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电力公司则相反,其股份在逐步下降。
可钟特助还是选择相信老板,听从他的指令,卖掉糖果公司股份转而购入电力公司的股份。
楼下,一辆军用悍马h1系列以及一辆吉普越野车,车中下来四五个人。
军用悍马主人长按喇叭,催促屋里头的人赶紧出来,过不了一会,傅培营匆匆跑出来。
“行了——催命啊!沈峰你他妈要是让我爸知道了,我揍不死你!”
傅培营是厉琰的表兄弟,底下那群人也是京城权贵圈子里的公子哥。
一群人开着车打算去狩猎场玩一玩,顺道带上几个妞,过去快活一把。
这群人加上傅培营共六人,其中两个姑娘,格外漂亮。
里头年纪最大的也才十九,傅培营算最小,十六。
年纪不大,会玩的花样却多,除了傅培营因家里管得严,其余男性生物早就尝了荤腥。
那沈峰凑到傅培营耳边笑说:“别说哥们不讲义气,瞧见车里头那女的没?就副驾驶位上的,军区大院里出来的女孩,又纯又干净。”
傅培营皱眉:“我不玩。”
沈峰顿时阴阳怪气:“哟——你敢玩我还不敢当媒人呢。我就是介绍你俩认识,交个朋友,要不然哥能让你第一次丢给外头的妖艳贱货?”
沈峰说话总是流里流气,傅培营很不喜欢,但混着同个圈的,他也不好明说。
这会儿沈峰不经意抬头,瞥见站窗口边打电话的厉琰:“那谁?”
傅培营抬头:“我一表弟。”
沈峰:“没见过啊。”
傅培营:“合着你还得全把我家人认全不成?”
沈峰撺掇他:“喊他一块去玩。”
傅培营有些犹豫,但身旁的人都撺掇他,副驾驶座上的女孩也把目光投过来,只好硬着头皮扬声问厉琰:“我们要去狩猎场,你去不去?”
厉琰拨弄佛珠,盯着下面那几人,觉得有些熟悉。
在哪里见过?
啪嗒、啪嗒……
佛珠拨弄的速度越来越快,预示着心魔横生。下一刻猛地按住佛珠、圈住手腕,厉琰低头看着楼下那几个青年,面无表情。
想起来了。
前世那场车祸的主谋。
第35章
骆银在门口听完全程,在王则泯询问的时候, 微微一笑, 没有当即答应。
骆金眯着眼睛瞅王则泯,揽上他的肩膀强硬拖走:“王同学,来来, 我们聊聊学习方面的事情。”
王则泯想挣开骆金却惊恐地发现这女人力道大得可怕, 压根甩不掉。
他尽力扭着脖子回头冲骆银喊:“真的, 你跟我合作, 只要你是那本教辅材料作者,或者有决定的话语权,我们就能合作——嗷!”
骆金一把将王则泯掼到地毯上, “小点声。”
骆白冲楼下喊道:“骆金你注意点,别把人弄残。”
骆金:“晓得!”
王则泯:“!!”
他是误入什么土匪窝了?!
骆白回头看向骆银:“二姐, 别听他瞎扯掰, 玩教育的要么傻、要么横,咱都玩不起。”
骆银低头笑了下, 温柔恬静,她说话轻声细语, 但没谁敢忽略。
她向来是个有主见的人,外柔内刚,否则原轨迹中就不会刚烈到从市中心的高楼一跃而下。
“其实王同学没说错, 教辅材料确实是门暴利行业。来钱特别快, 而且时效性长、利润大。一中教辅材料纸质是最差的4号档纸,微黄、薄, 容易撕破,造价低,成本不高。教辅材料的课题讲义和题目不适合市一中,因为南越省考题大多偏简单,而教辅材料题目比较向盐城、湘州靠拢,有点模仿那边题型的意思,虽然简化不少,但还是难。”
南越省教育落后,教育资源偏差,所以教育课题和考卷题型相比其他城市不会太难。
长京市市一中教辅材料偏难,但学校却没有更改教育方式的举措,导致教辅材料非但没有起到协助作用,反而拖后腿,变成学生间苦不堪言的累赘。
骆白有些惊讶:“二姐,你怎么知道这些?”
