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扰我。”
祁沉:“好。”
何灼气呼呼地走到梧桐树下,席地而坐,懒懒地靠着梧桐,摸出储物袋里的玉简。
祁沉静静地注视着小凤凰,直到他沉浸于玉简的内容,才转身去找万纵。
*
感应到身后的气息,万纵执笔的手微不可见地一抖,轻咳一声:“何事?”
祁沉扫视一眼他身后的书架,几个时辰前还摆放着的珍稀功法、神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他们过几日会留在主峰。”祁沉存有几人资料的玉简扔到案几上。
“嗯。”万纵将神识探入玉简,看到四个天赋根骨与为人处世都极佳的弟子,他们不是同期最顶尖的弟子,而是最适合领导万道宗的人。
“趁我还在,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
祁沉挑了挑眉:“当真?”
万纵笑道:“自然。”
祁沉扬了扬手,摆放在书架最上面的玉制人偶飘到掌心。
乾元玉,可以凝聚神魂,哪怕被天道劈的只剩下一丝,乾元玉都能温养到神魂完好如初,集万年天地灵气才能凝聚出一指甲盖那么大。
如今这个手掌大小的乾元玉偶被祁沉收入了储物袋。
“阿啄定然会喜欢。”
“咔吧——”万纵一不小心捏破了案几的一角,他就不应该把乾元玉偶留在外面。
自己分明有一个更大的,竟然还觊觎他的东西?!
“你的呢?”
祁沉已经忘了自己也有,被万纵提醒后才恍然大悟:“此物是师尊当年赠与我们的。”
万纵皮笑肉不笑:“是啊。”
祁沉:“正好和阿啄凑一对。”
“滚!”
祁沉倏地转身,茶盏跟着他砸在千兮峰的金光闪闪的地上。
随着他一步步向前迈,大殿的门逐渐打开,金色雕龙柱、嵌着各色灵石的墙面,唯有地面用的是黑色的千年灵玉。可以清晰地映出大殿内的一切。
一声低沉的吼叫,每一根雕龙柱周围都出现了一堆一堆的功法、神器等等。
金色的巨龙游动在空中,竖瞳缓慢地打量着自己的珍藏,透露出了一丝丝纠结。
阿啄会喜欢什么?
树下的何灼突然觉得鼻子有点痒,一个喷嚏后,原本有些困乏的脑袋瞬间清醒了。
一根梧桐枝悄悄地凑到他眼前,绿色的嫩芽缓慢地展开,出现了一朵红色的小花。
何灼没有注意到花朵,完全沉浸在玉简之中,这块玉简讲述的是世界起源以及上古大能。
前面完全是文字记载,导致他看得都有些打瞌睡,打完喷嚏的下一页,文字突然变成一幅幅的图景,栩栩如生、呼之欲出。
原来上古时期是龙族的鼎盛时期,所有神兽以龙为首,凤凰因数量稀少不喜出世居于第二。后来龙族威胁严重威胁到了其他种族的生存,连带着所有神兽都被惩罚。
最惨的就是凤凰一族,因此幼崽稀少,到最后只剩下一只幼崽,天道也因为这样给予它优待,甚至爱屋及乌。而罪魁祸首的龙族,还剩下数量庞大的青龙一脉,隐匿于仙界的某一处。
“所以我是天道级的保护动物啊······”何灼感慨道,幻化出水镜欣赏自己的盛世美颜。
瞧瞧这脸、瞧瞧这光滑顺亮的头发,瞧瞧这、这簪子,是祁沉给他戴的。
脑海里莫名其妙出现了祁沉给十孜束发的场景,何灼猛地摘下枝丫上的花朵,一瓣一瓣地掰。
目光瞥见水镜中的自己,突然意识到了他的心态。
他在吃醋?!
因为祁沉!
何灼掌心唰地聚起一团火球,打破水镜。
他、他竟然喜欢上了祁沉?!
何灼瘫倒在草地上。
珍藏了这么多年的初恋,猝不及防地丢了。
更要命的是祁沉还TM的看上了十孜。
他把脸埋进胳膊肘里,发出了一声悲鸣。
“阿啄?”
何灼放下手,看到了一张倒置的俊脸。
“小叶子?”
他还没来及承认自己陷入了一段错综复杂的感情里,难兄难弟就找上门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叶止: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傅以匪:嗯?
叶止:师兄你缺那种师出同门的媳妇儿吗?
*
今天即将高考的表弟放假了,一不小心聊过头,我错了!
先发两千字,等19号考完,就可以开始多更点了
☆、龙逼利诱
何灼眨巴眨巴眼,不解地看着叶止:“你怎么来了?”
