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可别让我知道那人是谁,不然我非要把他撕皮拆骨地把他给生吃了。”
我:“……”这么恐怖的吗。
于是,已经快要说出口的坦白就没了,换成了我怏怏的:“这样的吗……”
宋溯光见我这副模样,反而一挑眉,说:“你觉得惩罚太轻了?”
我:“……”我觉得我要是说没,他可能会打我。
他见我不回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鲜明的五官颤动起来,就像是沙漠上孤鹰的展翅。
但我只心想,神经病啊。
(九十九)
说这么多,我其实主要还是想要说明女人的口是心非。
可还没等我逼逼几句,她们就散了。
我很遗憾。
(一百)
后来,我才在第三个课间里,旁敲侧击的得知更多的信息。
再例如,所有文化生都被称为修士。
而修士又分为剑修和丹修,以及符修和道修。
简单的说,学物理技术的高级称呼是剑修,学化学的高级称呼是丹修,而学政治地理的通称为符修。
剩下学历史和生物的,不仅要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要触类物理旁通化学,所以又称道修。
抱歉,槽点有点多,我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从何处吐起。
(一百零一)
除了这些,别的和我从前的世界几乎相差无几。
比如,九班和十班的别称照旧没变。
学物理的九班仍然叫少林寺。
学化学的十班依旧叫武当山。
哦,对了,一个男生都没有的三班别称还叫尼姑庵。
果然,我就知道,起外号的还是这一批人。
(一百零二)
其实,这些都还是能让人接受的,毕竟只是中二而已。
但我真的接受不了,在我下楼去食堂吃饭的时候,有人指着我说:“看见没,就是那个,那个就是林明庭,他的胶头滴管耍得虎虎生风。”
胶头滴管?
是我想的那个胶头滴管吧?!
我:“……”
对不起,我是真的想象不出来,胶头滴管被我耍得虎虎生风时是什么样子的。
第九章
(一百零三)
鄙人所在的高三四班是个生历班,换而言之,我现在就是个正儿八经的道修了。
左手持孟德尔画像,右手抱《社会契约论》,胸前再一枚闪闪发光的团员团徽的那种奇葩道修。
我前桌告诉我,这是我们班去年设计的班服,今年修士大会还要接着穿。
我:“……”
哦,对了,我打听了半天才知道,其实这修士大会就是传统意义上的运动会。
修仙小说误我啊!
(一百零四)
可怜可叹。
我穿越历经近五个小时,我还是没搞懂他们的修炼机制。
看起来和我日常在学校里没啥差别。
而且,我在这个世界里简直是日常被尬得说不出话来。
(一百零五)
下午第二节课是生物。
开堂就是抱着卷子的生物老师,迈着鸭子般的步伐,缓缓地走进教室。
他说要考试。
我说你在要我命。
他叫我滚。
我怂了。
生活就是这样,时常不能如人所愿。
(一百零六)
我虽说懒得可怕,但我不自夸的说,我生物还不错。
一节课四十分钟,只二十分钟,我便解决了这张卷子,开始左顾右盼。
令我诧异的是,这种随堂小测我的同学们这次竟然都写得极其认真。
要知道,以往这个时候,他们大多已经开始喝茶吃零食说闲话了。
很快,我就知道原因了。
(一百零七)
有个女生吐血了。
在写到反面的基因分析题的时候,她突然仰天吐血,吐得整张卷子上都是血。
紧接着,她便开始浑身抽搐。
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生物老师几乎是瞬间就放下他手里的《步步高》冲向了那个女生,他的速度显得他一点都不像是个两百斤的胖子。
他麻利地抱过那个女生,然后向着教室外跑,边跑边喊:“都愣着干嘛?快去和你们任老师说,林婷婷走火入魔了!我先送她去医馆!”
