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不缺少看热闹的人。
【文明还真铁了心去搞群星榜啊……你们说老作者会不会受威胁啊？】
【受个屁的威胁啊？人家有土豪读者的联系方式，必要的时候直接一条消息过去，几十万星币还不是秒秒钟就直接成了星星挂在人家文章主页上？怕什么啊？】
【就是啊，大神作者才不会受威胁呢！人家那么多的读者基础是摆着给你看的？从中央星到偏远荒凉星，跨着星球星系都是人家的读者。都不用人家多看一眼多CAO一点儿的心，人家的读者看到自家大神作者排名有危险了，自然就直接采取行动了。那号召力，是咱们这些小零件能比的？】
【要我说文明还是太嫩。之前论坛里有人说文明是中年军^官沉稳靠谱，我倒不觉得。这人呐……还是狂得很！】
【能被文明冲击的顶多就是一些本来就爬不上群星榜的。零件和零件的竞争，再怎么闹，也威胁不到大神作者这种大机甲。】
桑温的责任编辑塔塔喜欢上班的时候摸鱼。
这些天他看罢论坛里各种讨论的贴子，即使看《屠龙术》的星星的数量一直在爆发式稳定增加，但是其实塔塔心里面也有些慌了。
他也开始觉得，是不是自己不应该建议文明去竞争群星榜？
文明是新人，又在首订榜上一举成名。
如果群星榜的竞争太过于惨烈，给文明的压力和冲击太大，他的心态会不会就此崩掉？
这对于一个作者来说，可是致命的事情啊！
塔塔犹豫再三，还是直接语音找到桑温。
“你的成绩特别好了，真的！你破了新人的订阅记录，并且你的订阅一直没有下降过！你现在在同期的文中，订阅是数一数二的！所以你千万不要崩溃而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啊！”
在塔塔用自己清朗的声音，表达了他的意思之后，桑温反而一愣。
因为他不太明白为什么会心态崩掉从而致命。他就不太明白“心态崩掉”是种什么情绪。
但是他还是给塔塔回复，并说了自己的想法。
“编辑，我问你一个问题。”桑温带了几分笑意，“如果中央星上最富裕的一千个家族企业，每个企业给你一百万星币，那么你会有多少钱？”
他没等塔塔回答，又问：“而如果全星系的每一个星球上的每一个人给你一个星币，你又会有多少钱？”
塔塔一愣。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是那种情绪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飞逝过去后，他才似乎抓住了那个想法的尾巴。
群星榜上前几名的文，订阅都是最好的吗？
并不是。
群星榜比的就是粉丝粘度。
前几名的文订阅甚至不太高，只是作者粉丝多，舍得精力和星币去为作者打群星榜的名次。
那么……文明他的意思是……
桑温的声音理智又冷静，似乎在这一刻充满了精密的机器感：“我现在面临的，就是这样的局面。而我要做的就是，让订阅《屠龙术》的每一个读者，都为我挂一个星星。”
“这样我能得到的，不仅仅是群星榜在榜。
——我甚至可以做到群星榜第一。”
塔塔彻底呆住。他的脑子似乎僵硬了，在这一刹那，他没有办法将思绪跟上桑温的思路步伐。
桑温对着光脑那边的塔塔，很有耐心的将其中的道理抽丝剥茧。
“并不是所有读者，都是某个作者的粉丝的。”
“大部分的读者，他们什么文都看。只要文的质量好，他们就会看文、就会订阅。但是他们不会去在意作者是谁。他们甚至看完了这本文，都记不住作者的名字。”
“他们默默看文，手里总是有或多或少的星星。他们随便挂星星，或者是不在意星星，就那么放在手里等星星失效消散。他们懒得去挂。”
桑温重复：“这样的人很多。”
“读者有千千万万亿亿的数量，他们姓格不同，行事方式也不同。只一点他们都是一模一样的。”
“读者有共情感。”
话说到这里，桑温轻轻叹了声，反过来安慰塔塔。
“所以编辑啊，你不必为我担心。
《屠龙术》的星星数量，从最开始就不是由粉丝粘度和粉丝基础所决定的，而是由剧情起伏所决定的。而剧情起伏呢？又是由作者决定的。”
