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的寒风吹过,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然后他就感觉到身体腾了空,有人把他抱了起来。
睁开眼,是莫桑。
“喂!你干嘛。”正在听导演讲戏的江逸辰注意到这边上的动静,立马喝了过来。
谁知道莫桑冷着脸,用一种很不爽的眼神看着他,“快点,地上冷。”
一句话就把江逸辰堵得严严实实。
看了眼秦予槐光裸着的脚,江逸辰大手一挥,“我明白了,重来吧。”
这一遍顺顺利利就过了。
其实想要江大少爷眼底没有那么多温情还是挺容易的,只要让他的视线中央出现的是陆以棠,自然而然表情就冷淡下来了。
戏还没拍多久,秦予槐就已经把这些人的水平看了个七七八八。
陆以棠是很会演的,出戏入戏很容易,也不枉他上辈子那么红。
其他几个人水平的确参差不齐,但是好在所饰演的角色和本身的人设相差不多,也谈不上出戏。毕竟一部靠颜值的古装偶像剧嘛,对演技的要求没有多高,保证不出戏就行。
所以最难演的就是他和江逸辰两个人的角色。
江逸辰是背负最重、戏份最多的主角,他热血正直,与人为善,心中装满了对正道的坚持。他也很容易把别人当成自己的好朋友,所以在看到楚雁沉受伤的时候就毫不犹豫地上前搭救,救人对于他来说,是非常自然而然的一件事情。
所以在故事最后,许寒和楚雁沉站在对立面的时候,许寒会为了拯救更多的人、为了大义毅然决然地杀掉曾经的朋友楚雁沉。
秦予槐几乎可以预想那场戏对于江逸辰的考验有多大。
至于楚雁沉这个人,人气高真的不是没有原因的。
他的人设很吸引人。
在他武功练成,刚刚成为魔道新任教主的当天,魔道被众多武林正派人士围攻,惨遭灭门。
楚雁沉的父母在这场联手剿杀中命丧黄泉,拼死保护独子,也就是年轻的魔道教主逃离那些人的追捕。楚雁沉则是在兵荒马乱中跌落悬崖,虽然保住了一命,但也暂且失去了记忆和武功,成为了魔道唯一的遗孤。
失去记忆的楚雁沉被意图探索父辈踪迹,拯救落难族人的主角五人团救起。他就像一个懵懂初生的孩子,醒来第一眼看到谁,谁就是他的依靠。
所以楚雁沉几乎一开始就满心地把五个人视作朋友。
他自幼生长在魔教小小的山谷里,从未接触过外面的繁华世界,所有事情对于他来说都新奇而有趣。
许寒对他很好,给他买他最喜欢的红色衣服,还会温柔地束起他披散的长发。
卫洲起初对他有所戒备,但是在确定没有威胁之后也喜欢和他亲近。还告诉他酒楼可以随便进,青楼不可以,长成他这种样子的尤其不可以。
在故事的最初,所有的谜团还没有揭开,所有的恩源还没有挑明。楚雁沉跟着他们,漫无目的,一路玩一路逛,自由又快乐。他姓格开朗,人又好看,没多久五个人就都和他混熟了起来,所有的好东西,只要他想就给他买,尤其是家里很有钱的许寒。
熙熙攘攘的街头,许寒给他递了一串红艳艳的冰糖葫芦,微笑地看着他接过,好奇地左看看后看看,然后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头舔了舔。
“哇,好甜。”楚雁沉眉眼弯弯,啊呜一口咬下去,结果却被里面的山楂酸倒了牙。
“这个不好吃,我还是喜欢桂花糕。”皱着小脸,楚雁沉可怜巴巴地对许寒说。
许寒看着他小孩一般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你一个男子汉,怎么那么喜欢吃甜的。”
楚雁沉有些不服气,又咬了一大口冰糖葫芦,脸颊鼓鼓地望着他,像是在炫耀一般用力嚼了嚼,“谁说的,我酸的也能吃!”
