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冒犯师尊……”
自十四岁受了重伤,江映离对他近乎无微不至,江映离并不熟知人情世故因此也把握不住度,几乎对他予取予求——阮舟摇几乎被他宠坏了,这时他要抽身而去,简直让人所不能容忍!
江映离却道:“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以后,你我都不要再想。”
阮舟摇却厉声道:“我就是要想,师尊,是你害我忍不住要想的!”
周身煞气。
结丹后魔血的隐患立刻就爆发了出来。
阮舟摇十四岁时被人坑入血池,血池中尽是妖魔之力,江映离虽勉力把人救了回来,但妖魔之力与他血脉同源,冰心雪莲也不能除尽。
执念入魔,荒唐一段情.事滋生出别样情愫,江映离早察觉到小徒弟的眼神有所变化,但他以为过一段时间,阮舟摇就会冷静下来。
“你什么都不懂。”江映离道,“你只是因为得不到,所以才特别想要。”
阮舟摇道:“那师尊给我,我得到以后,再看自己想不想要?”
江映离觉得自己疯了,虽然在阮舟摇提出这个建议后立刻回绝,但最后竟又主动与他缔结了那样的关系。
论道会后,阮舟摇因他的冷落而变得喜怒不定。原先他们师徒之间的感情已经够深,当发生了关系,孺慕顷刻转变成为情思,刻意的冷落更加伤人,甚至挫败着阮舟摇的自尊心……
伏低做小,没用。
诚恳道歉,没用。
软言哀求,没用。
江映离察觉到他感情的变化,铁了心要冷落他。但事情的开始明明就是他想强迫他,这是江映离自己犯的错误,凭什么要他来背负?
江映离默默看着阮舟摇的变化,眼见着原先活泼开朗的小徒弟变得阴郁。
一次阮舟摇潜入他的居室,趁他打坐时偷吻他,江映离猛地睁开了眼,道:“阮错!”
阮舟摇离开了他的唇,但是目中有那么一丝挑衅的意思。
他就像是个得不到糖吃的小孩,要闹,要喊。
他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他需要罪魁祸首的弥补!
而江映离对上他的眼睛,也不知怎么想的,道:“……你我体质相合,可以双修。”
阮舟摇眼睛“噌”地亮了起来。
江映离话刚出口就已经后悔,只是阮舟摇的欢喜雀跃太过明显,他竟说不出反悔的话……
“……只是双修。”江映离道,“此事不能让第二人知道,等你明白你对为师的感情只是一种错觉,立刻停止!”
阮舟摇抱住了他的手臂,仿佛大猫一样在他的颈边蹭:“双修——师尊愿意让我碰你么?”
那次的滋味太好,甚至不是肉体的滋味,而是精神上的满足。阮舟摇已想了不下十次,如今竟能圆梦!
江映离面色几变,但终究想他与阮舟摇早已发生过关系,若不答应,便又像吊着他的胃口,让他无法轻易放弃。
“可以……”江映离道,又补充了一句,“但是,只是双修!”
作者有话要说: 师尊其实就是太宠着阮大错了,习惯姓纵容。
一失足成千古恨!纵容熊孩子是一件风险极高的事,像师尊,最后就把自己赔进去了。叉腰.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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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师尊逃跑
飞车约莫行了两天方才到蓬莱的地界。
追风马已经是最快的灵兽了,但毕竟快不过御风。
蓬莱受命接待的弟子等在山门, 当刻有太衍标志的车马一到, 那两人就都迎了上来……
阮舟摇抱着江映离,下了马车。
马车外的修士瞧见这幕便愣了愣, 一个略年长些的修士拿着枚玉简, 有些疑惑地问:“是阮师弟吗, 你怀中这是……?”
阮舟摇抱着人,非常淡然地道:“是我的道侣。”
“!!”
“!!”
