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来不闻不问。
傅家那姑娘私奔没到五年就去世,消息传到京城傅家,也就知道她生了个儿子。
葬礼上,除了傅震生出现,给妹妹送了朵花,再没有半个傅家人敢来。
十几年来,傅家对那个留在长京市的孩子没有半点关注,不管其死活。
傅震生这次来,也是因母亲高龄,念及不孝女,又思及未曾见过面的外孙,忽觉愧疚想见一见。
对于外甥,傅震生是见过的。
当年葬礼上,四岁大的早产儿,跪在灵堂前,不哭不闹。
遗传自其生母的美貌,冰雕玉琢,男生女相,实为命苦凉薄之相。
傅震生依稀记得那小孩儿眼里浓得化不开的黑雾,盯着谁都是直勾勾的,早慧而瘆人。
那孩子,像极他的生母,无论是夭丽的相貌还是偏执薄情的性格。
只一眼,傅震生就打消带走那孩子回京城抚养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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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白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用线将几个陌生互不挂钩的名词连接在一起,最后确定并将‘香江’和‘基金’二字圈在一起。
基金,他欠缺一笔金额足够大的基金。
糖蔗的事情解决了,投资出去的三十万已经拿回来,并回赚二十万。
钱存进信托时,信托中心经理高兴得直搓手,道是往后若有大笔业务可直接联系他。
他倒是缺钱,缺个几百万吧。
而且只是初始基金,后面的二笔、三笔基金还需源源不断投入。
开始时,等同于做慈善,总体而言不容易。
他倒是可以把主权交给其他人,自己当个股权投资者拿分红,风险小,回报大。
可是,相比起做主者直接获得的巨额利益,那些小分红就显得没意思了。
所以,他可以找其他人合作,但占大头的,必须是自己。
利益嘛,还是要牢牢控在手里为好。
骆白眯了眯眼,点着‘香江’二字。
信托中心现在比不上银行,没那么多钱能借,而且考量因素太多,如果在需要钱的关键时刻突然拖个两三天,那可真是件操蛋至极的事。
来钱快又能牟利巨大的,在后世可以炒房、炒股,现在却不行。
目前房价短期内涨不到哪去,炒股的话,真正疯狂的股票市场还需要时间发酵。
申市才刚发行证券,股票仅有8只。
除非能耐下心思等个一两年,等到股市剧烈震荡可以顷刻间暴富的时候。
现在,不行。
那么剩下的就是炒外汇。
从那场波及整个亚洲数个国家,最后殃及美国乃至世界的金融危机。
操作得当的话,也可以大赚一笔了。
骆白放下笔,趴在桌面上唉声叹气,自怜自艾。
缺钱啊。
要是有钱,他就不用浪费脑细胞成天琢磨赚钱的事了。
上课铃声响,同学们陆续进入班级。
陆舟提了满满两大袋零食放到骆白课桌,双眼冒亮光:“兄弟,谢谢你上次跟我讲的两道题型。整整二十分附加题,我全拿下,就靠这二十分,成功跻身踏进年级两百名。嘿嘿,我妈这回肯定赖不掉答应买的随身听。”
陆舟是骆白的同桌。
月考之前,忽然想起徐强偷盗事件的骆白顺势给陆舟讲解两道附加题题型,全都是原轨迹中两次考试试卷附加题的题型。
原轨迹中,陆舟和他妈打赌,如果考进年级前两百名就给他买随身听。想要随身听的陆舟买下徐强偷出来的试卷,后来事情败光,偷盗试卷的罪名被按到陆舟头上。
陆舟退学,整本小说中也再没有提及他,不知后来情况如何。
但九十年代对于偷盗试卷作弊的事情零容忍,可想而知没有好学校愿意收留他。
原轨迹里,骆白跟陆舟不熟悉。
现在,倒还算是朋友。
本着未雨绸缪的想法,骆白先帮助陆舟了解附加题题型,现在看来,还算成功。
就是不知道徐强会不会按照原著里那样去偷盗试卷,然后卖出去,导致事件扩大到整个学校了。
骆白:“老师快过来了,你赶紧把零食放课桌里。”
下堂课是数学,数学老师那风风火火犹如军队出发的脚步声吓得整个教室同学在一瞬间收拾游戏机、零食,并坐得整齐。
陆舟兵荒马乱地把两袋子零食全塞进课桌里,实在塞不下的,就扔进书包里。
好不容易弄完,数学老师冰冷阴沉着脸站在门口。
全班同学站起,喊:“老师好。”
数学老师站在讲桌上,让他们都坐下,审视全班。
诡异的平静让同学们感到害怕。
有些人不解这次月考成绩超常发挥,老师怎么还生气了。
有些人则心虚,坐立难安。
陆舟悄声:“怎么回事?以前平均分高个五分,老班的脸就笑得跟朵花似的。现在比平常高出二十分,怎么还脸黑了?”
