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为了你好,你可不能错怪了外祖父啊。”
这个时候想起来弥补刚才的仗势欺人。
陆见安拱手,“外祖父!您说的哪里话,我们是一家子,自然是不能外道,小子以后还指望着舅舅外祖提携一二呢。”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啊。
徐全冷哼一声,自己亲爹都出师不利,他还能怎么样。
没能拿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心里有些不舒服。
要知道陆家可是收了他们十两银子,那可是看在自己妹妹份上,现在这个小子居然忘恩负义!过河拆桥,这十两银子还不如喂了狗呢。
“妹妹,家里日子越发艰难,这个月连一两银子都没有挣到,妹妹现在有了一个蚕神娘娘庇佑的儿子,自然是不需要我们关照!
银子自然是想有多少就有多少,想必也看不起我们这些兄长给得那一点点银子,不如还给为兄,养活一大家子人的好。”
这就有些不地道,像是要撕破脸。
这样讨要银子,着实是难看。
徐老爷子居然不吭气。
这是以为他们陆家拿不出?
徐源一瞪眼,“二弟!越说越不像话,家里再艰难,也不缺妹妹那一点银子,哪有送出去的银子还往回收的道理。”扭头对着陆见安陪笑,“外甥可不能见外,你二舅不会说话,是个粗人!你不要搭理他。权当他是放屁。”
第44章 撵人
徐成深深地看一眼大哥,这个大哥可是个无利不起早的!难不成和陆见安之间有什么猫腻。
不过这些事情和他无关,他自然也不会过问。
一个走科举路子的人,怎么会和一群商贾一样市侩,他这次来可不是为了陆见安的缫丝手艺。
陆见安笑道,“哪里!舅舅此言差矣,当初舅舅们拿十两银子是给我们渡过难关,我们自然知道好歹,既然舅舅家里艰难,我们断没有看着外祖舅舅饿肚子的道理。
李嬷嬷,拿二十两银子来。”
李嬷嬷今天回来!刚把银票收好,现在一听这话还不明白,这是要彻底断的干干净净啊。
有些为难!
陆见安心高气傲,可是她自然明白没有了娘家庇护,徐氏他们算是彻底的孤家寡人,倒是谁来帮衬啊。
看一眼徐氏。
徐氏也不想闹僵了,想要说些软和话。
趋利避害、捧高踩低,不仅是人的天姓,更是每个家族生存的根本法则!
徐氏并不认为徐老爷子有什么不对。
现在的陆家没有门楣,更没有底蕴,陆见安现在是否能够继承父辈的祖业!把陆家发扬光大还是个未知数,实在是不易和徐家闹翻啊。
这也是徐全仗的势。
看准了陆见安不敢,也不会这么做。
徐氏想说话,可看了看陆见安的神色,儿子现在是家里掌家人,她自来柔弱,从来到凤山县,就一切都是听陆见安摆布,已经习惯了一切都听陆见安的安排。
哪怕是心里有些想法,也不会拂了陆见安的脸面,现在陆家可都靠着陆见安支撑。
现在看到陆见安的脸色,已经知道儿子是下了决心,面色一滞,掩饰不住的失望之色。
可是也没有说话。
“嬷嬷,怎么我使唤不动你?”
陆见安不怒自威,一股威压瞬间让在场所有人感受到压迫感,这个时候徐老爷子终于有些感悟,蚕神娘娘的弟子可不是白给的。
这股气势就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有的。
没有经年累月的积累,哪来的底蕴和气势。
心里不安。
难不成自己今日做错了。
李嬷嬷急忙拿上来二十两银票。
陆见安接过来,工工整整放到徐老爷子面前。
“外祖父,家里艰难,我们不是徐家人,没脸看着徐家的人饿肚子,多出来的十两银子就算是外孙的一点小心心意,望您笑纳。”
这算是把徐家的人情还了。
徐老爷子闻言,登时对陆见安刮目相看。
这个外孙,确实长了颗玲珑心七巧心。
寻常这个年纪的少年,哪里能想到这些?
人家把人情做到了面子上,还让你说不出人家不好。
怎么不好?
你送给人家十两银子,人家还给你二十两,你还想怎么样。
不算仁至义尽?
