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丑陋,一样的没用。”
白亦真一边说,一边伸出当初捏死玉蟾的那只左手,往沈梦的眼前晃了晃,嘴角上扬,露出残忍的表情道:“当初那只癞.蛤.蟆,在我的手中使劲挣扎,叫的可凄惨了,那三只短腿呀!在我手中扑腾了半天,只可惜,我用力一捏,便抓爆了它的身体。”
说到这里,白亦真感觉自己都有点难受了,胃里一阵翻腾,不由站起了身,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
抬头看了一眼,此时已是月上中空,今晚的月亮,亮的出奇,白得诡异。
月光透过那狭小的窗户,竟然把刑房中照的如同白昼。
地上墙面上,曾经染上的鲜血,也被月光照得一片暗红,场面阴森又诡异,看得人胆战心惊、头皮发麻。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让白亦真的胃里,更是翻腾的厉害。
他闭上眼睛,停顿了半响,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又说下去。
“当时它身体都抓碎了,那个小小的心脏竟然还在跳动,我又狠狠的一捏,它便在我掌心中化成了血雾,啧啧啧……”
“你们俩还真像呢!一样的被人抓在手中玩弄,一样的没用,一样的废物,一样的恶心。”
白亦真说完,沈梦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他双眼通红的盯着他,表情狰狞阴骘,眼底深处全是骇人的仇恨,袖下的双手掐破了掌心,被污血浸染过的袖子,又重新染上了鲜红。
白亦真被他盯得头皮发麻,但也知道自己说的话有了效果,果然仇恨才是最好的催化剂。
他站起身来,朝门外大喊道:“来人,把他扔下山去,这样的人别死在我们青云派,别脏这块地,也别污了我的眼睛。”
他说完后,脑中响起幽灵般的声音【系统提示,宿主完成此次任务,奖励25个返程点,虐徒剧情完成75%,距返回程度相差25%,请宿主再接再厉。】
听完系统提示,白亦真一咬牙,转头就走,不敢再看沈梦的眼睛,也没敢再留下来。
才出刑罚堂的门,眼泪就哗啦啦的直流,心口堵得慌,难受的厉害。
他没回云雾峰,埋着头漫无目的的乱走了一圈,直到头顶出现一个巨大的鸟影,遮住了夜空中的月光,耳侧传来熟悉的鹰啼。
白亦真抬头,看到盘旋在他头顶上空的赤风鹰,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居然跑到了兽谷。
赤风鹰在他头顶转了一圈后,慢悠悠的落在他身旁,侧头看见他长睫毛湿漉漉的,双眼通红,脸颊边还挂着晶莹的泪珠,硕大的鹰头不由得一愣。
兽宠与主人之间是心灵相通的,它能感觉到白亦真心中的痛苦和难受。
一向幽黑锋锐的眸子,竟然慢慢变得柔和,它盯着他,歪头看了半晌,才低下头,在他怀中轻轻拱了拱。
没人理他还好,现在有了大鹰的安慰,白亦真哭得更厉害,伸手抱着它温热的身躯,一把鼻涕一把泪,把头埋在羽毛中哭的稀里哗啦。
大鹰无奈,伸出宽大的翅膀将他揽入怀中,一向尖锐刺耳的鹰啼,也变成了轻轻的唧唧声。
等白亦真发泄完毕后,天都已经亮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兽谷,早起觅食的鸟儿的叽叽喳喳声,叫醒了谷中的各种灵兽。
晨光熠熠生辉,给谷中的一人一兽撒上了一层亮闪闪的金粉。
白亦真擦了擦眼睛,抬头对着赤风鹰道:“蠢鹰,咱们又要出去一趟了。”
他回了云雾峰,把所有的事情又重新交到了大徒弟张丰的手中,自己借口闭关为由,骑上赤风鹰又偷偷出了青云派。
* * *
阳光照射进了兽谷,也照到了青云派的荒山下。
鸟啼叫醒了兽谷的灵兽,也叫醒了青云派荒山下的人。
那人浑身染血的躺在一株红杜鹃花下,一身白袍染成了鲜红色,比身旁的杜鹃花还要红得耀眼。
他身下也流着一大滩血,把杜鹃花露在外面青黑色的粗根都染成了暗红。
那人发髻散乱,凉风吹过,露出乱发下染了血污,却依旧俊美异常的脸。
他脸上表情平静、古井无波,唯独双眼深处渗出令人心寒的恨意,他扶着杜鹃花树,艰难的翻爬起身,踉跄着向前行去。
