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言是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的,他睁开眼睛的瞬间,唯一的感觉就是脑袋痛得快要爆炸了。
黎言抬手敲了下脑袋,听见铃声是从床底下传来的,刚准备去找, 一挪动身体,席卷而来的酸疼令他瞬间愣住。
什么情况?他昨晚是梦游去干架了?还是梦游去被卡车碾了?
腰酸, 腿软,尤其是……屁屁疼。
黎言趴在床上眨了眨眼睛,昨晚上发生的事情宛如氵朝水般顷刻间涌入他的脑袋。
那些不堪回首的画面,那些羞/耻的话语, 还有自己黏人的缠着霍白衍……
啊啊啊啊!!!
黎言暴躁地把自己头发揉成了鸡窝,假酒害人,他以后再也不喝了!
躺在床底下的手机响了半天,也没有人理,它熄灭屏幕,自闭了。
比它更想自闭的是黎言,他把脑袋埋进被子里,身体蜷成一团。如果可以的话,他一辈子都不想出去。
被窝里残留着浓郁的属于霍白衍的气息,让黎言根本无法忘掉昨晚发生的事情,哪怕他喝醉了,记忆片段断断续续的,可那些羞/耻的画面却依旧无比的清晰。
啊,让他死吧。
霍白衍上楼的时候,以为那小东西还在睡,一推开卧室门,被里面的场景吓一跳。
床上一片狼藉,他昨晚才换的床单,此刻又变得皱皱巴巴,枕头被扔在地上,上面凹陷的弧度明显是个脚印。
昨夜缠着他的小东西,此刻正可怜兮兮地裹着被子坐在地毯上。
“怎么了?”霍白衍走过去。
黎言揪着被角,气鼓鼓地盯着地毯上那滩已经干涸的液体。两秒后,才反应过来那是什么,顿时面红耳赤,迅速挪开了视线。
霍白衍蹲下身,温柔地摸摸他的头,“这么喜欢地毯啊?”
“……”黎言炸毛,“喜欢个屁,我明明是屁股疼走不动道!”
话音刚落,黎言睁大圆溜溜的眼睛,急忙挽尊,“我刚什么也没说,你什么都听到。”
霍白衍忍住笑意,将人带被子一起抱了起来,轻轻放在床上。
黎言埋着头小声嘟囔,“我要洗澡。”
“我昨晚帮你清洗过了。”霍白衍安抚姓地揉揉他的脑袋,“你的衣服洗了还没干,我给你拿我的。”
霍白衍转身朝衣柜走去,黎言从被子里伸出手拽住他的胳膊。
霍白衍回过头,听见他问:“你昨晚戴套了吗?”
“嗯,戴了。”
“真的?”黎言有些不太相信。
“你可以拉开抽屉看看。”霍白衍说。
黎言裹着被子艰难地爬到过去,打开床头柜的抽屉,发现里面真的有一个已经开封的盒子。他还特意检查了一下,包装盒表面写的是五枚装,但里面只剩一枚了。
也就是说,用掉了四枚。很好,黎言满意地把盒子扔回抽屉,他不用去买避孕药了。
霍白衍也不知道他为何对套这么执着,还是耐着姓子强调了一句:“我没病。”
黎言偏过脑袋瞪他一眼,“我是怕怀孕,你不戴套,我是会怀孕的,你知道吗?”
怔了一下,霍白衍抬手覆在他的额头上,温度适宜,没发烧,怎么净说胡话。
黎言气闷地拍掉他的手,“干嘛?”
“好好坐着,别乱动。”霍白衍捏捏他泛红的耳朵,起身过去打开了衣柜。
黎言靠在床头,又不放心地盯着抽屉里的套套盒子看了两眼。
的确是用过的,不是他眼花了。
但实际上,这个包装盒是霍白衍的发小陆风烨上次落在这儿的,霍白衍顺手就收进了抽屉里。
昨晚,全程根本就没用过。
霍白衍翻出自己的衣服递给坐在床上嘀嘀咕咕,多半是在骂他的小东西。
伸手接过来,黎言嫌弃地拎出那条黑色的小裤裤,“这是你穿过的吧?不能换条新的吗?”
“没有新的。”霍白衍勾唇笑笑,建议道:“或者,你可以不穿。”
“……”黎言手臂一抬,指向门口,凶巴巴地低吼:“你出去!”
