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州沉声道：“别搂那么紧, 你心跳声太大，吵的我睡不着。”
“……”霍宁川微微离开了一点。
过了好一会儿，霍宁川快睡着的时候，程亦州突然道：“你人其实不错。”
霍宁川抱住程亦州蹭了蹭，傲娇喃喃道：“不是不错, 是很好。”
帅气, 多金，又年轻，还专一, 简直是当下最抢手的优质单身男！
“你脸能别那么大吗？臭屁死了。”程亦州顿了顿，又主动往霍宁川怀里缩了一下，“睡觉吧。”
刚被夸过的大霍总什么都没想, 美滋滋睡了。
第二天早上八点，阳光灿烂。
霍宁川餍足的揉了揉眼睛，翻身一搂，没人，被窝也是凉的。
怎么起这么早？
霍宁川坐起来，看遍屋内每一处目所能及的地方，都没找到程亦州的身影。
人呢？
“程亦州？”他喊了两声，并没人应。
他趿拉着拖鞋，又去另外的套间找了一圈，也没见人。
难道出门了？
他找到手机，准备给程亦州打电话，可电话打过去之后，已经关机了。
就在大霍总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目光一错，在座机下面看到了一张便利贴。
取出来一看，上面写着：【到此为止，再见】
霍宁川皱眉，什么叫到此为止？什么意思！
霍宁川给李秋打了个电话，李秋也刚起床，原本还迷迷糊糊的，但被电话那头传来的怒气惊到了：“怎、怎么了？”
霍宁川：“打扰了，你知道程亦州去哪了吗？”
李秋愣了下：“不知道啊，不过他过两天有个真人秀，今天下午跟剧组接洽，应该回去了吧。”
霍宁川皱眉，他知道程亦州有综艺这件事，但……回去都不跟他说一声吗？
真是仗着自己喜欢他，就为所欲为！
……
晚上八点，A市最隐秘但却最有格调的gay吧，来这儿的人要么有钱，要么有地位。
程亦州穿了件黑色衬衫，上面几个扣子没扣，漂亮的锁骨一览无余，再加上那张脸，引得不少人频频侧目。
他坐在角落的沙发上，一边喝酒，一边听人唱歌。
一名身材很棒，小麦肤色，个子跟霍宁川差不多高的男人走了过来，手里端着杯鸡尾酒。
“能跟你喝一杯吗？”男人问。
程亦州浅笑举起手里的酒杯：“可以。”
酒杯相碰，发出一声脆响。
“可以坐在你对面吗？”男人长得不错，很阳刚，很有男人味儿。
“可以。”程亦州浅笑。
男人坐下之后，掏出盒烟，温和笑道：“介意吗？”
程亦州摇头：“不介意，我也抽。”
“你看起来不太开心？”男人递给他一根烟。
程亦州接了，笑着反问：“有这么明显吗？”
“当然。”男人优雅的晃了晃杯里的酒，“从你进门，我就注意到你了。在我来之前，你一次都没笑过，很严肃的样子，我来之后，你虽然一直在笑，但却一直都是强颜欢笑，很不走心。可你给我的感觉，并不像是这么低沉的人。”
程亦州挑眉：“这位先生还会看相？”
“看相不会，”男人礼貌一笑，递上一张名片，“主业是心理医生，刚回国，略懂点表情分析。”
程亦州弯眼笑眯眯道：“分析的很准，我确实情绪不高。”
男人挑眉：“因为感情？”
程亦州：“算是吧，刚跟一个人分开，心里不太舒服。”
一开始同意给霍宁川当情人，其实只是个巧合。
如果当时霍宁川给他的是那种特别瞧不起人、只是把他当成小玩物的合同，他当时也不会签。
但看到那份与其说是情人契约，不如说是小学生健康行为守则的合同，程亦州真有点想笑，第一次对霍宁川萌生了一种奇妙的好奇感，也是在这种情绪的驱使下，才签了字。
不过没想到的是，霍宁川出口结束这段关系的时候，他心里还挺不是滋味儿。
男人浅浅笑了声：“抚|慰上一段感情的最好方式，是开启下一段，虽然我不太赞同这个说法，但据说应该是有用的。”
男人用无名指碰了三下酒杯。
这是这个酒吧里一个特有的信号，就是约|炮的意思，食指碰三下，是我是0，中指碰三下，代表我是0.5，无名指就代表我是1。
男人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程亦州晃了晃酒杯，喝了一口，礼貌笑道：“对不起，我只是来感受一下同类人的氛围，放松一下，仅此而已。”