叶止:“小师叔让我过来的。”
“祁沉?”何灼猛地坐起来,左右张望找祁沉在哪里。
不会看到了刚刚他犯蠢的样子吧?
“我找过了,小师叔不在。”叶止躺倒在草地上,闭着眼睛享受微风的吹拂,这儿的灵气不知比他那儿的活跃几倍。
“不在?”何灼将灵气聚于双眼,扫视一圈,的确没有发现祁沉的踪迹。
以前的他,哪怕好奇祁沉去做什么了,也会屁颠屁颠的自己溜出去玩。可是现在,他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
该不会背着他去找十孜了吧?
见何灼脸色变来变去,叶止关切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出大事了!何灼动动嘴唇,还是把这句话憋回去,反问:“祁沉让你来时有什么事吗?”
叶止老老实实回答:“小师叔只说有要事相商,具体什么事,并没有说。”
何灼脑子一转,猜到了是什么事情,阴阳怪气地说道:“肯定是那些个掌门候选人的事情。”
“掌门候选人?”叶止的神色一下子变得十分严肃,“什么掌门候选人,下一任不应该是师兄吗?”
何灼惊讶地看着他:“你不知道吗?傅大师兄可能不久就要飞升了,当不了掌门的。”
飞升么?叶止愣了许久,才勉强扯了扯嘴角,笑得像哭一般:“是啊。”
何灼手足无措地安慰:“没、没关系啊,小叶子你资质这么好,顶多比傅大师兄慢几年飞升。”
“嗯。”叶止闷闷地应了一声,他很清楚自己的情况,与普通修士相比,他的资质的确不错,但与师兄相比,是天渊之别。
就算他能飞升,也是在千年以后,师兄怕是早就在仙界······
眼看着小叶子的情绪越来越低落,何灼狠狠地拍自己的嘴,让你瞎几把说话!
何灼思来想去,摸摸储物袋问道:“喝酒吗?”
“喝。”
随着“汩汩”的倒酒声,淡淡的香味飘荡在空中,梧桐树动了动枝丫,一根藤蔓悄悄地在地下缓慢前行,直至游到了酒壶边,才钻出土地,小心而谨慎地往上爬,想要尝一尝酒的滋味。
叶止仰头喝完一盏酒,直接拿起酒壶往嘴里倒。
何灼看见停滞在空中的藤蔓,笑着拍拍身后的树:“没你的份,乖点。”
梧桐树发出委屈的“沙沙”声。
一壶酒不多,叶止还没喝尽兴便发现酒壶空了,随手一扔,眯着眼睛看向何灼:“还有么?”
何灼点点头,乖乖地拿出储物袋里所有的酒,摆成一排。
叶止笑道:“你哪儿来这么多酒?”
“宗主给我的。”何灼说完想起来储物袋里还有不少灵果,连忙拿出来给小叶子当下酒菜。
“看来师尊也极为喜爱你。”叶止揉揉何灼的头,掌心柔软的触感让心情略微好了几分。
何灼摇摇头:“宗主只是爱屋及乌罢了。”
叶止笑了笑,没有说话,一刻不停地灌着酒。
“这酒不够烈。”
何灼砸吧砸吧嘴巴:“我觉得还好,再烈就吃不消了。”
“吃不消才好。”叶止晃晃酒壶,嗤笑一声,突然把手放到地上,释放出全身的灵气。
充沛的木灵气从身旁传来,何灼享受地眯起眼睛,眉心的朱痣逐渐转红,克制不住地发出一声清脆地鸣叫。
梧桐树也在疯狂地摇动枝丫,散落了一地叶子,每一株草都异常翠绿,像假的一般。
听到“扑通”一声,何灼才餍足地转过头,看见了醉倒在地上的叶止。
“不够烈还醉成这样。”
何灼叹了口气,把叶止扶起来,摇摇晃晃地往屋子里走。
“肥去。”
“肥什么?”
叶止凑到何灼耳边,一张嘴,打了个大大的酒嗝。
何灼差点就被熏得把人扔到地上。
“我要回去,不、不呆这儿。”
“为、为什么?”何灼想扯叶止的发丝,却一不小心将腰带扯了下来。
他茫然地看着掉在地上的腰带,小心翼翼地用脚尖踩了踩。
一阵风吹来,细长的腰带扭了扭身子,吓得何灼连忙扶着叶止往外跑。
“有蛇!!!”
* * *
“傅——”
人倏地出现在面前,何灼一口气卡在喉头,半晌都没有说话。
傅以匪闻到空气中的酒气,微微皱眉:“喝酒了?”