骆白看了眼角落里恨不得躲起来的徐强,漫不经心:“高兴坏了吧。”
第18章
全班同学坐下。
数学老师:“这次月考,我们班平均分比平时高二十。全年级平均分都比平常高十几二十分,我们班不是特例。但老师要说,这次所有科目的试卷题目,比以往所有试卷都难。有些同学成绩没有明显提高,有些直接往上拔了一大截——尤其难度最高的附加题,我们班有两个人做出附加题。”
陆舟再傻白甜,此时也觉察到不对:“老班意思是有人考试作弊?”
骆白:“比这严重多了。”
偷试卷的确比考场上作弊要严重许多。
现在偷的月考试卷,以后不得是中考、高考试卷?
不过这还真不是新鲜事,90年代初百废待兴,导致很多行业都有漏洞可钻。
其中教育行业更是千疮百孔,盗窃试卷去卖、学校贩卖学位、高考成绩冒名顶替……还有到了后世变得更为隐晦的各大高校学习资料交易。
九大暴利行业中,房地产位列第一,教育行业紧随其后。
现在的教育行业有漏洞可钻,反而钻得堂堂正正不屑掩饰,不像后世巧立各种名目收费。
陆舟:“嘶——胆儿也太肥了吧。”
骆白:“你到现在也没发现自己是附加题的二分之一吗?”
陆舟:“啥?”
数学老师:“陆舟、骆白,你俩出来。”
陆舟懵了一瞬,陡然反应过来,立刻慌乱委屈:“老师怀疑我?为啥呀?我长得就像考试作弊的吗?”
骆白离开座位,陆舟赶紧跟上去。
班里哗然声不断,因着数学老师那话和不同寻常的高分数,很多人都知道怎么回事。
骆白和陆舟直接被点名,他们确实很惊讶。
骆白毋庸置疑的成绩好,陆舟则是成绩平平,没想到两人竟然一块作弊。
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两人来到教师办公室,办公室里的初三级老师都在场。
老师们看着两人,神色复杂,其中一人,倒是幸灾乐祸。
数学老师开门见山:“你们俩都是年级里唯一做出附加题题型的人。但是,我必须告诉你们这一次的附加题题型需要高中知识才能做出来。原因在于印刷时,老师误将一道高考大题混进去,发卷时才发觉不对。本来打算废除这次附加题分数,没想到竟然有人做出来。”
初三生准确做出一道高考大题,要么已经具备高考水平,要么就是提前得知试卷内容。
数学老师是班主任,相信自己的学生。
她问道:“你们是不是提前学了高中知识,恰巧做过类似的题型?”
陆舟连连点头:“对对,碰巧做过类似题型,骆白教过我。”
数学老师看向骆白,骆白点头:“学过。”
“嗤!”
人群中有人嗤笑,走了出来嘲讽道:“他们两人要是具备高考水平,还能在这读初三?”