男人丝毫没有因为被拒绝而感到尴尬，依旧温和道：“你真的很有魅力，是我喜欢的类型，如果什么时候有需要，随时可以联系我，我很乐意奉陪。”
男人递上一张黑金私人名片。
“谢谢，你也很有魅力。”程亦州冲男人挑眉一笑，把名片还给了他，“不过不是我的菜。”
……
与此同时，距离gay吧之外的高架桥上，已经堵车堵了十五分钟，时不时咕容两下，等的人心急。
“按照目前的移动速度，预计还要堵将近一小时。”穿着黑西装的司机道。
霍宁川皱了下眉：“一个小时？”
司机点头：“而且这还是保守估计。”
霍宁川看了下地图，直接开门下车：“我自己走过去。”
司机师父也没敢劝，默默目送他离开。
霍宁川直接脱了西装，气冲冲的往前走，越走，心里越急，干脆跑了起来。
他到gay吧的时候，已经浑身是汗，衬衫都湿透了。
在gay吧里七拐八拐，终于找到了程亦州。
他正在跟一个麦皮儿男人喝酒！
霍宁川攒着浑身怒气走到程亦州身边的时候，程亦州才看见他。
“你怎么来了？”程亦州一愣，抬头望着发丝被汗水打湿，又高又翘的鼻梁上也是汗盈盈的霍宁川。
霍宁川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而是整好领带，冲坐在他对面的男人伸出手，露出一个商业微笑，优雅冷声道：“您好，我是霍宁川，霍氏集团现任总裁。”
说道这儿，霍宁川忍怒瞪了身边的程亦州一眼，旋即又笑着对男人道：“也是您对面这位的男朋友。”
“！！！”程亦州眼睛倏地睁大，震惊的看着霍宁川，“你胡说什么？”
“宝贝，别闹。”霍宁川眯细眼，捏着程亦州的下巴，躬身就吻了上去。
这个吻是吻给野男人看的，并不长，但很用心。
吻完，霍宁川喘了口气，伸手帮程亦州把衬衫领口的扣子系好，然后把自己的西装穿在程亦州身上，将人打横抱起。
“霍宁川你放我下来！”程亦州两手攥着霍宁川的衬衫，愠怒道。
昨晚刚说一本正经的说，没有婚姻加持的肉|体关系，本来保鲜期就短，还说已经对他没什么兴趣了，现在又是唱的哪一出？
“我说了，别闹。”霍宁川隐忍道。
他冲沙发上呆愣的男人微微颔首：“我男朋友情绪不好，给您添麻烦了，如果需要任何形式的补偿，可以直接来霍氏找我。”
男人尴尬的摆摆手：“不、不用了，我有钱。”
司机还在高架上堵着，出门也走不了，恰好，gay吧三楼是vip休息室，霍宁川抱着程亦州，直接上了三楼。
休息室里有张铺着羽毛毯子的大床，霍宁川直接把程亦州扔到了床上，然后拿出程亦州临走留下的那张便贴，隐忍道：“到此为止是什么意思？”
“你到底想说什么？”程亦州完全不明白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
霍宁川深吸了口气，努力不让自己的脾气爆发出来：“我问你，到此为止是什么意思？”
程亦州从没见过这么失态的霍宁川，有点愣，他沉默片刻后，冷冷道：“你不是对我没兴趣了嘛，既然没兴趣，不到此为止，难道死乞白赖的黏在你身边？”
“我……”霍宁川哑口。
话确实是他说的，但不是这个意思啊！
程亦州：“你怎么了？怎么不说了？”
“我……我……”霍宁川我了半天，耳朵都烧红了，也没说出后续。
最后，他直接把程亦州按在床上，凶猛的吻了一番后，才哑声喃喃道：“我说对你没兴趣，只是想让你有点危机感，毕竟我这么优秀的男人，错过，可就没了。”
就在程亦州的白眼即将翻下去的那一刻，霍宁川突然凑到他耳边，小声道说了句：“我喜欢你。”
“……”程亦州愣了，不可思议的看着霍宁川：“你说什么？”
霍宁川皱眉认真道：“我说我喜欢你。”
说了第一遍，第二遍就容易多了。
程亦州良久才缓过神，他避开霍宁川的视线，垂眼道：“你认真的？”
“废话！不然我大晚上跑这儿找你”霍宁川不耐烦的又吻了上去，疯狂索取，但……
两分钟后。
霍宁川坐在床上，仰脸看着天花板，鼻孔里各塞了两团纸：“程亦州，我头有点晕。”
“流那么多鼻血能不晕吗！”程亦州把带血的纸巾扔进垃圾桶，正要过来看看血是不是止住了，还没走到床边，就被霍宁川伸手挡住。
