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时间,所以宴会直接闹到了第二天清晨,众人分喝了醒酒汤当早饭后才结束。
第四十三章 豆花
张嘉一晚没睡,到了房间就瘫在床上一动不动了。
关居看着张嘉颇为豪放的睡姿,凝了一晚上的眉终于有了松动的迹象。
他这些时间一直和张嘉在一起,都快忘了张嘉是从异世穿越过来的人了。
昨晚,他看着张嘉坐在琴前,信手弹奏的从容模样,当下就乱了心神。
张嘉的样子太过清淡疏离,让他觉得好像下一刻他就会不管不顾,毅然放手,回到他的那个世界。
他害怕张嘉离开他。
所有人,甚至连惑鸠都觉得他是只是因为父母之命,加上张嘉的脸。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不愿对他放手是因为……
与此同时, 惑鸠正有点方的看着眼前目光灼灼的阿瞳。
“小鸟,我们出去玩好不好?”阿瞳昨天晚上实在撑不住,躺在惑鸠怀里睡着了,到了早上才醒,自然是不会困了。
但是惑鸠不行啊,他一夜没睡,还喝了不少的酒,眼睛早就睁不开了。
“阿瞳,听话。等我睡一会儿好不……呼……”
没等说完,惑鸠就睡了过去。
阿瞳看着昏睡不醒的惑鸠心里闷闷的。
哼,明明说好的(?`~′?)……不去就不去,我去找主……额,少爷玩。
阿瞳“哼”了一声转身就出了门。
阿瞳赌气地低头走了好久,再抬头时,他已经走到了一个集市里。
秋名门虽是江湖门派,但其实更像一个小型的城镇,集市民宅一应俱全,颇有些世外桃源的意味。
但不了解情况的阿瞳正一脸懵逼的看着眼前汹涌的人氵朝。
这是哪啊?(?_?)我是不是又走丢了?(??ω?? ?)
阿瞳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个解决办法,索姓直接往前走。
(*ü*)??说不定误打误撞就走回去了呐!
于是阿瞳继续大跨步的向前走。
秋名门的集市一向以各式各样的特色小吃闻名。于是闻着闻着,作为职业吃货的阿瞳就很敬业的饿了。[┐'_'┌]
阿瞳摸摸自己的口袋,里面有之前从惑鸠钱袋里顺出来玩的两个小银元宝。
这些钱应该能够自己吃一顿了……吧?(°ー°〃)
阿瞳开始四处张望,想找个填饱肚子的地方。
“孩子,吃豆花吗?”苍老的声音突然在阿瞳耳边响起,吓了他一跳。
阿瞳回头一看,一个老婆婆正笑眯眯的站在一个小摊前瞅着他。
“啊啊啊。好啊!”阿瞳嗅到了专属于豆花的那股清香,顿时更饿了。
阿瞳挑了个离街稍稍远一点的座位坐下,看着老婆婆从木桶里刮出一碗颤巍巍的豆花,再从锅里舀上几勺浓厚的卤汁浇在上头,撒上事先做好的咸虾干,木耳和香菜末。一碗冒着热气的豆花就这样摆在了阿瞳的面前。
阿瞳拿起勺子,小心翼翼地挖出一小块,轻轻吹了吹,才放进嘴里。
豆花入喉,根本不用咀嚼就滑溜溜地吞了下去。豆花的寡淡和卤汁的浓厚相得益彰,还有一股淡淡的草药清香萦绕在口腔中,久久不散。
阿瞳举着勺子回味了许久,才动手准备吃下一勺。
阿瞳这边刚挖出一勺塞进嘴里,只听得一声巨响,离阿瞳不远处的摊子被人一脚踢翻。
“谁让你这老家伙在我地盘上卖东西的?!”
第四十四章 毒!!!
阿瞳皱着眉头看着瑟瑟发抖的阿婆。
在桌子前坐的稳如泰山的阿瞳,并没注意到周围人示意他离开的目光。
男人“嘭”的一声掀翻了摊子,嫩白的豆花撒了一地,萦萦地冒着热气。
男人跨过瘫软在地的老婆婆,拿起掉落在地的钱箱,掂了一掂,不太满意般地撇了撇嘴后转身想要离开。
“啪”的一声,男人只觉得颈后一阵温热,抬手一摸,竟是豆花汤。
他猛地扭头,只看见后面还攥着碗目光闪烁的阿瞳。
男人怒吼一声,上前一手抓住阿瞳的衣领就将他拎了起来。
“臭小子,不趴你娘怀里好好吃奶,跑这来逞什么威风?!”