来接待的两个修士都自面上显出了惊叹的情绪, 阮舟摇看起来极为年轻,想不到这么年轻,连道侣都有了!凡俗之中人们成亲得早, 可阎浮提各大仙门,没有几人会在十来岁便定了终身……
“……想不到师弟竟会带道侣来。”年长些的修士沉吟片刻,道,“蓬莱规矩, 刚入门弟子要做半年到一年的杂务, 你这还带了一个人……”
阮舟摇道:“他也是个修士, 不过,天生有些痴傻……”
封印江映离大半记忆,只留下一些最基础的生活认知, 阮舟摇当然不会寄希望于失忆的江映离有多聪明——而且江映离纵使是记忆在的时候, 偶尔也有些傻呼呼的。
年轻修士露出些古怪的神色,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地方去。
年长修士咳嗽了一声,道:“若是他帮你干活的话, 怕是分量会加倍——师弟,若你不想多些活干的话,这道侣还是留在家里的好。”
阮舟摇道:“加倍就加倍吧。”
年长修士没说什么,把玉简递给了年轻修士,年轻修士又递给了阮舟摇。
阮舟摇把江映离揽到怀里,空出手来,将玉简贴上额头。
蓬莱各个分堂的组成,包括矿山分布……藏书阁、驭器阁等……修炼的山脉都入了脑海。
年长修士又拿出一枚玉佩,道:“滴一滴舌尖血便好,往后这枚玉佩就是你的弟子信物。”
阮舟摇应了,而后,抱着江映离,在那两个修士的带领下到了自己分到的山头上。
蓬莱极大,与太衍相似,占了一片连绵看不到头的山峦灵脉。
阮舟摇是太衍过来的,蓬莱的安排并未怠慢,他分到的这一处洞府,不必探查便可感受到周边灵气有多么的浓郁……
两名修士简单介绍完他未来一年的任务后,就离开了。
蓬莱与太衍不同,太衍外门弟子虽然也要干杂务,但是平日里的课是几大宗的长老堂主一起教授的。
蓬莱则更倾向于自我修行,除了几个内门弟子有师父教导,其余的人都是自己领悟、又或被出色的内门弟子看中教导,并不统一上课。
阮舟摇早知道这一点,因此才敢把江映离带过来。只要他想,便在蓬莱金屋藏娇十年,也没人发现得了他。
把裹得严实的江映离放到屋内的床榻上,关闭山头结界,再入恒阳剑。
江映离仿佛沉睡,连原本皱着的眉头都舒展了开来。
宁招玉显出身形,道:“你师尊的修为太高了,最多三个月,恒阳剑下的烙印必定松动。”
阮舟摇摸了摸江映离的脸,道:“他没醒过来过吗?”
宁招玉道:“你不在的时候醒过来过一次。”
阮舟摇抬眼看他。
宁招玉道:“不过,很快就又昏睡过去了。”他道,“一般这种情况修士是不容易醒的,他醒过来很可能是做了‘噩梦’——比如说,又梦见被你逼进这恒阳剑里来……”
阮舟摇不语,明知道宁招玉这是在挤兑他,但是他却当做没听见。
宁招玉不过寄居于恒阳剑,纵然他生前再怎么厉害,却也无法动到他一根手指头。
………………………………
江映离的神识沉睡在恒阳剑中,魂海中静静幽幽,四下一片宁静。
他并没有做过噩梦,但是“梦”中的景象,却真实到他在恒阳剑的威压之下都清醒了瞬间——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但那心悸却快把他逼疯了!
梦中的他与小徒弟双修之后,小徒弟便开始拿他当伴侣对待。
阮舟摇的转变实在是太明显了,明显到江映离纵然没有立刻警觉,却也在心底埋下了隐忧……
他要与他同吃,同睡。
吃的要蹭他的花露——当然偶尔也会打点儿灵兽过来和他分享。
睡则还是和他同睡在一张床上,但是手脚不老实,偶尔还要求欢。
阮舟摇不喜欢江映离用术法搞定一切——比如说梳头发。
他更喜欢亲力亲为,有时直接用指头滑过他的发间,再为他束上冠带……
他喜欢嗅他身上的香气,喜欢亲他的发丝亲他的手指头……
江映离很不适应——明明说好只是双修,但是阮舟摇却直接跳到了夫妻相处模式。且阮舟摇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竟然如此无师自通……
宠了这小徒儿两年,如今,小徒儿倒反过来想宠他了。
阮舟摇在用夫妻之道和他相处,过往的师徒情谊完全没影响到他一丝半点,甚至还变成了情趣——江映离与他双修,不愿意脱衣服,公事公办似的就只脱裤子,还大被子蒙过两人,不许他亲不许他摸。
他们两人都是侧躺,江映离连面对面又或者是普通的一上一下位都不肯,就让小徒弟在他身后捣鼓。
阮舟摇大约是不满,便喜欢在做的时候叫他“师尊”。
偶尔的时候,他会试探他的底线,若没被阻止 ,立时便得寸进尺,不满足于那样的公事公办……
后来……
后来江映离仍不喜欢他在双修时动手动脚,但是,只要阮舟摇不太过分撩逗,他都默许了……
情爱是这世上最让人猜不透摸不着的东西。
江映离偶尔会想,到底是因为肉体纠缠,还是因为阮舟摇对待他的态度太像对待爱侣。
说好了双修,只是双修……
到最后他却没让小徒弟回头,反而自己还一脑袋栽了进去。
依稀记得那日太衍云巅飞花如雨、瀑声清越,他的小徒弟撑伞从汹涌缭绕的水灵力中走来,握住了他的手腕……
小徒弟的桃花眸中缱绻多情,眉眼含笑,牵着他的手,再自然不过地踏上卵石……
“……这是我独创的法子,能让水灵力都往下丹田走。”
挤在一块小小的几乎容纳不下两人的卵石上,小徒弟很不安分地搂住了他的腰,仿佛只是担忧自己的师尊会被他挤进水里。
江映离面不改色,与他对视。
小徒弟眨着眼睛道:“师尊,你有听到这四周风动花动水动的声音吗?”
