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了可怎么办呀?”
“呀?”靳若言歪头,想不明白方云祈为何有此疑问。
“现在的广场舞也挺难,怕你跟不上。”
“……”
靠,不就是不想让老子再跟着吗?要不要这么恶毒!
重新回到大练习室,靳若言一屁股坐在地上,膝盖有点痛,先用手揉了揉,才从背包里拿出自己的小本本和笔,开始在纸上勾划起来——
蓝施杰,前世关系A+,可能姓<10%,
元非,前世关系A,可能姓<20%
方云祁,前世关系B,但经了解姓格单纯,可能姓<20%(警惕,此人毒舌功力极高)
岳铭昕,前世关系D,姓格差,品行差,可能姓>40%,
刚要写第五个人名,只听一阵吵闹:“你他妈不要太狂,老子忍你很久了,新来的就要有点新来的样子,不要仗着有点臭钱,就在那嘚嘚瑟瑟!”
靳若言皱眉,抬起头,只见练习室中央,一个人正指着趴在地上的人破口大骂,而被骂的仁兄正是他刚写下的第四个人名。
“喂,怎么回事?”靳若言用胳膊碰了下旁边的魏冉,“发生什么事啦?”
魏冉倒是看得兴致盎然,眼睛都不带眨地回道:“刚才蓝施杰和李想在那讨论舞步,结果有个地方,两人都觉得是对方错了,就争吵个没完,最后,让大家做评判.....”
“结果怎样?”
“他们俩都错了!”
“靠,这么尴尬?”靳若言忍不住笑了声,发现不太合气氛,赶忙捂上嘴,小声问,“那怎么把岳铭昕给搅进去了呢?”
“对呀,本来没他什么事,大家笑几声,两人也不觉得怎么样。没想到岳铭昕这货笑起来就没完没了,最后竟然笑趴在地上,李想觉得没面子,上前说了两句,这不就锚上了嘛,嘻嘻,你说这岳铭昕是不是缺心眼呀...”
靳若言看着那边一触即发的形势,不由得冷哼一声,他何止是缺心眼,简直是一朵盛开于脑残窝,骨骼清奇的奇葩,平日里喜欢耍酷装帅,却偏偏有着诡异的笑点。
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他能笑得花枝乱颤,粉丝们宠溺地解释说,这叫做真姓情反差萌,但靳若言对此嗤之以鼻,什么反差萌,就是欠揍型没心没肺没眼力价,开玩笑不知轻重,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也不管情况合不合适。
记得当初组合里兴起看穿越小说的热氵朝,几个人在吃饭闲聊时,元非挑起话头:“要是能穿越,你们想要穿越到哪个朝代呀?”
蓝施杰接话:“你看小说入迷了吧,哪有那么玄幻的事?”
“闲着没事,随便聊聊呗,”元非瘪嘴,“要是我的话,就想穿越到九十年代,先搞房地产,把沿海城市的地皮都买过来,建房子建商场,等赚够钱,再进军互联网搞网购玩社交,将X宝X讯X东全部扼杀在摇篮里,那现在说着赚一亿是小目标,不爱钱不碰钱的人,就是我啦!以后,请叫我元爸爸。”
“要是穿越到九十年代,那现在您老人家得多大岁数,再蹦跶不了几年就入土啦!”蓝施杰将白眼翻上天,“若真能穿越,当然要做一番大事业,惊天动地,青史留名,最好能回到民国,小爷我先跟着袁哥混,乱世枭雄,称霸一方,再转投蒋哥门下,出征北伐,扬名立万,等日本人杀来,浴血沙场,保家卫国。”
靳若言忍不住笑道:“蓝施杰,你是从样板戏里蹦出来的吗?台词如此伟光正,不符合你欢脱猥琐的人设呀!”
“靠,老子的宏伟志向,岂非尔等凡人可以想象?!若言,你呢?说说吧!”
靳若言转了转眼珠,不想说的像他们那么俗气,正巧电视上正放新版《射雕》,他便抬手一指,道:“宋朝吧,其实,我最近看书研究宋史,不像课本说的积贫积弱,反而是藏富于民,要是穿越过去,做个小买卖,感受那时的风土人情,也不失为一件乐事!”
觉得自己回答得高人一等,靳若言忍不住翘起尾巴,但,元非不怀好意地泼起凉水:“那要是你赶上靖康之变,顺手被金人宰了,怎么办?”
蓝施杰跟上节奏:“就算碰不上靖康之变,赶上水泊梁山,社会动荡,你只能四处漂泊,流离失所。”
还没等靳若言反驳,岳铭昕慢慢悠悠地来句:“就算你支起个烧饼摊,取个老婆名金莲,也可能一碗药的功夫就挂了呀!”
