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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争命 第29节

作者:络蛊 字数:25415 更新:2021-12-14 00:06:50

    第一页的就是自己,原幸年看了下,还真的增加了不少,只是那个喜欢吃的东西是怎么回事,还有他的那个尺寸又是啥原幸年嘴角抽了抽,无语的忽视这些,发现他的功法多了水风暴,至于神弓潋影的名字倒是没有。

    原幸年继续往下看别人的,然后发现就他一个人的信息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对手的情报写的无比正经,忍不住心里呵呵了两声。要是他知道是谁写的,一定要揪他出来翻到了最后一页,原幸年原本打算放回储物戒指的时候突然发现那页最下面用毛笔写下的三个字千闻阁。

    千闻阁难道是周通

    “师兄,你看这”原幸年转过身来,将那页指给君政看。

    君政意思的看了一眼,随后用一种没兴趣的语气回道“嗯,然后呢。”

    感情师兄又早知道了。原幸年撇撇嘴,不知道这个千闻阁究竟是不是周通创办的,也不知道他最近怎么样。失去至亲的痛苦,他比谁都了解,他那时候何尝不是浑浑噩噩的许久才振作起来。

    若不是为了报仇

    原幸年皱起眉头,对于上一世他还有些事很是在意,比如上一世到底是谁告诉他的凶手是谁,为何师兄的灵宠会在他手里。

    “想什么呢。”君政戳了戳原幸年的脸颊,又偷了个吻。

    原幸年摇头,从床上站起来,看了看天色,“师兄,你说后面会不会我们对战啊”

    君政弯唇笑,“那我是应该让给我的伴侣呢还是打败你呢,哦那些爱慕你的修士肯定要伤心落泪还要指责我不怜香惜玉了。”

    原幸年瘪瘪嘴,将君政拉进了妙灵之境里,随后一脸得逞的笑。君政好笑的任由原幸年对他动手动脚,他们命契越发融合,彼此间情绪比较动荡的都能够察觉出来。他吻了下原幸年的发旋,流露出低低的满足的叹息声。精致的伴侣喉咙里咕噜了声,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慢慢挤进他身体的速度陡然变快。君政抱住他,两个人就像是本为一体,紧紧的缠在了一起。

    躲在储物戒指的纸人怒其不争一般摇头晃脑“纵欲不好啊,唉我什么时候才能恢复真身,也找个伴侣呢。他也真是的保护就保护嘛,我也很喜欢阿年啊。哼。”

    原幸年在君政脖子上咬了一口,闷哼一声随即发泄出来,他就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懒洋洋的趴在师兄身上。

    “你刚自己嘀咕什么呢。”君政没有动,他觉得自己浑身湿漉漉的,身上都是被舔的吻痕。他说完就听到原幸年一声羞窘的轻笑。

    原幸年将脸埋在君政厚实的胸膛,不好意思的低声说道“我说师兄,我忍不住啦。”

    君政倒是坦然听着,闻言还戏弄的在自己伴侣耳边用他那喊得过度的沙哑声音道“幸年,师兄其实比你更想要呢。”

    原幸年的脸轰的更加红透了,他哼哼了两声,埋在师兄体内不愿出来。

    “你可别是累得睡着了。”君政抚摸着原幸年白皙的背部,只觉得那道伤痕刺眼的很,他别过脸,低声调侃道。

    原幸年小心翼翼的退出君政的身体,闻言掐了一把他的腰,手中已经捏出了一个缩小版的水风暴,正要往师兄身体里窜的时候,被他眼疾手快的阻止了。

    “用净身术就好了。”

    “哈哈哈,师兄你也有怕的事吗”原幸年也没有坚持,替他用净身术清理了。

    君政背靠在床上,斜睨了他一眼,也没说话只是重新将原幸年抱在了怀里。突破金丹时间越来越近,他必须得找到那样东西才行,要不然还是有可能会将原幸年拉进心魔里。他一方面不希望原幸年看到那些,另一方面也不希望他受到伤害。之前他们进去,其实后面大部分都由君政承受了,那个悬挂在门上的男人显然更怨恨他。他沉眉勾起嘴角,轻柔的吻了下原幸年的眼角。

    原幸年原本正无聊的玩着君政的手,突然感觉到一阵困倦,慢慢的就闭上了眼睛。

    君政神色一变,下一刻已经穿好了道袍,人也在了客房里。而那里白字正意兴阑珊的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个杯子,盛满的水并没有动,只是似乎正无聊的观看着温水的波动。

    “前辈,不打一声招呼就随意进入别人房间,不好吧”君政站着,不动声色的看了眼门外。

    白字将温水一饮而尽,手一挥,那原本站在外面的人就走了进来。他面色麻木,眉心一点红,独臂。随即,站在了白字身边。

    “你的心魔看起来不是那么容易突破。”白字淡淡说道,又指了指旁边的人,“上好鼎炉,送给你了。”

    君政面上一沉,想也不想的拒绝道“多谢前辈好意,我自有办法。”

    白字手在桌子上轻轻一拍,顿时狂风凌冽,他旁边的鼎炉受不住直接跪倒在地上。唯有君政左手快速捏了个法诀,顿时脚底下一个圆形蓝色波纹由里到外扩散开去,竟是挡住了那些肆虐的犹如刀子一般的风。滴答滴答,是血滴落在地上的声音。随后,那些鲜血顺着蓝色波纹径直往君政身上延展,竟是将他灰色的道袍都染成了一片血红。

    “前辈,这是何意。”君政停下那个阵法,手中的辛岩石则是扔在了那个神色呆滞的男人面前。顿时鲜血尽数被辛岩石吸收完,那个男人也因为失血过多倒在了地上。

    “像他你果然”白字突然大笑起来,手轻轻一扬,那个男人就又站了起来,“有他的血,你必不用担心心魔。”

    君政收回那枚血色的辛岩石,神色复杂的看着白字,“前辈,你何必。故人已逝,是该放下了。”

    白字冷哼了一声,抱起那个脸色苍白的男人,他还有一丝微弱的呼吸,他站起来,临走前道“我只不过是看在你和他相像的份上才帮你,你不要以为就有权利干涉。”

    君政目送着白字踏风离去,站了一会儿才无奈的摇头,他将辛岩石收了起来,看来他是不需要找那样东西了。那个男人的血足够他突破心魔,只是他从来都不愿欠别人的人情,这次看来是没办法了。因为原幸年的存在,他不能够冒险,而这却让他甘之如饴。君政进入了妙灵之境,原幸年还在入睡,他拥他入怀,轻笑着看着他孩子气的睡颜。

