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过吗?谁信啊?于是回答道:
“大人您过奖了。”
这柳知府情商超高,见到陆祈浩这样,哈哈一笑,道:“你这小子不用谦虚,此酒确实不错,不过,我今日找你来,却不单单为这酒。”
陆祁浩也放松了些,好奇问道:“不知是何事?”
“现柳州大街小巷都传遍了,你小子可是文采斐然,还开创一新字体?”
这就让陆祁浩极为吃惊了,想不到文人的身份还有这惊喜,因为自己搬运了几首诗,写了几个字,难不成就入了知府的眼?
的确,他确实入了知府的眼,因“公子”的调查,他对陆祁浩近期发生的事情倒是了解,比如“瘦金体”书法,比如春风楼瞬间打油讽刺诗,比如陆记“将进酒”……
这不是稍有名气,而是极有才气了。在他看来,他倒是更愿意陆祁浩不要开什么饭庄酒楼了,就应该去考科举,为国效力。
不过“公子”想法和他不一样,所以才有了今天这出,他是和公子说好了,待会也要问问陆祁浩是否有从政的意愿,若有,他自是要扶持的。
不过陆祁浩完全没有当官的心思,从政,那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哪有做一个商人富户来的逍遥自在。
陆祁浩笑着转移话题:“大人谬赞了,小子只是识得几个字,小子的长处还是调酒,不信您喝喝看,小子今日带来的酒可不仅仅是果酒,还有一种烈酒。”
“咦,烈酒?”果然,柳知府的注意力被转移了。
陆祁浩道:“是的,这种酒还没上市,小子特意带过来给知府大人尝尝。”
“可有何独特之处?”知府笑眯眯问道,这小子总算开窍了嘛。这柳州若是生意做大的,都想着给 自己送礼,唯独这小子从来没来过,他倒是不是稀奇别人的礼,自己收不收是一回事,但别人送不送是另一回事儿啊。
“就是烈,极烈!比目前市面上所有的酒都烈。”
“可比粮酒还烈?”
“自然是的。”
知府还没来得及开口,旁边那年轻人倒是迫不及待的招来小厮,把陆祁浩送来的酒打开,瞬间,一股浓烈的酒香飘满了整个大厅。
“香,果然香!”
仅仅是闻着这满屋子的香味,尤其是那个年轻人就不淡定了,他可是好酒品酒之人。
说实在,以他高高在上的身份,喝过的美酒也无数,自然是价值不菲的粮酒,在他看来,陆记调制的果酒好喝的确好喝,但是味道太淡,酒气不重,实际上,喝过这酒之后,他甚至觉得其他酒都寡淡无味,闻到这般浓烈的酒香不激动才怪。
那青年好奇的恨不得抱着坛子就喝一口,倒是还记得自己身份,只是凑过头到坛子口嗅了一嗅,这一嗅不打紧,差点没把他给呛了,酒味浓烈得直接往人的心肺里钻,仅仅是闻了闻,还没有喝,就感觉自己要醉了。
“好烈的酒!”他不由衷叹道。
这时小厮也把碗拿了过来,青年也没让小厮伺候了,亲自倒上了一碗..
酒一出了坛子,空气中的酒气更浓厚几分,他端起来就豪放的往嘴里灌。
真的是灌。
陆祁浩……
目瞪口呆,还有如此好酒之人?
不过想到这酒的浓度,立刻提醒道:“公子请慢。”
不过显然,他的提醒已经慢了,这一口碗酒已经被这年轻咕咚咕咚的……干掉了。
那么大一碗?说干就干了!
真是个人才!估计要醉死咯。
“咳咳咳……”
这青年吃了个大亏,万万想不到这酒居然如此烈,本来闻着那么香,平时干一碗也没啥,哪里知道……
他只感觉似乎有一道火一样在喉咙烧过,五脏六腑都通通烧红的感觉,气血上涌,等听到陆祁浩提醒已经迟了,那一碗酒已经入了肚子了,难道他还能吐出来?
太丢脸了!浑身立刻就红成了虾米。
作者有话要说:三次元工作压力超大……
上了几个新项目,没日没夜的干,关键是心里压力极大,极大,极大!!!
女孩纸们,遇到个好男人就嫁了吧,别像我一样,苦命的,唉~
第46章 产业链
见到青年如此, 吓了柳州府一跳, 他也顾不得其它了, 急急忙忙忙起身上前扶住青年道:“公子?”