说完他的脸又皱了,低头捂着脸缓了好一会儿,他悄悄抬起头看许寒,晶亮的黑眸从指缝间露出来,正巧对上许寒含着戏谑笑意的双眼。
他顿时也笑了,把手放下来露出整张脸,眉梢眼角飞扬,笑得天真无邪,干净明亮。
就像皎皎一抹月光,在人来人往中,格外清亮,尘埃不染。
然而,故事永远不可能停留在最初的美好。
就在楚雁沉和主角五人的感情越来越深的时候,闻岚饰演的“卧底”周霁出现了。
“魔道余孽”这个了不得的罪名,瞬间落到了一无所知的楚雁沉身上。
同时,他父母生前的旧友,他的世叔也暗中找到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和闻岚的话,槐槐大概会有一个围裙py的番外。咳。
戏中戏我会拆开写,尽量不让你们感觉很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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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长发play
他们几个人按理说都是首次拍戏,但是导演一眼就看出来了秦予槐水平有些不一般。
不是说他的演技有多炉火纯青,而是他不会犯一些新手经常犯的错误,不如找不到镜头啊,记不住走位啊,或者灾难姓忘词之类的。
情绪在角色和本人之间切换得也挺快。
不像江逸辰,这边刚拍完一场怀疑楚雁沉的戏份,转头他就蹲一边自闭去了。
问他怎么回事,他还要一脸杀气地唾骂自己的角色。
“为什么要怀疑楚楚?许寒是这玩意傻逼吗?!楚楚那么相信他!”
完了就死皮赖脸地抱着秦予槐各种摸头揉脸,“槐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一辈子也不会怀疑你。”
导演表示十分心累。
然而秦予槐到底只不过是个上辈子拍过垃圾网剧,没有接受任何专业指导的小菜鸡,当然不可能一帆风顺。
这天,刚好拍到了楚雁沉和主角五人决裂的这场戏。
楚雁沉记忆逐渐苏醒,恍惚中忽然忆起母亲被杀,血溅三尺的场面。那时他眼前的天被鲜血染得通红,一滴滚烫的热血喷溅到了他的脸,慈爱的母亲就这样在他面前缓缓倒下,然后他看清了握着剑,面目狰狞的人。
这个人是某个门派的掌门,刚好是主角五人组途中需要向他寻求帮助的一个人。
楚雁沉从看到他开始神色就有些不正常,各种血腥的画面在脑海中闪现,他体内一直因为失忆而被暂时抑制住的武功也在逐渐复苏。
“雁沉,你怎么了?”许寒感受到了他的不对劲,关切地问。
“头……疼……”楚雁沉扶着门框,眼前的人全部模糊了,只剩下反复出现的腥红色和杀母仇人扭曲的脸,他抓住了许寒的衣角,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头疼?”闻岚饰演的周霁走上来,竹笛在指尖悠悠一转,冷笑道,“怕是煞气藏不住了吧?”
“胡说什么?”许寒搂着楚雁沉,偏过头轻喝周霁,“他只是伤还未痊愈。”
周霁也不恼,躬身对着许寒行了一个抱拳礼,“许少侠,在下知道您心地善良,但是此人确为魔道余孽,如果不早下杀手,日后必成大患!”他用竹笛撩起了楚雁沉垂在额前的一绺碎发,“您看这红莲印记,正是他修炼魔教邪功的铁证。”
一枚火红的印记在楚雁沉眉间若隐若现,配上他此刻苍白的肤色,更显得妖冶惑人。
许寒扶着楚雁沉的手松了松。
魔教蚀人鲜血化为己用的阴毒功法,他确实早有耳闻,红莲印记却是近日才出现的……
“许少侠久等了……这……这是魔教余孽!”赶来的掌门这时候也看见了楚雁沉,令人过目不忘的相貌几乎让他第一眼就认出了他的身份。
“真是让老夫好找啊!”掌门冷哼一声,“孽障!当日只杀了那个贱人,让你侥幸逃脱,今日可算是能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说着他便运功一掌向楚雁沉拍过来,许寒还没来得及阻止,就被神志不清,突然陷入发狂状态的楚雁沉给重重推来,接着两人就缠斗到了一起。
“卡!”导演在这时候喊了停。
几个人向导演那边看过去,秦予槐鲜少被喊卡,他们都有些意外。
结果这一看,就看到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整戴了副墨镜,大摇大摆和导演坐在一块看摄像机的人。
“……顾前辈?您怎么来了?”
几人走了过去。
“你……们第一次来戏,我难道不应该来看看吗?”顾承宇摘下了墨镜,走到秦予槐面前拍了拍他的头,“演得不错。”
然后他又扫视了后面一圈人,淡淡道,“你们也还凑合。”
陆以棠礼貌地说了声谢谢前辈,江逸辰则是相当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嘟囔了句,“用得着你说。”
顾承宇当然不会生江逸辰的气,微微一笑,“逸辰演得很痛苦吧?下一场你好像就要把槐槐打伤赶走了?后面好像还要跟着别人围攻他?好像最后为了你的理想把他杀了?感觉怎么样?良心过得去吗?晚上睡得着觉吗?看到槐槐不会愧疚吗?”
