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全身的血液在快速被蒸发掉,随后又被兜头浇下的甘霖淋湿,又再次被炽热的的火焰炙烤。他赤.裸着上身,金色的眼瞳映耀着周遭烈火和一道身材挺拔的人影。
婴臂般粗的锁链穿透他的琵琶骨,经过两百年的炼化早于他合于一体,顺着锁链看去,锁链又粗变细,到了最后化成一根细丝绕在那人的食指之上。此乃缚灵索,本是用来控制炉鼎自我演化出的灵体。
李寒渡本身不是灵体,于是只能用秘法将其投入火炉内,用禁术烧其皮肉筋骨,尝试着将他炼化为灵体,最后再将其封印在做好的灵器中,就能成为真正的器灵。
“李寒渡,成为我的器灵有什么不好?”杜志峰指间慢慢绕着缚灵锁,将缚灵锁收紧,紧紧嵌入李寒潭体.内的那端被这么一扯,硬生生撕出道裂口,鲜血顺着裂口流出,很快便被周遭炙热温度蒸发掉。
李寒渡闷哼了声,死死瞪着杜志峰一语不发。杜志峰对他这态度也是司空见惯了,松了手中的缚灵索,“你不会还在等那个李景行吧?那家伙是不可能成在三百年之内成就元婴的。
等他出关,你早成了器灵。等我就把那件事完成,我就把你你送给他又何妨,反正你左右就是白纸一张,就记得个李景行罢了。”
李寒渡仍然没说话,冷冷地瞪着他。
杜志峰浅笑了声,转身离开了炼器坊。刚从三元洞内出来,他就以掌作扇给自己去去凉,毕竟那炼器坊内实在太热,他委实也受不住。他也挺好奇这李寒渡是如何能支撑如此久的。
明明自愿被他炼化,也不会遭受这种罪,却自己自作自受,真是搞不大明白。
“你是杜志峰?”正此时,一道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偏头一看,便见名身着素衣锦袍的道人。
“你是何人?”杜志峰敛眉道,“莫不成又是来找我要这器灵的?我说了,炼制这器灵的秘法太过困难,得再过些时日才能炼成,请你们多等待个几十载再来。”
李景行也不理会他,伸手一指,杜志峰脑门上就多出一个血洞,接着便仰头栽倒在了地上。李景行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就走进了三元洞中。刚走进洞内一股燥热炽烈的热浪扑面而来。
李景行皱了皱眉,展袖一挥将周遭的火焰压灭。没了周遭烈焰遮掩,李寒渡的身影也渐渐在他的面前浮现。
第73章 劁猪祖师
李景行缓步走到李寒渡身前,伸手摸他的脸,“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
“……景行。”李寒渡怔怔看着他,沙哑的嗓音在李景行耳畔回响,“你终于来接我了。”
“嗯。”李景行对他一笑,收回抚摸他脸的手,用法术将缚灵锁尽数炼化掉,缚灵锁嵌入他体.内那头已经与他的骨头相连一处不分彼此。若想完全将其炼化掉,除非将那截骨头一并取出,但李景行并没这般做。
毕竟这男主是个大妖,日后发起疯来自己都怕的那种。有了这缚灵锁也算是对她一种束缚。日后要是他发疯,自己也好牵制一二,不过必须得把缚灵锁掌握在自己手里,免得被他人利用了去。
李景行在掌心一划,鲜红的血液顺着伤口流出在半空凝成了滴血珠,将其打在李寒渡嵌着缚灵锁的地方。以精血温养缚灵锁便能使其认主,再且他如今已经是法相真人,杜志峰下的禁制也被他轻易破掉。
只要他如今正身不死亦或没有大能出手,那这缚灵锁就不会被任何人控制。
感受到缚灵锁的束缚渐渐消弥,李寒渡大喝一声,震断束缚在自己身上的铁索,一道道气浪似镜湖投石泛起涟漪往外扩散而去。
“景行。”李寒渡紧紧抱住李景行,生怕他跑了一样。
李景行伸手摸摸他的脑袋,噙笑道:“好了好了,话说你怎么会被抓?我记得我院子是下了禁制的,你不会瞒着我跑出去了吧?”