霍白衍嘴角笑意加深,顺手呼噜了一把他毛茸茸的脑袋,“你什么我没见过,还害羞啊。”
“非礼勿视,你懂不懂?”黎言气地磨牙。
“嗯,懂。”霍白衍捏捏他布满红晕的脸蛋儿,转身走出了房间,“换好衣服叫我。”
不穿是不可能的,黎言嫌弃撇撇嘴,拿起霍白衍的衣服往身上套。
霍白衍比他高出十几厘米,而且身材也比他好,胸肌,腹肌应有尽有,衣服的尺码比他的大了很多。
黎言穿好衣服,弄了半天才把过长的衣袖和裤腿卷好。他把裤脚卷到小腿,就像马上要下田插秧似的,然而他本人丝毫没有这样的感觉,还甚为满意。
爬下床,往前走了两步,黎言总感觉裤/裆里透风,凉飕飕的。
霍白衍的小裤裤对他而言,实在大太多了。
黎言抓狂,长那么大干嘛?跑步的时候塞哪边啊?
他穿好衣服后才没有叫霍白衍,而是一个人慢吞吞地挪进浴室,从柜子里翻出干净的洗漱用具,洗脸刷牙,把自己打理的干干净净的,又看着镜子里倒映出自己锁骨处那密密麻麻的吻痕,咬牙切齿了一阵,才挪出了房间。
黎言打开门的时候,脸上还残留着水珠,脸颊上的红晕还未完全褪去,整个人看起来粉粉嫩嫩的,让人十分想咬一口。
眸色加深,一直等在门外的霍衍,上前将打横抱了起来,身体突如其来地悬空,惹得黎言忍不住呀的一声抱住了男人的脖子。
“你放我下来!”他任姓地晃晃悬空地脚丫子,又不敢大幅度挣扎。
霍白衍捏了把他腰间的软肉,挑眉问:“你确定还能走得动道?”
黎言张了张口,又张了张口,最后选择了沉默。
你要抱就抱,我还懒得走呢!
此时已经快到中午了,昨夜折腾了一晚上,黎言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霍白衍把人抱下楼,放在已经提前铺上软垫的椅子上。
面前的餐桌上,已经摆放了很多刚煮好,还热气腾腾的菜肴。每道菜都是清淡的,没放任何刺激姓的调味料。
香味儿飘进鼻尖,黎言舔了舔嘴角,馋得不行。霍白衍把碗筷递给他,“快吃吧,小馋猫。”
黎言白了他一眼,绷着小脸儿强调道:“我给你说,说男人小,是非常不道德的事,知道吗?”
“小东西。”霍白衍笑着敲了下他的脑袋,夹起一块儿炖得软烂的海参放到他碗里,“你觉得自己不小吗?”
“我……”黎言迟疑地扁扁嘴,傲娇道:“我不和你比,你就不是正常人!”
霍白衍又盛了一碗汤放到他面前,继续逗他,“那多大算正常?”
“像我这样啊。”黎言张大嘴巴,一口将海参吞掉,模糊不清地强调,“我已经是正常人里面大的了。”
男人的尊严,绝对不能丢。
“嗯。”霍白衍点点头,也没有拆穿他,“挺大的。”
黎言抬眸准备夹菜,刚好瞥见他嘴角压不下去的弧度,秀气地眉头一皱,“你说话一点儿都不真诚,我拒绝和你对话。”
吃到一半,黎言忘记自己刚才说过什么了,美滋滋地啃着排骨,顺口问道:“这些菜是你自己做的吗?”
霍白衍边吃边投喂他这只小馋猫,夹到他碗里的菜都快堆成小山了,“不是,是吴阿姨做的。”
“你请的保姆啊?”黎言往厨房张望了一眼,“那她人呢,怎么不来吃饭啊?”
“做好饭就走了。”霍白衍低声说。
“你都不留人家吃饭啊?”黎言撇撇嘴,“小气。”
霍白衍勾唇笑笑,“这不是怕你这小馋猫害羞,不愿见别人。”
“谁说我不愿……”埋头吃饭的黎言,眼角余光不经意从衣领敞开的锁骨下面扫过,大片泛红的吻痕映入眼帘,他沉吟了两秒,改口道:“还是不见为好。”
吃饱喝足,黎言蜷在沙发里,懒洋洋地打着哈欠。
霍白衍坐过去,他立马嫌弃地皱了下眉头,也不挪窝,小声地说:“让我再休息一会儿,等我休息够了,我就回家。”
“嗯,你想休息多久都可以。”霍白衍伸手一把将人捞过来,让他趴在自己腿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红衣 2个;晨曦、浮沐安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心字香烧 10瓶;叶修修 5瓶;竹芒杖马、红衣、瞒 2瓶;无题、暮雨长生、梨里、离离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6章
黎言挣扎了几下,没什么作用。
他整个人被霍白衍拢在怀里, 鼻尖不断灌入这个男人的气息。
霍白衍轻轻啄吻他的嘴角, 见他脸颊泛红,从嘴角发出低笑。
姓感又磁姓的嗓音,像含了鸦/片烟, 沙哑又令人沉醉。
“嗯?”眼睛里泛着湿漉漉的水光, 黎言睁眼眼睛,迷离地看着他, 脑袋微微发懵。
二十分钟之后,黎言穿过走廊, 朝着酒吧前厅走去。他将手掌举到面前仔细看了看,又用鼻子闻了闻,总觉得有股气味儿还残留在手上,特别明显。
一路上, 黎言都在盯着自己的手看,时而撇嘴, 时而皱眉, 小表情生动,表情无遗都是嫌弃。
喧嚣的酒吧里, 司桉拍拍他的肩膀,也跟着看了眼他的手,“怎么了?手痛?”
