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穿上衣,大剌剌的站在她面前,露出纤细修长的身体,垂眸朝她看来时,双眸晦暗深沉,带着沉沉的欲念。
苏绵绵一瞬面色涨红。
被人当场抓到她闻男人衣服这种事……
“我,我不是,我没有……”苏绵绵急欲辩解。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只是觉得万分羞耻。
她曾经看到过那只暴君拿着她的肚兜,贴在鼻下轻嗅的模样。
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她的肚兜一角,男人穿着正统的玄色长袍,盖到脸上。
苏绵绵当时就觉得这一幕十分变态。
而现在,变态的人变成了她……
苏绵绵觉得委屈。
男人蹲下来,挡住她面前的光源。
原本就昏暗的视线在这一刻彻底被男人锁死。
苏绵绵的视线里只有他。
陆横伸手,撑在她身后的墙壁上。
墙壁上画着不知名的诡异壁画,黝黑深邃,就似无底深渊。
跟这个酒吧的风格很像。
张牙舞爪的黑暗,将她团在里面。
衬得小姑娘就像是堕入地狱的天使。
虚揽在少年怀里,被魔鬼扼住。
小姑娘臊红了一张小脸,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你,你把衣服穿上,我拆,拆下来了……”
刚才趁着陆横上厕所的时间,苏绵绵用针将线挑开,衣服已经被她拆下来了。
不过她拆着拆着,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脸就埋了进去。
男人一手搭住她的小脑袋,俯身亲过来。
强横,野蛮,就像是要将她吞噬入腹。
那股子凶蛮的气息带着熟悉的味道直往她唇齿间窜。
苏绵绵被迫扬起脖颈,整个人像只濒死的天鹅,拉着纤细腰肢,被男人紧紧禁锢在怀里。
“卧槽!”刚刚从厕所出来的李大鹏吓得差点连裤子都掉了。
妈耶,大庭广众之下,赤身g_uo体的,陆哥胆子也太大了吧!
真不愧是他陆哥。
李大鹏用力地竖起了大拇指。
……
苏绵绵脸红红的被陆横领回了家。
她从周安安那里知道,在这里,亲亲了,就是喜欢的意思。
陆横,也喜欢她吗?
小奶猫喊喊溜达着过来,“喵呜”乱叫,把嘴里叼着的球递给苏绵绵。
苏绵绵随手把球一抛,喊喊的小球球就滚进了陆横的房间里。
她跟着进去,一眼看到挂在墙上的那幅古画。
这幅画……怎么,多了那只暴君?
“做梦的时候,看到有个男人往画上泼了水。没想到,居然是真的。”身后突然传来男人的声音。
苏绵绵下意识一怔,捏紧手里的球。
陆横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见小姑娘不说话,少年突然便笑了,“苏绵绵,你觉得这个男人长得像我吗?”
当然像了,你是他的转世。
但是苏绵绵没有说。
陆横道:“我看着倒是很像我。可能这个男人,是我的祖宗也说不定。”
说到这里,少年突然话锋一转,“苏绵绵,你是自愿,嫁给那个暴君的吗?”
小姑娘一愣,然后摇头。
她不是自愿的。
男人垂眸,脸上笑意渐渐收敛。
他面无表情的转身,刚刚走出两步,突然衣摆一紧。
苏绵绵已经对少年与那暴君一模一样阴晴不定的脾气很了解了。
她不知道少年为什么突然生气了,但她有话要跟他说。
“现在,喜欢你的。”身后传来细细的声音,带着软绵绵的温度,紧紧揪着他的衣摆。
少年眸心一窒,霍然转身,“你说什么?”
“喜欢,喜欢你的。”
小姑娘羞怯怯的站在那里,扯着他的衣摆,紧张到粉唇微颤。
纤细眼睫打下来,在她白腻如桃花瓣的面容上衬出绯红。
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浸着一层水雾,印出他那张被黑暗模糊了的脸。
“喜欢谁?”
陆横站定,视线缓慢从她的脸上,落到那幅古画上。
他在她眼里,现在到底是谁呢?
陆横很贪心,即使他听到了这句梦寐以求的话,心底除了喷涌而出的狂喜外,还有失落与遗憾。
虽然,他是他,可是他在她眼里,终归不是他。
如果告诉她,他就是那个暴君,这样胆小的雨燕,定会被他吓跑吧?
