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有奴役童工的心态。
谁让她是一个接受了新思想新教育的现在好青年啊。
在这里就是十足的格格不入,她可以想办法代入这个角色,时代,可是一下子让她把孩子当做工人使唤,她还没那么快融入。
就算是工人,也没有没日没夜的使唤的。
“师父,周扒皮是谁啊?”
罗青和魏然好奇的问道。
“周扒皮就是一个大地主,家里良田百亩,日子过得富足,家里地多自然需要请长工来干活儿,于是周扒皮为了让长工们能多干些活,半夜三更起来学鸡叫让长工劳动(卖身契上明文规定:鸡叫就得起床干活劳动),长工们都是从鸡叫起床返工日落则收工,周扒皮半夜鸡叫,使得那些长工们提早起床为他披星戴月地劳作。”
“那后来呢?”
两个人特别喜欢听师傅讲故事,这些在她们看来应该是师傅从外面一路看到的。
第46章 挤兑
“快去帮嬷嬷做饭!”
陆见安被缠的脱不了身,只好找个由头。
罗青和魏然自然是要帮忙的。
晚饭满满的坐了一桌子人。
陆见安让李嬷嬷买些酒菜,李嬷嬷可倒好,置办的东西可着数,就怕多花了钱。
让陆见安无语。
好在李嬷嬷手艺很不错,东西不多,可是做的很精致。
红烧肉鲜红油亮,糖醋鱼也酸甜可口,道口烧鸡酥烂鲜香,油丝豆腐,鲜汤白菜,红油青笋,清炒豌豆苗,还有一盘花生米,今天特意做的大米饭,吃久了黄米的陆见安,也狠狠地吃了一大碗白米饭。
实在是味道让人幸福。
摸着肚子,陆见安对自己发誓!以后都要顿顿吃上白米饭。
黄米饭实在是太难吃了,那个味道简直是让人再也不会想吃。
徐蒙山吃得心满意足,对师傅更是信服,看看跟着师傅有肉吃!跟着师傅有白米饭吃。
谁家也不富裕,就算是徐家家大业大,人口多,收入缺少,一年到头!也就是祭拜蚕神娘娘的时候有一口肉能吃上,其他时候,他们也是过得日子紧紧巴巴。
谁家舍得吃白米饭啊。
那也就是凤山县排名前十的那几家大丝坊才吃得起顿顿白米饭,就那样他们的工人们也吃的照样是黄米饭和高粱米饭,因为不好消化,非常扛饿,养着这么多工人,粮食可不便宜。
凤山县地理原因,大多数田地都被挖了种桑树,少一部分才种粮食,所以凤山县的粮食可是要靠买的。
也要比一般地方的粮价高。
谁让他们自己祸害了那些地啊。
陆见安想要吃白米饭的愿望还真的是艰巨。
第二天牙行的就上门了。
现在的陆见安那可是炙手可热,谁敢得罪蚕神娘娘的弟子啊,不怕天雷劈死你。
陆见安和徐蒙山出了门,跟着牙行的中人看了几处地方,有一处陆见安很中意。
十亩桑田是山地,二十亩良田就在山脚下,靠着一座叫做望山村的地方,就在村口的第一家,一处两进的院子,红墙绿瓦,很是气派。
中人这才说明白,原来这一户原来的主人也姓陆。
家道殷实,陆父家里就有一个独子,家里也算是小有薄产,他们不是丝坊,靠着种桑养蚕,一年下来供着陆公子读书,陆家算是书香门第。
这个陆公子也算是资质平庸,考了一个秀才之后,几次科举都不中。
结果陆老爷子等不到儿子高中了,一病不起,结果就没了。
本来家里一直都是陆老爷子支撑,没了陆老爷子,陆世安这个秀才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对于农务更是一窍不通,没有两年就欠了一屁股的外债,没办法,想要典卖家里的房子地,然后带着寡母到县城去,一方面是准备参加这一次的科举考试,一方面也是勉强他管理这个,实在是为难他了。
这才有了这一出。
陆见安看了看房子,大概是一直住着人,房子维护修缮的不错,直接来了就能住,前后院泾渭分明,是他想要的格局,再加上村里第一户,相对地理位置也很不错,出门什么的不存在道路不便的问题。
加上环境对村里人是偏僻,对他们来说就是安静。
田地也都在近处,照应起来也很是方便。
陆世安此人三十岁上下,相貌周正,姿态儒雅。
看到中人带着人来看房子地,有些郁闷,看着是个不大的半大孩子,多少带了几分看不起。
他还有着读书人的清高。
自认为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
就是一个典型的书呆子。
要不然也不会他爹刚死了五年,家里就支应不下去了。
还不是书呆子的认为这些俗务沾染了铜臭气,不思进取,自然就要没落。
实际上卖了房子地,还了外债,陆世安恐怕留不下几两傍身的银子,就算是他想去今年进京应试,也是举步维艰,亲戚早就被他借遍了,那还有人愿意给他伸手,陆世安自己又何尝不知,不过是不愿意去想,躲得一时算一时啊。
所谓的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典型。
陆见安也看到了陆世安,论起来他们两个人的名字里可是都有两个字相同,还算是一种缘分。
只是在陆见安看来,此人眼睛白多黑少,目光不定,眼底深处,总有那么一抹轻狂之色……
文人自古都轻狂,看来这一个也是如此,要不然也不至于败家如此。
“唉,小小年纪不思进学,整个掉到钱眼里,凤山县风气真是让吾心痛,误我陈国子弟啊!”