    而他不知道的是,白字并没有离开,而是神色复杂的看着那扇门关闭,低声道“不是那个人啊他从来不会有牵挂。”随后,他古怪的笑了下,拎着昏迷的“上等鼎炉“离开了。

    第九轮赏剑大会对战开始,原幸年的对手好歹也是一轮轮比拼过来的,所以倒是没有那么快打败。只是明显对方功法的使用并没有原幸年考虑得当,在衔接还有护身法宝的使用上也显得比较怕受伤。

    天赋这种东西奢求不来,而显然原幸年足够冷静,面对危险时也不会慌张,可想而知对方输了。他显得很轻松,虽然身上有几道有意没躲的伤口,可这反而更让他看起来耀眼夺目。原幸年微笑着接过竹签,就要去师兄的对战台。

    结果没想到原本以为不会再纠缠他的历贺又出现在他面前,只是脸色很是难看。

    “有事吗”看到历贺,原幸年顿时没了好心情,俊俏的脸蛋也是沉了下来。

    历贺面色难看,他已经见识过原幸年的实力,而且他越来越强,他已经无法在他手中坚持半个时辰。可是没有办法,他必须得这么做。

    “我有事想单独和你说。”历贺缓缓说道,“关于你的娘亲。”

    原幸年怀疑的看向历贺,戒备道“你想说什么。”

    历贺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艰难的说道“关于你背后的那道伤。我想你会有兴趣吧。”

    原幸年瞪大了双眼,“你怎么会知道。”

    “跟我来。”

    历贺转身走,原幸年迟疑了还是跟了过去。他很好奇历贺为何会知道他的事。他们穿过拥挤的人群,很多修士都认识这个强悍又好看的天门宗弟子,纷纷和他打了招呼。原幸年勉强笑着回应他们,心不在焉的跟在历贺身后。

    历贺东拐西走的,走的路人越来越少。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原幸年心里生疑,环顾四周一片荒凉,没想到炼心宗竟然有这样的地方。荒废的庭院,杂草横生,似乎还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前面就是了。”历贺停下脚步。

    他们面前是茅草房,看起来已经荒凉了几十年。历贺率先走了进去,原幸年迟疑了一下,手中悄悄捏了法诀,藤蔓悄声声的破土而出,跟在了主人的身后。

    “这里,曾经是你爹娘住的地方。”历贺停下脚步,背对着原幸年道。

    “什么”

    原幸年诧异的看着这茅草屋,他知道他爹娘是隐居在永和镇,可从未想过他们曾经在炼心宗待过。况且,他们也并不是体修,难道是认识炼心宗的人吗

    “他们身负重伤,是被一个人救了的。那个人好心好意的帮他们疗伤,可是你的爹娘却背叛了他们”历贺咬牙切齿,他转过身来怒瞪着原幸年,“他们偷走了他的法宝那是传闻可以起死回生的飞升法器,只能够使用一次。”

    原幸年生气的反驳“这不可能我爹娘不会是这样的人。你不要含血喷人”

    历贺冷笑,“你无法接受,可这是事实。”

    “你不是历贺”原幸年突然冷静下来,肯定道。

    “我是,也不是。”历贺勾唇,“我只不过占据了他的身体而已,早知道那时你爹娘将我打成重伤,我不得不这么做。枉费我金丹修为,现在只能成为个凝脉而已都是你爹娘的错”

    那一瞬间,原幸年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怒气,他连忙祭出纸伞,同时雨帘也横亘在他们面前。

    纸人从储物戒指里出来,面对着这乱七八糟的剧情只能无语,“这应该是夺舍没成功,两个灵魂都在这具身体里。”

    还可以这样原幸年了然,沉默的看着“历贺”陷入一种癫狂的状态,难道这是两个灵魂在争夺这具身体的主权

    “不你不能这么做我也是你,你杀了我你也会死”也不知道历贺在对谁说。

    原幸年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打算离开的时候,一声冰冷的叹息出现在他身后。他想要转过身来,身体却无法动弹,而他脚下竟然是自己催生出的藤蔓。

    “我的弟弟,你这样,我该如何为你报仇。”那声音近在咫尺,带着冰冷的无奈。

    纸人趴在原幸年肩上,瞪大眼睛盯着那个说话的人,“是李荃他竟然还潜伏在炼心宗,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原幸年发现他可以进入妙灵之境,只是他并没有轻举妄动,他想知道“历贺”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兄长救我”“历贺”全身都泛着血红,脸上的血肉竟是开始往下掉落,看起来可怖的很。

    李荃缓步走到了原幸年面前,看也不看正嘶声力竭的“历贺”,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原幸年,“你好像不惊讶。”

    原幸年沉默应对。

    “真无趣。”李荃眯起眼睛,似乎很不满还在喊着的历贺,一只手伸到了他的面前,顿时鲜红的血被他吸收进手心。

    历贺惨叫着,不可置信的瞪着自己的兄长,然而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慢慢变成一具枯尸。

    “你信他的话吗”李荃凑近原幸年,低声而又缓慢的问道。

    “不信。”原幸年别过脸。

    李荃短促的笑了声,“其实我也不信呢。毕竟这个故事不是我愚蠢的弟兄的。”他走到那具只剩下骨皮,血与肉尽失的尸体面前,蹲下身来。“所以那个人的事我也没兴趣管。”

    原幸年闹不明白李荃的意思了,他不动声色的看着他手中跳跃出一点火线,随后点燃到了那具枯尸身上。

    “那个死老头肯定在我进入炼心宗就知道我的目的了,啧,没有金辉软甲还要欺骗众人,死要面子。”李荃等到大火已经蔓延开来,笑眯眯的站起来身对他道,“我不喜欢杀人,所以这次你运气不错哦。我们有缘再会了。”

    李荃说完就离开了。原幸年收回藤蔓,蹙眉看向他的背影。不喜欢杀人,那还心狠手辣的将自己的兄弟杀死,简直是睁眼说瞎话。

    到底是谁历贺说的那个故事是谁告诉他的,那其中是真是假,曾经他爹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全都一头雾水。

    原幸年将大火扑灭,随后匆忙赶回了对战台。

    结果就听到有人道“不是吧君政竟然输给了那个隐息宗的修士”

    他连忙看上台子,他所向披靡从来都如战神一般的师兄脸色惨白,一只手更是鲜血缓缓往下滴落。

    第116章 故人的信一

    君政面色平常的走下台来,不理会旁边众人的议论纷纷,在原幸年面前站定。有些一直支持他的修士也是忍不住恼怒,想要质问他为何表现如此糟糕,可是君政的气场让他敢怒不敢言,只得狠狠瞪着他。一时之间,许多的修士都围了过来,毕竟最有可能夺得魁首的天门宗妖孽竟然输了,还输给了一个隐息宗才刚达到凝脉的修士这要是说出去他们都觉得不可思议。