走了两步,又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青云派方向,嘴角突然溢出了一丝狠戾嗜血的轻笑。
他轻启薄唇,声音嘶哑,语气却阴沉得仿佛来自地狱的索命恶鬼。
“我的师尊啊!你可要好好活着。”
活着等我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
亲爱的读者小天使们,你们有没有发现,今天是本文的第100章 了,啊啊啊……
莫名的很激动,同时也很有感慨,小天使们!谢谢你们一直陪着我,因为有你们,飞机才有写下去的动力。
我爱你们,同时也希望你们能一直一直陪着我走下去^0^
第101章
日升月潜, 斗转星移。
离沈梦被废除修为,赶出青云派, 至今已一年有余。
当初, 白亦真隐匿身形跟在沈梦身后, 把他护送出这片荒山野岭之后,便回了云雾峰。
回山后就开始着手调查吸人精气一事, 可从那之后黑蛟就再也没了动静。
白亦真查了很久,也没查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便把此事搁到了一边。
生活回复了平静,再没起波澜。
可最近不知为何, 他开始夜夜噩梦缠身。
云雾峰的后山, 今日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天色清澈湛蓝, 山下鸟语花香, 奇花异草争相盛开, 好一副秀丽如画的风景。
只可惜,美不过一秒, 就被一道尖锐凄惨的声音打破了平静。
“啊啊啊……不要……”
小眯了一会儿的白亦真,又被噩梦惊醒了过来。
他刚刚做了梦,被人抓上了断头台, 亲眼看着那大铁刀挥向自己的脖子,还没反应过来,便有剧痛袭来。
被砍掉的头, 还在地上骨碌碌转了几圈,甚至看得见没了头的身子,还在使劲的抽搐,看得见脖间断口处的血,喷出了三丈高。
也看得见不远处,一个让人浑身发寒的红衣身影,抬脚一步一步朝他的头颅走来。
“日哦!哪来的王八羔子,又是他……”清醒过来的白亦真,擦掉额间的冷汗,边吐槽边回想,他最出好像没得罪过什么人吧!
怎么像被厉鬼缠上了般,没完没了了,也不知道修真界有没有道士,有的话,他想请个道士来做个法,帮他驱驱邪。
这一个月以来,他快要被折磨疯了,一百零八种噩梦,被他样样做遍。
只要闭上眼睛,一不小心睡着了,梦里有就会出来一个人,将他各种折磨。
那人穿着一双大红的衣服,红的耀眼,周身散发着刻骨的寒意。
白亦真始终都看不见他的脸,只知道那双对他实施折磨的手很好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隐隐有很熟悉的感觉,仿佛在哪见过。
而梦里,那红衣人折磨他的办法,也是花样百出。
什么上刀山啊!什么下火海啊!什么炸油锅啊!被人砍了手脚,挖了眼睛,割了耳朵,做成人彘啊!被人千刀万剐啊!
这些梦都被白亦真做了个遍,要真是普通的梦也就算了,做完就忘了。
偏偏这些梦活灵活现,一切的痛感都是真的,连醒来之后都是浑身酸疼。
他揉着胀痛的额头,脸色不太好,眼圈发红,眼下是一片没睡醒般青黑的眼圈,大喊大叫了半天,才慢慢平静过来,斜靠在草地上使劲的喘着粗气。
骂骂咧咧够了,才起身往山下走去,做了这个噩梦之后,连这秀美如画的后山,都感觉诡异无比,连这吹得人昏昏欲睡的秋风,都阴冷袭人。
* * *
青云派万里之外的一个荒山。
荒山上杂乱的生长着各色草木,有一座新盖的竹舍坐落在其中,竹舍外妖气腾腾,连鸟兽都不敢靠近。
良久,竹舍外的妖气开始翻腾,如龙卷风般,往竹屋中灌入,眨眼间便消失的一干二净。
吱呀一声,竹舍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走出一俊美无双的青年。
青年红衣如火,眉眼锋利,眸子幽黑,唯瞳孔深处有一点针尖大泛着妖异的红芒,带着骇人的阴骘和冷冽。
他沉着脸,抬头看向青云派的方向,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轻笑。
“师尊啊!徒儿送给您的大礼,您可还喜欢?”
