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去,然后趁他愣神的片刻迅速摸走了他怀里的枪,指着自己的头威胁说。
“你们的雇主没有让你们带回去一具尸体吧?”
那些人果然顿时都停在了原地,并不敢再接近他,却是密不透风的将他围了起来不给他任何逃脱的机会。
他们已经走到了夜晚的街道上,这样的一个阵势在充斥着血腥与暴力的城市算的上是非常常见了,不远处蹲在路边抽烟的人也连忙识相的躲远了。
江扉正思索着该怎么离开这里的时候,便听到远处有车辆开近的声音,紧接着明亮的车灯就扫了过来。
江扉被他们挡着看不到,那辆车却停了下来,紧接着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响了起来。
“成三?你怎么在这里?”
之前和江扉说过话也打伤他右臂的那个人扭头看了过去,然后恭恭敬敬的走过去附在后座旁,微微弯身说。
“成先生,我是奉大小姐的命令过来带一个人回去的。”
“你们这叫带人回去?我告诉过你们不能随意用枪,成雾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成熟的男声就算沉下来也还是带着儒雅之气,成三走到他面前的时候将那围困的滴水不漏的阵势露出了一个缺口,坐在后车座里的男人无意间抬起眼,看到被围着的捂着流血右臂同样看过来的苍白青年后,顿时怔住了。
“江扉?”
意外的声音满是诧异与欣喜,始终坐在车里的男人立即就开门走了下来,然后疾步走到江扉面前急急的问。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的手臂怎么受伤了?我现在带你去医院。”
他说着就要带江扉走,江扉偏身避开了他的搀扶,望着他说。
“成先生,我觉得成总可能会对我有什么误会,不知道你能不能让这些人停止对我的困扰?”
冷淡又疏离的态度让成亭意识过来了,刚才的失态微微收敛了一些,他看着江扉被鲜血染成暗色的外套,沉声说。
“你手臂中弹了,先跟我去医院处理一下。”
江扉的目光越过他扫视了沉默的行凶者,然后点头说。
“那就麻烦你了。”
一旁的成三见到成亭对江扉呵护倍加的态度后,迟疑的阻止说。
“成先生,大小姐让我们.....”
“让成雾来找我,她这样目中无人的姓子也该收收了。”
等江扉坐进去后,成亭冷着脸丢下了这一句话就紧跟着坐到了另一边,然后砰的关上了车门。
车辆疾驰在深夜空旷的街道上,等拐弯到了另外一条路上后,江扉开口说。
“麻烦把我送到最近的医院吧。”
成亭不赞同的说。
“江扉,你手臂受了枪伤,还是去我的私人医院吧。”
“不用了。”
成亭望着他苍白俊秀的眉眼,沉默了片刻才出声说。
“江扉,我当年对你说的话依然有效,如果你愿意跟我的话,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不管成雾和你之间有什么矛盾,我都不会允许她再伤了你的。”
已经年过四十的男人依然英俊,更因为时间的浸润而显出了独特的成熟魅力,彬彬守礼的温柔模样足以令任何女人或是不经世事的少年坠入情网中。
可江扉只是偏过头看着他,微微一笑的重复说。
“不用了,成先生。”
他的唇角只翘了一点浅浅的弧度,看起来像是出于礼貌的客套,可成亭却一眼不眨的盯着他,像是在遥遥望着某件注定不属于自己的宝物,目光满是遗憾与惋惜,还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恋慕。
半晌后,他叹了口气,吩咐司机说。
“去最近的医院吧。”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成亭是打酱油的,不要在意他嘻嘻嘻)
第37章 我只是一个长得好看的大明星37
到了医院门口后, 江扉拒绝了成亭提出的陪同建议, 成亭垂眼凝视着他和那时一样客气又冷淡的神情,最终只是伸手掖了掖他的领口, 温声说。
“那么再见吧, 江扉。”
说完后他转身就钻进了车里,没有留下联系方式,也没有再看过江扉一眼,单向的车窗只映出了江扉自己的身影。
车辆疾驰着消失在了黑夜里, 江扉转身走进了医院。
深夜的医院静谧无声, 已经被处理完伤口的江扉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休息,这里是一座平民常来的医院, 所以环境并不是很好, 一整个大屋子里的病房挨挨挤挤,稍微翻个身就会不小心碰到旁边的患者。
血腥味像是融化在了赖以生存的空气里,睡梦的咕哝声与疼痛的咒骂声此起彼伏,吵得人心烦意乱久久睡不着觉, 江扉手臂里的子弹已经取出来了, 现在也缠上了绷带,不过那股血肉被破开的剧痛仍然让他难以忍受。
又躺了一会儿后他自己慢慢坐了起来, 然后去走廊尽头的窗边吹吹风。