    原幸年嘴唇抖了下,他连忙从乾坤袋里拿出来疗伤药,小心翼翼的给他处理伤口。他现在更关心的是君政的伤势,而不是所谓的输赢等手臂上拿到长而且深的伤口慢慢愈合的时候,他松了口气。眼看着修士越来越多,而且有些修士仗着人多还说了些非常过分的话,简直就像是君政丢了他们的脸一样。他一张俊俏的脸气得通红,手中飞快地捏起了法诀,一个水风暴就砸在了其中一个修士的脸上。那个修士措手不及,脸色涨的通红,刚想要大声询问是谁这么大胆的时候,就对视到一双冰冷的眼,那里面裸的杀意激的他寒毛都竖了起来。

    周围都陷入了一种压抑的沉默寂静当中,他们暗自比量了下,自认打不过原幸年,也就不敢再放肆。何况,君政只是输给了那个隐息宗的,不代表他的实力不足

    “师兄,我们走吧。”原幸年深知这里不是询问的场合,因而柔声对君政说道。

    君政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他自是清楚这些修士当中围观的气愤的可惜的有几个是真心,他也丝毫不介意他们的想法。

    他们回客房的路上,君政输给隐息宗的结果已经传遍了整个炼心宗。原幸年丝毫不怀疑不用半天,整个辛岩域都知道了他有些生气,莫名其妙的就是觉得师兄不过是输了一场而已,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吗何况,他是强,可是又不是没人比他更强,那些宗主哪一个不可以压他

    等君政率先进了屋,原幸年气呼呼的关了门,在对方好笑的神色中一把从后面勾住他的脖颈,嘴唇也贴到了师兄嘴上。起初还有些恼怒的啃多于吻,后面显然也是不愿意伤害君政而慢慢改成了温柔的舔舐。

    两人一吻完毕,原幸年摸了摸君政已经肿起来的嘴唇,细致的描绘着他的唇线。

    “师兄,”原幸年道,先把自己刚才发生的事说了出来。“你除了手受伤,没有其他地方受伤吗”

    他说完,又关切询问,毕竟隐息宗最擅长的就是旁门左道,除了那隐藏生息的功法,还有一堆古怪的功法,又因为不常出现在众人视线,所以他们并不怎么了解。因而竟然有隐息宗的弟子来参加赏剑大会,炼心宗宗主都表示他惊呆了宗主我没有惊呆,我只是惊讶的说了一句而已。

    原幸年自认实力比不上君政,也没办法可以看穿隐息宗,这赏剑大会的第一究竟花落谁家也是扑朔迷离起来。

    君政暧昧的笑起来,侧头在原幸年耳边低声道“不如你帮我仔细检查一下”

    “自然。”原幸年耳朵通红,却一本正经的答道。

    纸人默默的回了储物戒指里,要不是双修能够增强两人间的实力,它才不会放任他们纵欲和残害自己的耳朵。

    原幸年刚要和君政进入妙灵之境里,就有人在外面远远的喊了声“原幸年”

    “呃。”一只手已经在自己伴侣身后的原幸年抽了抽嘴角,这谁这么不看气氛。

    “天门宗的原幸年在不在”

    君政似笑非笑的看着原幸年放弃了,继而一脸哀怨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乖乖的去开门了。他坐到椅子上,回想起之前的对战,脸上不易察觉的露出了一抹阴鸷的表情,只是很快就被他掩饰了起来。突破心魔的时间越来越逼近,他内心也不受控制的浮躁起来。君政手指抚摸到包扎的伤口上,微微敛眉。

    原幸年打开了门,外面一个穿着古里古怪的修士还待要大喊,看到他顿时就舔着脸走过来,笑道“阁下就是天门宗的原幸年吧”

    这修士也不知怎么想的给自己戴了绿色边纹的帽子,偏偏穿着大红色的道袍,还有一双花花绿绿的靴子。

    原幸年嘴角抽了抽,无言的点了点头。他自然不认识这个修士,礼貌的询问道“请问你有事吗”

    “哦,终于找到你了”红袍修士笑得更欢了,叽里呱啦的开始说了一堆,“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好久了,哎原本还去了你家里呢。哦你爹真凶,直接说没有你这个儿子。我先去的天门宗,但是他们不见我,后来终于我打探到你们是来了炼心宗,又费心费力的跑了半个多月呢。真是,终于,哎我的乾坤袋呢。”

    原幸年在听到对方说他爹不承认他们父子关系时顿时心涩难受,结果又在红袍修士在自己身上东翻西找后按耐不住的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就在你腰间别着呢。”他好心提醒道。

    伊堪酒从里面探出头来,好奇的开口道“阿年你怎么和一只公鸡站在一起”

    原幸年“”

    红袍修士“”他刚拿起自己的乾坤袋,结果被别人当做一只公鸡,顿时整个人都要炸了,“你说谁呢谁是公鸡了”

    “哦,看错了。”伊堪酒眨眨眼,自然的回道,然后干脆利落的关了门。

    原幸年觉得自己都看到红袍修士抖起来的鸡毛不对,外袍“咳,你别介意。”

    红袍修士哼哼了两声,将从乾坤袋中的一封信拿了出来,一边碎碎念道“我大人有大量,自然不介意。说我公鸡,你是瞎还是瞎啊。你肯定是瞎气死我了”

    纸人忍不住咂舌,它觉得这修士好搞笑。

    “给你的”红袍修士将那封看起来沾染着血迹的信交给了原幸年,莫名的松了口气,脸上也是大大的笑容,“他就偶尔提起过你,我没办法啦,只能拜托你咯”说完就一溜烟的祭起飞剑跑走了。

    原幸年还没来得及问,只能目送着这莫名其妙的修士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这信怎么是张白纸”

    因为染着干枯的血迹,原幸年心里还忐忑了好几下,犹豫着要不要打开。结果在纸人的催促下还是按耐不住好奇心就打开了,只是里面只有一张枯黄着的没有写任何字的白纸。他无语的里里外外看了好几遍,依旧没有找到任何有可能藏着线索的地方,干脆折了起来打算放回去。也就是这个时候,一道火红色的光芒就猛地刺进了原幸年的左手手背,在他手背形成了一个一把断了半截的剑的形状。

    “这是什么”原幸年纳闷,想要抹去然而它依旧留在了那里。

    纸人看到那个标志瞳孔一缩,几乎是吼了起来,“这把剑为什么会给你下这个术”

    君政面色阴沉的冲了出来,快步到原幸年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脸色难看的简直可以滴出水来,“谁做的”

