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贪污腐败!
人人自危的时候,自然要求严苛。若是不能尽快追回或者让枪械流落海外,那接下来被处理的,就是他们了。
分局局长叹气:“南越省不太平啰。”
真是个多事之秋。
韩队心中也清楚现在的形势,而他们目前的确一筹莫展。
前段时间成功打击长京市的不法组织,却没能从他们口中问出准确有用的消息来。
含糊不清、信息碎片化、混淆,明显也是被耍了。
在目前的情势下,除非剑走偏锋,否则三天内结不了案。
问题是,哪怕剑走偏锋他也得有路可走。
韩队实在一筹莫展,回去后望着连续多日加班的下属深感抱歉,但还是冷硬说道:“今晚继续加班,谁跟我出去盯梢?”
众人面面相觑,实在累得不愿意动了。
此时小刘犹豫着站出来:“韩队,我跟你一起吧。我再多灌几杯咖啡还能撑一晚。”
韩队拍拍他的肩膀:“好。”
小刘瞬间就瘫倒原位,哀叹道:“我想念大宝哥,想念人民群众,你们说要是现在有人匿名举报发现非法持有枪械那该有多好?”
“有梦敢想,你就是最胖的!”
“我喜欢你的妄想,请继续。”
“如果你的梦下一秒能实现,我在关二哥旁边立块大宝哥长生牌,天天拜。”
小刘:“为什么拜大宝哥不拜我?”
同事:“那我包你一个月早餐啰。”
小刘立刻双手合十,为一个月免费早餐开始虔诚供养大宝哥。
半个小时后,举报热线的姑娘过来:“岷山隧道有人打架滋事。”
众人失望:“切!”
正当小刘失望地跟韩队出勤时,接举报热线的姑娘又来了,这回没人在意,各自忙着手中的活。
姑娘神情恍惚:“我……刚刚接到匿名举报电话,说是发现有人私自贩卖9转轮手枪,他还特意提到过市面上还未出现过这种手枪。因为他是枪械爱好者,所以大致上看得懂……那个手枪应该是巴渝百年枪厂设计制造的新式手枪,突然流通民间,应该是违法犯罪,所以……报警了。”
一段话磕磕巴巴,好不容易讲完,姑娘又被眼前如狼耗子似的绿眼睛给吓得打嗝。
小刘目光炯炯:“完啦?”
姑娘:“完、完啦。”
韩队绷紧激动的表情:“地点呢?哪发现的?”
姑娘:“罗民国,厉氏企业旗下一名高管,负责海外销售生意,涉嫌走私枪械。”
同事:“谁举报的?人民群众?”
姑娘:“不……他说,他是正义公民。”
姑娘露出蛋疼的表情——天知道她哪来的蛋?!
正义公民……
人民群众……
这一届的人民会玩,觉悟真特么高!
韩队掸掸肩膀上的花,精神高昂:“全体都有,知道怎么做吗?”
“立案!审查!逮捕!”
“行,出发!”
可怜那厢,刚把自己死命往厉怀礼那条大船上靠的罗民国,好不容易靠着过往暗地里替厉怀礼干的脏事成功拉到靠山,结果刚出门就被闻讯而来的警方逮捕。
罗民国目瞪口呆,听到匿名举报时,误以为是厉怀礼过河拆桥,当他暴起想报复回去时,厉怀礼在他耳边说:“你藏起来的老婆儿子还想要吧?”
罗民国面如土灰,没有反抗就被带走。
厉怀礼假装不知情,询问原因,韩队口风紧,半个字也没吐露,但他已经对厉怀礼起疑心。
毕竟,罗民国是厉氏企业的高官,之前几笔走私也是过的厉氏企业账面。
厉怀礼应该不会不知道,不过这是头老狐狸,韩队没敢掉以轻心,周旋一番后才离开。
等人一走,厉怀礼笑脸立刻拉下来,他抬头看楼上,厉琰不知何时已经出来,就站在上面不知看了多少。
一身宽松衣衫,手腕上缠绕佛珠,俯视人的时候仿佛还有了点慈悲之态。
可那慈悲落在某些人眼里,就是惺惺作态,极为刺眼。
厉太太听到动静,也出来看情况,恰好见到这熟悉的一幕不由畏缩往后退。
厉怀礼尽量平心静气,沉声问:“是不是你报警?”
厉琰答非所问:“明天下午,我要去趟京城傅家。”
京城傅家?