这个陌生的国家与中国相距着遥远的距离,江扉在国内没有什么留恋的人或者事, 于家那两个兄弟他不愿意再见,在给成雾录制退出娱乐圈的视频的时候他也和阿真与乔宿说过了,所以他无牵无挂的, 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虽然成雾那边的事情应该会被成亭解决,不过待在这里始终是不安全的,江扉第二天就去机场随便买了一张票,这次直到他坐到了座位上都没有再发生任何意外。
满心的疲惫终于落定,他轻轻呼出了一口气,然后盖住眼罩准备好好休息一路,朦胧中感觉身边一直空着的座位终于有人坐了下来,不过他没有多想,很快就睡着了。
广播里响起即将降落的提醒声音,江扉从混沌的睡梦中渐渐苏醒了过来,稍微动一下就觉得浑身都酸麻的不行。
刚伸手把眼罩拉下了一条小缝适应光线,后颈便覆住了一只手不轻不重的揉捏着,如同暖流将麻痹的刺痛都一寸寸驱赶走了,僵直的身体也不自觉放松了下来。
江扉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陌生人之间本不该这样亲密的,一把扯下眼罩的同时探身往前避开了对方的手,客气的话在看清楚对方的面容后哑在了喉咙里。
被避开的那只手又黏人的缠了上来,手掌托着他的后脑,横过来的指腹摩挲着他的侧脸,低沉的声音满怀得意洋洋的孩子气。
“小扉,见到我惊喜吗?”
江扉差点想重新把眼罩戴回去,宁愿眼前的谢殊只是自己梦里的幻觉,可紧接着谢殊又凑了过来,小心翼翼的托着他的右臂,然后怜爱的亲了亲他的眼睫喃喃说。
“小扉好可怜啊,痛不痛?我给你吹吹好不好?”
江扉往后抵住了机舱壁,偏过头把他的脸推开了,压根就没想再问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这种愚蠢问题,蹙眉说。
“要下飞机了,你让开。”
他什么行李都没有带,起身就要越过谢殊往外面走,坐在外面的谢殊连忙也立起身,然后极其自然的走到他右边将他的右臂轻轻托着,环着他的腰往外走,理直气壮的说。
“你现在右臂受伤了多不方便呀,我是医生,于公于私都该好好照顾你的。”
江扉说。
“谢殊,我不需要你照顾。”
“那不行,你受伤了就需要我照顾。”
谢殊固执的近乎有些蛮不讲理,瞧见前边走的人突然往后退了退就连忙伸出手挡住了,然后沉下脸用英语毫不客气的提醒了他一句,等前面的人转头看到江扉手臂上的绷带然后不住道歉后才缓和了脸色。
江扉一直被他护送着下了飞机,他身上穿着的还是昨天的那身衬衫长裤和军绿色外套,已经有些破旧脏污了,谢殊有些洁癖的一直擦着他外套上洇湿的暗色痕迹,擦了一会儿发现擦不掉后就嘟囔着说。
“我先带你去买衣服吧,我想和你穿情侣装。”
“我不想,你别跟着我了。”
江扉是随便买的机票,地名不认识,路标也不认识,他的手机早就遗落在成家了,现在没了通讯工具的生活就像回归了原始的自然状态一样。
他环顾着机场周边,打算去买张地图研究一下这里,谢殊却直接紧抓着他的手硬拽着他往外面走,一副完全了解的自信模样。
“小扉,之前在飞机上我已经查过了这座城市,就让我来带你玩吧。”
江扉的右臂不敢使力,稍微一不留神就被谢殊揽住肩膀跟着他走了,现在谢殊既然跟上了他肯定一时间也不会离开,而于家两兄弟和成家人暂时也都造不成什么困扰,江扉犹豫了一下索姓就放任他带着自己走了。
这是座沿海的外国城市,异域风情十分浓郁,他们在这里找了间民宿借住下来,因为江扉的手臂受伤了处处不方便,所以不得不借助谢殊的帮助。
他们之间的关系连民宿老板看到都以为他们是一对同姓情侣,衷心的给予了淳朴的祝福。
江扉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谢殊就已经笑眯眯的表示感谢了,还煞有其事的说他们这次出来就是寻找结婚的地点的。
荒唐的说辞让江扉顿时就气的用力掐了他一下,谢殊猛吸了一口气,然后搂着他满面笑容的诚恳向老板表示感谢,语气连贯的根本就不给江扉任何插嘴解释的机会。
等老板离开后,江扉拨开谢殊的手转身就往卧室里走,谢殊连忙跟过去亲亲热热的说。
“小扉,我们下午去西利亚广场逛逛吧?听说那里风景特别好。”
“我看过这里的地图了,西利亚广场旁边就是彼得大教堂,我不去。”
江扉一句话就戳穿了谢殊欲盖弥彰的小心机,他昨天出去逛了一圈,累的今天睡到了中午才起,现在身上穿的还是宽松的睡衣。
关上的卧室门外一直传来谢殊毫不气馁的劝说声音,江扉换了衣服打开门,瞥了一眼佯装委屈的他说。
“我打算明天去别的城市了,你就别跟着我了。”
谢殊一听就收敛起了神色,正色说。
“那可不行,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别想赖掉我。”
江扉举起自己的右臂晃了晃,说。
“我的伤口已经好了,不需要你了。”
谢殊捉住他的右手腕,像个被抛弃的怨妇似的义愤填膺的大声说。
“好啊你,用完我就把我扔了,怎么不想想当初我满足了你多少需求?”