    “师兄,怎么了”原幸年蒙住了,呐呐问道。

    君政自是看到了那封信,抽出了其中的信纸,那上面不再是一张空白的纸张。

    “吾仇未报,必当追查到底生死不弃此契为证,直到你死消除。”原幸年小声念道,到后面还是一脸茫然,这给他送信的他不认识,写信的他也不认识,再说他一直都呆在天门宗,也没招惹谁。“师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君政手中突然冒出来一股火,将那封信连带着信封燃烧干净变成了灰烬,随后一个净身术连带着灰黑都消散光。他知道此事不能怪原幸年,毕竟他见识少,不知这世间险恶,可是依旧按耐不住心头腾升出的恼火和无力。

    原幸年小心翼翼的看了君政一眼,不敢再问了。

    纸人适时的解释道“这是传说中的邪剑修联盟的标志,他们龇牙必报,尤其是他们的盟主,凡是被印上这个标志的,没有一个被追杀的活了下来。而且他们的修士遍布辛岩域,这个标志除非死了否则没办法消除的。当然,要是飞升大能可以帮你消掉”

    原幸年也是脸色难看,可是他死活就是想不起来他怎么会惹到什么邪剑修。他又想了想那个红袍修士离开前说的话,那个人是谁

    “那个给我送信的说有个人认识我,他没办法才来找我。”原幸年可怜的看着君政,弱弱道。

    君政放松自己紧绷的神色,他轻柔的摸了摸原幸年的头,低声柔软道“回屋再说。”

    “嗯。”

    两人除了周通外,想不到其他人,但问题是就算他惹了邪剑修的人,那些人怎么反而来找原幸年,他们就搞不明白了。只是没有办法,他们唯有在赏剑大会结束之后赶快回到天门宗,有大宗门护着,那些邪修也不会太放肆。只是就连君政都没想到,邪修竟然如此猖狂。

    第117章 故人的信二

    因为那个邪剑修联盟的标志,君政干脆给他裹上了纱布,以免被其他人看到。虽然原幸年觉得被问起来的可能性更大,毕竟好端端的缠着布,更容易招惹别人询问吧。只不过他自然不会忤逆师兄,况且也是为了他好,大不了除了轮到他对战,他都不出这个门了

    当然这个想法被纸人严厉悲愤的否决了,高级吃货是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餐的进食,所以它立马就在原幸年肩膀上打滚要求不能因为这点事抛弃它原幸年抽了抽嘴角,最后还是败在了它的碎碎念当中。

    幸而现在还没到用餐的时间,原幸年也没急着出去,将手缩回来之后,他就盯着君政。

    君政原本冷硬略微含有怒气的脸上已经变得平静,甚至嘴角还带着一抹浅笑,“想问我为什么输给了那个隐息宗的”

    原幸年“唔”了声,“师兄若是不想答,我也不会勉强你。”

    “那我就不说了。”君政淡淡道。

    原幸年愣了下,没想到师兄竟然是这个回答,想要问为什么又觉得和自己刚才的话矛盾,顿时一张漂亮的脸都扭曲了下,颇有些可怜兮兮的味道。

    “嗯不逗你了。”君政忍不住摸了摸小师弟的脑袋,只不过眼中一道金色的光芒却一划而逝,“原本我可以赢他,只是不知为何被引出了心魔。你知道,我现在是压制住它,所以一旦有个引子很容易就被进入心魔状态。”

    原幸年闻言,顿时表情紧张后怕很快又变成了薄怒,“是不是那个隐息宗做的”

    “我也不清楚。不过想来那人应该不屑用这种手段才是。”

    原幸年不满的撇嘴,“师兄你和他很熟吗况且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么知道他不会用下作的手段来为了赢呢。”他显然还记着那人打伤了伊堪酒还差点斩断了他的一条手臂。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个低沉而沙哑的声音,“我身为隐息宗的弟子,自然不会做有辱宗门的事。”

    原幸年“”为什么他没有感觉到外面有人在,而且好死不死的是那个他背后说坏话的人。原幸年深知君政肯定知道,顿时有些委屈埋怨的看着他。君政忍不住勾起了嘴角,摸了摸他的头就走到门口开了门。门外,自然是那个沉默寡言整日绷着一张脸的隐息宗弟子。原幸年心里别扭,也就没有走出去。

    隐息宗的弟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都如门外的这个一样,面部从来都是不动声色的,连细微的表情都没有。

    君政眉目含笑,似乎完全没有尴尬的感觉,淡淡道“师弟不懂事,于兄还请不要介意。”

    隐息宗的弟子名叫于琛,闻言只是微微颌首,依旧是不喜不悲的模样,“我并没有。”他将手中的竹签递了过去,“炼心宗宗主也了解了,既你是被心魔困扰,我愿意重新比试一场。”

    原幸年顿时看过去,再瞧那面无表情一本正经说话的于琛也不是面目可憎不通情达理的人嘛。他此刻也不心虚了,蹭蹭跑了两步到君政身边。于琛手里的自然是君政的竹签,对战失败的修士都会将竹签留在裁判那里。因为里面记录着对战结果,有的宗门会需要这些资料,所以赏剑大会结束后举办方会将这些竹签送到各自弟子的宗门里。

    “不必了。”岂料君政竟然拒绝了。

    原幸年还没问为什么,于琛本来阴沉的脸色更是拉下了几分,手也是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竹签。

    “君兄这是瞧不起我吗觉得我不配再和你对战”

    纸人奇道“这修士好神奇的脑回路。”

    人之常情,能够在对战中避免和强者对战应该是感到庆幸的,况且不论什么原因,君政输了就是输了,炼心宗宗主其实也是考虑到他是被天门宗所谓看好的弟子,若是这样就断定了胜负怕对方会觉得不满,所以才如此决定的。而君政拒绝了对于于琛算是好事,怎么反倒不乐意了。

    原幸年倒是有些理解,毕竟如果是他也会生气的,本来应该正当的对战因为对另一方的不公平而赢了,而对方偏偏不愿意重新比试,自然会觉得对方并不看重他。

    君政好言安抚,“并不是我不愿再重新比试。只是我有要事,决定后天就回宗里。”

    “何事比赏剑大会的魁首还重要”于琛咄咄逼人,“你若是不想去对战台,我们现在也可以比试一场。我输,定是会跟炼心宗宗主说。”

    “事关我伴侣性命,于兄你认为孰轻孰重呢。”君政并没有生气,依旧是淡淡的语气,只是却是不容置疑的拒绝了。

    于琛原本拢紧的眉头松了下来,随即神色莫名的看了原幸年一眼,那种探究的目光让他陡然生出厌恶的情绪。

    纸人同样也是不爽,哼哼道,“他那什么表情,搞得好像你红颜祸水一样。再说,他一个外人,有必要这样吗真是讨厌啊,要不是我现在的形态,我肯定揍他一顿。”