何灼嘿嘿一笑,打了个酒嗝:“不愧是大师兄。”
傅以匪没有打算和醉鬼再聊下去,扶过叶止,带着跌跌撞撞的何灼往里走。
“你在这儿休息。”傅以匪看着面前的房间。
何灼走过去,靠着门闭上眼睛,俨然一副要在门口睡觉的样子。
傅以匪动动手指,将何灼送到屋内的房间,准备带叶止去别处休息。
何灼听见傅以匪的脚步声,艰难地睁开一条眼缝,对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声:“傅大师兄!”
傅以匪转身,静静地看着床上的醉鬼。
何灼瘪了瘪嘴,眼眶突然湿润起来:“你、你要对小叶子好一点。”
傅以匪:“自然。”
“不、还是冷淡一点,让他死心比较好。”何灼侧过头,一滴眼泪划落到枕头上,他哽咽地说,“单恋,难受啊。”
傅以匪抿了抿唇,一言不发地抱着叶止往外走。
何灼擦了把眼泪,幽幽地开始唱歌:“我的心好冷,等着你来疼······”、
千兮峰
金色的巨龙揣着爪子,认真地打量着地上亮晶晶的东西,一边思考阿啄会喜欢什么,一边疑惑为什么叶止还没有来。
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压根儿就没告诉叶止,自己在千兮峰这个重要信息。
从白天等到黑夜,祁沉才化为人形,准备亲自去找十孜。
至于另外三个人,就等叶止什么时候来了。
“我今日刚出关,没想到你已经、已经分神期了。”
“伤都好了吗?”十孜突然板着脸,转身看向身后,沉声道,“谁?”
祁沉缓缓地从黑暗中走出,坦然地开口:“宗主命我来找十孜。”
“你是何人?”十孜依旧板着脸,他认得此人,那日模仿何灼的少年的同伴。
祁沉冷冷地回道:“千兮峰祁沉。”
千兮峰,在赤阳宗还在时,他们就听说过。
李阳今日是想想十孜道歉,还有感谢他做的一切事情,没想到不是时候,只好尴尬地开口:“我改日再来找你。”
十孜对着师兄点点头,转而问祁沉:“宗主为何找我?”
祁沉:“你天资根骨以及秉性都、不错,宗主让你去主峰修炼一段时间。”
“主峰?”十孜挑了挑眉,不知道为何,他对眼前的人有着莫名其妙的敌意,“我是赤阳宗的弟子。”
“你不愿?”祁沉神识一扫整座赤阳峰,发现大多境界低微,有些根骨较好的人,甚至还比不过外门弟子。
“宗主想让我做什么?”十孜反问,他不信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祁沉正欲回答,识海深处却开始狂躁不安,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吃了他。
他抿了抿唇,压抑住那股冲动,哑着嗓子开口:“让你为万道宗做事。”
十孜笑了笑:“赤阳宗对我恩重如山,恕我难以从命。”
祁沉嗤笑:“若能让赤阳峰的所有人,都得到内门弟子的待遇呢?”
内门弟子的待遇······
十孜垂眸,这段日子下来,他自然是知晓外门弟子与内门弟子在资源方面的差距,对于想要重建宗门的他们来说,无比重要。
“可有时限?”
祁沉看出了他内心的犹豫,眯了眯眼:“到你飞升前。”
十孜沉默了,哪怕如今已经分神期,他依旧觉得飞升遥遥无期。
“给你一日时间考虑。”祁沉扔下这句话,转身便走。
“我愿意。”
金色的令牌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完美地掉落至十孜的掌心。
上面刻着两个大字——主峰。
作者有话要说: 何灼:歪?别的小朋友都被接走了
祁沉:下一章就来接你
*
考得透心凉,心飞扬
小天使们520快乐!按爪爪,我要向大家示爱o( ̄ε ̄*)
☆、龙见钟情
“师兄。”
傅以匪低头看着抱住被子蹭脸的叶止,眼里多了一丝温柔。
还是小时候一模一样。
在傅以匪正欲转身的一刹那,叶止突然坐了起来,一脸惊慌地抱住傅以匪。
“吱吱。”
吱吱是叶止学会说的第一个词,万纵便大手一挥,取了这个乳名。
叶止呆呆地抬起头,自从束发之年后,傅以匪便再也没有这样称呼过他。
“师兄,你回来看我了吗?”
“嗯。”傅以匪应道,他知道叶止喝醉后会胡言乱语,也不在意说什么,轻柔地按住叶止的肩,让他躺下休息。
叶止在躺下的一刹那,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