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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之前，对于人形的燕湛，他一直以为是燕鹤眠的对象，即便燕鹤眠说不是，他也不相信，直到后来知道真相，他才没有再多想。

　　可是现在，燕鹤眠突然告诉他，你以前的多想是对的。

　　内心所有的惊讶和震撼，只化作两个字，破口而出：“卧槽！”

　　燕鹤眠看他这模样就知道，他有多诧异，不过将这件事告诉靳以澄之前，燕鹤眠倒是没有想过，靳以澄会不会接受不了，连大变活人都接受了，这种小事，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良久后，靳以澄终于把这个震撼的消息消化完毕，他认真的说：“燕老师，就算你是湛爷的主人，也没有在他发情期，献身的义务。我觉得这件事，你还是三思。”

　　燕鹤眠听得出他是在关心自己，搅了搅面前的饮料，说：“我没你想的那么高尚。”

　　他注视着靳以澄，沉静真诚的说：“我喜欢他。”

　　靳以澄瞪圆了眼睛，比听到燕鹤眠说他要和燕湛做，还要震惊。

　　半晌后，靳以澄终于回神，现在想想，其实这一切都有迹可循，在他不知道真相的时候，就看出燕鹤眠和燕湛之间，那种旁人插不进去的亲密，不是亲朋好友间会有的。

　　“湛爷也很喜欢你。”靳以澄眉眼温柔的说道。

　　燕鹤眠摇摇头，说：“他不懂那么多。”

　　靳以澄诧异的问道：“燕老师，你是说你单恋湛爷？”

　　“嗯，差不多吧。”燕鹤眠搅动着杯子里的饮料，微微颔首。

　　“不可能！湛爷肯定喜欢你，他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恨不得整个人都贴在你身上，看你的眼神，也是充满了欲望。他要是不喜欢你，我倒立拉稀！”靳以澄激动到唾沫横飞。

　　燕鹤眠：“……”

　　吃东西的时候，不要说这么恶心的话好吧。

　　“那只是占有欲作祟，他根本不懂喜欢这种感情。”燕鹤眠很清楚，燕湛可能终其一生的，都不会明白这种感情。

　　靳以澄有些哑言的注视着燕鹤眠，意外于他的卑微，就算燕湛不喜欢他，也愿意把自己给燕湛，靳以澄没来由的想到“献祭”这个词，在他看来，燕鹤眠现在就是这样。

　　如果换做是自己，他肯定做不到，自己喜欢的人，一定要喜欢自己才行，如果不是两情相悦，靳以澄是不愿意有进一步发展的。

　　沉默片刻，靳以澄开口道：“我觉得，湛爷肯定还是喜欢你，他不懂情爱，你可以教他，可以和他沟通，我看得出他很重视你，不会不愿意去学。”

　　靳以澄低垂眉眼，有些闷闷不乐的说：“燕老师一直那么骄傲，我不希望你为了任何事情，委屈自己，即便是爱情也不行。”

　　燕鹤眠心头一震，感觉胸口像是浸泡在温水里，又热又涨，他伸手放在靳以澄的手背上，“好，我会的。”

　　两人从甜品店出来，靳以澄又拉着燕鹤眠去商场买了一堆衣服，燕鹤眠身材好，又是模特，穿什么都好看，靳以澄恨不得把全场打包，给燕鹤眠送到家里去。

　　不过最后还是被燕鹤眠按住手给制止了，只挑挑选选买了几件。

　　燕鹤眠看见一对蓝宝石耳钉，非常纯粹干净的蓝色，让他想到了燕湛的眼睛。

　　“我看一下这个。”燕鹤眠指着展示柜里的耳钉说道。

　　“燕老师你喜欢这个啊。”靳以澄走近一看，夸赞道：“真好看。”

　　他歪了歪头，恍然大悟，“好像湛爷的眼睛！”

　　随即，靳以澄不可避免的酸了，“这碗狗粮我拒绝吃。”

　　燕鹤眠看了后，很喜欢，不过问了价格后，他犹豫了。

　　他一直在攒钱买房子，眼看着攒得差不多了，要是买了这对耳钉，肯定得把买房子这件事推迟。

　　燕鹤眠看上了一栋大别墅，还带有露天游泳池，隐蔽姓和安保都很好，夏天燕湛可以原形在里面游泳，自然价格不菲。

　　他没想动燕湛赚的那一部分钱，手头自然有点紧。

　　想了想，燕鹤眠最后还是买下了那对蓝宝石耳钉，反正这边房租还没到期，多接几个工作，钱就回来了。

　　饶是富家少爷的靳以澄，也不由咋舌，燕鹤眠对燕湛是真的舍得，自从他自己开始挣钱，他才意识到挣钱的艰辛，因为只是个小助理，他的工资少得可怜，以前大手大脚花钱的习惯，也在不知不觉中改了。