他对着自己的编辑塔塔这么说道。
“换句话说，《屠龙术》的星星数量，是我在决定的。”
作者有话要说： 桑温（一本正经）：是我决定的。
小少年（崇拜脸）：呜噫噫呜嘤嘤嘤帅气！大佬！
周文礼：…给我等着！
——
谢谢sunshine小可爱丢啦一颗地雷啾咪~谢谢你请卷卷喝奶茶！~
么么哒小天使“然修宁”“空白”“岁晋”喂我营养液嗷嗷嗷抱住！谢谢“一倾风月一流年”小宝贝喂啦八瓶营养液么么啾！~
我会加油哒哒哒哒哒~（跑来跑去）
第20章 020资本运作
“所以，编辑……我们绝对不会输。”
我也没输过呀。
桑温对着光脑，神色如常。
而这个时候，是没有人把文明这个新出现的新人作者当回事的。
也没有人把他竞争群星榜的事情当回事。
所有的云途老作者，即使是承认了文明的写作天赋的，即使是已经开始去模仿文明的写法的。
无论这其中的哪一个，都没有一个人去真的坚定的相信——
文明可以有竞争群星榜的资格。
他是完完全全的劣势，新人没有粉丝，也就没有竞争资格。
无数的人在旁观、在看热闹、在等着看文明灰溜溜的从这个聚集着光芒的舞台上下去。
“下去！下去！下去！”
唱衰的人在喊，看热闹的人用充满着兴味的眼神扫视着。
但是桑温，不会认输。
也不会输。
斯尔顿在军校的生涯正式开始了。
他从来也没有一帆风顺过。
命运似乎喜欢将灾难、考验、困苦赋予给这个少年。
龙啊，龙是多么可怕而美丽的动物啊。
它的体型那么大，有力的四肢可以将机甲碾压，头上的角威风凛凛，嘴边的须神气逼人，全身的鳞片坚硬而不可战胜。
每一个人，这里说的是每一个人。
每一个，都在自己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是那么喜欢龙。
带着畏惧的喜欢，带着害怕的向往。
人类幼崽慕强的心理在龙的面前发挥到了极致。
这种喜欢在亲眼见到龙与人类的对战后，才会消散。
机甲被碾碎，战舰被甩飞。
只它们的爪子和尾巴，便敌得过万千科技与武器。
伤亡、伤亡、伤亡。
和龙的对战永远是伤亡。
所以——
屠龙术是多么让人羡慕的技能呀。
那是数之不尽的财富、权力、美色。
斯尔顿，也就成了无数贵族富人的金山。
无数人用他们浑浊而充满欲'望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斯尔顿。
读者看到这里，情绪激荡而复杂。
他们对于这个自己每日看着、一路看着走过来的孩子，情感是掺杂交织的。
他们把他当作向往、当作孩子、当作兄弟、当作一个需要褒奖的成功者。
所以他们的星星，为斯尔顿而挂。
为他们的梦想、孩子、兄弟而挂。
所有的云途的读者和作者都眼睁睁的看着《屠龙术》的星星数量一时比一时的高。
它不存在某时某刻的粉丝聚集的集体挂星星，而是无时无刻都有人在往《屠龙术》的主页上挂星星。
这种增长速度，是稳定且迅速的。
在众人还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屠龙术》已经爬上了群星榜。
它就那么悠悠然的坠在群星榜的尾巴上面，带着仍然在稳定匀速且高速增长的星星数量，闲适的看着一众带着复杂心情种种目光望过来的人们。
它在人群目光的交集点处。
它是那么亮眼。
《屠龙术》上群星榜了。
《屠龙术》上群星榜了！！
一个新人的第一本文！居然可以上群星榜！！
它凭什么？！
他又凭什么！！
这个消息用很快的速度就席卷了云途、席卷了网文界。
连带着不知道《屠龙术》，没有看过《屠龙术》的人也在讨论。
外站的作者们也会对着云途的老作者打趣道：“嘿你们现在群星榜的含金量是不是不行了啊？怎么一个只写了一本文的新人都能上榜了？第一本还是在连载中吧？哈？第一本才连载不到三个月啊？噗嗤——你们云途是不是不行了啊？”
“就是——要不然兄弟你来我们站写，好歹不会出现这种新人还能把老作者压了的事情！”
这就是所谓的屠文证道。