这句话说出来实在是太暧昧,江扉抽了抽自己的手,没抽动,他对于纠缠不休的谢殊几乎都没脾气了,语气温和的耐心说。
“谢殊,你已经出来这么久了都不回去工作吗?我记得医生是非常忙碌的吧?”
谢殊理直气壮的看着他说。
“我工作了那么久提前休年假怎么了,你就是我病人,我没有在一直玩乐啊。”
说完后他又眨了眨眼,翩翩的俊朗模样噙着温柔的笑意,一双黑色的眼眸盈着快要溢出来的痴迷爱意,声音轻了几分。
“而且我也病了,小扉,只有你能救我。”
款款深情的语气落在空气里便增添了几分缱绻的柔情,江扉白玉似的面容也仿佛被触动了似的,眉头微微蹙起又松开了,叹了口气叫他的名字。
“谢殊。”
无可奈何的语气像是完全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在多年被他不曾退却过的纠缠中也生出了妥协的认命感,江扉揉了揉眉心,转移了话题说。
“我饿了,我们中午出去吃饭吧。”
谢殊看出他的态度没有之前那么冷淡后,眼眸顿时一亮,像是终于撬开了他冷硬到无坚不摧的心,即便只有不着痕迹的一条小缝也足以令他狂喜万分。
他雀跃的像是快要跳起来了,紧紧跟着江扉寸步不离,黏黏糊糊的甜蜜说。
“你等等我,我也去换身衣服,马上就出来。”
话是这样说,他却根本没有要放开江扉的意思,恨不得要缠在他身上似的,江扉只好推了推他,在沙发上坐下来说。
“你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谢殊一手撑着他身后的靠背,一手捧着他的脸飞快的亲了他一口,然后像只偷腥的猫似的高兴的趁机跑走了,关卧室门之前还不放心的强调说。
“我很快就出来!”
他们租住的地方有两间卧室,在江扉的坚持下他们一直都是分开睡的,谢殊进去卧室后没过几分钟就飞快的出来了,紧张的目光看到沙发上的江扉后才柔和了下来。
他走过去牵住江扉的手,又亲了他一下说。
“我们走吧。”
江扉对他这几天时不时的亲昵举动已经习以为常了,也没多说什么,起身就和他一起出门了。吃过午饭后他们去附近逛,在谢殊刻意的诱导下还是走到了彼得大教堂,里面正好有一对新人在举办婚礼,谢殊就带着江扉偷溜到最后一排的座位看。
江扉正聚精会神的看着新人们交换戒指,忽然觉得粗糙的触感套住了自己的无名指上,他低头看到自己的指节上被套了一个用花枝编成的戒指,简陋又粗糙,可谢殊的神情却极其认真。
他也编了一个戴在自己的无名指上,然后迫不及待的十指相扣,炫耀般的举给江扉看。
“小扉,你喜欢吗?”
江扉的目光从绿色的圆环移到了他满是期待的脸上,在那双黑眸灼灼的凝视下垂下了眼,伸手就要去脱掉无名指上的假戒指,淡淡的说。
“你好幼稚。”
谢殊捂着他的手不让他脱,又探身过来捧着他的脸索吻,江扉偏头要避开,下巴却被捏住了不容挣脱。
谢殊吻得很热烈,还带着几分虔诚的郑重,像是执着的相信在这个充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