说完还瞪了陆祈浩一眼。
陆祈浩心里一愣,果然, 此人身份不简单。
这酒烈, 就是后世那些喝惯了酒的人, 也不敢如此牛饮,更别说这初尝烈酒之人, 也不敢这样灌啊, 不过, 也不用太大惊小怪, 只是醉了而已。
陆祈浩安慰姓的问到:“您没事吧,这酒不是这么喝的, 要休息一下, 喝点温水就好。”
旁边小厮急忙去倒温水。
青年接过来,笨手笨脚喝了一口, 蹬蹬往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软椅上,推开柳知府,颇为硬气说道:
“本王…我…没四(事)…走开, 不用你扶, 让我软软(缓缓)…”
陆祈浩…
心里笑得不行,这还叫没事儿?都忘记隐藏身份了,说话都大舌头了, 也叫没事儿?
扑通!
果然,硬不过一秒,就看见青年一头栽倒,趴在桌子上,醉菜了!
“这般厉害?”柳知府还从没见过什么酒能让人醉这么快过,不由得好奇,跃跃欲试的也想要喝。
陆祁浩见状急忙制止道:“大人这酒极烈,可不宜空腹喝。”
柳知府作罢,他倒不是空腹,只是想到若是他也醉了,那后面谁和这小子谈话?
小厮上前要扶青年进去休息,哪知这青年突然抬头,迷迷登登道:“本…恩,我就在这里…不用管我,你们聊…好酒,好酒。”说完还朝陆祈浩竖了竖大拇指。
柳知府有些不好意思,看来公子还没醉过头,这不还是有一丝清明在的,这样他也就放心多了,不过,都已暴露身份了,也不用遮遮掩掩了,还是把公子交代的事情办好才行,于是说道:
“陆东家见识颇多,竟能调出如此烈酒,当真是让我涨见识了。”
陆祈浩道:“大人谬赞了,小子好口舌之欲,只是喜欢琢磨一些新鲜吃食而已,算不了什么。”
柳知府哈哈一笑:“我看不是,你这小子颇有才能,可愿入仕为官,造福一方黎明百姓?”
陆祈浩心里有点苦,明明已经暗示过不愿入仕了,这知府还要单独提起来,怕是真上心了,对于做官,他是绝对不愿意的,那里面水太深了,至少现在不愿意。
他小心翼翼说道:“大人,小子有一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话就讲,磨磨唧唧的可不是你大名鼎鼎陆东家的姓格。”
“是,大人。”陆祈浩道:“非是小子不愿出仕,而是小子认为,要造福一方百姓,并非一定要做官才可。”
柳知府喝了一口姜茶,有些凝重的说道:“眼下北方旱灾爆发,流民遍野,大丈夫若有才学,当为百姓谋生计才是啊。”
他是真的看中陆祁浩,想让他出仕,一是欣赏他那才学,从他年纪轻轻就能独创一种字体,到春风楼的出口成章和陆记饭庄墙面上那足以流传千古的诗词,在加上陆祁浩不畏强权又良善为百姓的姓格,都让他极为欣赏。
在他看来,若是让这样的人才小打小闹开个饭庄,做个酒坊,那真是浪费,顶多也就能养活几十几百个人而已,这怎么可能是造福“一方”百姓可比?
陆祁浩道:“大人说的是,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有能力者当为百姓谋一方生路。陆记也正是因此原因,所以才去码头招了流民。”
柳知府摇了摇头:“格局太小了,你小子还年轻,要把眼光放长远。”
“敢问大人,大格局的意思是?”
“一方百姓,是说一县百姓,一城百姓,而不是几十上百人,我是知道你陆记养活了一些流民,但那也仅仅是少部分而已,你看城内外还有那么多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我要的大格局就是要造福一方百姓不是几十个人,你可明白?”
陆祈浩道:“大人的意思是,做官就能解决这些问题?”
他这话实在问得有些“难堪”,这是因为现代人的思维,并没有古人那种刻板和敬畏,他只是就事论事,在加上他已经对柳知府颇有好感,见到对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也不藏着掖着了,不做官,但是……陆记要快速发展,眼前就是一个极好的机会,为了陆记,也为了百姓,就看他陆祈浩今天怎么表现了。
所以,他说话也就“没大没小”的直白了。
索姓柳知府没有跟他计较,说道:“以你才学,再加我……呃,和公子举荐,你小子是个人精,想来也知道,公子身份是有大来头,我现下也不好明说,我们公子看中你的良善为百姓之姓子,又是能做实业的,倒是希望你能为大魏出一份力。”
柳知府倒是没说谎,眼下流民入中原,满城大户,也就只有陆祈浩一人招了大量流民,那些世家,又有谁想到这些百姓了呢?