江逸辰:“……”
QAQ
槐槐,他怎么欺负人呢???
把粘在自己身上誓死表忠心的江大狗子扒拉了下来,秦予槐连忙走到了导演身边。
“导演,我刚刚是有什么问题吗?”
“嗯,有点问题。”导演调录像给他看,“你的表情不够狠,这个时候你已经神志不清想要杀人了,不应该这么平静。”
秦予槐想了想,尝试着做了个很狰狞的表情。
和导演站在一块的顾承宇直接笑喷了。
“……很好笑吗?”秦予槐瞪他。
“怎么说呢……”顾承宇摸了摸下巴,眼底含着笑意,“你有没有见过小奶猫发火fu人?”
“……”
“你刚刚就是那个感觉。”顾承宇左手敲右手,很肯定地说。
这一段是楚雁沉全剧第一个情绪的爆发点,确实很有难度,之后拍了好几次导演都不满意,他也不太满意。正好也到了休息时间,导演大手一挥,让他找找感觉再重来。
秦予槐一个人拿着剧本钻进了休息室,没一会儿,顾承宇也跟了进来,还反手把门锁上了。
“宝贝来给我看看你的长头发。”
秦予槐蔫蔫地抬头看他,没动。
“免费负责对戏加指导哦。”顾承宇走过去把人抱进了怀里,随手解开了他那根不太牢靠的发带,一头墨发顿时倾泄下来,他小心翼翼地抚摸了几下,语气惊喜,“竟然是真的。”
“拍定妆照的时候是戴的头套,但是拍戏的时候头套不太好看,就接了真发。”
秦予槐浑然不在意,伸手撩了一下落在颊边的发丝,坐在他怀里继续看剧本。
顾承宇也不是第一个对他的长发感兴趣的,他刚接头发那天,团里几个差点没把他折腾死。大晚上跑他的房间又是要给他洗头又是要拍照留念的,最后都被他狠敲一顿撵了出去。
这群智障,那么喜欢长头发为什么不去找女人?跑他这里折腾什么劲呐!哼。
顾承宇搂着他被腰带束得紧紧的纤腰,他大红衣袖滑落而下,露出一小节皓腕,墨发随着他的动作如绸缎般泛出迷人的光泽,偶尔伸手去挽一挽颊边的碎发,露出精致的侧脸和一个圆圆粉粉的耳朵。
缓缓从他身后把脸埋进了他的头发之中,顾承宇轻嗅了一口气,手也忍不住掀弄起了他的大红衣袍。
“如果不想我请您出去的话就别动弹了。”秦予槐毫无感情,冷淡道。
“发狂的时候,是不是怕表情太难看崩掉?”
谁知顾承宇丝毫不见收敛,就着埋在他发间的姿势开始和他讲剧本,低低的声音直接贴着他的耳畔。
秦予槐握着剧本的手顿了顿。
“你在舞台上的表情管理,不应该用到拍戏里。”顾承宇对他说。
“……表情管理?”
“嗯。”忽然搂着人往旁边一倒,直接把人压在了沙发上,“拍戏可不是只要好看就行噢。”
秦予槐猝不及防被他扑倒,手里的剧本一松,直接落在了地上。他的衣领不算很紧,一片白腻的肌肤露了出来,脸蛋被泼散开来的长发映衬着,眉是特意描的远山眉,皱起来时更别有一番韵味。
顾承宇看着他一阵晃神,直到秦予槐挣扎着要起来才明白自己是在做什么。
“你让老夫好找!当日只杀了那个贱人,让你侥幸逃脱……笨蛋,这个时候就该有点变化。”轻轻捏了捏秦予槐的脸,他柔声说。
秦予槐一愣,“噢……”
“等到对方念完台词再做反应就迟了,演戏的时候脑子里不能空。”顾承宇很温柔,“和你在舞台上一样,每分每秒都不能出神,演戏就必须要沉浸在故事里。”
“我刚刚看了,你比一些新手好很多,不至于太僵硬。但是也犯了新人演员常有的错误,你过分在意表情和肢体动作了。”
顾承宇伸出手指按了按他的眉心,“放松,自然一点,用脑子演戏。”
秦予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你刚满十八岁,什么都不懂,什么错也没犯,却一夜之间失去了双亲,整个家都因为这群人惨遭覆灭,一个不留。包括陪你长大的小丫鬟,包括慈祥的教书先生……”
顾承宇用低缓的声音在他耳边娓娓道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