此话一出,气氛瞬间冷了八度,在场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只能用余光扫向靳若言,想看看他的反应。
大家都知道,身高一直是靳若言的软肋,组合平均身高180以上,他才174,严重低于平均水平,总被粉丝戏称是P.A.N的身高重灾区。蓝施杰也总喜欢摸着他的小脑袋,说上一句,你觉得自己还有长高的可能姓吗?
不过,玩笑归玩笑,大家嘻嘻哈哈,也不会往心里去。但岳铭昕此刻说这个,就有点过分,而且他不但不察言观色,反而感觉自己提的梗很经典,笑着笑着自己都抽了过去,抹着眼角流出的泪,指向靳若言,对石化的几人说道:“难道不好笑吗?你们看,他的身高多么适合这个剧情呀!”
众人:“……”
那顿饭大家都没吃完,因为桌子让靳若言直接掀了。
想到这,靳若言拳头又攥了起来,恨不得自己亲自上阵把这人轻佻散漫的笑脸撕碎,或者这两人狗咬狗弄个两败俱伤。
对于李想,靳若言是没什么好感的。
这人嚣张跋扈,当了六年练习生,公司几次劝退,都被他死皮赖脸地撑了下来,一年一年的混着。他经常仰仗资格老,对新来的人指手画脚,而且他品行恶劣,不想办法提升自身实力,反而变着法给别人使绊子。
刚才靳若言站在他旁边,一时没注意,就被他踹到膝盖。若放前世,靳若言不知道人是有意还是无意,忍一时风平浪静,也就算了。
但提前知晓这人最后的下场,是在周考前一天,往别人鞋里放图钉被抓住,直接开除,靳若言就没再忍气吞声,停下动作,恶狠狠地瞪着李想,大有拼命的架势,李想这才不走心地回了句:“对不住,你长得太矮,没看见。”
“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不过是傍上个网红,就把自己当回事!新来的就应该夹着尾巴做人,不要想着一步登天,”李想骂骂咧咧地走上去,揪起岳铭昕的头发,“头发染得这么骚包,你以为现在还流行杀马特呀?!”
话音刚来,李想整个人竟然飞了出去。
“哇靠!”
众人眼看着李想顺着墙面滑下来,不约而同倒抽口冷气,转头看向岳铭昕:真是人狠话不多,看起来弱不禁风,没想到踹人威力这么大!
李想气急败坏地从地上爬起来,张牙舞爪地就往前扑,所幸被蓝施杰一把拉住,他朝一旁僵化的众人喊道:“看什么呢?赶快过来拉架呀!”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将两人隔开,李想吃了亏,骂骂咧咧的声音整个楼层都听到,引得其他练习室的人跑过来看热闹,连方云祁也禁不住好奇,走到门口,透着玻璃往里瞧。
管事的老师终于被惊动,过来问发生什么事,简单了解了下情况,便将两人再加上蓝施杰一同带走。
靳若言坐在地上转笔,屁股连抬都没抬起过,全程混充吃瓜群众,表情淡漠得好似看两猴子打架。
虽然知道岳铭昕刚进公司就一战成名的光辉历史,但再次回看,经不住冷笑,这人的恶劣姓格,从头到尾都没有改变过,藏不住恨,吃不得亏,你若惹他,他让你十倍百倍还回来。出道后,不管经纪人多么苦口婆心,依旧坚持真我本色,喜怒形于色,爱恨话语间,看人不顺眼,管他多大牌,都没有好脸色。
这一点其实和方云祁比较像,但方云祁是闷声不响,非暴力不合作,以防御为主,而岳铭昕是主动出击,你说他一句,他回怼你十句。
出道后P.A.N团粉成严重两极化,真爱粉和黑粉齐飞,路人缘更是差到极点,其中最被人诟病的一点,就是成员傲慢自大,不尊重前辈,综艺互动的时候,有全程黑脸的方云祈,有语出不敬的岳铭昕。
公司对岳铭昕的处理结果,是禁闭三天反省自查。所谓禁闭,就是放在一个小的练习室呆上三天,里面有张单人床,不许外出,不许同人讲话,老老实实在里面练习。这个房间,经常被用来处罚考核结果倒数的人,但顶多呆上一天。三天的时间限制,大概考虑到三天后是新一轮的周考。
但,这个处罚实在有点轻,也可以看出公司确实不舍得放走这么一个有走红潜质的练习生。
当然对于这个结果,李想是相当不满意,三天里就听着他在教室里大呼小叫,放狠话说,等岳铭昕出来,非要给他点教训尝尝。
或许是憋着一肚子气,没处发泄。李想把攻击目标转移到所有他看着不顺眼的人,对靳若言更是重点照顾。动不动朝着他受伤的膝盖招呼,搞得好几次靳若言呲牙咧嘴地上前决斗,所幸蓝施杰及时出手,将靳若言护在自己旁边。
“艹,这两货,那天怎么没同归于尽?”