这人瘦高个儿,吊着三角眼,面相上而言非常刻薄,为人也刻薄,总爱刁难学生。
他是尖子生班班主任,叫谭正国。
坚定认为差生等于人品坏,而且跟骆白结仇。
当初骆白初二升初三,恰巧忙于某个农业课题,忽略学习,几次考试成绩非常靠后。
期末考成绩进不了尖子生班级,原本拼了命游说骆白进自己班的谭正国中途悔改。接连跑了好几次校长室,非把骆白踢出尖子生班级,就怕他拉低自己班平均分,耽误中考总体成绩,影响自个职称评比。
骆白如愿被踢出去,结果在接下来四次月考、期中考和期末考中力压尖子生班级第一,稳坐年级第一就没落下来过。
削尖脑袋扶持优等生,结果把教学生涯中能够让他更辉煌的学生给千方百计踢走。
谭正国就成了个笑话。
谭正国找上校长和年级主任,想要骆白再转去尖子生班,遭到骆白拒绝。
当时他就觉得前面考试失利都是骆白不想让他教才故意考差,这是在挑战他身为老师的威严。
由此,谭正国就单方面恨上骆白。
而在原轨迹中,骆白是谭正国的学生,因骆金出事而成绩下降,立刻成为谭正国眼中钉,最后也被踢出尖子生班。
被踢出尖子生班的骆白成为数学老师的学生,做出那道附加题,压了尖子生班学生一头。于是依旧被谭正国恨上。
他格外看不顺眼骆白,在后来的高考成绩被替换、记者查访时,他提起这次考试作弊事件。
语气鄙夷痛心,而话里话外,都是骆白作弊成性。
谭正国:“常老师啊,骆白聪明是聪明,可他也不是神童。读书九年,就没跳过级。再说高中和初中知识量能一样?他怎么可能自学得了高中知识?要这样,早该跳级去读高三,大报都该登好几回,说不定还能进燕大天才班。”
这个时候涌现不少跳级神童,但凡八岁、九岁跳级初中就一定会登报。
京城燕大还开设天才班,专门收天才学生,予以特殊培养。
在现在的人们看来,燕大天才班和登上大字报就是天才的证明。
谭正国这话说得难听,却在理。
在场不少老师不了解骆白实力,也不喜欢谭正国为人,却也认同他的话。
如果那道附加题是普通高中题型倒还好,偏那还是道高考大题。
当年可也是弄死不少考生的高考大难题,他骆白再聪明,也是没经过高考的初中生。
这……实在没法信。
谭正国:“这次整个年级平均分高得吓人,明摆就是一场大型作弊考试……当然我们班没问题,不可能作弊,平均分没变过。但试卷题型泄露,肯定就是有人偷试卷。骆白,还有你这个学生,如果你们指出偷试卷的人,这次事件简单通报批评就行,不会开除你们。”
简单通报批评?
这已经是无法抹去的污点!
往后在学校里,他们就得背上考试作弊的污点,受人指指点点。
而且教育资源较好的高中也不会选择录取他们,等于未来毁了一半。
况且事情没查清楚,谭正国直接让骆白两人背下作弊的锅,也是可笑。
骆白冷下脸,陆舟也气。
陆舟辩驳:“谭老师,骆白每次考试年级第一,他傻了疯了要去作弊?他就是不作弊,照样碾压尖子生班的那什么状元。”
尖子生班第一名常被喊状元,本名没啥人还记得,就知道他老考第二,状元这诨号成了笑话。
别看他在其他班是个笑话,在谭正国心里,就是块宝,能让他评上特级教师的那种宝。
谭正国当即怒道:“你这个学生,说话不文雅,作弊不说还敢辱骂老师同学?我这就记过处分。”
数学老师怒而拍桌:“谭正国!你这是在污蔑学生!这事情没弄明白,你说话是要负全责的!”
其余老师也觉得他说话过分,污蔑可是大罪,不能瞎说。
谭正国梗着脖子,骂骂咧咧,没敢真对上数学老师。
全程无话的骆白开口:“既然怀疑,不如重考。试卷和附加题重新拟一遍,您还可以用高考大题作附加题,看我能不能做出来。但陆舟是我教的,重来一遍不一定做得出附加题。”
其实这次作弊事件也是雷声大雨点小,除了被污蔑的陆舟,少数人受到通报批评,最后草草收场,重考一次。
毕竟几乎整个年级作弊,难道还能挨个学生批评记过?
数学老师和其他老师也都在思考这可能性,唯独谭正国不悦:“话说得轻松,出一套试卷、复印一套到修改试卷,连上课时间都是安排好的,你挑哪个时间出来考试。”
老师们面露迟疑。
骆白:“那不然谭老师想怎么办?我俩没作弊,您硬扣下罪名?或者不重考,就拿这次成绩当月考登记上去。”
前面两个问题,谭正国不管,最后成绩登记才是大事。
每次考试成绩平均分,可是跟他的职称和奖金挂钩。
谭正国这次最不爽正在于自己班级平均分被拉低,不足以傲视群雄。
思及此,谭正国闭嘴,不好提反对意见。
恰巧,年级主任过来,告诉众人:“校长说了,重考一次,这次事件暂不追究。”
他看见骆白和陆舟俩人,缓和神色:“你们两个回班里学习去。”
骆白和陆舟对视一眼,转身离开。
骆白觉得奇怪,那么大一起作弊事件,怎么说不追究就不追究了?
连偷盗试卷的人也不查?
那原轨迹里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