李寒渡松开他,言道:“我没有出去,是他们进来找的。至于如何进来的我不大清楚,不过我看见那杜志峰手里拿着一个玉盘,玉盘上雕刻着三条蛟龙,正中还有颗发光的珠子。”
“原来如此,那是三蛟戏龙盘,有破阵之用。”李景行解释道。但他仍是不清楚那杜志峰为何要来他这里,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地方与此人有过瓜葛才对。
“那杜志峰说是来找一个女人,他看见你在入定想要打扰你,我就挡在了前面结果被他给捉了。他本来还想对你下手,但还没碰到你,屋子突然开始发光,然后劈下几道雷把他劈的头发炸起全身焦黑冒烟,于是他就带我走了。”
这是李景行在自己屋子里所布置的,只要有人对他起了坏心,就会遭电闪雷劈。原本还打算弄什么风火的,但怕把房子烧着便就作罢了。若那时候他把李寒渡也算进来,估计也不会被杜志峰带走了。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随我回去吧。”李景行施了法术给李寒渡换了身衣裳,便是当日李寒渡化形的那身装束,不过比起那日,头上多了顶鎏金闲云冠。虽不知这大妖多少算成年,但两百年也算不断了,应该也算是弱冠了。
当然,若是搞错也无妨,反正也没谁会来说他。
两人刚从三元洞出来就被人给堵了,身后还有一大堆吃瓜观众。
来人是个长眉短须骨瘦如柴的老人,对于此人,李景行自是不认识,不过有了小钱钱科普后,他才知道眼前这个老头是雪峰山长老,也是杜志峰的师父。瞧着这人的架势,明眼人都看得出是来兴师问罪的。
“闽长老,你不在雪峰山呆着跑这儿来作甚?”李景行看向他道。
闽长老厉声道:“李景行,你可知错?”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李景行道,“你怕是想给我头上安个杀害同门的罪名吧?然后我说你有什么证据,你就用返照珠还原本来证实你的言论。可这返照珠本身就不靠谱,我还能说你是嫉妒你徒弟亲手杀死他的呢。”
“我呸!胡说八道。”
“那就看看证据如何?”李景行从怀里拿出返照珠,伸手点在珠子上,返照珠缓缓浮于半空,周遭散发出一道柔和的光芒,一副画面渐渐浮现出来。正是闽长老与杜志峰争执的景象,两人吵了半晌后,杜志峰便愤愤甩袖而去,闽长老却突然祭出飞剑杀掉了杜志峰。
吃瓜观众震惊了!脑袋上飘着弹幕: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长老!
“李小儿,休得胡言乱语!”闽长老气得面目通红,指着李景行的手指抖个不停,“这都是你想混淆是非弄出来的假东西!”
轰然一声炸响,浮在半空的珠子炸成粉碎,化成细碎尘土簌簌落下。
“当着众人的面毁灭证据,这就是闽长老的行事作风吗?”李景行抱臂看他,“哎呀,要是其他长老都像闽长老这么理直气壮,那可不得乱套?
但众所周知闽长老身为长老,大家平时也忤逆不得,就算真的做错那么一点事,也没谁去追究的。就算闽长老又摸出个返照珠,说是我杀了杜志峰,大家想必不信也得信。没办法,谁让人是长老呢?”
“李景行,我今天要你死!为我徒儿偿命!”
李景行:哎,为什么这些配角的智商都如此低……
“住手!”闽长老哪里还来得及管谁说话,出手就朝李景行拍了过来。
李景行已修成法身哪里会怕眼前这老头,就在他准备给这闽长老上一课的时候,眼前突然一黑,李寒渡冲上前挡在了他面前。
李景行啧了声,一步就绕到李寒渡前面,抬掌与闽长老打来的拳撞在一起。拳掌相激,爆发出阵阵罡风朝周围四射,吹得吃瓜众人皆是撑起结界抵御。功力浅的直接被罡风吹飞砸在树干上,顿时断掉几根骨头。
这掌对李景行来说只是小事,可要是打在李寒渡身上怕是得半身不遂了。思及此,李景行眼神闪过一抹狠色,眉心射出道白光往闽长老脖颈处疾射而去!此是他孕养数百年的心剑,心念一转便可取敌首于万里之外。
那闽长老也不是好相与的,当即祭出一面宝镜,宝镜散发出柔和光芒将其包裹,任心剑如何撞击,那光罩都纹丝不动。
“缩在乌龟壳里有意思么?”李景行嗤笑。
闽长老冷笑;“哼,有本事你就破开啊?”