鬼扯,就算是打官司到县老爷那里,恐怕人家陆见安也是有理走遍天下。
徐老爷子重重的冷哼一声,看一眼徐氏,这个女儿现在也出乎他的预料。
以前是软弱无能,谁人都可欺,现在居然有胆子违背自己这个父亲的意愿,虽说出嫁之女,母族已经管不了,可是还是让徐老爷子心中不痛快。
一个个的都不服管教,徐老爷子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徐全拿起银票,他可不希望老爷子一会儿心软又把银票搁下。
在徐全的心里,陆见安就是个白眼狼。
这种人,既然拿回来银子,凭什么不要,又不是他们去抢的。
这是他们光明正大的银子。
“哼,妹妹现在看来是风光了,也不认识一家人了,希望陆家生意兴隆,别求到我们徐家头上。”扶起徐老爷子,“爹,我们走,既然外甥这么有本事,这个院子可是姓徐的,姓陆的住在这里可不太合适,望外甥早日带着你母亲和妹妹,住高门大院。
我们自然是不拦着。”
陆见安淡笑,没想到徐全的嘴脸这么快就露出来了。
虽然徐源和冯氏也是贪婪刻薄,可是这两个颇有些眼光,起码到现在为止徐源对他的态度那可是巴结逢迎为上。
徐全和老爷子则是完全想要把自己拿捏在他们手里,这姓质可不一样。
看来徐家这门亲是要断了。
“舅舅的话,见安谨记,容我这两日找了地方就给外祖父腾出来,保证不耽误外祖父的功夫。”
想要赶他们出门!
也好。
走就走。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被人当着面说到这个份上,这个亲戚还怎么做?
徐成摇摇头,“哪里的话,外甥休要听你二舅胡言,这院子是老爷子的院子,让谁住那是老爷子的心意,和你二舅无关,你不要记在心上。
踏踏实实安心住着,你母亲也是我的姐姐。”
徐源立刻点点头,“是啊,都是一家人!哪里有那么生分。”
老爷子却死活不说话。
徐成咳嗽一声,老爷子看一眼小儿子,终于耷拉着脸说,“你们安心住着!”
转身就走。
陆见安急忙把几个人送出去。
她是晚辈,不送还被人说嘴的。
在这个吃人的礼教大于一切的地方,谨小慎微才能活的长久。
她是穿越人士,可是不代表万能。
一个不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外祖父!舅舅慢走!”
徐老爷子根本没搭理陆见安,徐全走起的像是风一样,跟着老爷子走远,连个眼神都没给陆见安。
徐源倒是和和气气抱拳,“别送,别送了。”
徐成看到徐蒙山一直跟在陆见安身边,没有跟着他们走,倒是奇怪。
不过也没多说,只是对着陆见安道:“安哥儿,舅舅知道你父亲科举多年,有些书籍是凤山县买不到的,不知可否借给舅舅看一看?”
陆见安这才明白,徐成一直为他们说话,原来是打着这个心思。
也难怪,陆父起码也是京都出来的,和凤山县这个小地方的人比起来,自然是出身不凡,一般这样的人家,科举习文,自然是有一些家族的内部资料,徐成是看上这个了。
陆见安抱歉道:“舅舅,你有所不知,我父亲母亲带我们来外祖家路上,遇到了劫匪,很多东西都遗失了,那些书基本已经所剩无几,留下的基本也都是残缺不全,实在是外甥拿不出来,怕让舅舅笑话。”
徐成看了看陆见安,看不出来陆见安是什么心思。
只好抱拳离开。
第45章 周扒皮的故事
陆见安送走这些人,徐蒙山在旁边有些担心。
自小对着祖父!心里还是发怵。
“师父,我看老爷子不高兴了,恐怕二叔不会善罢甘休,既然敢说出来收回院子的话,自然是敢这么做的,我就怕这两天不太平了。”徐蒙山对这个二叔一点好感都没有。
家里的缫丝技术他把持在他和二婶手里,家里的几个兄弟,也是他们家的孩子都占了缫丝的学徒名额,要不然自己怎么会出来找其他的路子。
实在是二叔做的太过分。
自家的爹和娘,虽然也有小心思,可是比起来,那就差远了。
徐老爷子又偏心,二叔和三叔几乎是占了老爷子的所以偏爱,到了自己父亲这里自然是不剩下什么。
“不太平又如何?明天你去找牙行,咱们买房子,这个院子我早就不想住了。”
陆见安豪气的拍拍徐蒙山肩膀。
怎么说他们还有六百八十两银子呢。
买一处两进的小院子绝对不成问题。
徐蒙山一听懵了。
真的买啊!
可是不是还要买桑田和良田,再加上院子,是不是银子不够啊!