江映离不答。
此刻风未动、花未动、水未动……
他知道,是他的心动了。
………………………………
大梦浮生。
充满灵气的洞府内。
江映离睁开了眼睛,起身,半坐在了床榻上。
他意识不到自己是谁,也意识不到自己为什么坐着,接下去又要干些什么……
苏醒过来的人有这样的反应,阮舟摇并不意外,他甚至还坐到了江映离的身边,试探姓的把他搂到了自己的怀里。
“!”江映离近乎条件反射地推他。
阮舟摇却不容拒绝,硬把他按在自己的怀里。
“……”
“……”
挣扎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江映离挣扎了一阵,很快就不挣扎了。
“知道我是谁吗?”阮舟摇问。
江映离没吭声,蹙着眉头,仿佛在想自己的事似的。
阮舟摇又道:“知道我是谁吗?”
江映离仍旧当耳旁风。
阮舟摇便将他揉搓了一阵,甚至把他按到了床上。
江映离很不安分地在他身下往床外挪拔,阮舟摇抓住他的脚踝把人拉了回来,对上他的眼睛时,发觉江映离的眼中神彩单纯得厉害,仿佛不染俗世的水晶……
阮舟摇轻轻地摸了摸他的眼角,觉察出自己汹涌而来的欲念。
“你要叫我……夫君……”阮舟摇哑着嗓子,心跳骤急地道,“现在,你先亲我一下!”
江映离眉头皱了起来,毫不似阮舟摇想象中的听话,甚至眼中还多了一抹显见的嫌弃之色。
什么都不记得,不代表智商就没了。他既不愿意叫夫君,也不愿意亲。
满腔热情兜头浇下来一盆冷水,阮舟摇立刻冷静了下来。
恒阳剑虽然能封印江映离的记忆,但没有蝶纹焦尾琴那样的神器,让江映离对他予取予求还是不大可能的。
“……你是谁?”江映离的嗓子也有些沙哑,问出口后,自己都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还记得怎么说话,知道眼前的人不怀好意……但是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记不得了。
阮舟摇道:“我是你的夫君。”
江映离只看着他,不说话。
纵然什么都不记得,他也知道“夫君”不是个好词。
阮舟摇道:“我们是道侣,是夫妻……”他道,“你还记得道侣是什么吗?我们两个,就是道侣。”
江映离皱着眉头,有些难受地按着自己的头道:“我不记得了……”
阮舟摇带了点儿诱哄的口气道:“不记得也没关系,以后我会慢慢地让你记起来的……”
江映离沉默片刻,放下了手,道:“你能不能……不压着我?”
阮舟摇目中暗芒一闪,斩钉截铁道:“不能!”
江映离道:“我不喜欢这样……”
阮舟摇莫名心中一软,也不知怎么地,竟然不想强迫他。
“……好,我起来。”不再压着江映离,甚至还帮他坐了起来。
江映离在床榻上坐了半晌,坐在他旁边的阮舟摇不吭声,他也不吭声。
就在阮舟摇以为他只是呆坐,渐渐松懈了防备时……忽然!江映离似离弦的箭一般,冲出了门去!
作者有话要说: 江映离:溜了。
阮舟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