这话居然是暗含讥讽陆见安之意。
“兄台这话,小弟可不认同,进学和务实是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如果死读书,读死书,为了读书不顾家人死活温饱,一味地清高,饿死父母妻儿,还不如一届商贾,养育妻儿老小,孝顺父母,来的正经。
这样的书读来何用?还不如一堆废纸。
相反,商贾中也不乏读书明理之人,并不是商贾就不如书生,说不准书生读了这些年的书还不如一个商贾文采赫然。”
敢看不起商贾,陆见安只要想起那个孔乙己,就没觉得读书人有什么好。
千古读书人就是一条路。
这条路可不是谁都能走的过去的。
一辈子读书到头来一事无成的书生多的是。
临死还是一个秀才也不是没有。
陆世安一听此言那是怒了。
被一个小小竖子教训,虽然他也知道自己作为儿子不能奉养老母和妻儿,现在要靠典卖家产为生,是很无奈!可是被一个丝坊小老板嘲笑,他就是没把办法忍。
“哦,自古商贾多女干商,在下还真的没见过一个读书读的好的商贾,莫非小老弟就是一位,那让在下见识一下小老弟的学问,也让我这种井底之蛙开开眼界,看看所谓的有学问的商贾,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这是要挤兑陆见安,别说凤山县做生意的丝坊老板没几个有学问的,就是陈国的生意人里,识字的不少,可是真要论起学问来,恐怕也是凤毛麟角。
这也是陆世安敢这么说得原因。
第47章 比试
陆见安肃穆的脸上,也浮现出一抹笑容,真不是他想欺负人,自己一个博士后论起来对古代文化的也算是研究的透彻,毕竟丝绸文化和古代的各个朝代的文化都是息息相关的,他的文化底蕴不输于任何一个古人。
要说真的做学问,考科举,自己自然比不过这些本土人士。
可是任何一种文人之间的比试,不过是吟诗作对,或者挥毫泼墨,这些他陆见安还自信有一定把握。
咱怎么也是穿越人士!
只不过是一本书而已,还能比得上自己几千年文化的底蕴。
不打击一下这个书呆子,恐怕这个书呆子就算是祸害的家人都饥寒交迫,也不知悔改,还以为自己清高呢。
“在下愿意奉陪。”
这话已经是狂妄了。
陆世安差一点气晕了。
一个小子看起来也不过十二三,哪里来的底气?
中人可是介绍过了,陆见安就是个想要种桑养蚕的丝坊贩子,就算是家里读过几年书,还能和自己这样的经年累月读书的人可比?
竖子轻狂啊。
“好好,在下今日倒要见识一下,商贾怎么和我们文人相提并论。”
陆世安气的已经失了礼数,本来按照他的年纪怎么也不可能和陆见安比试,那有欺负人的嫌疑啊。
“陆兄,这是怎么了?”
