼蛇神呆的地方,要是让别人进来看到他这个样子,万一菊花不保呢!
刘白立刻停止了动作,强撑着用最后一点儿力气睁大了双眼,凶巴巴地瞪着从屏风后闪出来的身影。
居然是郑一墨。
刘白憋着的一口气松了。
郑一墨走到他面前,与他无言的对视了半晌,刘白不明所以,指指门:“你又来干嘛,你不知道我现在什么情况吗?”
“知道。”
郑一墨仍旧没什么表情。
好好的人,怎么就得了面瘫这么个毛病。
刘白感觉自己的某处即将爆炸,不想再顾其他,又去跟自己的裤腰带纠缠。
他的裤腰带没解开,对面那位大哥倒是行动利落。
刘白费劲巴拉抬眼看他一瞬。
???
“你干嘛?”
郑一墨被问的一滞,脸色迅速变黑:“刘白,你这是什么态度,忘了我是谁了吗?我现在是在帮你。”
刘白指指郑一墨的裤腰带:“你帮我就帮我,你脱什么裤子?”
郑一墨瞳色深深,看着刘白面色氵朝红,双眼迷离的模样儿。
虽然人品实在太差,但不得不承认这张有几分与沈烟相似的脸,确实迷人,声音有些沙哑:“满足你。”
这话一出口,刘白头皮爆炸,眼睛一瞪,好似铜铃,闪出闪电般的机敏:“出去,滚出去!”
郑一墨完全没想到眼前这个人居然会对他说“滚”这个字,也是当场爆炸,一把按在沙发背上:“刘白,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刘白虽是一柱擎天,脸上却是义正言辞:“你脑子有病?我为什么一定要用菊花,我他妈是个男人,我不会自己解决吗?”
郑一墨惊呆了,直到他走出门口替刘白锁上了门,都没从震惊里回过神儿来。
他从来没想过还有这种解决方法。
毕竟这是一部狗血耽美文,喝了春|药还可以自力更生的知识点,他没有学过。
估摸着是药劲儿有点儿大,刘白几个回合下来,眼睛一闭再一睁,已经是第二天了。
他从松软宽阔的床上醒来,问出了经典的人生三问“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亲亲你醒了呢亲亲,有没有觉得哪里不适。
脑袋里那个清脆活泼的声音再次响起来,刘白扶扶脑袋,暗骂一声儿,昨天的一切果然不是做梦。
——亲亲,亲亲,莫西莫西,听得见我说话吗?
——亲亲,虽然上一个剧情任务没有完成,但是还有机会,现在就是新的剧情了呢!
“下面是什么剧情?”
——亲亲要勾引郑一墨床,这样他心情好,就可以把余非这个角色交给你演了!
“你再说一遍我要干嘛?”
——亲亲只要……
“你真的没有静音键吗?”
——……
管理员选择了沉默,刘白倒是趁机回忆了一下剧情。
与郑一墨交好的知名导演梁振生正在拍一部新戏,是一部武侠片儿。
虽然梁导名声斐然,但时代在变化,观众的喜好也在改变,江湖恩仇,儿女情长,那些属于国人独有的浪漫已经被人遗忘了,自然没什么市场,梁振生喝酒喝到快胃出血,钱也没筹措到位,最后迫不得已找到郑一墨,补了这800万的缺同时还零片酬出演男主角谢无咎。
刘白知道这件事儿以后,央求郑一墨给他一个在梁导片儿里露脸的机会,而刘白的演技实在太辣眼睛,郑一墨仍在犹豫之中。
刘白只得用了手段,在床上哄得郑一墨开心了,答应给他一个试镜的机会,出演里面的一个少年形象——余非。
呵,刘白心里冷笑一声儿。
当初他铁骨铮铮,不肯听经纪人的话陪资方爸爸吃饭,被公司冷落雪藏,他都没有动过这种歪脑筋,咬牙挺过了寒冬,迟了十五年才拿到他本应得的影帝,现在为了一个小小的配角,就要出卖他的菊花。
不存在的。
“刘白,你发什么呆呢。”
管理员没吭声儿,刘白耳朵边儿上倒是响雷一样炸起一声询问来。
他身子一颤,扭头望去。
光裸的胸膛、宽阔的肩膀、颀长的脖颈,然后英俊的脑袋,居高临下看着刘白的郑一墨正坐起上半身,冲着他皱眉。
刘白果决得掀开被子看了一眼。
还好,裤子还穿在身上,菊花也算安全,没感觉到异样。
郑一墨比刘白醒的早些,看见刘白缩在他的怀里,脸色有点儿青白,睫宇像是凤尾蝶翅,轻微扇动,唇色粉嫩,诱人采摘,有些细微的像年轻时的沈烟。
也算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美人春睡图。
哪知这美人下一秒睁眼,什么也不干,先看看自己的裤子还在不在,搁在往日,都是刘白用尽各种手段求着他床的,这简直是对他莫大的侮辱,立刻脸色不善起来,傲慢地瞥了他一眼:“你看什么,想让我上你,也得看我有没有那个心情。”
刘白也坐起身来环顾一圈,神色如常地点点头:“既然你没有那个心情,那你怎么睡在这儿?”
看到自己的衣服堆在一旁的沙发上,刘白被子一掀,起身套衣服。
——亲亲,你怎么起床了!
“饿了,起床吃早饭。”
——剧情没有完成!亲亲请快点儿躺回去!
我躺你个棒棒锤。
郑一墨眼瞧见背对着他的男人,一对漂亮的蝴蝶骨撑起又落下,腰肢纤细被衣服挡住而渐渐消失在视野里,冷哼一声儿将身体里泛起的一丝绮思压了回去,理直气壮地问:“这是我的床,我为什么不能睡在这儿?”