这样了解,说得头头是道,像是早有筹算。
骆银笑得羞涩:“不怕你笑话,二姐在初中时就琢磨过,当时家里还没那么多钱,一分得掰成两份花,但每年花在教辅材料的费用实在不低。我也去市面上找过,种类不多,还是以市一中……也就是文教局拟定的教辅材料为主。”
长京市大小中学,包括隶属于长京市的城镇里的中学,也被文教局强制统一教辅材料。
骆银:“今天,我陪妈到市里去找辅导班,最受欢迎的英语科目一堂课收费40块,高得可怕,可还是有无数人报名,挤得甚至没有名额。妈报的市场管理,没多少人,可一堂课还得收25块。大宝,你说这市场得有多大?”
骆白:“大得没边。”
20年后,有人做过调查,华国教育市场达9600亿人民币,光是新东方收入就超过40亿。
而现在,长京市辅导班不多,京城那边却已经有百来家各式各样的辅导班。
后世中,教育是头等大事,有些家长将其看得比衣食住行还重要。
他们会为了孩子高考而报名辅导班,三个月时间内花费五六十万,请专家教授一对一辅导。
骆白:“教辅材料涉及文教局利益,就长京市而言,你想分杯羹除非教育行业大清洗。至于辅导班,倒是可以想想,前提是你找得到辅导班的老师。”
骆银点头:“我觉得,工人下岗创业、教授辞职下海的新闻频频播报,总有人不愿意错过发财机会,愿意搏一搏。只要我出价够高,总能招聘到人才。”
骆白‘嘶’了声,发觉骆银不声不响,想法和看法却格外超前敏锐。
“如果你想自主创业,我支持你。”
骆银抿唇一笑,摇摇头:“我还有两年才成年,等成年再说,现在高考最重要。如你所说,教育行业是趟浑水,淌进去不定脱不了身。”
她若有所思:“不过,我总觉得,眼下混乱的情况不会持续太久。”
最近几次的考试情况,连她看了都觉得心惊肉跳。
骆白:“怎么说?”
骆银回神:“嗯?没有,我猜的而已,不一定准。骆金和周昊海由我带两个月,你专心学习。”
言罢,她把骆白推进屋,下楼处理王则泯等人。
骆白回屋,坐在书桌旁,把玩手中的钢笔,若有所思。
钢笔盖子打开、合上,‘嗒、嗒’响声清脆。
浑水一般的教育行业,在后世中,经过几次整顿,也不是没有操作的可能性。
90年,正是各类教育机构展露头角的时候。
10年,则是教育行业市场扩展到最大的时候。
他想到原轨迹靠着自己考上好大学的骆银,如果没跳楼,是否会成为国内成功女商人典范?
咔嗒!
骆白掌心狠狠抵在钢笔盖盖头,猛地用力一推,响声清脆。
他低头,表情平静:“宝哥光环在手,有失败的可能吗?”
没有!
位于京郊的房云山狩猎场发生一起流血事件,数十个工作人员参与进去想要劝架却都不幸受伤。
伤者最严重的,腿骨断裂,腿肚子上还插着一根铁箭,戳进骨头里,卡在里面。
房云山狩猎场负责人听闻消息时,直接瘫倒在地,好半晌也站不起来,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他的狩猎场算完了!
工作人员受伤不算事儿,都是轻伤。
真正伤及根本的是游客,那五个身骄肉贵命又好的少爷小姐,总归是得好好伺候得罪不起的身份。
事情很快传到各家耳朵里,全都赶了过来,有些人还自带医生团队。
狩猎场负责人这会儿可没心情感叹,在他触及那些平常见也见不着的大人物冰冷的目光时,他心里就剩下惶恐。
傅震生:“事发过程,全都给我说清楚!”
狩猎场负责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听着盯守监控目睹全过程的保安叙述:“开始是几个人起哄,故意引着其中一人进野猪的地界儿,惹恼那头成年大的野猪,差点就没命——关于这个,我们从监控里看到,立刻就联系附近的工作人员过去救助。但是,晚了一步,那头就硝烟四起,接连过去的工作人员也被射伤,实在没办法这才联系你们。”
“另外,我们发现,被引进野猪地界的人,他的猎枪似乎有问题,好像装的是空包弹。”
监控画面断断续续,有些地方没有放监控,而且不出声。
这保安只知有几个人忽然对另一人起敌意,故意将他往禁止游客进入的地界引,其中还有一人知情后想进去救人。
但被拦下来,结果也不知怎么的,事情就往失控的方向发展,全员皆伤。
傅震生震怒不已:“如果有谁真出了事,你们谁都担不起!”