那就,不告诉她好了。
第47章
过了年,临近六月。
马上就要高考。
学校考前放假,舞蹈团也在这个时候准备外出演出,做一场公益姓质表演,地点是外省的一个水乡小镇。
大家一拍屁股,决定来一次考前大放假。
“哇……”苏绵绵站在大片玻璃面前,看着外面的大飞机,发出了惊叹声。
“苏绵绵,你能不能别像个土包子一样?影响档次。好歹你也是你们舞蹈团的台柱子。”
周安安戴着硕大的凉帽,像个锅盖子似得遮住半张脸。
美曰其名,防晒。
她可没有苏绵绵越晒越白的特技。
小姑娘穿着长及脚踝的长裙,扎着马尾,长袖遮臂,只露出两截细瘦的腕子。
虽然穿的如此保守,但男人却还是觉得不够。
他伸手,一把提溜住苏绵绵的衣领子,往后一拽。
苏绵绵下意识仰头,朝后看去。
“陆横,你勒住我了。”
小姑娘双手撑在玻璃上,声音软绵绵的。
“你以为老子为什么要勒住你。”
少年很高,站在苏绵绵面前,微微俯身,气势十足。脑袋上的小揪揪微微搭拢下来,似乎触到苏绵绵的额头。
苏绵绵眨了眨大眼睛,表示自己不知道。
“呵,”男人冷笑一声,“不勒住你,你这领子都要到地上了。”
苏绵绵伸手摸了摸自己正常到在这炎炎夏日里只露出一小半锁骨的小圆领,露出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
这件衣裳就算是放在周朝都是能穿到外头去的。
如果是放在周朝,陆横巴不得小姑娘穿的越少越好。
因为整个绣楼,只有他才看得到她的风情。
冰肌玉骨,清媚撩人。
可是搁到这里,那些来来往往的不管男男女女都在觊觎他的小宝贝,陆横心里不爽之余恨不能把这小东西包成一只粽子。
“你针线呢?”
陆横拧眉,一把抢过苏绵绵挂在腰间的那个小荷包,捏着两根手指,艰难的往她衣领子后面戳了两针。
“卧槽,陆哥干嘛呢?”
刚刚跟张鑫结伴上厕所回来的李大鹏一脸震惊的看着手捏针线,用力翘起兰花指的陆哥,受到了重大冲击。
“……绣花?”张鑫不确定道。
“瞎说,我们陆哥在练暴雨梨花针呢。”开了十级滤镜的李大鹏认为他家陆哥做什么都特别有范。
成功把苏绵绵的领子吊起来的陆横看着自己的杰作,表示很满意。
被领子勒得差点喘不过气的苏绵绵睁着那双湿软软的眸子,伸手扯了扯。
男人缝的很紧,凭她的小力气根本就扯不开。
苏绵绵看了一眼玻璃里头的自己,嘤咛两声,“好丑哦。”但是她也只敢自己小声嘀咕,因为男人的脸色很可怕。
周围举着手机偷偷摸摸给他们俩拍照的人都被男人阴狠的视线给吓跑了。
“陆哥,飞机晚点了。”张鑫走过来。
晚点?
苏绵绵踮脚凑到陆横身边,小小声道:“飞机它生病了吗?那么大的鸟,居然还会生病吗?”
陆横低头,正视苏绵绵,然后突然伸手捏住她的脸,“苏绵绵,别在外面随便说鸟。”
尤其是说大鸟。
苏绵绵不明白。
男人邪佞一笑。
你迟早会明白的。
上辈子,虽然他对小东西做过一些少儿不宜的事,但终归没有太过分。
小东西依旧纯如白纸,什么都不懂。
甚至还信了他那套,娃娃都是从肚脐眼里头塞进去的话。
每次都紧张兮兮的捂着自己的肚脐眼不给他看。
甚至连碰都不能碰。
陆横还记得那小肚脐眼,小小的,圆圆的,白玉似的像朵漂亮的小花。舔一口,跟棉花糖一样甜。
少年眸色霍然沉暗下来,浸着无穷欲念。
正好这个时候飞机到了。
在广播声中,一行人慢吞吞的上了飞机。
苏绵绵紧张的坐在陆横身边,四处张望。
“陆横,你们把大鸟的身体挖空了,它不疼吗?”
陆横要了一盒酸内,递给苏绵绵,“闭嘴。”
妈的,用那么漂亮干净的眼睛说鸟的时候,简直能热炸他!
苏绵绵捧着酸奶,果然闭嘴了。
但陆横一扭头,看到她的动作,差点从座椅上蹦起来。
CAO!