    原幸年原本烦躁的情绪被纸人这么一聒噪的抱怨顿时忍不住眉眼弯弯,那双温柔似水的眸子清亮动人。于琛并未转移视线,看到对方如此反应,竟是微微一愕,他本来以为原幸年就算没有发作,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看。可现在竟然笑的如此温柔,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顿时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不自然的移开了目光。

    “哎呦,阿年有张好样貌就是吃香。”纸人调侃道。

    原幸年依旧是嘴角含笑,默默开口,“既然此事已了,我师兄也不会反悔,那就有请于兄离开了。”

    “不行”

    于琛虽然一时间被原幸年的美貌迷惑,可依旧没忘了正事,坚决的将手中的竹签递到了君政面前。

    “于兄,不要太过分。”原幸年脾气好不代表就是软柿子,他一只细长的手轻柔却是坚定的推过了那枚竹签,“若你执意,先过我这关如何”

    于琛不动声色的低眉,又要将竹签推上前。原幸年心里冷笑,知道他们这算是卯上了,他力量不行,但是水灵根的柔软和包容让他反而更容易应对于琛的纯力量对抗。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原幸年的水风暴法诀就已经形成,对着于琛击了过去。与此同时,于琛也隐藏了自己的身形,顿时水风暴打在了空气中,发出了嘭的爆炸声。炸裂开来的水花自是被原幸年凝成的水帘挡住,他又祭出了纸伞来。

    “既然约战,那么就和赏剑大会的对战模式一样。我们各自不用灵药,打到认输位置。”原幸年沉声道。

    于琛没有回应,显然是默认了,他自然不会出声暴露自己的行踪。原幸年也不至于用这种方法,他朝并没有出手的君政看了一眼,随即转动了下纸伞的伞骨下方,顿时整个人都轻灵的往上空飞去。隐息宗除了隐藏自己的气息,还擅长使用各种机关,虽然说在天上也不能避免,但是陆地上设置的自然是可以躲掉。

    君政也并不担心,他依靠在门上,兴致盎然的看着宛如仙灵的原幸年。原幸年还是一派轻松的模样,左手捏了个简单的法诀,说来引水诀不愧是上乘功法,不但威力巨大,就连法诀也精炼没有多余的招式。不过它对捏法诀的要求颇为高,一分一毫都不能有错误,所以原幸年只不过是用了第一层。紧接着他脚下就突然冒出来一个状似彩虹的水波,而水波中似乎有一丝人影一闪而逝。原幸年嘴角勾起来,又铺就了大片的水波,顿时他身下所到之处都是水光潋滟。

    “聪明。”君政低声自言自语道。

    手中催生了两条粗壮的足够一个人站立的藤蔓靠近地面,原幸年无比淡然的站在那上面,手中没有了其他的动作。他是看不见人在哪,除非于琛也能够从天上攻击,否则必然是要从地面攻击的。而这些水波是用他的灵力制成,他自然也能够感觉到是否有人的踪迹。不过,这倒是有点消耗灵力。只要于琛耐住性子,他赢得几率还是很大。可问题是,原幸年他可不止是一颗内丹,拥有两颗内丹的他灵力甚至要匹敌金丹修士,自然回复的速度也十分快,这补补减减根本是不需要回灵丹的。

    于琛的耐性其实很足,他可以等,原本以为原幸年的灵力定是会在他之前先耗竭,可是在一刻钟之后他脸色难看了起来。原幸年丝毫没有灵力消耗的模样,依旧维持着水波满地,甚至还意兴阑珊的又催生了十几条的藤蔓,形成了一张网。反观自己,因为保持着隐息的状态,他的灵力已经耗了大半,这要在过去两刻钟,他定然是会无法维持的。

    “于兄可还在”原幸年百无聊赖道,他也没想到这于琛竟然硬生生藏了这么久都没出现。

    于琛眸子一沉,就在这个时候他脸上渗出了一滴汗水,并且顺着脸颊的线条往下落。往常不过这么一滴汗水,谁会在意,可现在他心一沉,想要抹去那滴汗水却又怕动作会引起原幸年的注意。毕竟他现在可是在水波里,虽然只有那么一点点的深度,然而依旧让他不敢轻举妄动。于琛吞咽了下口水,一咬牙极为快速的抹掉了那滴汗水。

    果然,一根粗壮的藤蔓就顺着那么一点波纹晃动朝于琛攻击了过来。于琛再也顾不得隐秘踪迹,这要是被那和碗口一样粗的藤蔓缠住,定是没办法那么轻易摆脱。何况,他并没有防身法宝并不是每个修士都能拥有的,毕竟资源有限。再者,隐息宗从来都是以隐秘声息为自豪,被人察觉出了踪迹就是功夫学不到家,怨不得别人。

    于琛身影刚显现出来,原幸年就提起了精神笑道“看来,于兄还在嘛。”

    这次不再是一根藤蔓而已,原幸年之前催生出来的十几条藤蔓都朝着于琛攻击了过去。于琛一边躲闪,内心也满是震撼。

    这个天门宗弟子,之前对战果然隐藏了实力

    其实也不怪原幸年,实在是他的运气有点好,所有的对战对手都是他不用使用这些功法就可以打败的。

    就在于琛费力挣扎时,伊堪酒的房门打开了,他依旧是探出了脑袋,脸上倒还算是精神,好奇的看向对战的两人。

    “阿年,你们在做什么呢。”

    原幸年将敛影拿出来,轻松的凝出了五支冰箭射向了于琛,这一番下来他总算是耗光了一颗内丹的灵力,然而他还有另一颗在作用着。

    廿虚不等原幸年回答就将伊堪酒拉回了房,这期间还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原幸年被那探究的仿佛什么都能看透的目光吓得一哆嗦,手中的雨刺顿时歪了一下,反而正中了于琛的肩膀。

    因为看到了轨迹而打算往另一边躲闪的于琛

    “啊,抱歉。”原幸年毫无诚意道,一边将敛影收回了储物戒指里,“想来于兄连我都打不过,还是不要妄想着挑战师兄了。”

    于琛抿着嘴,一双浓眉下的双眼很是不甘,只不过最后还是冷哼了一声。

    “我也不强人所难,不过我也会弃权。”于琛说完就喝了一瓶回灵丹,隐息了踪迹。

    原幸年

    纸人晃荡着它的两条腿,开玩笑道“我怎么觉得这修士有点可爱。”

    原幸年呵呵,您老一定是在逗我。

    原幸年从藤蔓上下来,兴冲冲的跑到了君政面前,他这场完全是灵力的比拼,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悬念。到现在他灵力也还剩下大半呢。

    “师兄,我表现的怎么样。”