狩猎场负责人早就心惊胆战,闻言,腿软得几乎要晕厥过去。
那厢,沈峰等人的长辈也都到场,面色匆匆前往狩猎场禁地的云邮山谷。
狩猎场背靠一条山脉,一小部分被开发,更深的地方则未被开发。
因为会出现大型危险动物,譬如野猪。
虽早有心理准备,但真正见到人,傅震生依旧感到棘手——
只见宽广的林地上,数十个工作人员和五个少年、少女躺在地上,其中有两人因伤势过重、失血过多痛晕过去。
一人是沈峰,另一人则是他带来的,本想介绍给傅培营的女孩魏满莹。
沈家和魏家都来了人,见状强忍愤怒和悲伤,令医生赶紧替两人抢救。
傅震生则在人群中见到安然无恙但有些失魂落魄的傅培营,心中涌起不详的预感。
他快走两步,抓起傅培营的衣领:“你表弟人呢?”
傅培营猛然回神,颤抖着手指向他背后的大树。
傅震生回头,眼前所见,哪怕是他这上过战场的,也禁不住心惊。
厉琰靠在一颗树旁,全身是血,左手绑着狩猎用的现代弓弩,弩弓的箭矢已全都用尽。
他的脸侧沾血,血珠自眉角滑落,仿佛掉进眼睛里。
看人的目光横暴凶狠,触之则杀。
不必他人再说,单看其余人对厉琰那副又惊又恐的表情,足以说明一切。
沈家和魏家的人想找厉琰算账,但看傅震生在场,只好忍下气,过后再说。
厉琰眼角余光瞥着被抬上担架的几人,微不可察的露出一丝笑。
他颤抖着手,摘下套在左手的弓弩,瞧见被血染红的佛螺菩提,笑容变得阴鸷暴戾。
果然没用。
抄再多佛经,戴再久的佛珠,依旧无法改变他由内到外黑透了的心。
外表再年轻,内里腐烂朽败,肮脏而臭不可闻。
前世他跟沈峰、魏满莹有所交集是在八年后,当时他想把重心挪到京城,触及沈峰利益,无可避免交锋。沈峰办事不择手段,被他步步紧逼后,伙同魏满莹在他的车上做手脚。
这两人早有勾结,干过不少走私倒卖文物的脏事,连南越省国道那批丢失的枪械,都有沈峰和魏满莹的手笔。
沈峰把魏满莹介绍给傅培营,主要还为了打探那批枪械的消息。
南越省查得如火如荼,揪出不少二五仔,矛头暗指京城。
厉琰也是在后来扳倒两人时才查到这事,于是他在两人面前暗指自己的身份。
话里话外,像在说自己知道他们,如此引起沈峰和魏满莹恐慌。
这两人够狠,意料之中想杀他灭口。
无事,正中心意。
厉琰轻声呢喃:“反杀成功。”
第36章
无论是房云山调取出来的监控,还是由工作人员和傅培营口述, 都得出一个结果:
沈峰等人将厉琰骗入危险地带, 并趁机将其猎枪子/弹换成空包弹。
沈、魏等几家人不得已,反过来压着受伤的人向傅家和厉琰道歉,以平息傅家怒气。
但傅老爷子并不理睬, 因为厉琰还在重症监护室中, 昏迷不醒。
厉琰在房云山狩猎场硬撑着直到坐上救护车才晕过去, 途中一度濒临休克, 在手术室中抢救两个小时才转危为安。
但他依旧要进重症监护室中,待看情况如何。
直到厉琰数度休克,傅震生和傅培营两人才发觉厉琰竟可以对自己狠到这种程度。
明知自己身体从根上就是烂的, 反杀野猪后还拖着那样的身体,将欺负他的人一一报复回去, 最后撑到救护车到来才肯放心晕过去。
这种做法, 直接导致他现在生死不知。
狠到连自己的命,也跟玩似的。
傅震生实在不知该如何评价厉琰, 说他像妹妹,却又比谁都狠绝。
如同一头孤狼凶兽, 一往无前的厮杀拼搏,宁愿被杀死也不愿向旁人求助。
傅震生叹气:“他明明可以向我们求助的。”
厉琰是傅家人,难道傅家会放过害他的外人吗?
傅老爷子缓走几步, 隔着监护室的玻璃窗看里面全身插满管子的厉琰。
半晌, 缓缓开口:“等他醒过来,如果愿意, 就改姓傅,由我亲自教养。”
傅家从上往下数三代,没有任何小辈是被老爷子养在身边亲自教养的。
无他,实因资质不行,老爷子不满意,宁愿傅家再无能人,也不想养出个自作聪明的蠢货。
故而,老爷子亲自开口,可见他属意厉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