说着,他挥起拳头就要砸向阿瞳的脸。
阿瞳害怕的连忙闭上眼睛。
“咳。”一声不轻不重的咳嗽声适时响起。
那凶神恶煞的男人听到这一声咳,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他松开阿瞳的衣领,机械地转过头,看清来人后便“扑通”跪在原地,毫无之前的嚣张气焰。( ?_? )
而来人却好像没看见他一样,慢慢的走到阿瞳面前,微俯下身问道:“你没事吧?”
阿瞳在那男人松开他衣领之后一直处于当机状态,直到有人出声发问才回过神来。
“我……我没事。(°ー°〃)”
“噢,没事就好,”来人笑着摸摸阿瞳的头,“那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嗯嗯,好。”阿瞳经过刚刚那么一吓已经完全不饿了,现在只想回去找自家小鸟亲亲抱抱举高高( ?? ﹏ ?? )
“走吧。”那人直起腰,瞟了一眼蜷缩在一旁惶恐地盯着他的老太婆,吸了吸鼻子,自言自语般地说到,“这加了迷魂散的豆花吃起来是什么味道呢?”
老太婆眼中顿时划过一丝不属于老年人的锐利。那人自是捕捉到了那一瞬,不屑的轻哼一声,牵着阿瞳走出了摊位。
跪在地上的男人看着两人越走越远的背影,心中有些凄凉。
主子你是不是忘了点啥啊啊啊!!!
(╯‵□′)╯︵┴─┴
我虽然是个龙套,但请您尊重我的戏份好吗?!您就这样头也不回的走了真的大丈夫吗???╥﹏╥地上有点凉啊喂……
睡的有些迷糊的惑鸠在床上翻了个身,下意识的向自己身边抱了过去,却扑了个空。
他瞬间清醒,“腾”的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随意的拢了一下额前的碎发,踏上鞋就向外走。
惑鸠还没走到门口,就看见刚刚那个解救了阿瞳的男人抱着阿瞳跨进了院门。
惑鸠看着他怀里睡得格外香甜的阿瞳眼中一暗,伸手毫不客气地把阿瞳从那人的怀里捞回来。
“你在哪碰见他的?”惑鸠说着转身走回屋里。
而那人却没有急着回答他,他只是盯着惑鸠还踩在脚下的鞋帮,而后了解地一笑。
“笑屁?!我问你话呢?!”惑鸠一边把阿瞳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一边咬牙切齿地骂着。
“诶诶诶,你这样不好吧。再怎么说我也是辛辛苦苦地把你家小朋友从刀山火海里带了回来,你就这么对待我啊?”那人一脸不满的甩开折扇把玩着。
惑鸠端起桌上的一杯茶抿了一口,而后一记眼刀就飞了出去,那人用扇子挡着嘴轻咳一声,把整件事情跟惑鸠叙述了一遍。
惑鸠摩挲着手里的茶杯沉默良久。
就在那人开始觉得背后发紧的时候,惑鸠终于开口:
“替我好好谢谢你的那个手下。”
说着站起身来,“当”的一声,不轻不重的把杯子放回桌子上,提好鞋子,重新梳理了头发。
“帮我照顾阿瞳,我出去一下。”
那人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惑鸠在跟他说话:“哦哦哦,你去吧。”
惑鸠抚平衣襟处的一处褶皱,面无表情地出了门。
那人等惑鸠出了门便一屁股坐在了刚刚惑鸠坐的地方,随手就拿起刚刚惑鸠放下的茶。
然而就在那人的手指刚刚触碰到杯口时,杯子竟如同本来搭在一起一样,突然碎裂,杯中清香的茶溅了那人一身。
那人呆了一会儿,忽而轻笑出声。
看来,有人要倒霉了(?ˊ??ˋ)?
第四十五章
正午,阳光正好。
“见过惑门主。”回廊上的两个小丫鬟看见来人,脸色红红的侧身行礼。
惑鸠面无表情地走过,并未理采。
等到惑鸠走远,两个小丫鬟才敢抬起头来。
“诶诶,刚刚那是无名门的惑门主吧。传闻不是说惑门主最是宽厚待下吗?怎么今日?”一个小丫鬟用手肘推推一旁的小姐妹问道。
“可能今日有什么着急的事吧。”那个丫鬟看着惑鸠的背影说到。
惑鸠听到后面丫鬟的窃窃私语依旧未做理采,只顾向前走去。
秋华年坐在窗前,看着外面开的正好的凤凰花出了神。
门被轻轻地推开了,秋华年似是没有察觉一般,视线仍然落在那火红的花朵上。
过了许久,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子轻快地推开了门。一进屋,她就看见了秋华年,原本正常的脸色霎时一白。
“门主。”女子走上前,暗自攥紧了拳头,平复心绪,“门主伤势未愈便亲自过来,是有任务要交于属下吗?”