    君政浅笑着摸了摸原幸年的头,夸赞道“运用得不错。”

    “嘿嘿。”原幸年又傻笑起来。

    君政之前的话并不是推脱之意,他其实原本今日就想马上离开的,只是考虑到还是得向炼心宗宗主辞别,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虽然也觉得邪剑修联盟在狂妄也不至于来大宗门挑衅,可没想到当晚他们就遭到了第一次的袭击

    第118章 故人的信三

    夜幕逐渐遮掩了天空的色调,变成了泛泛的深蓝,唯有耀眼的星星在闪烁着。今天的夜晚,失去了月光的身影,弥漫的星河倒也不失为一番美景。山上风冷又湿,残雪未尽,远远望过去只有沉默的树影摇晃,为整个高山增添了一份冷寂的神秘。而也就是这样安宁的时日里,邪剑修联盟有人杀了过来

    申时炼心宗有弟子前来告知君政,隐息宗的于琛已经放弃了赏剑大会的资格,若是他愿意的话可以进入最后的比试。君政依旧是拒绝了,并且告知不久会亲自拜谒宗主,有要事相告。随后,戌时他们用完膳就前去宗主洞府。因为这,纸人还念叨了他半天。原幸年有时候真想让君政也来体验下他的痛苦。千万别惹怒一个吃货。

    路上还遇到了费桦多,对方一路过关斩将成为了最有可能夺得第一其中一人,只是表情却不见得有多放松。而另一个人,则是天门宗的赵盼,反而是这本来支持率并不高的剑修获得了越来越多修士的赞同和惧怕。因为那凌厉而毫无迟疑的剑法,干脆利落的手段,竟是隐隐有剑圣的一点影子。

    说来现如今的剑圣是已经要突破元婴的巾女宗长老,她苦修剑法,闭关了一百多年,在十年前才闭关出来。一出关,那自创的剑法就引起了很多修士的关注。而蓝琴,于赵沈面容相似的女修则是她的关门弟子。

    原幸年因为伊堪酒之事越发不待见他,余光瞥了他一眼就不感兴趣的转移了视线。

    君政倒是面带着笑容,嘴角弧度刚刚好,微微颌首,“费兄。”

    “呵,你们来找宗主做什么”费桦多挡在门前,懒散的问道。

    原幸年挑眉,嘴角浅薄的笑意变成了讽刺,不过即使是这样,这张精致漂亮的脸上做出这种表情来依旧让人生气不起来。况且,他终究是不愿惹伊堪酒为难,想要嘲讽的话也生生止住了。

    此时有不少的炼心宗弟子找宗主受训,他们希望能够更精进灵力,使自身的功法和招式更融会贯通。偶有和费桦多相熟的师弟也会停下来和他打个招呼,连带着也会瞧一眼容貌出众的原幸年。就算这么久了,这原幸年的姿容依旧是看不厌的。

    “我们有事要告知。”原幸年不冷不热道,随即古怪一笑,“听说堪酒明日就要离开。可惜不能看到费兄夺得第一的英姿呵。”

    费桦多不着痕迹的动了下眉毛,面上本也是想要伪装的温顺,只是浑身憋着的情绪难耐,又冷嘲热讽起来,“呵,原兄是认为自己赢不过我吗其实你何必这么不自信。你若是想要我让你,我也可以让几分的。只是,你可要好好把握哦。再者就算你输了,不是还有那赵盼。虽然看来他也不喜欢你。”

    那些进进出出的弟子有听到他们对话的,都不由好奇的打量着他们。费桦多只是轻飘飘又似笑非笑的扫过他们一眼,顿时都低着头离开了。他们其实都有点怕这个虽然和颜悦色的大师兄,总觉得都会被看穿一样。而且,现在费韵脱离了炼心宗,也就没了调和他们之间的人,宗里气氛感觉都闷了不少。

    不过他们是不敢说的。浪费时间在意这些还不如好好修炼。

    原幸年气急,觉得这人不可理喻,咬牙切齿的低声道“你就装吧。双修的伴侣被强行破除两人间的联系,这种痛苦我想你比我更懂吧”

    费桦多反而笑起来,嘴角的弧度刻薄而尖锐,他本来只能勉强算是英俊,因为这笑而增添了几份魅力。

    “你不也是。明明就薄情还非要装的多管闲事。”

    原幸年不明白了,顿时冷冷反驳道,“我到底哪里薄情,你也是好笑。难道我还伤害了你不成”

    唯有君政,看着他们剑拔弩张的气氛,依旧是满脸淡淡的,神色放松,偶尔有别的弟子大胆询问还会温和回答,只是并不会说清楚。

    费桦多只是冷哼了一声,并不愿回答。

    正在这个时候,炼心宗宗主漫步出来,随意的扫了他们一眼,继而对费桦多道“不是去见孤鬼吗怎么还在这。他就要离开,你好生招待着。”

    没想到孤鬼前辈还留在炼心宗,原幸年既那次遇到过就再也没看过他,也不知道他来炼心宗到底是做什么的。只是没想到他明天也要离开,他总觉得有什么呼之欲出,却偏偏记忆中那扇门被紧紧关着怎么也想不出半分来。

    费桦多面无表情的应了声“是”,抬腿背对他们走了两步,在原幸年他们要跟着进东都洞府时,又似是想起来什么时,转过身来略微嘲讽的勾起唇角。

    “哦,你也见过孤鬼前辈吧,他不但是我们宗门的贵客,和赵盼的关系也很好哦。倒是你,别人说不定都记不得名字呢。”

    原幸年气呼呼的瞪他,却只看到他飘然转身的背影,怎么看怎么讨厌。他心里忿忿,猛然停下了脚步,不可置信的回味着费桦多刚才的话。

    赵盼怎么会认识孤鬼上一世孤鬼让他去找他的好友,说是拥有残光的人,会不会就是赵盼最开始是觉得他们辈分相差那么大,起码也是以辈分相称才是。

    原幸年突然觉得脑袋一阵剧痛,忍不住低声了一声,身体也要歪倒在一旁。君政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抱住。

    “师弟,你怎么了。”君政沉声道。

    原幸年脑海中闪现了一段模糊的场景,他面前的人似乎在和他说什么,那把残光剑就别在他左侧腰间。只是这人长什么,无论他怎么睁大双眸,依旧犹如云里雾里看不清。大概持续了短短一息,他眼前变成一片黑暗,又慢慢映出面前人的模样。