李景行双袖一展,言道:“这可是你说的!”话罢,李景行便祭出自己法相。万光绚烂云彩交织,琼楼碧宇在缭绕紫气之中若隐若现。眨眼间碉楼画栋的建筑通通消失不见,只有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蔚蓝海水,那海水从法相冲瀑而下,唰在那宝镜投下的光芒下,未过多时,那宝镜不支发出真正呜鸣声,周围光芒也被海水削掉一层。
“我都说了住手!没听到么!”就在这时,一道威压从头顶传来,压得在场众人喘不过气来。李景行虽是成就法相,但根基不稳也感觉到胸闷气短。
李景行:小钱钱,帮我消了这威压,老子要在了这老头。
小钱钱:这不大好吧?随便就开挂这会被玩家投诉的!
李景行:你没看到这家伙刚才差点杀了李寒渡吗?你知道李寒渡死了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这个世界失败,意味着我也活不了,意味着你将要被回炉重造!
小钱钱:妈的!这老头居然这么过分?好,大佬,我帮你!
李景行顿时感觉身上威压减轻,趁势一掌拍出。掌风猎猎如同刀割,直拍在闽长老胸口,闽长老胸口下凹了一块,整个人吐血大叫这似那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将布景的山石撞出大洞,又接连撞了三面大墙和四棵百年老树才停下。
李景行:……这外挂有点猛。
来人也相当讶然,要想这李景行才成法相功力自然比不得他,却未曾想竟是这般强横!
李景行哪里管那谁在想什么,卷起李寒渡就溜了。
第74章 劁猪祖师
和李景行预料的发展方式一样,因为他杀了仙府长老,然后遭到了仙府追杀。其实他也不大懂这个世界是怎么回事,正确的套路,难道不是大能们一起开场辩论会,在他被逼到绝境的时候,突然冒出个大佬化解危局吗?
对此,小钱钱只说了句:可别做白日梦了,快撒丫子逃吧!
李景行对此欲哭无泪,这个男主就是头猪,除了吃得多外战力就是个五渣,他能怎么办好绝望哦。他突然怀念起那个羊砸和虎砸了,起码能有点自保能力。哪里像他身边这个,搞得他逃命还得拖家带口的。
好在他已经习惯了,他还朝小钱钱打听过,封印男主本体的具体位置。
北方寒渊洞,听起来很冷,其实并不,而是冷的冻鸡儿啊!李景行撑开光幕将李寒渡罩了进来,两人慢慢往寒渊洞里走。
寒渊洞全部都是万年不化的冰层,除了冰棱就是呼啸不止的寒风。走到寒渊洞深处,却像走进一个小界中,小界内草木茂盛蝶舞蜂飞,暖阳静洒菡萏正盛。
李景行:你确定没搞错?
小钱钱:不错有错的,男主就是被封印在这儿的。
李景行:我日,快来个大佬把我也封印在这里吧!
小钱钱:别了,梦迟早会醒的,我怕你哭。
李景行:滚。
“你带我来这里干嘛?”李寒渡突然出声道。
“废话,当然是要你和本体-jiao-合。”
小钱钱:大佬,注意遣词……
“我不要!我才不要回去!我不会回去的。”
李景行:我的妈,这一路走来他难道不知道是哪儿吗?这是哪个sjb设计的世界?而且这男主居然没有一口一个老子,很明显太不正常了。
“为什么?”李景行眼神平静地看向他,“你不想代替正身吗?”
“不,没有人能够战胜他的,就算是我也一样。”
“好了,我今天就能战胜他,你跟我走吧。”李景行卷起李寒渡就往里飘。李寒渡啊啊大叫挣扎着,像是要碰上什么咬人的恶鬼似的。
两人来到宫殿里,宫殿里没有任何摆设空荡荡的,高堂上只有一副壁画,是一个看不清面容,身着玄墨衫袍的男人,手里漂浮着一团黑色的火焰,火焰之中浮现出挣扎的人面,其或喜或怒或哀或乐。在他的对面则是数名或高或矮或胖或瘦,手里拿着法器,身着浅色衫袍的人。
小钱钱:空荡的宫殿冰冷的庄严上弦月弹奏清歌奄奄……
李景行:……
“这是谁?”李景行不禁问道。
李寒渡眼神迷离,像是透过壁画看着什么东西:“是我。”
“你在做什么?”
“救人。”
“救谁?”
“最重要的人。”李寒渡突然双指齐并作剑朝李景行点来,李景行轻描淡写往旁挪移一步,瞬间到了李寒渡百丈之外。
李景行眯着眼:“为何杀我?”
“你们害死他还不够,还想来找他!我是不会让你们打扰他的!”李寒渡双目赤红,周身弥漫出浓浓黑烟。
“他是谁?”李景行又问。这次李寒渡没有回答他,朝他杀了过来。
小钱钱:这家伙是个妖怪,或许有个办法能让他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