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
“哦,自然现象,”赢骄点头,淡淡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对我没反应?”
这个问题实在是太难回答了,景辞选择沉默。
“是吗?”赢骄将手放到他的腰上,似笑非笑地道:“那我今天还就要验证一下。”
景辞的呼吸一窒,慌忙按住了他作势要往下的手:“别……”
“别什么?”
“不、不用验证……”
赢骄舔了下唇,恬不知耻道:“不验证我怎么知道?”他顿了下,继续道:“我男朋友对我没反应,这事儿可就大了。”
景辞垂眸,虽然在黑暗中看不大清赢骄的脸,但仍旧臊的慌。他攥了攥拳,强忍着羞赧,小声道:“……有。”
“什么?”赢骄恶劣地挑唇:“你刚说什么?没听清,到底有还是没有?”
景辞心一横:“有。”
赢骄再也忍不住了,将头埋在他颈窝里,闷声狂笑。
调戏了景辞一番,赢骄心情大好,拉着他起来洗漱吃早餐。而后严格按照学校的课程表,开始刷题做卷子。
快到中午的时候,赢骄的手机嗡嗡地开始震动,他放下笔拿起来一看,是郑阙几个人在艾特他——
【郑阙不正确】:[网页链接]
【郑阙不正确】:@骄骄哥,这说的是辞哥他爸吧?妈的,他还是个人?
【彭程程】:老畜生。
【何家你大爷】:艹,我这暴脾气简直快压不住了!骄哥知道这事儿吗?@骄 @骄
赢骄蹙眉,点进了郑阙发的网址里。
一看之下,顿时愣住了。
果然是人贱自有天收么?他还没怎么着呢,景父就自己先垮了。
【骄】:看到了。
【郑阙不正确】:不是,你为什么反应这么平淡??我这个外人都要气炸了啊!!!
【何家你大爷】:老郑……你淡定一点,骄哥明显早就知道了。
【郑阙不正确】:哦。
【郑阙不正确】:我以为我就够惨的了,没想到辞哥比我还惨。
【骄】:你的确惨,但景辞不惨,他有我。
【何家你大爷】:…………说正事呢,别发骚。对了,辞哥爱吃自助吗?我家附近有家自助还不错,你带他过来呗?
赢骄想想,答应了——
【骄】:好,定位发我。
一句话发完,他正想退出群聊,郑阙忽然叫住了他。
【郑阙不正确】:骄哥,你先别走,我有事儿问你。
【骄】:?
【郑阙不正确】:那个什么,你到底是怎么追上辞哥的啊?能不能教教我?我今天约妹子出去又失败了。
【骄】:我的方法不适合你。
【郑阙不正确】:为什么??这个还分人???不都是套路吗??
【骄】:怎么就不分了?你对着镜子照照自己的脸,再想想我的脸。
【骄】:有些事我做就是撩,你做就是红色感叹号警告。
【郑阙不正确】:滚!!!!!
赢骄闷笑,放下手机,侧眸看了一眼正在认真刷题的景辞。沉吟了一会儿,在微信搜索框里输入了一个名字,一边往阳台走,一边打字——
【骄】:姚叔,现在忙不?有事想问问你。
姚瑞诚是当初替赢骄外公处理遗产的律师,也是赢骄外公的晚辈,跟时家关系不错,对赢骄也挺关心。
【姚瑞诚】:怎么了骄骄?
【骄】:您能别叫我骄骄吗?
【姚瑞诚】:好的骄骄。
【骄】:……算了,我问下您学生迁户口怎么CAO作?
【姚瑞诚】:你要迁?要迁到哪里?
【骄】:不是我,我朋友。
【姚瑞诚】:哦,这样。一个是跟随直系亲属迁户,二是迁到学校,还有一种就是名下有房,根据不动产落户。
赢骄仔细读了一遍他的消息,第一个和第二个对景辞来说肯定不适用,那么就只剩下第三条。
【骄】:姚叔,您现在在东海省吗?帮我办一下房产赠予。
【姚瑞诚】:房产赠予?你要赠给谁?房产赠予的税非常高,不划算。如果你实在非常想给那个人的话,不如先给他钱,让他来买你的房子,通过这种方式把房子落到那人名下。
【骄】:没事,就赠予吧,不然知道了他肯定不会答应。
【姚瑞诚】:他?到底是谁?你这是什么情况现在?都开始送房子了。
【骄】:我男朋友。
姚瑞诚:“……”
姚瑞诚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来:“赢骄,你说真的?”