    “师兄,我没事。”原幸年涩涩道。他也不知为何会闪现上一世被遗忘的记忆,可这似乎也证明那段被压制的过去对他而言有着很重要的意义。

    君政知道此时不疑多问,安抚的摸了摸原幸年的脑袋,随后看向炼心宗宗主。

    “说吧,这么突然是有重要的事”费沢负手而立。

    费沢自从费韵那件事之后,似乎受了些打击,连自己弟子的修炼也不怎么管。不过,从昨日开始,倒是心情缓和了不少。可以说,炼心宗的弟子们都是不由得送一口气。早知道,宗主这样也就意味着他们得更加小心翼翼的加倍努力修行才行,生怕惹得他更加心情郁闷。那样倒霉的还是他们。

    君政拱手,对于要离开的原因并没有隐瞒,“之所以现在来打扰宗主您,是因为我师弟被邪剑修联盟的人印上了标记。我们打算明日就回天门宗。”

    “怎么会惹上邪剑修的人。”费沢皱眉随口问道,他粗粗略过原幸年一眼,就明白君政说的是真话。因为那个标志实为特殊,所以哪怕用纱布缠住了也不能掩藏住。

    君政苦笑的摇头,“我们也不清楚。只是有人送了师弟一封空白的信。”

    费沢也没在继续问,点了点头,又转而看向原幸年,“既然如此,那幸年是也要放弃大会”

    原幸年“嗯”了一声,他心思不在这,自是觉得有师兄应对着。

    “这样,不能再多呆一日明日就是最后的对战了。”费沢询问道,“这要是被黔骁知道,我不得又被他说死。”

    黔骁正是天门宗宗主的名讳,有传闻他是坐镇老祖的孙子,所以黔里才会一直呆在宗内。不过,这个消息半真半假的,也没人佐证,但显然的因为黔里的存在,其他宗门也会考虑这一层关系。自然,天门宗也可以说是辛岩域当之无愧的大门宗。

    原幸年有些犹豫,他并不清楚邪剑修联盟到底是怎么可怕的存在,也是从周通那本书中才知道的。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和他们有牵扯,结果一封莫名其妙的信将他扯进了漩涡里。听闻,那盟主也是即将要突破元婴的大能,又因为他们邪剑修肆意妄为,属于那种为了杀一人连自己的命也可以不顾的疯子类型。原幸年倒不是怕他们,只是觉得要是时不时就有人来攻击自己实在会觉得很烦。

    君政依然坚决的摇头,“抱歉,我不能拿师弟的命来赌。”

    炼心宗宗主有点不快,他本就是心直口快之人,顿时直逼道“你是觉得我们炼心宗保护不了你们”

    君政缓缓勾起嘴角,依旧面色淡然,淡定自若,不慌不忙道“小辈并不是觉得前辈保护不了我们,只是一来不愿给炼心宗添麻烦,二来也不想师父担忧。”他继而道,“师父很是看重这次赏剑大会,我自然也是愿意看到最后的结果。只是师弟是我命中伴侣,他对我而言自是十分重要。前辈想来也明白害怕失去伴侣的那种心情吧”

    费沢的伴侣在六十年前意外陨落,他们本是相爱的神仙眷侣,炼心宗宗主遭此重创,自是再也不愿和别的修士结命契。一直以来都是孤身一人。他听君政如此说,记忆中那人的音容笑貌犹在,不由得有些酸涩。因而,原本不耐的情绪也缓和起来。

    “既如此,我也不做坚持。”费沢沉默半晌,决定道,“你们两个人回去我还是派一名长老陪你们,以防万一吧。”

    君政并没有拒绝费沢的好意,想来对方也是不希望因为他照顾不周而害的两人陷入危机。再者,在反悔天门宗的这几天里,自是邪剑修来的最好时机,他们定然也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商议了回去时间之后,他们也没有再寒暄,直接就回客房了。

    冬日的天暗的很快,明明他们出来前还是亮堂的天色,现在已经需要提着烛火才能照亮前行的路。君政提着灯笼,一边小声的和原幸年说话。

    “堪酒辰时就离开,我们还可以送他一下。”原幸年道。

    君政“嗯”了声,突然提到了一个人,“那个霖姜你怎么看”

    霖姜在赏剑大会这期间可谓是分外的勤奋努力,不但跟着那些体修做那些辛苦的修炼,而且还不落下自己功法的修炼。短短十几天已经是炼气五层,想来再有那么一两个月,炼气大圆满是可以轻而易举到达的。也许该说她身上继承了不知名的父亲的天赋,想来不久若是没有出意外,也是前途无限光明大路铺就。

    原幸年没有多想,实话实说的评论道,“勤奋的姑娘。天赋也不错。就是性子,唔感觉太偏执,将实力看的太重。虽然这也是好事,不过偏激不利于以后的修行。”

    “看来你对她印象还挺好”

    “一般吧。只是总觉得她好像有些不想告诉我们的事。”

    “我听闻,她和费韵不合。”

    原幸年不明白的摇头,他已经几天没有见过霖姜,本来就只是同宗门的浅淡关系,自然也不会分出心来关心。何况,他拒绝了霖姜的请求,想来她应该也不会愿意见他吧。

    “不觉得我们发现费韵的阴谋太过简单了吗”君政慢慢说道,他的表情隐在了黑夜中,模糊了深刻的轮廓,“也许,之前那件事并不是只有李荃他们在策划。”

    原幸年脚步顿了下,他觉得脚下的泥土湿软的出奇,好似他内心的复杂一般。若是霖姜代表着第二个势力,那她背后又是谁呢。她在红花阵出现,是为了暗示他们那个山洞吗那么,山洞的爆炸是他们策划的他想不出头绪来,叹息了一声。

    君政空着的那只手摸了摸原幸年的头,“离霖姜远些就是了。”

    “嗯。”

    他们已经到了客房面前。伊堪酒那间房早早就熄了灯,悄无声息的。原幸年也没多想,正要推门进入的时候,胸口突然一片心悸。而他周围已经被笼罩了一层金色的屏障,严严实实的将他安全的护着。君政手中那摇曳着烛火的灯笼则是瞬间就熄灭了灯光。顿时,唯有天上的星河弥漫,撒下点点荧光。原幸年屏气凝息,他可以感觉到那道凌冽的剑光是明确朝着他来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邪剑修联盟的人

    没想到他们竟然敢杀来炼心宗。

    原幸年脸色沉下来,昏黄的光线中他看到师兄那双冷静的眼,顿时也微微松了口气。

    不知道有几人,从那道剑气被挡下来之后,那些背后的人也没了动作。此时,他们似乎都在等着一个契机抢先手。

    远处似乎有烛火摇荡,清冷的风也扑散袭来。突然一道犹如白照的光芒倾泻而来,顿时将原幸年和君政两人的身影暴露出来。电光火石之前,纸伞在君政头顶上转动起来。而接二连三袭来的剑气则被金色屏障给阻挡在外。