厉怀礼下意识搓着手,心中飞速盘算可以利用的一切,包括京城傅家。
只要能甩开罗民国,保住厉氏企业,牺牲、利用,无所不可。
厉琰轻轻嗤笑了声:“不知道回来的时候,厉家还在不在?”
厉怀礼瞳孔紧缩,猛地抬头瞪着厉琰。
后者撕下伪装出来的慈悲之态,横暴乖戾如恶徒。
他在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对,没错,就是要弄死你!
不死不休,憎恨、报复他这么多年来对他母子俩的亏欠。
厉琰知道厉怀礼的打算,他的生父自私自利到何种程度,无人比他更清楚。
秩序混乱的时候,厉怀礼就是奸雄,这个时代简直是为他而生,他的敛财手段无人能及。
作为他的儿子,厉琰会选择让他攀顶巅峰再狠狠推下去吗?
不,太麻烦。
而且前世干过一次了,没新意。
厉琰抚着佛珠,感谢厉怀礼主动把机会送上门。
第31章
骆白跟郑经理从机场走出来,在车上约定当初购买的四万只还未上市的股票, 随后答应会再去华京信托一趟, 不过现在他要先回家。
骆白:“我带了三分之二的试卷,剩下三分之一放在家里。后天上课,老班催命啊。”
郑经理不知该同情还是请他滚比较好, 最后决定闭嘴。
到达前方路口, 郑经理喊停车, 他对骆白说:“你在香江买的东西全在后车座上, 坐公交全扛上可不轻松,还容易遭贼惦记,就直接坐这车回西岭村吧。”
骆白觉得郑经理说的有道理, 于是点头:“谢谢郑叔。”
郑经理笑了笑,扬手示意司机开车。
计程车师傅明显老手艺, 开车速度又快又稳, 两道景物飞掠而过。
骆白收回目光,拿出bp机, 拍着脑袋懊恼:“怎么就忘记交换联系方式?”
果然还是后世手机、扣扣和微信方便,见个面, 扫一扫,不会有再也联系不上的可能
双脚落地,厉琰再次踏足京城这片土地, 心里风平浪静, 无波无澜。
傅震生来接机,对厉琰的态度还算看重, 不至于让个无关紧要的司机接送。
厉琰进入后车座,摘下口罩,合上双眼缓缓精神。
傅震生通过后视镜瞧见便问:“身体还受得住吗?”
厉琰低声回应,没太多力气聊天。
傅震生:“你这身体太虚,赶明我让人介绍个中医老国手认识,你先把那病根全拔除了再回长京市。不过要我说,光是拔除病根不够,还得锻炼,到军营里练个两三年再出来,别说体虚重病,就是感冒也不容易患上。”
厉琰:“不用,我在长京市有医生,住京城不习惯。”
傅震生欲言又止,触及厉琰冷淡的目光,内心叹气,连这拒人千里之外的脾气也像极妹妹。
厉琰:“前面电话亭停下,我想打个电话。”
傅震生减缓车速,慢慢停靠到路边,聊天般的询问:“打给谁?”
厉琰下车,顺道回应:“朋友。”
电话亭中,厉琰拨通号码,听到传呼台里头的姑娘询问是否呼叫该号码,心中难得起了丝犹豫。两秒后,厉琰挂断电话,转身进车,身上寒霜凛冽,俨然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
傅震生见状,也收回目光,不去询问。
车子平稳地行驶着,走了一半的路途,厉琰忽然就睁开眼,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物。
刚才那号码是骆白的。
当初骆白在筒子楼说给夹克男听时,旁侧的厉琰不声不响记下来。
后来匆忙离开明珠酒店也想过要不要留下电话号码,最后还是没留。
厉琰摩挲着佛珠,默念经文,平心静气。
骆白,跟他不是一路人。
他们不适合再有交集
骆白回家,受到骆来宝热烈欢迎,除此之外,再无旁人理睬。
悲愤失落之下,他抱着骆来宝一块看《大闹天宫》安慰自个受伤的心灵。
阔别将近两周再度重逢,猴哥这朱砂痣点在心口,那是更加红艳了。
骆来宝撕开大白兔糖的包装纸,递到宝哥嘴巴:“宝哥,这是周叔送我的奶糖,我偷藏起来没让妈知道,偷偷送给你哦。”
骆白一口咬下,嘴巴里顿时充满浓郁的奶味。微微眯上眼睛,心情因此颇为愉悦,也跟着偷偷询问:“还有不?”