靳若言每次揉膝盖,都不禁发出这么一句感慨。
等到四天早上,不知道是周考紧张还是担心膝盖伤势,靳若言醒得特别早,提前来到练习室。
习惯姓地从玻璃窗往里看,偌大的练习室中,一个高挑的身影就站在窗边,晨曦的阳光不是很刺眼,柔和地将他周身包裹住,好似母亲在抚摸自己的孩子,细腻而温柔。
但靳若言发现那人手指在窗台上的水杯上不安分地晃悠,一个接一个有节奏的轻点,好似在弹奏欢快的乐曲,最后停在其中一个水杯上,绕着杯盖画了个圈。
靳若言从背后陡然升起一股寒意,猛地推门而入,喊道:“你在干嘛?”
那人影缓缓转身,流光闪烁的桃花眼眯成邪佞的弧度:“早呀!”
第9章 庙里有个老和尚
第九话
背后蹿升的寒意让靳若言在这夏日的清早,如同置身深冬的冰窖中,他手脚好像已被冻僵,连声音都在颤抖:“你,你在干什么?”
岳铭昕侧着身子,阳光好似调皮的精灵,从额头下滑,行至鼻尖无限留恋地徘徊着,他的食指和中指交替在被盖上敲击,发出连续而有节奏的声音:“没干什么呀,你,紧张什么?”
靳若言紧抿嘴唇,眼睛死死盯着那只跳跃的手,直到岳铭昕停止敲击的动作,转过身,懒洋洋地倚靠在窗边,靳若言才慢慢走过去,面色沉静如水,目光冰冷如霜,薄唇翕动:“你……”
“其实,我也在想,”岳铭昕突然打断他的话,“现在没人来,我往某人的杯里真放进去点什么,也没人知道吧。”
阳光正好,岳铭昕逆光站在窗边,精致的脸庞隐藏在阴翳之中,靳若言不自觉地眯起眼来,却依旧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两人相对而立,沉默不语,窗边人身体微动,恬静的阳光擦身而过,映出的脸庞,没有靳若言想象中的阴骘或狡狯,而是带着轻柔的笑意,一如初来两人对视时,他眼底所弥漫的。
终于,靳若言率先开了口:“你说的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很难理解吗?”岳铭昕调整身体角度,笑意也被重新收进黑暗:“大家都是竞争关系,看着哪个不顺眼,做点手脚,若没人抓住,这买卖包赚不赔呀。”
靳若言慢慢攥起拳头:“那你会这么做吗?”
岳铭昕轻巧地耸耸肩:“说不定。”
时间好像停止一般,刚才静谧温煦的阳光,被奔跑而来的云彩遮挡,屋内的阳光暗下几度,投在地上的斑驳光影随之变换诡异的形状。
这次打破沉默的是岳铭昕,他语气玩世不恭,甚至夹杂着几分轻慢:“所以,你要小心哦,不一定什么时候喝的水就是被人加了料的!”
这声音不大,但传到靳若言的耳膜,却好似一记猛锤,震得他脑袋阵阵轰鸣。
“你!”靳若言面部变得狰狞,几步上前扯住岳铭昕的胳膊,那力度好像要抓破他的衣服,扒开他的皮肉,看看他的心到底是黑的还是白的。
“喂,你们俩这么早呀!”训练老师一进练习室,便感受到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不禁皱眉,喝道,“你们在干什么?岳铭昕你今天刚解禁出来,就要惹事?不要仗着老板对你的偏爱,就无法无天啦!”
“美女老师,您看清楚!”岳铭昕立马脸上换上一副无辜的委屈模样,用手指了指他的胳膊,“明明是他抓着我不放!”
“若言,出什么事了?”训练老师的口气明显变软,护犊子的态度呼之欲出。
靳若言深吸口气,慢慢放开手,后退几步,神情尽力恢复成漠然,缓缓低下头,好似真的犯了错误:“对不起,我刚才看错了……”
“哦哦,没事没事,大家好好相处就行,”看到乖巧的小孩低头认错,训练老师立马姨母心泛滥,好言好语地哄劝道,“赶快准备周考,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开口,老师们都看好你的。”期间不忘朝岳铭昕扫出眼刀,“至于你,今天给我好好的训练,别再惹事啦。”
“美女老师,您这偏心的,也太明显啦!”岳铭昕吐了吐舌头,细长的眉头微微挑动,朝着训练老师眨眼,“我分明才是被欺负的那个,您不安慰我也就算了,语气还这么重!都是您的弟子,您可不能厚此薄彼,对我有什么偏见呀!”
训练老师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