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冷峻,满是认真,江池不由自主的撑着身子,掀开被子朝着翟煦奔去。
翟煦听到声音,稳稳的接住江池。
“地上凉,怎么赤脚跑过来了。”翟煦的声音颇有埋怨,带着淡淡的无奈,即使如此,翟煦还是捂住了江池的脚,略微冰凉的脚被温暖包裹,江池甜甜一笑,窝在了翟煦怀里。
“我看见你了。”知道你不会坐视不管。
江池的笑容过于明媚,翟煦眉眼间的笑意愈发无奈,他的理所当然,清楚明白有他在他就不会有事。
“真是个不安好心的坏东西。”翟煦抱着江池,手上的奏折早在江池扑过来的时候便被翟煦放在龙案上,翟煦捧着江池的小屁屁,抱着他朝床走去。
稳稳的将江池放在床上,为江池穿好了衣衫,大掌落在平坦的小腹上,江池嘿嘿一笑,“阿煦,我要吃东西,好久没吃宫里的美食了。”
“我让徐立去准备。”
“徐立。”徐立听到声音,立即派人前去御膳房,江池穿好了鞋,亦步亦趋的跟着翟煦,同时不忘先吃点糕点垫垫胃。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江池微微填饱了肚子,差不多四分饱的时候停止了继续拿糕点的动作,然后走到翟煦身边像是没骨头般瘫着,脑子里忽然想起苏岩的存在,江池悠悠的开口道:“苏岩呢。”
翟煦的指尖微动,翻开奏折,漫不经心道:“死了。”
“连同谋反之人一同,苏岩运气好,自行了断。”
江池能听清楚翟煦言语间的冷冽,若是换成是他,被骗了十几年,掏心掏肺的付出换成无尽的背叛,他忍受不了,可能当场便会那把刀戳死他。
唉,江池也就想想而已,真让他做,他也不敢,生活在法治社会二十多年,生生一条人命,江池下不去手。
翟煦瞥见江池有些复杂的眼神,微微侧了侧头,“阿池觉得我可怕吗。”
江池定定的望着翟煦眸底淡淡的紧绷,眼睛微弯,“怎么会,一开始本就是是苏岩的错。”
“皇上。”徐立打开殿门,宫人走了进来,将膳食摆放好,空气中弥漫的诱人香味,江池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这股子辣香与蒜香,让人甚是怀念。
西越的口味同江池的故乡口味差不多,几乎无辣不欢。
时隔两年,江池也顾不得翟煦的情绪,垂着脑袋一刻不停的吃着,翟煦时不时为他夹点菜,徐立布菜的动作停顿,翟煦挥了挥手,徐立退了下去。
翟煦吃的很慢,几乎不停歇的为江池夹菜,徐立眸底闪过一抹了然,今日见到皇上抱着江池抵达龙珏殿,徐立震惊的差点石化,
第97章:搬回偏殿
江池不在的那两年,皇上是如何的,徐立看在眼里,现在失而复得,皇上的举动也就能理解了。
这比起南祁三皇子,更甚。
江池吃的很饱,放下筷子前遏制不住的嗝冒了出来,江池快速的瞥了一眼徐立,耳垂红红的,徐立立即低着头,江池狠狠瞪了翟煦一眼。
让你一直给我夹菜。
翟煦轻笑,吃了一块麻婆豆腐,味道依旧,同江池在一起,翟煦就连吃菜的口味都变的重了起来,他现在也是无辣不欢之人,顺带着还要吃点糕点、水果、小零食。
往日里的自制力在江池面前落的一干二净。
殿内暖呼呼的,刚刚吃饱的江池感觉到了浓郁的困意,在即将倒到床上的时候,江池拉住了翟煦的手。
“阿煦,我想去偏殿看看。”
徐立震惊于江池的称呼,在看见翟煦的表情时,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翟煦站起身,徐立快速拿来了披肩,翟煦接过,披在了江池身上。