秋华年还是没有转移视线,轻声说道:“伪音,无名门暗卫令第一令是什么,我有些忘了,背给我听听。”
被叫做“伪音”的女子闻言脸色又苍白了几分,咬了咬牙,背道:“第一令,违门主令者,去左手;反门主意者,去右手;伤门主内子,嫡子者,剜双目,打入地牢。以上叛者,皆驱逐出门,若江湖相见,杀。”
秋华年这才缓缓转过头,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突然笑道:“难为你还记得,我以为你跟我一样都浑忘了呢。”
女子紧绷的神经彻底崩断,一下子瘫软在地。
秋华年看着她,嗤笑一声:“我还以为是多有能力的人物。”
女子颤抖着,用尽了全身气力一般说到:“门主……饶命”
秋华年嘴角愈发上扬,却只让人感到更加彻骨的寒冷。
“当然好。”
惑鸠刚刚来到门前,就听得门内传来一阵惨叫,惑鸠本打算推门的手僵在了半空。大概一刻钟之后,声音才逐渐小了下去。
惑鸠的眉毛蹙的更紧。
这时,门被打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秋华年站在门内,衣襟阔袖上全是斑驳的鲜血;面色如常,眸子却中全是汹涌的杀意和冷漠。
惑鸠只是看了一眼他,就自顾自地进了屋子。
而屋内的情景,饶是惑鸠也从胃里泛起一阵恶心。
那女子的眼珠被生生剜出,碾碎了涂满一地;双手像是被生生揪下来一般,靠着几丝皮肉连在胳膊上;而那女子被这般折磨后居然还活着,时不时的痉挛一下,冒出一声微不可查的痛哼。
惑鸠“啧”了一声:“真恶心。”
秋华年斜倚在门框上:“可满意?”
惑鸠闻言回头定定地看着他:“主谋不是她。”
秋华年抬手看着嵌着血污的指甲,良久缓缓地说到:“我知道。”
惑鸠眉毛一挑,嗤笑出声,瞟了一眼地上的人,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瓷瓶,扔给秋华年。
“这瓶里的药够救活她了,别让她死的太痛快。”
惑鸠边说边走出来,经过秋华年的时候稍做停顿:“你既决心护着她,我也不能拿她怎样,但是这件事情,不可能就这样算了。”
秋华年看着惑鸠冷漠的表情淡淡一笑:
“你也挺恶心的。”
惑鸠轻哼一声,不置可否。
第四十六章 遇见
张嘉今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狠狠的打了个喷嚏。
“谁想我了?”张嘉暗自嘀咕着。
说着,张嘉的眼皮又开始狂跳,内心也没来由的一阵心慌。
………………
要不我今天就不出门了吧Σ(?д?|||)??
关居早就被张嘉吵醒了,问道:“怎么了?”
“不知道,,,”张嘉揉揉眼皮,“有种不祥的预感。”
关居好笑地看着张嘉:“只是打了个喷嚏,眼皮跳了几下而已。”
张嘉摇摇头,没有说话。
关居坐起来,揉了揉张嘉的小脑袋:“别想了,起来吃饭吧。”
“哦。”张嘉心不在焉地答应着。
饭桌上,阿瞳无精打采的看着盘子里的小鱼饼。张嘉察觉出阿瞳的不对,开口说到:“阿瞳,你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啊?”
阿瞳堪堪抬起眼皮:“嗯,是有一点晕晕的。”
一旁的惑鸠脸色阴沉的放下了筷子。
“这是被下的药的余毒还没散。”昨天那个送阿瞳回来的男人缓缓走进进门里,然后极其快速地坐在凳子上。
张嘉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
下药是什么鬼?!(?⊿?)?
“这位大叔……”张嘉此言一出,关居一口汤喷了出来,那个男人的笑容也瞬间僵在脸上。
张嘉很快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结结巴巴的想解释,“我……那个……”
“无妨无妨。”那男人“刷”地打开折扇,轻轻摇着,“你刚刚可是想问他被下药的事?”
“嗯。”张嘉点头。
于是男人微笑着把昨天的事简略地说了一遍。张嘉听的瞠目结舌的。
“这是秋华年干的?”
男人把扇子收起来,说到:“是他手下做的,他应该并不知情。”
张嘉皱起了眉头:“我就该想到的。”
在原主的记忆中,这样的事情也发生过。
一次是秋华年送过来给阿瞳的小鱼饼被和阿瞳同屋的下人吃了,第二天早上,那人一直恶心,便告了假,在屋里躺着。等到中午有人找他的时候,发现人已经咽了气。
还有一次,阿瞳在后院浇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