(一百零八)
我惊了。
从林婷婷吐血,到班级里的所有人涌出去找任秋寒,全程不过五分钟。
刚刚还算得上人满为患的教室,只五分钟便退得差不多了。
独留我一人,孤零零的坐在位置上目瞪口呆。
我甚至还没搞懂,林婷婷为什么会突然吐血。
(一百零九)
等他们回来的时候,我已经一个人独坐在位置上快要过去半个小时了。
结果,生物老师一进来还夸了我一句:“虽说林明庭这人平时最不着调,可遇到大事了,他却是最明白镇定的那一个。”
我:“……”不好意思,我是因为什么也不知道才这样的。
生物老师继续说:“大家别太担心,林婷婷已经在医馆了,不会有事的。”
这话就像是滴入油锅里的水,击起回响层层,整个教室变得嘈杂起来,每个人都在焦急的问。
除了我。
有人开始问:“那林婷婷还会回来吗?隔壁五班的那个走火入魔的那个,不是说是直接休学了吗。”
有人紧接而上:“对啊对啊,是不是那个黄依依?听说灵脉具断,怕是再也……”
“再也拿不起剑了……”有个女生极其遗憾的说着,“她明明是那么想当剑修的……”
尽管我根本听不懂,她们到底在谈论什么,但这并不影响我知道这是一件悲伤的事情,并为此深感哀愁。
然后,我冷不防地听见了一句:
“她甚至为了当上一个好剑修,刷题刷得差点秃头。”
(一百一十)
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想笑。
对不起,黄依依。
(一百一十一)
生物老师扳着脸说:“大家安静下!没事,林婷婷没事,她只是因为题目太难了实在不会做了,气急攻心罢了,没黄依依那个严重。”
“大家安心,她好了就会回来的。”
“我们这个道修班,毕业的时候,绝对一个都不会少的,不管是现在,还是两个月后的秘境试炼!”
哦,他不说我还差点忘了。
十一月,我们的第一次选考。
想不到,它现在也有这么高大上的名称了,我刚刚竟然差点认不出它来。
(一百一十二)
接着,生物老师话锋一转,矛头直指我而来:“大家遇事就学学林明庭同学,他不管遇到什么事,无论是因为睡觉考了零分还是又考了年级倒数,他永远是这样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他对我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道心稳固的道子啊。”
“这才是我们道修应该所具有的基本素质。”
我:“……”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
第十章
(一百一十三)
大约是下午四点半左右,我怀着煎熬的心思,在无比的思念中等回了我的手机。
我迫不及待地想要搜索这个世界的信息,这个奇葩的世界简直是令我坐立难安。
然后,还没等我将我的手机重新开机,宋溯光就背着包,像是遛弯样的转到我们班来了。
他勾过我的脖子就说:“走,省一中那帮傻逼剑修要和我们约架。”
我:“……”
宋溯光见我一脸懵逼,就反问:“你他妈该不会是忘了吧?”
我:“……”
我新来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草你妈,你他妈的还真忘了!”宋溯光扳过我的脸,强迫我直视他的眼睛。
我:“哦,我贵人多忘事。”
我:“那你要不现在提提,我说不定能想起来。”
宋溯光不怒反笑,他冷哼了两声,最后还是他先付软说:“行行行,还是你林明庭牛逼。”
(一百一十四)
他一说,我就想起来了。
放暑假的时候,我课外有个夏令营,主要是我妈不想看见我每天在家闲得一边抠脚一边打游戏,所以她给我找了点事情做做。
那个夏令营主要就是做做农家生活体验,顺便上上课。
主次可能颠倒了,反正上课我也不听。
这暑期夏令营时期长达两周,而且鱼龙混杂,什么奇葩都有。
就比如那几个省一中的。
当时我所在的那组和那几个省一中组的是竞争关系,两组平时就经常会因为“种地”、“种什么地”、“他们为什么可以种那里的地”、“我们为什么就不能种这里的地”等诸多鸡毛蒜皮的小事吵起来。
除了这些,俩组平日里还算是相安无事,直到有次导师让我们去挖土豆。
(一百一十五)
那次,导师给两组挖土豆的地域划了线,区分好了各组的领地和范围。
这听上去挺好的,理应相安无事。
(一百一十六)
但有颗倔强的土豆说:“不行!”