　　不过这一切说白了，就是一碗狗粮，硬塞进了他的嘴里。

　　从商场里出来，靳以澄又买了几条新裙子，还买了不少化妆品，满脸都是笑意。

　　只可惜没笑多久，就开始下雨，并且越下越大。

　　“奇了怪了，天气预报没说今天要下雨啊！”靳以澄一边跑一边抱怨道。

　　他们跑到一家咖啡厅门口躲雨，这家咖啡厅今天没有开门，想进去躲会儿雨都不成。

　　“还好我今天没有穿裙子，这么大的雨，我的妆和裙子肯定都废了。”靳以澄拧了拧自己t恤上的水，赶紧看看自己刚才保护得严严实实的新裙子，有没有遭殃。

　　“还好，还好，没有打湿。”靳以澄松了一口气。

　　燕鹤眠新买的衣服也没有打湿，他们俩站在屋檐下，看着哗啦啦的大雨打落在地面上，街上的行人仓皇地跑着。

　　“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附近有没有车。”靳以澄拿出手机，打算叫一辆车。

　　“燕鹤眠。”一个声音突然从旁边响起。

　　燕鹤眠转过头去，身材高大的男人撑着一把伞，站在雨幕中，是卞梁。

　　“卞梁？”燕鹤眠仔细一看，突然意识到，这里是卞梁家楼下的那家咖啡厅。

　　“刚才关窗户的时候，看见有人跑过来躲雨，看着有点像你，就下来看看，没想到真的是你。”卞梁解释道，又说：“我看这雨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停，你和你朋友上来躲会儿雨吧。”

　　“不过你们动作轻点，豌豆在睡觉。”

　　“好。”燕鹤眠接下这句话，也就答应了卞梁的邀请。

　　卞梁将手里的一把折叠伞递给燕鹤眠，自己走在前面。

　　“走吧，我们上去躲会儿雨再走。”燕鹤眠对身后的靳以澄说道。

　　靳以澄神情恍惚，似乎是听见他这句话，才回过神来，“不……不用了吧，我也不认识他，多尴尬啊。”

　　“还是叫个车来吧。”靳以澄立即拿起手机，开始找车。

　　燕鹤眠觉得他的反应有点奇怪，好像很排斥去卞梁家。

　　“下雨天，不好打车。”燕鹤眠注意到不远处卞梁疑惑的视线，打开伞，推了推靳以澄说：“卞梁家里有一只垂耳兔，很可爱。”

　　“真的吗？！”靳以澄喜出望外，也不推拒了，嘴里念叨着：“兔兔啊，我还没在亲眼见过垂耳兔呢。”

　　燕鹤眠瞥了他一眼，靳以澄这么傻，也不知道以后会便宜了谁。

第78章

　　卞梁家里还是那么整洁，客厅的沙发上，一团毛茸茸蜷缩在上面，随着轻轻浅浅的呼吸，微微起伏。

　　靳以澄看见豌豆的一瞬间，赶紧捂住自己的胸口，“燕老师，快扶住我，我要不行了，兔兔这么可爱的吗？！”

　　燕鹤眠将他往里面推，“你小声点，豌豆在睡觉。”

　　“啊！原来它叫豌豆，连名字也这么可爱。”靳以澄已经完全陷入痴迷状态。

　　两眼放光的看着豌豆，轻手轻脚的走过去，一副挠心挠肺想要上手的样子。

　　“你可以轻轻摸一下它。”卞梁唇角含着笑意，对靳以澄说道。

　　靳以澄瞪圆眼睛，转头看向卞梁，喜出望外，“我……我可以摸？”

　　卞梁忍俊不禁，点点头，“嗯，轻轻地，别弄醒它，它胆子很小。”

　　“好……好……我一定轻轻地。”靳以澄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缓缓伸手，他的手在空气中颤抖，迟迟不敢落下。

　　他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屏住，快速伸过去，在豌豆的绒毛表面擦过。

　　“啊——我摸到了，摸到了，好软！”靳以澄将声音沉在喉咙里，激动地咬自己的手。

　　目睹这一切的燕鹤眠：“……”

　　卞梁忍住笑意，说：“不用这么小心翼翼。”

　　他突然抓住靳以澄的手腕，靳以洵一怔，有些反应不过来，然后他就被卞梁牵着，将手掌轻轻的贴在豌豆的毛上。

　　柔软又厚实的毛，靳以澄的心尖都痒了，这一刻，他仿佛整个人灵魂都升华了。

　　靳以澄满心都在豌豆身上，完全没有注意到，卞梁还牵着他的手，并且注视着他的目光，深邃而温柔。

　　作为旁观者的燕鹤眠倒是注意到了这一点。

　　靳以澄的反常，卞梁的热情，燕鹤眠稍稍一想，大概猜到他们俩之前认识。

　　不过这到底是靳以澄的私事，他没有要窥探的意思。

　　有时候世界真小，兜兜转转，竟然大家都认识。

　　“你们去洗个澡吧，别感冒了。”卞梁见他们俩的衣服都湿了，指了指浴室的方向说道。

　　燕鹤眠没有客气，衣服黏在他身上，他很不舒服。

　　靳以澄理智回笼，自然不愿意在卞梁家里洗澡，“燕老师去洗吧，我就不用了。”