身后立时多了几道声音,在两个人不远处的马车跟前站着几位身穿长衫的书生,一看就是陆世安的同窗好友。
此时想必事情的原委,大家刚才也都看在眼里。
被一个商人欺侮,大抵是所有文人不能容忍的。
“这位小哥儿和在下有一场比试,几位正好到访,那就正好做个现成的裁判,也省的人家说我以大欺小。”
陆世安拱手施礼。
几位书生上下打量了陆见安一番,看着陆见安含笑而立,虽还年幼,却已别有一番气度。
“这位小友,看你面相不凡,也不是那些庸俗的人,何必非要争一时长短,我们这位陆兄是有气节的,倒不是看不起商贾!可是自古商人低贱,和文人墨客怎可相提并论,陆兄也是实话实说,不能算作轻侮商人。
你道个歉,这件事就此揭过,岂不是美事。”
“是啊!你年纪尚幼,我们自不与你计较。想必是争强好胜,谁都有过这个年纪,陆兄是宽容之心,定会饶了你一二。”
几个这么说,自是看出来陆见安颇有些气度,不像是哪些脑满肠肥的商人,反倒更像是风度翩翩的书生,也算是一番爱惜的心思。
举凡长得颜色出众,还是很占便宜的。
陆世安摇摇头,倒是不计较,也看陆见安年幼,有心饶了陆见安。
“几位公子,在下何错之有?商人何来低贱一说?你们吃穿用度,那一样离得了商人,吃的粮食,穿的衣裳,甚至你们读的书本笔墨纸张,哪一样样,一件件,没有了商人,你们用什么,吃什么,喝什么?
难不成你们挥毫作画之时,自己去制作纸张,自己去研制砚台,还是你们自己制作衣裳?
说话之前好好想一想,大家不分贵贱之说,人生来又何不同?
何况商人如何就不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商人如何就不能出大儒,文人只知读书,却不会打理自己的衣食,不善营生,置家人和妻儿于水深火热之中,又有什么自豪的?
男儿生来无能奉养父母,照顾妻儿,将来又如何又能为在朝堂做一番大事业。
家事都料理不好,何谈国事!”
陆见安自然知道自己这一说法有些惊世骇俗,可是还是没忍住。
实在是没办法被人逼着认错,还能忍下去。
陆世安冷哼,“那就请各位做个见证,不是在下以大欺小,实在是这位陆公子嚣张得很。”
徐蒙山自从见识到师傅的本事之后,现在是无条件信任师傅,咱师傅那是有蚕神娘娘保佑的人,何来害怕一说。
一听比试,第一感觉就是比就比。
一时之间,这个消息引来了不远处的学堂的学子。
也不过一刻功夫,陆家被围得水泄不通。
都想看看这难得一见的比试。
一个小小缫丝师父居然和陆秀才比试学问,这不是鲁班门前班门弄斧啊。
大门敞开,陆世安和陆见安对坐,面前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而堂上几位秀才和私塾的先生纪先生正列座商量诗题。
文人比试不在乎这几样。
诗画写字。
为了公平起见,自然请了私塾先生和村里的老学究。
这些书生多好作惊世之大言,哗然于众,以为扬名升官之阶。
谁人不为升官发财。
“两位今日就以蚕为题咏诗一首,毕竟咱们凤山县以蚕为尊,也算是敬畏之心。”
陆世安轻蔑的一笑,“今日比试鄙人若是落败,愿拜陆公子门下为弟子,若是陆公子落败,请当众给我磕头赔罪,承认商贾不如文人可否?”
比试没有一个彩头,还有什么意思。
况且陆世安就是为了折辱陆见安。
陆见安点头应允,多一个酸腐的书生为徒也没什么,就当自己日行一善,到时候好好调教一番,必不让陆世安再做一个啃食家人的寄生虫。
他不用别人的帮助,自己铺展纸张,研磨好墨,提笔蘸墨书写起来。
这个时候,陆世安还在酝酿沉思,默默地在打腹稿。
因而,这边立刻奋笔疾书的陆见安,自然引起了不小的关注。
只是,看他面色凝重,握笔有力,书写个不停的模样,众人不禁纷纷纳罕起来。
看不出陆见安真的是个读书人?
陆见安胸中别的没有,关于桑蚕丝绸的诗词歌赋,自己三十多年研究的就是这个。
信手拈来简直是不要太容易。
作弊?
陆见安一点心里负担都没有,谁让这是一个书中的世界,此书是个架空世界,很多东西可都没有。
这就不能怪自己借鉴一下。
某位大诗人最着名的诗就是关于蚕的。
得罪!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挥毫写就,后面的没有写上去,自是因为这首诗表达的是女子缠绵悱恻的对于爱情的心里变化,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