它以自己拼搏的精神、不服输的精髓,最后顽强的生长在了两组的白线上。
巧了,就是我们组和省一中那帮人那组的白线。
(一百一十七)
两组的人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我们差点没打起来。
对面组的组长放下狠话,他冲我们吼:“我哥是省一中校篮球队的,你们等着!”
我不甘示弱:“来就来,我怕你啊!”
他继续吼:“你他妈是谁?!”
我大笑三声,气势十足地吼回去:“都和我在同一个夏令营这么久了,竟然还不知道我是谁?!”
“你爷爷我,正是市二中高三八班宋溯光是也!”
第十一章
(一百一十八)
本来事情应该到此为止了,但万万没有想到世间竟有如此巧合之事。
一个星期前,宋溯光和他几个体育生朋友去玩桌球,玩好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几人想了想,觉得回家也没意思,便去吃烧烤,那路边摊生意火爆,只剩一桌的空位,但偏偏除了宋溯光这一帮人以外,还有另一帮不认识的人也要坐。
两方人马僵持不下,面面相觑得很是尴尬,但偏生谁也不肯先走。
直到摊子里不知道是谁的喊了宋溯光一声:“宋溯光,你怎么也在这里?”
这一下子就像水溅进了油锅,噼里啪啦地响成一片。
另一堆人里原先有个坐在路边石墩上、剃着平头活像刚劳改完回来的男学生,他一听见宋溯光的名字便站起身来,挑眉问:“宋溯光?”
宋溯光听了只觉得奇怪,他又不认识这男的,但还是应了声:“是我,怎么了?”
“市二中高三八班的?”那人又问。
宋溯光有些不耐烦:“对是我,你想干嘛?”
“原来是你啊……”那平头哥幽幽地说了一句,“听说你在夏令营欺负了我弟弟?”
宋溯光根本没去夏令营,也没听我提到过这件事,他只觉得很莫名其妙,当即怒火就蹭得窜了上去,他烦躁的反问:“有事?”
本来可以没事的,但是现在就有事了。
那人以为宋溯光是默认了,便说:“行啊,市二中的学霸就是牛逼,欺负别人弟弟还这么横的,还来和别人抢位子!”
宋溯光自带滤网,一串话里他就听进去了几个词,比如“学霸”、“横”、“抢位子”。
所以他当场就笑了。
宋溯光说:“对,我就是牛逼。”
(一百一十九)
后来的结果,想必也不用我多说了。
唯一值得庆幸地是那天一起去打桌球的体育生超多的,两边既没输也没赢。
而且因为即将开学,但这群不爱学习的人基本上都没写作业,所以他们决定先不搞事情,先回家补作业。
等开学完了再说。
所以约架的事情一拖再拖,直到现在。
(一百二十)
回忆完毕,我还稍微有点愧疚。
第十二章
(一百二十一)
我扭头,宋溯光还看着我。
我问:“那现在什么情况?”
宋溯光挑眉斜看我说:“还能什么情况,估计都在校门口等我们吧。”
“我们篮球队的体育生都去,隔壁女排也来,她们说是要来看热闹。”
“对不住了,大兄弟。”我说,“早知道我就说我叫任秋寒了。”
我感叹道:“我看他们敢不敢来。”
宋溯光:“……”
(一百二十二)
说是要打架,那我当然也得去,尤其是这事的由头还是我。
宋溯光走在我前面,他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根一人高的撬棍握在手上,看起来就气势汹汹,来者不善。
这阵仗,再配上他暑假为了图凉快特意理的寸头。
再帅的脸都救不了他这一幅戾气十足的架势,更别提他天生就显得鸷狠狼戾的面相。
绝了。
他要是去九班,那绝对是武僧。
我跟在他后面,思索半天,猜他这根撬棒是从哪里“借”来的。
首选是学校运动场旁边的器材室,其次是物理老师办公室。
还没等我问出口,没想到宋溯光就像是会读心术一般的说:“知道今天有事,我特地把我的剑带出来的,平时我都不敢背。”
我:“……”
那确实啊,你这长相,再带着这么大个棍在街上溜达,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