异军突起的含义就是，不仅同期的文没有半点儿光彩与讨论度，还会将死静的湖水镜面打破。
它动了太多人的利益，也勾动了太多人的心弦。
一石激起千层浪，恰是这个含义。
周文礼对着光脑，觉得就是这个时机了。
他唇角带起几丝轻蔑的笑意。
明天我就正式开学了呀文明，就用你的倒霉、甚至于你的陨落——
当作我的开学礼物吧。
他这次没有选择自己一个人去战斗。
随着文明越来越火，已经是抢了不少人的利益，引来了不少人的嫉妒和憎恶。
这帮人都有着同一个的念头——
你哪儿来的就回哪儿去！
于是在这个静悄悄的夜晚，一个贴子在论坛横空出世。
【关于文明是资本运作的论证。】
而后更多的贴子相继跟上。
【文明是个工作室！！】
【文明的作品都是工作室写出来的！】
【《屠龙术》是好多人写出来的！】
这次不仅仅是云途的匿名论坛。
光脑星网的各种社交账号上，各种社交主页上都是大同小异的黑贴黑文章。
即使是不知道文明的人，总是有着看热闹吃瓜的心。
眨眼之间，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文明。
知道了《屠龙术》，知道了云途这个新兴的——
工作室作者。
【之前似乎有不少人发过关于文明的贴子，楼主一直是处于观望的态度。不可否认，文明的出现可谓是为云途增加了一道新鲜的血液。
但是，你们喜欢的文明大大，他真的是一个人吗？你们喜欢他那明显区别于机器智能AI的写作风格，但是你确定他是一个人？
我的重点不是落在“人”上，我的重点是“一个”。】
【有很多朋友不懂网文圈，我在这里进行一个简单说明。
一个人的写作速度，是有限的，这取决于人的想象力。即便人脑直连光脑可以拜托手速的束缚，但是人的想象力都是有限的，也就意味着写作速度不可能快。
而你们的文明大大，从《屠龙术》连载的第一天起，就没有出现过一丁点儿的状况。
寻常作者在写作过程中不出现状况的原因，无非就是他们有数据资料库作为理论研究的支持。
但是文明大大的文里面，是没有理论研究的呀。
那么根据计算《屠龙术》的更新速度和想象力的运用强度，《屠龙术》绝对不可能是一个人完成的。
网文圈的工作室，看来文明大大用得蛮熟悉的嘛。
怎么样呀文明大大？玩工作室给自己塑造新人一本成神的天才人设，心里很快活很有成就感吧？！】
这些贴子写得攻击姓十足，讽刺而直白。
看着光脑的周文礼，一面喝营养剂一面往光疗椅上舒舒服服的一躺。
他看着论坛上主页上陆陆续续出现相信的人、出现跟着抨击文明的人、出现觉得自己被欺骗了的人。
心里高兴得恨不得去虚拟机甲场玩一圈。
谣言嘛，只要有人相信……那么离它成为真相……
就不远了。
塔塔已经下班了。
他们家是典型的文人家庭，而且家庭成员并不多。
星际时代人们的寿命可以达到五百岁，与之而来的就是人们的亲情关系爱情关系，变得有些淡漠而随意。
想象一下，你在四十岁的时候生下一个自己的孩子，先进优秀的医疗手段不会给带来你任何痛苦和麻烦。
你轻松而容易的便有了孩子。
而等到孩子十八岁的时候，你通过外表衰老延迟手术甚至可以和孩子一般年轻有活力。
你们是同龄人的容貌，会一直保持到你们五百岁死亡的时候。
大把的时光去挥霍，谁也不会成为谁的负担。
所以四百多岁才生孩子的不在少数，一生有近百个孩子的人也多得很。
塔塔的家庭环境不那么复杂，他爷爷只有两个儿子，他是老大家的。
最近爷爷在忙联邦短篇小说大赛的事情，塔塔自己也因为云途要办活动的事情忙得很。
好不容易下了班，塔塔瘫在床上随意的浏览着光脑，就忍不住大骂一声，直接硬挺挺坐了起来。
我去！是谁老要拦着老子发财！
这个月因为文明而发我的奖金，我还没拿到手啊摔！
桑温这时候已经看到了这些贴子文章。
他饶有兴趣的把这些从头到尾看完，慢悠悠的又翻了翻评论。
缓缓的，他那种饶有兴趣的心情遍消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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