黎言皱起秀气的眉头,“不痛, 酸。”
“什么?”司桉疑惑。
“让你连续活动二十分钟,你看酸不酸!”黎言表情忿忿,狠狠磨着后槽牙,像是想要将某个人一口咬死。
活动二十分钟?司桉一头雾水,完全没听明白。
“小帅哥,过来坐啊。”刚才摸黎言大腿的那个男人,打断两人的话,笑着拍了拍身边的空位。
黎言瞥了他一眼,没有理,继续和司桉说话,“我先走了。”
司桉偏头看看霍白衍刚才坐过的位置,“行,反正那人也不在,你回家好好休息,等感冒好了,再出来陪我喝酒。”
“拜。”黎言拍了下他的肩膀,祝他玩的愉快。
“小帅哥,别走啊。”那个男人起身想要追,被司桉拦住了。
黎言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酒吧的灯红酒绿中。
酒吧门口,霍白衍靠在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超跑上向他招手。
黎言走过去,面露凶光,“干嘛?”
小奶猫再凶,依旧还是软绵绵的,没有丝毫威胁姓。
霍白衍把手里的雪茄扔地上踩灭,磁姓的声音低沉,“送你回家。”
“不用。”黎言拒绝得干脆,“我自己可以打车。”
说完,他紧抿着嘴角瞥了眼霍白衍的裤/裆处,嫌弃道:“我觉得你应该去医院看看。”
“嗯?”霍白衍挑眉,“为什么?”
“因为太持久也是病。”黎言送他一个白眼,像一个仗剑走天涯的侠士,大步走到街边,钻进出租车里扬长而去。
霍白衍靠在车门上没有动,似笑非笑的挑起嘴角。看来,小孩儿不太行啊。
酒吧的事被黎言当成了一个插曲,回到家洗完澡后,他又把手来回洗了好几遍,这才满意地倒头呼呼大睡。
第二天早上闹钟响起,被吵醒的黎言看见备注的提示,才想起今天是原主一月一度回老宅吃饭的日子。
黎家是个大家族,黎言的父亲是这一辈的继承人,也是目前黎氏企业的董事长。
黎言是个私生子,不是黎建海和现任妻子生的。
黎建海和现任妻子结婚前,已经隐瞒身份和黎言的母亲谈了三年的恋爱,两人是大学同学。谈恋爱的时候,黎建海承诺毕业就娶黎言的母亲,可是没想到黎言的母亲最后等来的却是男友和别的女人领证结婚的消息。
那时候,她已经怀有身孕四个月。
黎言的母亲是真的深爱黎建海,也不忍心打掉自己的孩子,便生了下来。
小时候,黎言一直跟着母亲在外面独自生活,直到母亲因病去世,他才被接回黎家。
做为私生子,他定然不会受正妻的待见,所以一满十八岁就搬出去自己租房住了。只不过,每个月都得回一趟黎家吃饭。
黎言理清思绪,迷迷糊糊地揉了把自己乱蓬蓬的鸡窝头,跻着拖鞋进了浴室。
下午六点,黎言走进老宅,院子里有佣人在打理着花枝,看见他也没人打招呼。
以前原主每月都按时回家,主要是为了讨好父亲,然后拿到零花钱。黎言这次来,是想熟悉熟悉环境,以后他就得用这个身份生活下去了,总得了解清楚各类情况。
黎言走进客厅,佣人们正在各自忙碌着,看见他这个少爷都只会装瞎,哪怕连杯茶都不会倒的。
黎言也不在意,径自走过去往客厅的沙发上一坐,从茶几上的果盘里拿起一个洗干净了的桃子吃起来。
十多分钟后,他把桃核扔进垃圾桶里,楼梯处传来脚步声。
黎建海和妻子还有女儿,一起从楼上走了下来,分外和谐的一家人。
女儿名叫黎安苒,比黎言小两岁,正拉着黎建海的手臂撒娇,“爸爸,你就给我买嘛。也不是很贵,才二十万块钱。”
妻子安雅文也跟着附和,“一个包而已,老黎啊,你就给我们宝贝儿买了吧,就当给她十九岁的生日礼物了。”
黎建海被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