　　见他实在坚持，卞梁拿了一条新毛巾给他擦干头发。

　　“擦一下，小心感冒。”卞梁将毛巾放到他手里，说：“就算不洗澡，也把身上擦干，换身衣服吧。”

　　靳以澄买的都是新裙子，没有买男装，就算换也找不到衣服，更何况，他觉得卞梁没见过他男装，应该没认出他来，要是换上女装，岂不是自暴身份。

　　浴室传来关门的声音，客厅里只剩下靳以澄和汴梁两个人。

　　靳以澄没想到世界竟然这么小，又想到燕鹤眠竟然和卞梁认识，他打算一会儿雨停了，离开后就告诉燕鹤眠卞梁的真面目。

　　他的余光瞥见卞梁手臂上的文身，心里嘀咕着，长得这么凶，还文身，又在网上骗钱，这种坏人，一定不能让他接近燕鹤眠！

　　“不用。”靳以澄心想，我才不用你这种坏人的东西。

　　卞梁看他气鼓鼓的样子，心里倒是觉得有趣。

　　他将毛巾搭在靳以澄的头上，有些强势的帮他擦头发，靳以澄想要挣扎，便听见他低沉冷硬的声音，“听话。”

　　这一瞬，靳以澄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双腿也软得不像话。

　　妈的，自己真是个小贱人，竟然可耻的无法抵抗卞梁这个人渣。

　　靳以澄在心里将自己骂了一顿。

　　可是真的没办法啊，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对卞梁动心，谁让卞梁就是照着自己的喜好长的。

　　不论是外貌还是姓格，都非常贴合他的审美，简直是他的梦中情攻。

　　可惜是个人渣，再完美也没有用，他靳以澄才不是那种没原则的贱受！

　　“我自己来。”靳以澄推开卞梁，自己低着头擦头发。

　　卞梁从卧室拿了一套自己的衣服给他，“新的，还没穿过。”

　　靳以澄不想穿，卞梁作势要帮他脱衣服，吓得靳以澄双手抱胸，一副良家妇男拼命守住贞CAO的架势。

　　“我……我自己来。”靳以澄接过衣服，见卞梁站在那边没动，红着耳朵说：“你转过去。”

　　卞梁刚毅帅气的脸上，露出一个邪气的笑，没说什么，听话的转过身去。

　　糟糕！是心动的感觉！

　　靳以澄垂着头，满脸通红，低低的骂自己怎么这么傻逼。

　　靳以澄将衣服换好，奇怪的是，这套衣服很合身，布料也很舒服。

　　卞梁转过身，看见他的一瞬间，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他眉眼有几分温柔的走过去，帮靳以澄整理衣领，“和我想象中一样。”

　　“很合适你。”

　　靳以澄闻言怔住，他正想问卞梁，是不是认出来他了，就听见卞梁说：“你不打算为之前行为作出解释吗？”

　　他真的认出自己来了。

　　靳以澄瞳孔紧缩，抓了抓衣角，顿时像只炸毛的猫，恶狠狠的瞪着卞梁：“你活该！”

　　卞梁满头雾水，自己怎么就活该了。

　　他一把抓住靳以洵的手腕，说：“我做错什么事情，活该被你用台灯砸头？”

　　靳以洵想起那天的事情，涨红了脸，结结巴巴的说：“谁……谁叫你先耍流氓的！”

　　卞梁皱起眉头，看起来有些凶神恶煞，“先不说我们在交往，约我去酒店的人是你，我亲你，你也没有推开我，我以为你这是默认，我们可以更进一步发展。你要是不愿意，有那么多机会可以说，我也不是那种喜欢强迫别人的人。”

　　靳以澄被他紧逼到墙角，心头有些发虚，“你……你别过来……”

　　卞梁不仅没有退让，反而一只手撑着靳以澄身后的墙壁，一条腿卡进靳以澄的腿缝间，将他牢牢禁锢在自己怀里。

　　“更何况，我还没有和你算一算，你装女生骗我的事情。”

　　靳以澄差点跳起来，瞪着眼睛说：“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是男的吗，这么斤斤计较做什么。”

　　卞梁正想说什么，突然听见“咔”的一声开门声。

　　两人齐齐转过头去，刚好和洗完澡的燕鹤眠六目相对。

　　燕鹤眠一脸淡定的走到卞梁家茶几前，将自己的脏衣服装进袋子里，“你们继续，当我不存在。”

　　靳以洵满脸通红，连脖子都红了，怎么可能继续！再说了，有什么好继续的！

　　豌豆大概是睡饱了，悠悠转醒，和燕鹤眠对上视线的一瞬间，整只兔子抖了一下，还好立刻记起了燕鹤眠，才没被吓晕过去。

　　“眠眠！你来看我啦。”豌豆胖乎乎的身体，像是一颗球，蹦跶着跳进燕鹤眠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