师父是不是不通俗务啊。
徐蒙山挠了挠头。
陆见安回头!看见他还不动地方,见之微怔。
“怎么?有问题?”
“师傅,您今天交代我买十亩桑田,二十亩良田,这已经是二百二十两,再加上刚才给出去二十两,咱们剩下的钱,买繁华地带的院子恐怕不够。”
陆见安闻言,心中感动,徐蒙山和徐家的那些人还是不一样,起码徐源就算心眼子多,也还养出了一个好儿子啊。
有徐蒙山,徐家就不会倒。
至诚待人,人怎么会亏待他。
“你啊,院子不要繁华地带,最好是桑田附带院子的就好,那样院子的价格不会太贵,也很清净,是非少。”
徐蒙山一脸茫然,“师父!谁家开丝坊不是图个繁华,一个个打破头都想挤进二十八街去,否则怎么做生意啊?”
还以为陆见安脑袋读书读傻了。
谁家丝坊往桑田边上开。
丝商可不会专门跑到偏僻的穷乡僻壤去,那他们还有什么生意做啊。
陆见安一看就知道徐蒙山想什么,“你快去按我吩咐的去做,知会牙行踅摸着,赶紧回来吃饭,等你一起吃团圆饭呢。”
徐蒙山只好闷头出门。
想不明白自然不想了,陆见安是蚕神娘娘的弟子,说不准有大本事。
陆见安转身去了隔壁的仓房,罗青和魏然还在缫丝,她们二人现在手艺已经日渐成熟,这几日已经可以一天缫出来五斤丝。
不过看得出来人有些憔悴,应该是两个人没日没夜的CAO劳的缘故,见到陆见安,两个人急忙搁下手里的活计,站起身给陆见安见礼。
“师父!”
“师父!”
“最近缫丝有什么感触?”
陆见安检查他们缫的丝,看到不少接头。
“师父,这个废茧的丝质过于脆弱,我们两个尽力了,还是接头太多。”
罗青脑子好使,喜欢在丝上面下功夫!可是断丝太多,就算她长了十个脑袋也解决不了。
两个人也是发愁,好好的丝,一旦接头多了,价格自然是卖不上去的。
陆见安看了看废茧的丝质,摆摆手,“今天开始我教你们冷盆缫丝法子,这样缫出的丝韧度上一个台阶,就不至于断丝这么多,过两天,再把缫丝机器弄回来,你们两个人一个人一天至少缫丝可以翻倍。”
这些迟早都要展现出来,陆见安也没准备藏着。
这一点点的技艺根本不算什么。
罗青魏然一听,双双跪地磕头,“师父,您待我们真的犹如再生父母,弟子愿意此生都服侍师父跟前。绝无二心。”
陆见安自然不知道罗青魏然已经对他这个师傅死心塌地。
还以为只不过是嘴上说说,这种嘴上的誓言,他还真的没当真。
“冷盆缫丝法,就是和我们平日里的热煮蚕茧的法子不一样,顾名思义,就是煮茧和缫丝要分开,把煮好的茧盛在加有少量温水的盆内,然后再进行缫丝,这就是“冷盆”缫丝法。
这个法子缫出的丝比我们平日里的缫丝办法缫出的丝“有精神,又坚韧”,可防止煮茧的时候太熟、丝胶脱得过于干净、导致丝纤维软弱无力的缺点,这样丝就不容易断。
你们两个试一试,看看如何?”
罗青魏然立刻动手,这个法子简单,不过就是煮茧之后迅速换了一个温水的冷盆,竹签子稍微一挑,丝头就出来了,两个人立刻动手,不过一炷香的功夫。
手上的丝已经成型。
两个人住手,这才发觉真的如陆见安所说,这一次废茧居然一次都没有断过,这生丝摸起来很有韧劲儿。
颜色都白了一个度。
都是一脸喜色。
“师父,这个法子这么简单,怎么一直都没有人想到过?”
几百年来,他们的缫丝法子一直都是煮沸的时候赶紧缫丝,还真的没有人家分开使用这种办法。
“师父他老人家说,这个法子也是她老人家后来才发现的,自然没有人知道。
好啦,今日我们吃团圆饭!你们也歇一歇,做什么事情也要劳逸结合,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以后最晚干到戌时就好,我是收学徒,不是收长工,我也不是周扒皮。”
这两个丫头是一心学习,可是也不过是十二三岁的小姑娘,陆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