    “何人在外吵吵嚷嚷。”廿虚老祖不知什么时候竟出现在房檐上,全身煞气,磅礴而沉稳的气场顿时压的那几个邪剑修动弹不得。

    君政敛眉浅笑,淡淡道“几个杂碎而已,不扰烦廿虚老祖动手。”

    “你”其中一邪剑修灵力在三人同伴中最强,此时脸色涨红,显然气得不轻。他们邪剑修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看不起他们,因为这个原因,他们杀死过许多修士原以为这次的目标定又是轻而易举,就算是在炼心宗又如何,他们从来无所不惧。只是没想到竟然会是两个凝脉期修士,其中还达到了顶峰。但他们是何人,他们可是拼着同归于尽的想法也要将印有邪剑修联盟标志的人杀死。

    无论是普通人,甚至是大能老祖也一视同仁

    廿虚居高临下的睨了君政一眼,随即冷冷勾起嘴角,“他们扰了我好事,我自是不会放过。”

    三名邪剑修在廿虚看向他们时,顿时浑身忍不住颤抖起来,那是种从心底发出的恐惧就算他们再怎么不畏惧死亡,也深刻清楚那屋檐上衣冠不整的男人惹不起。三人飞快对视一眼,显然因为廿虚不在他们追杀名单中,他们的决心被恐惧所支配,几乎都达成了要逃走的默契。但是,被徒弟赶出门的廿虚怎么可能放过他们

    一招。

    廿虚出手,只用了一招,就将那三个凝脉期邪剑修给消灭的灰飞烟尽,连一滴血都没有。

    原幸年无比震惊,那双漂亮的眸子都瞪得老大。他现在才知道,大乘老祖实力到底是如何的可怕也正是因为这,他明白为何师兄态度那么坚决的阻止他惹怒廿虚。因为只要这一招,还没有一息的时间,他就可以在这个世间消失。他忍不住颤抖起来,可紧接着他感受到了那种实力的强大和魅力,这是他要为止努力和奋斗的君政不着痕迹的瞥了眼双眼泛光激动的原幸年,又抬起头看向了廿虚。

    伊堪酒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房门,他没注意到屋檐上的廿虚,“阿年你没事吧”

    “没有。”原幸年微笑道,随即无语的看着廿虚瞪了他一眼然后将伊堪酒推进了房间里。

    君政收回了金色屏障,随后推开了房门。

    第119章 故人的信四

    原幸年后一步跟在了后面,他很是激动,上一世修真短短时光所以一直觉得宫案仇很强。不过现在见识到了大乘老祖的无比强大的实力,自然是眼界又更宽广了。他也想变成那样拥有摧枯拉朽之势,这样也不会有修士认为他是靠着美色勾上的君政。他才能够更坦然自若的站在师兄身边,永远保护着他。而修仙从来都不是口头之谈,原幸年想自己要更加刻苦才是。他只觉得有满心想要述说的话,可踏入客房的那一刹那全身都颤抖起来的惊惧让他瞪大了双眼。

    客房的桌前坐着一个人,虽是行事散漫的就那么淡然的坐着,甚至眼角眉梢都是温和的笑意,依旧让原幸年心中的恐惧喷涌而出。他觉得这个红衣的女人似曾相识,明明是张可爱娇俏的面孔,可无端生出的厌恶让他也是诧异。那桌子上燃烧着一根大蜡烛,不知从何而来的风将烛火吹拂的摇摇曳曳的。原幸年捉摸着这女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在师兄推门时他都没看到有烛火亮起来。而这显然也意味着,这个女人实力深不可测。他现在是凝脉,看不出来实力也就说女人是金丹以上的修士。

    他就纳闷了,为何这后面会有这么多书上从未提过的修士出现。不过想想也是,原书设定的颇为磅礴大气的背景,再者他就是个炮灰,哪里还见得到那么多实力彪悍的大能。

    君政并没有防备,只是将原幸年护在了身后,嘴角噙着一抹古怪的笑容,“赵前辈,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那红衣女子嗤笑一声,悠悠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慢条斯理的喝了起来。她不回答,君政也没有再问下去。原幸年忍不住透过师兄肩膀看过去,他盯着那很是眼熟的面容,可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个女子是谁。

    纸人也在打量,在盯着女修士许久之后终于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来她是谁了。”

    原幸年看向它,用眼神示意纸人继续说道。

    “你还记得你刚重生后不久,有次你去找你爹结果被攻击而昏迷吗就是这个女人她叫赵雪儿,”纸人瞅了表情变幻莫测的原幸年,暗暗思忖是不是因为剧情已经完全不受掌控,他活过了第二命所以规则没办法再让他无法听到“看来你想起来了,赵雪儿是你爹娘的师妹。”

    当初若不是莲宵的玉佩保护了他,说不定他早就死了原幸年更是不喜欢这个赵雪儿。

    “她不是这个域的人。”纸人继续道,“哦当然你爹娘也不是。那如今看来赵雪儿来了,那个攻六是不是也要出现了”

    原幸年他们之前认为蔚雪裳是攻六,结果发现年龄灵力根本对不上,所以才一直想攻六另有其人。他又想到那个山洞里的功法,不由抿嘴一笑,也不知道那个从未谋面的攻六拿到一块破石头是何感想。

    赵雪儿喝完了那杯水,大大的杏眼挑起来看了君政一眼。

    “你倒是比我想的还要沉稳,莫不是觉得我元婴也压不过你”赵雪儿随意的晃动了下手指,那个精巧的杯子就稳稳的落回了桌子上。

    原幸年腹诽师兄连大乘老祖的攻击都抵挡得住,何况你一个元婴。再说,你莫名其妙的进来,果然大能都是没有礼教的粗俗之人原幸年默默地一竿子打死了许多人。

    君政不紧不慢的说道“不知赵前辈有何贵干”

    纸人嘀咕道“君政怎么会认识赵雪儿呢。奇怪了,你有没有觉得君政认识的修士也太多了吧。”

    若说是辛岩域还好,毕竟周通还有本修仙风云录,那上面记录了许多的名人。不过,也只局限于这百年间,再推述之前的就不那么明确了。毕竟有的性情低调,更生喜欢在无人问津之地修行。不过,白字还有廿虚却是肯定没有提过的,唯有和黔里交好的另一名于二十五年前陨落的老祖提了一句。而那个叫千蛇的老祖却被传闻是受了诅咒陨落的,他曾是被认为最有可能飞升的修士第一人,可突如其来的就陨落了。据说,二十五年前辛岩域凡是知道他的修士都是悲伤而哀痛,由此可知他是多么受人敬重。更为诡谲的是,千蛇陨落后所有关于他的信息都好像被人遗忘了,现如今也大概只有黔里一人知道他的生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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