赢骄嗯了一声,转身把阳台门关上了。
“不是,”姚瑞诚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下心中的震惊,劝道:“你还小,你男……”
他嘴唇动了好几下,那个“男朋友”也没说出来,换了个词继续:“对方也还小,荷尔蒙作祟谈个恋爱而已,用不着搞这么大吧,你……”
“姚叔,”赢骄打断他,淡淡道:“我成年了,知道自己做什么,您最近有空吗?”
姚瑞诚了解赢骄,知道他这么说就是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了。再加上一套房子而已,对赢骄来说确实算不上什么,只好妥协道:“你自己想清楚了就好,我明天去找你。”
“行,那麻烦您了。”
赢骄挂了电话,一笑。
荷尔蒙作祟?
人不知道在他床上睡了几次了,他都没舍得动一下。
想想早上那会儿景辞坐在床上抿着唇,明明脸红的不行了,还要竭力摆出一副镇定的样子,赢骄就心痒。
他喉结动了动,想摸出烟抽一根,又想到景辞不喜欢他抽烟,只好掏出一把糖,一连嚼了好几块才将心里那把火压了下去。
他回去的时候,景辞刚刚做完一道奥数题,正在换草稿纸。
“给你看点东西。”赢骄点开郑阙发的那个链接,递到了景辞面前。
景辞接过来,一目十行地看完,顿时有些发怔:“这……怎么闹那么大?”
“太缺德遭报应了吧。”赢骄嗤了一声,低头看着景辞:“以后不用担心他再来找你了,就是……”
赢骄握住他的手,轻声道:“学校里的人应该都知道了。”
这么一搞确实治住了景父,但对景辞来说,可能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要面对别人同情的目光和私底下的议论了。
“没关系。”景辞笑了下,他是很不喜欢在别人面前暴露自己的隐私,上次只对刘老师一个人说,他就已经觉得难堪了。
但如果能以此来摆脱景父的纠缠,那也是值得的。
而且……不是还有赢骄在么,不开心的时候看看他,找他说说话,就什么烦恼都忘了。
赢骄细看他的脸色,见他的确在笑,终于放了心。
他抽走景辞手中的草稿纸,拉着他站起来:“走了,中午去吃自助,何粥他们几个也在。”
只这样就这么高兴了?那过些天让他更高兴一点。
第七十五章
何粥说的自助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二楼, 和其他酒店的自助一模一样, 没什么特别之处。唯一的优点就是人少,拿什么东西都不用排队。
景辞和赢骄到的时候,何粥几个人菜都摆了半桌子。
见到他俩, 何粥忍不住吐槽:“你们这也太慢了,出门前还要化个妆涂个防晒是怎么的?”
服务生适时送上了两条热毛巾, 赢骄一边慢条斯理地擦手,一边道:“堵车。”
“理论上不应该啊。”何粥下意识地反驳:“这个时候又不是上下班高峰期。”
赢骄放下毛巾, 嗤了一声:“理论上国足还能世界杯夺冠呢。”
他没再理何粥,站起来拉着景辞去了餐区:“走,拿吃的去。”
赢骄矮身从下面拿了两个盘子, 递了一个给景辞, 问他:“三文鱼和帝王蟹要么?”
景辞往盘子里放了两只龙虾,摇头:“不要。”
赢骄一笑,没强迫他, 只捡了自己的份。他早发现了, 景辞对海鲜兴趣不大,鱼虾他还喜欢一点,其他诸如青口和螃蟹之类的,他基本上不怎么碰。
两人挑挑拣拣,又拿了几盘肉和水果, 接了饮料, 这才坐下开吃。
餐桌上,谁也没提景父的事儿, 郑阙往嘴里塞了块鸡肉,抬头对赢骄道:“骄哥,你这个寒假还出去玩么?”
大概是小时候中英两国跑养成的习惯,赢骄很喜欢旅游,放假的时候经常出去玩。
“不去。”赢骄灵活地用叉子把龙虾肉从壳子里挑出来,放到景辞碗里,头也不抬:“没时间。”
郑阙不明白:“一个多月的假啊,你都忙什么呢?”
赢骄勾唇一笑,口气里带着得意和炫耀:“谈恋爱和学习啊。”
郑阙:“……”
何粥叉了块羊排,一边咬一边冲他翻白眼:“好好的吃着饭,能别说骚话么?”
赢骄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我男朋友都有了,说两句骚话怎么了?”
何粥忍无可忍,转向景辞:“辞哥,你能管管他吗?”