刘白回过头来,眼神儿里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悲悯,仿佛眼前这个高大俊秀的男人智商只有5:“既然你这么有钱,为什么家里只买一张床?”
郑一墨的脸简直黑云压城了:“这是我家,我想买几张就买几张,什么时候也轮到你来置喙我了?”
刘白似乎都郑一墨充满威严的询问没什么反应,倒是问了管理员一句:“我有存款吗?”
——亲亲,有的哦,人家查了一下,刘白当前还有5万的存款。
5万?
刘白皱皱眉,这郑一墨也太抠门了吧,包养一个小情儿,零花钱都不给,难道只给充Q币吗?
——没有办法哦,亲亲,是刘白自己不要的,他只想要一个演戏的机会呢亲亲。
他手上的动作滞了一瞬,这个“刘白”也不是什么地方都不可取的,至少想演戏的这份执念跟他挺像的。
刘白转过身来,一双含情的桃花眼直直看向郑一墨。
“郑一墨。”
郑一墨也从床上走了下来,露出了一身漂亮又健康的肌肉,大大方方毫无遮拦地展现在刘白面前,宣告着这位刚刚苏醒的影帝此刻很是精神昂扬。
高大的身影靠近刘白,依旧是居高临下的神态看着他,几乎将他整个人都罩在了阴影里:“什么。”
刘白感到了一阵轻微不适的压迫感,向后退了一步,又被郑一墨握住了腰,掌心微微发热,透过一层单薄的衣物传递过来。
刘白只好停了下来,对上郑一墨一双锐利明亮的眼睛。
“我想演戏。”
第3章 Chapter 3
郑一墨明显愣了一瞬,“噗嗤”一声儿笑了:“刘白,你想演戏?你不清楚你的斤两吗?你的演技,还不如你的床技一半儿好。”
他握着刘白腰的手加重了些力气,将刘白往自己怀里压了压,一阵独特的奶香气儿丝丝缕缕往郑一墨脖子里钻,就像曾经躺在他身边与他一起畅想未来的沈烟,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他呼吸粗重了些,手中的力气更大了。
刘白明显吃痛,推了一把郑一墨:“干嘛呢,那是我的腰,不是握力器。”
一句话出口,瞬间把他身上那一层沈烟的浮影赶走了。
沈烟从来不会说这种不合时宜的话,郑一墨皱皱眉,听见刘白再次开口:“我是认真的,我想演戏。”
郑一墨松了手,仔细观察片刻刘白的神色,他一双桃花眼眼角有点儿微垂,眸子亮晶晶的闪烁,映着朝阳的光,在他的瞳孔里摔的细碎,带着无比的坚定,似乎还有点儿渴求。
他一阵古怪心思涌上来,微微笑了笑:“刘白,你说你想演戏就能演吗?人总是要为得到的东西付出代价的,这是你自己说的。”
刘白纳闷的歪歪头:“二百五,这话是我说的?”
——是的呢亲亲,在本书第三章 第八十行,还有人家不叫二——
“行,没事了。”
刘白还没来得及张口跟郑一墨争取,郑一墨的脸就贴了过去,几乎可以碰到他的鼻尖了,然后停住了动作,大约是在等刘白主动。
刘白在心里叹了口气,不明白他妹妹为什么要写一个这种上世纪八十年代都不会再用的戏码。
可是他已经不能再当面问她了。
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知道了自己的死讯又会怎么样。
——由于书中的时间与宿主所在世界的时间不一致,根据系统反馈,作者酥麻麻目前心理状态良好,已经从伤心欲绝的心境中走了出来,目前正处于热恋中。
???
没有良心!你哥在你的耽美文里菊花都快不保了,你居然在谈恋爱?!究竟是跟哪家的野猪——
“刘白。”郑一墨等了半晌,光见刘白两眼发直,似乎在走神儿,又不满了起来,语调深沉的叫了他一声。
刘白的视线对焦回来,看了他一眼。
心中眼一闭,脚一跺。
算了,就当是拍吻戏吧,自己坐冷板凳的那些年,什么男人、女人,不是人,就连冬天的铁门都敢亲,更何况只是亲一个早上起床没刷牙的男人呢。
书里的刘白显然没有他在原来世界那副修长优雅的身躯,比将近一米九的郑一墨矮了一个头,此刻他只能踮起脚,搂住郑一墨的脖子,主动凑了上来。
呼吸交缠,比想象中的好点儿,郑一墨环住刘白的腰,微微垂首,与他来了个惯例的早安吻。
平心而论,吻技着实不错。
不知道是昨儿晚上药效还没过还是早上刚起床,被郑一墨轻轻一吻,细小电流窜过四肢百骸,刘白的头发又要爆炸,身子一颤,动作顿了顿。
郑一墨对他的身体了如指掌,只要随意撩拨几下,刘白就忍耐不住了,下一步只要把他抱床就可以了——
而后郑一墨就被猛地推开了。
刘白双颊绯红,呼吸不稳,眼神儿倒还清醒,而后他当着郑一墨的面擦了擦嘴:“行吧,剩下的先欠着,你先让我试镜总可以吧。”
郑一墨再一次惊呆了。
他从来没见过如此讨价还价的!
他全身上下哪一处都精神的要命,然而刘白居然告诉他“欠着”,还当着他的面擦嘴!
按照往常的刘白,这时候两个人早就滚到床上战个昏天黑地了。
这个刘白,吃了□□,怎么连脑袋都吃坏了。
郑一墨眯眯眼,退了半步,微微一笑:“好,我答应你,但是若你不成功,我也不会帮你的。”
想试镜,想演戏,想超越他的沈烟。
不够格。
人有的时候,就是缺一个认清自己的机会。
郑一墨乐意给刘白这个机会。
让刘白明白,永远不要肖想自己可以比肩沈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