“都怪你身上的烟味儿，你先离我远点儿。”霍宁川幽怨道。
某总的鼻子太娇弱，闻不了烟味儿，这些程亦州都知道，但他不知道的是，某总的鼻子能娇弱到这么夸张……
他刚依言往外走了两步，就听霍宁川傲娇补充道：“不过也别离太远，我也不是很嫌弃你。”
程亦州：“……”
第44章 Chapter 44
程亦州白了他一眼, 解开衬衫扣子, 脱掉, 反手就扔到了霍宁川脸上：“呛死你算了。”
霍宁川连忙把衬衫从脸上拿了下来, 皱眉冷厉道：“程亦州你造反是吗？”
“是啊，我造反, 当着你面儿造。”程亦州一边说, 一边拉开了裤子拉链。
正准备教育小男友的大霍总看见视野里那两条白皙修长的腿，还有那劲窄的腰身，和黑色裤, 顿时成了哑|炮。
失神间，鼻子又一热, 他赶紧把脸仰起来, 斥责程亦州：“你脱裤子干嘛？赶紧穿上！”
一点都不知道矜持……
程亦州沿着发际线，往后捋了下头发：“脱裤子怎么了，你又不是没见过。”
话是这么说，可之前是情人，怎么脱都行, 现在是恋人, 随便一脱那就是赤|裸|裸的勾引！
就在某总一边仰脸止血，一边思考怎么纠正小男友的坏习惯时，程亦州把裤也脱下来了, 并扭头道：“你刚才吻我之前，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说完？”
譬如，喜欢他, 想让他做他男朋友什么的……
总归不能一句“我喜欢你”就完事了吧，那也太敷衍了。
霍宁川依旧仰着脸：“什么话？”
“……”蠢死算了！
程亦州皱眉：“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然后呢？”
霍宁川一愣，不太明白道：“这还有什么然后？”
“……”程亦州深吸了口气，咬着后牙槽，强行笑道，“霍总您还真是凭本事单身啊，难怪都三十岁的老男人了也没谈过恋爱。”
作为优质伴侣的抢手货，从没人敢用“老男人”这个词形容过玻璃心的大霍总，他的小男友还真是嚣张！而且……
霍宁川低下头，冷冷道：“你怎么知道我没谈过恋爱？”
虽然他确实没谈过。
视线刚移下来，程亦州就进浴室了，把他的声音完全阻隔在了门外。
程亦州站在花洒底下，水从头顶唰唰冲下，顺着后背弧度流了下来，耳边还隐约回荡着那具夹杂着湿|热|气息的——“我喜欢你。”
有种玄妙的不真实感。
扪心自问，程亦州也是有一点喜欢霍宁川的。毕竟某总虽然臭屁、霸道、傲娇、冷酷、还讲究的令人发指，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一本正经的自说自话的样子其实很可爱；戴着金丝边眼镜、很辛苦的工作到半夜的样子很迷人；胃疼到蜷缩成一团、依旧理直气壮狡辩的样子又幼稚的让人心疼……
但这一点喜欢到底有多少，程亦州还不确定。
洗完澡，程亦州只在腰上裹了条毛巾。
一出浴室门，就对上霍宁川的死亡凝视。
这人手里还拿着一盒烟，应该是从自己裤子口袋翻出来的。
霍宁川鼻血已经止住，堵鼻孔的两团纸也被扔进了垃圾桶。
见程亦州出来，霍宁川就当他的面，把五千块一条的烟扔进了垃圾桶。
“我们在一起之后，你必须要戒烟。”霍宁川郑重警告道。
虽然这种价格的烟味道已经很淡了，但对于拥有娇弱玻璃鼻的大霍总来说，杀伤力还是不容小觑。
程亦州擦头发的动作一顿，冲霍宁川失笑道：“八字没一撇呢，我们怎么就在一起了？”
霍宁川皱眉，冷冷望着程亦州：“我刚才已经跟你表白了。”
而且表白了两遍。
程亦州挑眉：“跟我表白过的人多了去了，一火车皮都拉不完，要都跟您这样儿，表白完不经对方同意就自动挂名上位，那我的男朋友岂不是都能组成一个加强连了？”
霍宁川原本淡然的目光骤然一颤，脸色不太好看：“他们那些人跟我怎么能一样！”
程亦州歪头笑道：“都是身材好的大||□□|男，有什么不一样？指不定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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