“去偏殿可以,但是要裹得严严实实。”
“像只熊一样吗?”江池憋着嘴,翟煦指尖定在他的额头,“还知道熊,既然知晓,那你是去还是不去。”
江池裹紧了披肩,“当然去。”小庆子那家伙那时候不知道该有多担心呢,说起来江池还是有点小愧疚,他离宫的时候跟小庆子说都没有说一声。
形势所逼,他不可能带着小庆子一起走。
出了龙珏殿,刺骨的风刮了过来,翟煦紧紧揽着江池入了轿内,风被遮挡住,江池还是有点抖。
轿子很稳,翟煦和江池挤在一起,江池时不时瞟了瞟翟煦,捂着嘴唇直笑,翟煦捏住他的小耳朵,指尖滑过敏感的肌肤,江池一弯,就砸在翟煦怀里。
“笑什么。”翟煦有点无奈,江池的脑回路他有时候是真的不明白,一开始还处于这种状态,下一秒,却是你无法捉摸的状态,万分纠结的同时,又忍不住牢牢攫住。
江池就是这样的一种存在。
轿子平稳下来,江池还能听到北风呼呼的吹,翟煦率先下了轿子,江池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下轿后砸到翟煦怀里。
“参见皇上、皇后,皇上、皇后万福金安。”
偏殿站满了人,都是熟悉的面孔,江池在人堆里认真的照着,找了几遍,最后发现站在最后的肩膀颤抖的熟悉身影,江池同翟煦往殿内走去,殿内烧了炉火,热乎乎的,走到门口那股子热浪扑面而来。
“小庆子进来。”江池瞧见还在颤抖的身影狠狠一颤,抖的愈发厉害了,江池走入殿内,小庆子快速走进来帮着江池脱了披风,挂在殿内。
自始至终,小庆子都垂着脑袋,时不时轻微吸一口气,翟煦坐在一侧,随手翻了本书看着,江池不在后,翟煦将偏殿变成了江池在的模样,派人随时打扫,一有时间便会来一趟,似乎这样,江池就还在。
翟煦知道那时候的他在自欺欺人,但是现在,他的阿池回来了。
“哭什么。”江池冷瞥了小庆子一眼,“我又不是不在了。”
半开玩笑的语气,小庆子强忍的眼泪颗颗砸了下来,无声的啜泣,带着强烈的吸气声,小庆子猛地跪在地上,朝着江池重重磕了三个脑袋,“主子说什么笑话,主子怎么会有事。”
翟煦将目光收回来,指尖有节奏的点在书上,这小庆子还算护主,还好当初忍住没有斩掉脑袋的冲动。
江池离开宫里,翟煦怒火滔天,偏殿的所有人都受到了牵连,被压入了地牢,那时候翟煦还没来得及处置便去追江池,紧接着又是失忆,又是谋反,处理下来后,翟煦的心思静了下来,也就没了当初的怒火冲天。
小庆子等人捡回了一条命。
有翟煦在场,小庆子不敢多说什么,江池知道小庆子的心理活动,两人堪堪说了几句,江池便让小庆子下去,自己则是坐到了翟煦对面。
“阿煦,我还是想搬到偏殿住。”翟煦挑了挑眉,放下了手中的书。
“龙珏殿不好吗?”翟煦的声音微冷,透露出略微委屈的情绪。
这也不怪翟煦,毕竟近几个月来,翟煦与江池几乎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那叫一个形影不离,现在江池忽然提出要跟翟煦分开,翟煦肯定觉得委屈。
江池撑着下巴,小腿一搭一搭的晃动。
“阿煦,你是帝王,这龙珏殿是你处理朝政之地,况且,届时肯定还要同臣子议事,我可不好一直待在龙珏殿,况且,我以前一直住在偏殿,我自己也习惯。”
翟煦不搭理,连个眼神都没给江池。
江池再接再厉,凑近了翟煦,“阿煦放心,我一定尽量去龙珏殿,我保证,我肯定不会常常待在偏殿的,我发誓。”
翟煦给了他一个细微的眼色,真当朕这般好骗?