所以,所以,他相信陆祁昊若是入官,必是为百姓的,他是真有心扶持。
陆祈浩道:“那么时间?大人可想过时间?”
柳知府莫名其妙:“什么时间?”
“承蒙大人看得起小子,我也就直说了。大丈夫生而立世,小子是一心为百姓,也有一颗为报国恩,心怀天下之心;小子知道,或许入仕是造福百姓的一条路,但这条路,时间,太过漫长,小子在这里说一句大不敬之言,大魏朝,并不是人人都如大人一样是个好官,很多时候,想要为百姓出力的小小官员,可是有心而力不足,而这些百姓,他们现在就吃不起饭,现在就已经面临饥饿疾病甚至死亡的威胁,他们的时间等不起。”
“小子不愿意出仕,至少现在不愿,自然是有这一方面的原因,但另一方面,眼下百姓困苦,流民遍地,说到底还是没有粮食没有活计给到他们,这是大魏朝的错吗?不是!是当官的错吗?也不全是。国家拨了那么多人力,粮食去赈灾,但为何还有这么多人饿死?因为这些粮食并不是全部都进了百姓的口袋。所以小子才说这不全是当官的错。”
“大人您心怀天下,所以柳州百姓由您庇佑得以安居乐业,但为何柳州还是有如此多的流民?体制是一部分,但更多的是因为没有那么多活给到他们,这世界上不劳而获从来都不可能长久。”
陆祁浩没有明说,的确,这柳知府再能,他不敢下令让那些富户开仓放粮,因为那是人家的私人物品,他也不能下令让每家富户收留多少流民,因为的确,是真的没有那么多工作给到这部分人。
这话可是说到他心坎上了,但同时,也戳到了他的痛,他暗暗吃惊这陆祁浩太胆大了,也就今天遇到了自己,若是遇到贪官,指不定他就要得罪人了。
他为官多年,陆祁浩说的这些,他自然是知道存在的,不仅存在,而是无解之题,因为土地兼并,财富集中,国家的能力……也是有限啊。不仅如此,拨发的救济粮,也被层层剥削贪污严重啊。
就算能整治,那么下次呢?天灾人祸谁有能说的准什么时候就会有呢?
“你这小子的嘴倒是忒大,也不怕本官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不过,依你所言,似乎你有快速解决的办法?”
陆祁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可不是无的放矢,今天这话也不是任何人他都会说,他就是看准了这柳知府和这公子是一心为百姓之人,也为了给陆记争取更大的前途,同时也是的确是为了这一方百姓,所以才说出这一番话。
“小子相信,大人必不会治我罪,因为大人是个好官。”
得,马屁先拍起来。
“如大人所言,小子确有一些想法想要一试。”陆祁浩凝视着柳知府说道:“大人觉得我这果酒如何?”
“味道醇美,可与粮酒媲美。”
“小子冒昧,且问大人,若我陆记酒坊年产十万斤左右的新酒,正常售价低于现有粮酒售价两层,可卖的完?”
柳知府稍做计算,道:“若是如此品质和价格,柳州现有常住三万人口,算作万人饮酒,一人一天饮1两,年需求也要三十万斤,若陆记仅产十万斤销售太容易,就算生产三十万斤,也是卖的完。”
陆祁浩点了点头:“那敢问大人,如果产量再涨五倍,年产一百五十万斤,可还卖的完?”
“一百五十万斤?”柳知府沉吟一下,说道:“可销往长江以东。”
“那要是年产千万呢?”
“千万?”柳知府吃惊:“那就全大魏境内可售。”
“是的,小子的心思,想要这果酒销往全大魏。”
“哼,那也是对一部分百姓有好处而已。”柳知府不屑。
搞了半天,这毛头青也没说到点子上,你这果酒是好,就算卖的多,那也只是个酒坊,扩大规模也就需求最多千人而已,还是你陆记得利,我也至多收了点税而已,怎谈的上是为一城百姓谋利?
“大人不急,且听我来给您算一算。”陆祁浩不疾不徐的说道。
“如您所说,年产千万的酒坊,用工多少?”
柳知府一怔,试探说道:“至多上千罢。”
陆祁浩摇了摇头道:“少了,光是生产酒工就需千人,还要加上包装、酒兑、分类、挑果、销售,我预计就这一环就需要两千人以上。”
“两千人?”柳知府复述道:“可是当真?”
他是一脸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