怕您突然下地狱不习惯,徒儿用心良苦,让您先尝尽这一百零八种极刑之后,再亲手将您送下去。
哈哈哈……
如果白亦真在这里,他一定会认出来,这青年是他小心翼翼护送下山的徒弟——沈梦。
沈梦被废修为后,以为这辈子都将做一个废人。
可某一日。
手中的玄冥兽传承的红瞳,发烫的厉害,脑海中也突然莫名其妙的出现一本名叫《玄冥录》的修炼古籍。
他的灵根被毁,修为被废,但却也因此得福,破而后立,一切从头来过,习得玄冥录中的妖术。
更是把入梦杀人一术,运用的得心应手。
习得此术后,第一个便拿着白亦真开刀,更是将他从头虐到尾,让他在梦里死了一次又一次。
却又没真正的下死手,因为……他还没玩够。
或许心中有仇恨,认真修炼起来速度更是快,又或许他天生就适合练妖法,短短一年的时间里,他很快就将玄冥录的术法练到了凝魄期(相当于修士的出窍期水平)。
而刚刚又有了突破,感觉到自己有足够的把握,可以闯进青云派杀掉白亦真,还能平安脱身时。
沈梦眼中风起云涌,幽幽道:“师尊啊!你也该尝试一下,被人抓在手中肆意玩弄的滋味。”
红袍随风摆动,眨眼间便消失在原地。
* * *
青云派,云雾峰。
此时已是子时,月朗星稀。
一道如幽魅般的红影,避开巡逻的弟子,悄悄的潜入了云雾峰。
那红影往主峰行去,无意中扫到不远处的竹舍时,停顿了片刻。
想了想,还是抬脚住竹舍中行去,伸手推开竹门,看到屋内的情景,红衣人影有片刻的呆愣出神。
已经一年有余,屋中的一切用具依旧干净整洁,不沾灰尘,窗台上的木瓶中,竟然还插着一支野蔷薇。
红衣人伸手将野蔷薇取下,一靠近便闻花香馥郁。
月光明亮,透过窗户,能看见手中的蔷薇花花瓣新鲜,枝杆翠绿,甚至能看到花心中隐隐的水珠。
红衣人幽黑的眸子闪了闪,露出复杂的神情,随后将蔷薇花又插回了木瓶。
留恋般对着竹屋中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留一下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声后,转身出了舍竹,往主峰行去。
站在主峰前,他辨认了一下方向后,朝其中一间最大,装饰最华贵的主殿行去。
他负着手如闲庭信步般优雅的走入,红袖一挥,让整座寝宫笼罩在朦胧的雾气中,殿中的人,瞬间陷入最深沉的睡梦中。
锁掉的房门,被他轻而易举的推开了。
入眼的是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借着月光能看见墙边放着一叠整齐的书,红木桌上的青釉莲花形瓷香熏炉里正燃着清雅熟悉的熏香。
一块绣着仙鹤的屏风摆在正前,绕过屏风后,便看见一张华丽的雕花大床,和床上躺着的人。
云雾峰上有结界,四季不分,一直处于恒温状态,大概是不冷,床上的人也没盖被子。
那人侧躺着,乌黑的发散落开来,衬得白晢光滑的肌肤,如同上好的昆仑白玉,黑发下的半边脸,清冷出尘,俊美如谪仙。
他闭着眼睛,眉目略显柔和,不像往日那般清高和咄咄逼人。
因睡相不好,露出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脖下的锁.骨,胸.前的红.樱,圆润的肩头,半截修长的小腿,和小心翼翼蜷缩着惹人怜爱的脚趾,全都引.诱人犯罪般露在外面。
看着床上毫无知觉睡得深沉的人,红衣人幽暗的眸子变得深邃,瞳孔深处的那一点针尖大小的红芒,更是像燃烧的火焰般妖异,只觉喉间干涩得厉害。
停顿半晌后,还是一步一步靠近。
他斜坐在床边,唇角露出嗜血的笑,仇恨夹杂着不知何处而来的欲.望,如同氵朝湿阴暗处的苔藓,疯狂的生长并且扎根。
伸出修长的手,轻轻抚过床上之人如玉石般的侧脸,手下滑腻的肌肤,让他有一瞬间的心神荡.漾。
一路往下,最终停在脆弱的脖间,只要他一用力,床上之人便会死的无声无息。
可红衣人却始终没下手,他的手留恋在床上之人的脖间,笑容有些莫名的冷漠,用毛骨悚然的温柔语气喃喃道:“我高高在上的师尊啊!你可曾想过,有朝一日我还会再回来。”
“我该怎么样,才让你死的不那么痛快?”红衣人带着询问的语气,眼神却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他眨着眼睛,歪头仿佛在沉思,长长的睫毛轻颤,如同一只黑色的凤尾蝶。
片刻,红袖下摆轻轻一动,一把泛着寒光的尖刀便落在他手中。
随手甩出一个漂亮的刀花,几缕幽黑的发丝掉落之后,锋利的刀刃已经抵在床上那人柔软的脖间。
太过锋利的刀刃,甫一靠近,便把那人白晢柔嫩的皮肤,划破了一条小口,殷红的鲜血缓缓流下,在洁白的床单上开出了一朵鲜艳的花,红的耀眼,惊心动魄。
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