骆来宝纠结一瞬,想到这是最喜欢的宝哥,好东西要跟喜欢的人分享,于是她就点头:“还剩半包。”
骆白翻脸无情:“哦,没收。”
骆来宝再度震惊,目光伤心欲绝。
骆白弹了把骆来宝额头,“我带回来那堆东西里面有两包巧克力,自己去找,一天之内吃一颗。多吃或者偷偷吃,以后别想我再带糖给你,听到没?”
骆来宝欢呼雀跃,斩钉截铁:“听到啦!”
骆白:“爸、妈和姐他们呢?”
骆来宝:“都出去啦,跟周叔、郭叔一起,大姐、二姐在学校里还没回来。”
骆白:“爸妈他们都在制糖厂?”
骆来宝:“不是哦,在公社。”
公社?
通常来说是商量大事才会去公社。
骆白猜测大概是他走的时候留下来的合作社计划被重视了吧。
果不其然,下午傍晚时分,骆父、骆母、周永利以及郭通达相继回来,团团围住骆白。
周永利:“大宝啊,你再跟周叔详细说说合作社的事。”
骆白瞟了众人一眼,默默摸出卷子铺开在书桌上,又回头瞟他们:“计划书里面不是详细说明、规划还有举例了吗?”
骆母拍了把骆白的背:“你也不看看里面描述的合作社怎么样的?整个跟乌托邦似的,又出钱、又出力,首先钱从哪来?合作社成员从哪来?怎么让他们加入?还有市场渠道,怎么找?”
骆母提的,都是近来有意创建合作社但遭遇到的难题。
骆白倒是不怕他们提出问题,就怕他们提不出问题,反而变成盲目埋头就干。
郭通达思索片刻,说道:“创建合作社,沟通好市场渠道,首先就需要足够的、大量的农产品,前提是统一。统一才能大量生产,譬如糖蔗。但西岭村种植糖蔗者,是一部分村民,剩下的还有其他农场品、畜牧、水产等等,单就个人而言,数量足够。但是放到一个公司、企业里而言,少得跟开玩笑似的。”
周永利:“老郭说的没错,假如是种植糖蔗,就是往食糖方向发展,但姑且不论市场。单就西岭村食糖也不足以成为支撑此地经济的产业支柱,哪怕是让所有村民放弃其他农场品选择种植甜菜根……对于合作社来说,依旧产品单调、少量,无法长久发展。”
获取不到足够的利益,如何达到合作社所要求的高科技农业生产规模?
想说的话都被其他人提前抢先了,于是骆父就重重点头:“嗯!”
骆白:“……”
您可真逗。
“合作社基本宗旨,你们知道的吧。”
众人点头。
骆白续道:“公司化、产业化、市场化,首先是公司化,形成完整、规范的合作制度,我们不生产,只合作。我们是中间转战、掮客、经纪人,而农民、市场都是我们的客人,我们负责接洽,负责收购农作物、定制价格,寻找市场渠道,谈拢之后销售出去,赚取差价。其次,产业化,不仅是合作社需要产业化,而是农业、合作社、市场形成完整的产业支柱。最后,市场化,组织、资本、品牌,还有产业政策扶持。”
“前三者,可以通过我们自主努力,形成自我特色品牌,成为产业支柱,最后获得国家的产业政策扶持。”骆白拍拍手掌:“之所以成立合作社,也是为了能有足够资本说话。”
原轨迹中,在后世的发展中,农产品产量逐年增长,城市行业中的经济逐年增高,唯独农民年收益依旧是龟爬般的速度。
最主要原因就是他们只追求农产品量的增长,而没有追求价格增长。
农产品的价格没有增长,但人均gdp在涨,所以干得越多,却发现他们依旧在最底层。
并非他们不愿意提高农产品价格,而是农民太散,没有组织,没有领头代表。就算想说话,没能拧成一股绳谁又会听?
力量微弱,声音也小,谁听得到?听到了也懒得在意。
这就是成立合作社的原因。
“因为,合作社就是农民的声音啊。”
骆父等人沉默,不得不说,骆白这话戳中他们心脏最柔软的地方,尤其是郭通达感触最深。
大多数时候,市场农产品价格上下浮动,上涨的时候,农民没跟着好,下跌的时候,农民也得跟着降价。
事实上,这个时代农民的声音最大,口号最响亮,但也只属于最前头的那几个村。过个几年,这些村里的农民怕也是喊不出声来了。
骆母突然说道:“欸不对,你还没回答我认真提出来的问题。”
骆白:“哦,我想着先把你们的情绪调动起来,演讲就是这样的嘛。”
骆母失笑:“少贫了你,赶紧说正事。”
骆白:“首先产业确实要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