“阿煦,你到底答不答应吗?”江池没办法,最后只好压低了声音朝着翟煦撒娇,翟煦总是吃他这一套,这个江池百试不厌,次次灵验,果然,不过几秒,江池的腰间搭上一只微凉的手。
“那阿池用什么来换。”翟煦下巴微挑,傲娇的往上抬起,江池双手抓住了翟煦的下巴,脑子微转。
“阿煦,有件事我先要弄个清楚,你先跟我说说,刚刚行礼时所说的皇后是怎么回事,嗯?”微微勾起的让人心脏发痒的声音,翟煦脸上的玩笑淡了淡,只余下微扬的眼睛。
翟煦一把将江池捞入怀中,直接让江池坐在他怀里,下巴搁在江池肩膀上。
“在你同意和宴谌出宫之前,我本来打算处理好苏岩后就同你坦白,关于近期的异样,给你准备的惊喜,我准备了封后典礼,就在阿池离开的第二天。”
江池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呼入的气息变得苦涩而压抑,江池眉眼间传递的怔忡之色,隐隐有水光闪烁。
那时候的江池,已经心灰意冷,枯等的一天一夜,已是极致,那时候的他,就吊着一口气,他在赌,赌翟煦会不会来,那场病吞没了江池所有的坚持,他从不知道翟煦为他准备了这么多。
第98章:前序
眼看着江池哭唧唧的模样,翟煦眸底盈满了凝聚的笑意,大掌落在江池的脑袋上,“阿池,以前的一切已经烟消云散,接下来就是独属于我们的时间。”
男人棱角分明的俊脸,略带痞气的笑容,江池憋着的郁闷与心疼消散,拉着翟煦坐了起来,恍然想起他让小庆子收起来的漫画手稿。
江池以前也接触过漫画,也有点底子在,只是这古代没有现代那般技能在身,画出来的东西也只能靠手,黑白两色,饶是如此,江池也很是满足了。
“你坐在这里,我去拿东西。”江池将翟煦摁在凳子上,走到他藏的地方,搬出一个小木柜子,当初他也是想绝了自己的心思,可能心里也有想要让翟煦后悔莫及的心思在,他与他的东西江池并没有决然的烧掉,而是打包好留了下来。
柜子呈纯黑色,在光线下映衬的发亮,江池眷恋的摸着小柜子,在翟煦的目光中打开了柜子,他用过的毛笔,以前练得字帖,整齐的放置,最下方是他画的漫画。
江池将那一小碟宣纸拿出来,平整的铺在桌面上,坐在翟煦旁边,翻开的一幕幕,一帧帧,看着宣纸上呈现出来的画面,仿若放映电影般在脑子里显示出来。
江池指着自己受伤趴在床上的场景,笑嘻嘻的,“想当初,我的理想可是摆脱小暴君,远走高飞来着。”
“小暴君。”翟煦的手不知何时贴了上来,江池微凛,化为万般讨好,声音不自觉的低了下来,“难道不是吗?当初不知道谁百般试探,还以为我是哪一国派来的细作,差点就被搞死了,我是被弄死,哪还有现在。”
“对对对,阿池说的都对。”翟煦点着头,直接将江池抱起来坐在他的大腿上,江池不舒服的扭了扭,紧接着便感受到股间抵住的炙热硬物,江池脸一红,伸手便往下压。
“翟煦,你个饥不择食的王八蛋。”
翟煦委屈的将脑袋埋在江池肩膀,像极了被打了的小金毛,“谁让阿池太诱人了,我忍不住。”
“那也给我忍着。”江池说着便想从翟煦怀里挣脱出来,翟煦却不打算就此放过,掰过江池便吻了下来,越陷越深的吻,越发激烈的动作,眷恋的温柔与缠绵,翟煦抱紧了江池,朝着床上迈去。
烛光灭,黑影重重,炙热连贯的呼吸砸在脸上,粗喘的气息,欲罢不能的吻,越来越重,江池意乱情迷,攀附在翟煦身上,抵住的瞬间,是双方释放的狂欢。
这一夜,注定是不平静的。
殿内要了三四次热水,小庆子守了一夜,也听了一夜的墙角,满脸通红心中忧虑,也不知自家主子的身体能否扛得住。
江池再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殿外安静如鸡,江池被裹得严严实实,整个人趴在床上,膈的蛋疼,就连手臂也麻掉了,刚刚睡醒的江池还有一种身处于梦中的感觉,待手臂的酥麻消退,江池翻了个身,脑袋枕在手臂上。
回来西越的感觉,似乎还不错,除了腰似乎要断了,腿酸软的像面条以外,其余其实没什么。
江池勾起唇,朦胧的眼睛眯成一条细线。
“主子,可要洗漱。”小庆子的声音自殿外传来,江池撑起身子,只觉得自喉间涌上一股腥甜,江池连忙拿过内衫,殷红的血在白色的内衫上绽放朵朵红梅,江池不甚在意的擦了擦嘴角的血渍。
他以为在岛上只是意外,现在看见眼前的鲜红,江池再也无法自欺欺人。
小庆子的声音越发的近了,江池将内衫揉成一团,翻身将内衫扔到床底,口腔的血腥味道浓厚,江池拿着手帕不断的擦拭着,那股子铁锈味道让江池觉得恶心。
小庆子端着洗漱用品走了进来,一眼便看见江池苍白的脸,小庆子心中忧虑,眼睛又亮又红,递上了擦拭的帕子,江池擦了擦脸,“小庆子真是个小哭包。”
“主子,奴才才没有。”趁着小庆子低头的瞬间,江池洗漱好,最后的一抹红掩饰掉,江池擦了擦手,“也不知谁昨晚一看见我就掉了金豆豆。”
想起昨夜,小庆子微红的眼睛变得通红,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主子,奴才,奴才想你。”江池遇刺的消息传到宫里的时候,小庆子心急如焚,却半点方法都无,现在看见自家主子无事,小庆子莫名的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