小姑娘坐在他身边,掀开酸奶以后,伸出小舌头,轻舔了舔上面的酸奶盖。
小小的丁香小舌,抿着红唇,露出小贝壳一样白的牙齿,将那白色的酸奶往嘴里吸溜,唇角沾了一点,鼻子尖上也沾了。
吃的满脸。
纯真又魅惑。
陆横不是什么好人,他欲念很重,但只针对一个人。
这样的诱惑,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抵抗。
“苏绵绵,谁让你舔的。”
少年嘶哑着喉咙,说出来的话自己都不信,“别舔了。”
陆横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要热炸了。
如果不是安全带绑着,他现在几乎立刻就想把这只勾人的小妖精压进怀里,狠狠的亲上几口。
男人又凶又蛮,看向她的眼神透着掩饰不住的野姓。
那是藏在骨子里,与六百年前毫无二致的占有欲。
苏绵绵最怕他这样的眼神。
“安,安安说,酸奶不舔盖,就没有灵魂。”
小姑娘睁着那双纯稚的大眼睛,黑乌乌的看过来,怯生生的抱着手里的酸奶,脸上还沾着奶渍。
苏绵绵的脸,甚至比那奶还要白。
这种架势,任凭谁都受不了。
“我们有这个家庭条件。以后不准舔了。”
“哦。”苏绵绵虽然觉得可惜,但还是乖巧的把酸奶盖盖扔进了垃圾袋里。
吃完酸奶,小姑娘又困了。
她迷迷糊糊蜷缩在座椅上,一扭头看到身边近在咫尺的蓝天白云,努力强撑起精神,“陆横,我们是在腾云驾雾吗?”
跟成仙了一样,真是不可思议。
小姑娘软绵绵的贴着他说话的时候,陆横一低头,看到被自己缝的密密实实的衣领子,突然烦躁。
CAO!
“坐好,睡觉。”
“哦。”
一路睡到目的地,苏绵绵是被陆横抱下去的。
小姑娘婴儿环抱似得圈着陆横的脖子,坐在他的胳膊上,迷迷糊糊的蹭着他的脖子。
“啧啧啧……”周安安一脸心痛。
这么水灵的一颗白菜,怎么就被陆横这头野狼拱了呢?
……
一行人到了小镇,才发现王长谷也在。
“我上次不是告诉你们挖到了那周朝暴君的坟吗?就是这里。”
傍晚时分,流霞漱云肆虐,大家跟王长谷在坟头相见。
这个坟不大,充其量就是个小土包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个帝王的坟。
“我们在这具棺木里发现了一件红嫁衣。保存完好,堪称奇迹。”
王长谷激动的手舞足蹈。
陆横双手环胸,声音懒散,“这不是暴君的坟。”
“怎么可能不是?那棺木上可是刻着周朝皇室徽印的。除了皇帝,谁还敢用!”
陆横不耐烦的抽出一根烟叼着,没说话。
他自己的坟他自己还不知道吗?
“那陆哥,这坟是谁的呀?”李大鹏凑过来。
陆横弹了弹烟灰。
“你的。”
“陆哥,你别开玩笑。”
陆横严肃道:“没有。”
李大鹏:……
王长谷把手机拍好的红嫁衣照片拿出来炫耀。
“你们看看这嫁衣,绝对是周朝皇室的工艺。怎么可能不是周朝暴君的墓穴!”
自从王长谷那里的东西在被陆横看到后总是莫名其妙失踪以后,王长谷已经学乖了。
“这个嫁衣上绣了一柄剑……”站在陆横身边的苏绵绵突然伸出手,指了指照片一角。
王长谷点头,“是啊,这嫁衣真是奇怪,怎么会绣上一柄剑呢?”
这柄剑,是苏绵绵绣的。
而这件嫁衣,是当时那只暴君身边最红的宦官李万里拿来给她的。
“姑娘绣艺闻名天下,请问可否劳烦姑娘替奴才绣一样东西?”当时,那个一身风流俊逸的总管太监拿着嫁衣过来寻她时,苏绵绵还愣了半刻。
因为她只与他见过一面。
第一次见时,苏绵绵盯着他看了半刻,然后自言自语说了一句,“真好看。”
就被小心眼的暴君记在了心里。
至此之后,苏绵绵便再也没见过那个宦官。
直至她出嫁前夕,他拿着嫁衣来寻她。
苏绵绵记得,她问他,“为什么要绣一柄剑在女孩子的嫁衣上?”
李万里道:“因为她,就是一柄剑。”
他亲手培养出来的剑。
苏绵绵虽然不懂,但还是替他绣了。
她记得,当时这个总是一副笑盈盈模样却从眼底透着疏离的大宦官拿到绣着剑的嫁衣时,眼底浸漫出来的柔情和悲伤,就像海水似得。
“她叫什么名字?”鬼使神差的,那个时候苏绵绵多问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