景辞耳朵有点红,他把赢骄喜欢的三文鱼往他面前推了推,垂眸道:“吃饭吧。”
“好,吃饭。”赢骄立刻收起骚气,夹起一片三文鱼蘸了点酱油,放进了嘴里。
这家自助其他菜品都只能说是一般,独独烤羊排是一绝。羊排是法排,肥肉很少,却难得不柴,又香又嫩。因为是现烤的,肉还很烫,没有一点膻味。
景辞很喜欢,一连吃了两块。
赢骄不动声色的记下他的喜好,瞅着他把骨头放进垃圾盘的工夫,伸手去叉盘子里的最后一块羊排。
巧的是,何粥也在同时做出了相同的动作。
何粥按住羊排拼命往自己那边使劲:“骄哥,不吹不黑,我动作比你快一秒,所以这块是我的。”
“哦。”赢骄淡淡道:“吃那么多肉,你晚上是有相扑比赛?”
趁着何粥呆住的工夫,他手上一个用力,成功将羊排叉住,放到了景辞盘子里:“吃吧,别管他。”
“赢骄!你这个狗-ri-的!”何粥气得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举着叉子就要过来打赢骄:“你说谁去相扑比赛?!”
他体型大,忽然不管不顾的来这么一下子,直接把旁边装香草烤鸡的盘子碰歪了,一块油腻腻的鸡肉啪嗒一声,擦着赢骄的裤子掉到了地上。
赢骄的眉头顿时蹙了起来。
他没有洁癖,但就是讨厌食物沾到身上的感觉。
“我去下洗手间。”他接过景辞递来的纸巾擦了两下,还是觉得不得劲,说了一句起身就往外走。
“不是,辞哥。就他这些臭毛病,你是怎么受得了他的?”何粥还记着羊排的仇,趁赢骄不在,可劲儿在景辞面前给他上眼药。
他掰着指头,一样样地给景辞数:“不准别人穿他的衣服、不准碰他的床、受不了油腻味……简直了,反正我是没法跟他生活在一起。”
景辞一怔:“他的衣服和床不能碰吗?”
“是啊。”郑阙抓了把羊肉串握在手里,边吃边道:“辞哥你不知道?那他在你面前掩饰的还挺好的。”
“前年吧,忘了是秋天还是冬天。”郑阙回忆:“我们在CAO场上打球,有个暗恋他的女生偷偷穿了他脱下来的校服。他当面没说什么,过后直接把衣服扔了。”
彭程程插了句嘴:“他也不穿别人衣服。”
何粥猛点头:“对对对,所以我们去他家玩都不去卧室的。”
景辞垂眸,保持举着叉子的动作,久久没有动。
他用过赢骄的浴室、穿过他的衣服、睡过他的床。
从前,他一直以为这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事。却没想到,这些都是赢骄仅给他一个人的特权。
景辞的胸口发烫。
原来,对赢骄来说,自己是特殊的。从交往前到现在,一直都是。
接下来的时间,赢骄总觉得景辞看自己的眼神不对,但具体哪儿不对他说不出来。就是被他这么一看,他就特别想亲他。
赢骄想了半天没想明白,最后把原因归结于自己生蚝吃多了,导致体内阳气凝而不散产生的幻觉。
吃过饭之后,何粥几个人要去赢骄在岑月湾的那个房子打游戏。赢骄拒绝了他们的邀请,准备跟景辞一起回家写作业。
他本想和来时一样,打车回去,但景辞这次没听他的。
“我们不赶时间了,坐地铁回去吧。”景辞拿出手机给赢骄看:“地铁口就在古城的另一头,很近的。”
坐地铁两个人还不到十块钱,打车却要三十多。
“行。”赢骄点头:“我跟着你走。”
两人按照导航的指引,进了古城。
说是古城,其实就是一条商业街,这会儿已经过了饭点,上班族们都回去睡觉了,里面静悄悄的,没几个人。
景辞和赢骄穿过主干道,正要右转,身后忽然响起一阵嘲笑声:“瞧瞧,这是谁啊?去哪儿呢?”
赢胜君带着五六个人从后面走上来,斜着眼睛看着赢骄:“今个怎么那么背呢,一出门就脏了眼睛。”
赢骄上前一步,将景辞挡在身后,嗤笑:“脏了就挖了。”
他挑眉看着赢胜君,淡淡道:“哦,不对,你身上的血都是脏的,得去火葬场走一圈才行。”
“你!”赢胜君被赢骄搅黄了订婚,本来就一直憋着一口气,这会儿又被暗讽了身世的事,火顿时上来了。
他冷哼一声,恶毒道:“就你不脏!那又怎么样,还不是连家都回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