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没有听到郁周的声音。
战机轰鸣声渐渐远去,四周逐渐恢复静谧, 谢城延拉开铁门, 走出了门外,他背对着屋里被結合热烧得极度难受的郁周,郁周满眼噙着泪水,眼睁睁看着离他而去的alpha。
但凡他意识清醒点, 他或许可以看出,谢城延出门后,其实在门口站了那么两秒钟。
谢城延在等郁周的答案, 他不知道当时他的表情有多可怕。
什么都没有等到, 只有omega愈加粗重的喘息声。
所以你宁愿被别的任意一个人碰,也不愿意央求他留下。
行,好,我满足你。
谢城延疾步走下楼, 走出刑讯大楼, 警卫和他亲卫都在入口处守着, 谢城延阴冷到极点的眼,扫过那几人。
被他冷冽的目光看到的士兵,本来就站得笔直的背脊,立刻笔挺得如同标杆一样。
“你,上去。”谢城延真的是随便指了一个人,一名年轻的警卫兵。
警卫兵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谢城延让他上去,是上那里。
“六楼。”整个六楼被完全封闭起来,如今谢城延下来了,那么现在上面就还剩一名omega,还是正处于結合热中的omega。
警卫兵觉得自己可能明白了长官的意思,有觉得这怎么都不应该。
“长官,属下没有专业学习过怎么刑讯。”警卫以为谢城延这是让他上去对omega进行刑讯工作。
谢城延目光霜雪蕴积,让警卫的声音一点点低了下去。
没有再多说任何一个字,汽车还停在大楼门口,谢城延坐上汽车,亲卫跟着上车。
留下警卫和另一名警卫面面相觑。
在汽车发动,并渐渐远去时,被下令上楼的那名警卫紧张地拳头紧握起来。
谢城延的命令不能不遵守,而且还是谢城延直接下达的命令。
怀着有些忐忑,但又有些激动地心情,警卫乘坐电梯抵达六楼。
电梯门一打开,扑面而来的撩拨得人快要慾望失控的omega信息素。
警卫喉结滚动,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
虽然谢城延没有说omega具体在哪间刑讯室,但寻找omega香甜的信息素,很快警卫就站在了一扇紧闭的铁门前。
房门关闭上了,但却没有用密码锁锁上。
警卫摁下开门键,厚重的铁门在眼前打开。
门刚刚打开一条缝隙,omega信息素浪涌一般猛烈翻滚而来。
結合热状态下的omega,其信息素的浓度空前浓烈,就是一般状态下的omega,警卫这种年轻alpha,都不怎么能抵抗的住。
何况是处在結合热的omega。
氤氲的蔷薇花香,诱惑得没結合过警卫,身体和精神都瞬间失控。
alpha根本受不住omega这样的引诱,他走进房间。
一双眼眼眶扩大,紧紧盯着中间铁床上那名身体蛇一般扭动,微张的绯红唇瓣里,逸散出一声声勾得人心痒难耐的omega。
警卫觉得自己从没见过这么美丽的omega,他的皮肤泛着层薄红,犹如蔷薇花瓣般,娇媚而艳丽。
手怎么伸过去,抚摸起omega的娇嫩的脸庞,年轻alpha已记不起来。
他扣住omega的肩膀,他知道omega是一类异常柔弱的群体,他应该温柔对待他的。
可是力量失控,年轻alpha脸上神情疯狂而亢奋。
omega的信息素使年轻alpha理智失去CAO控。
alpha现在什么都记不得了,只想依循着身体的本能,动物的一种本能,侵袭占有,他要将这名美丽的omega给彻底占有。
年轻alpha俯下.身,朝omega比花瓣还惑人的嘴唇吻了上去。
汽车在道路上安静行驶,后座的男人拳头在上车后,就没有一刻松开过。
汽车正在往中央实验室开,实验室夜里遇袭,身为实验室的负责人,谢城延有责任前去实验室,亲自查看一下情况。
然而又有另外一件事,此时在谢城延脑袋里占据的比重,比实验室还要大得多。
他根本控制不住,控制不住会去想,郁周那里正发生着什么。
谢城延特意挑选了一名最年轻的alpha警卫,警卫兵那个年纪,估计才刚成年不久,这样一名年轻的alpha,是完全抵抗不了結合热中的omega。
不用想也知道,受omega信息素诱惑的alpha会做出什么来。
况且omega双臂还被铁环给禁.锢着,omega毫无退路,只能被迫接受一切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为什么不让他留下,为什么他走的时候一个字都不肯说。
alpha的思维陷入一个循环中。
七天,整整七天的結合热,也就是说,郁周会和一名他先前不认识的alpha在房间里呆七天。
等七天结束后,郁周会被alpha给彻彻底底的标记。
七天时间,足够年轻alpha同郁周打上结,omega毫无意外,会在一月后怀上年轻alpha的孩子。
谢城延突然不想再预想下去。
“往回开。”谢城延吐露出夹着冰渣子的三个字。
前座的亲卫从车镜里暗暗瞥了一眼后面的谢城延,没有任何质疑行为,质疑他的长官怎么忽然改变注意,极速将车掉过头。
返回军区刑讯大楼的速度,比离开时快得多。
作为谢城延的亲卫兵,又怎么会看不出他的上司有多在意那名omega。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用在这里也相当合适。
紧闭的铁门意外被人打开,屋里的两人交.叠在一起,谁都没有发现来了第三者。
当一股浩瀚的冰冷威压倾覆而来,俯在omega上方的年轻警卫感知到了那股慑人的气息,他停了动作,起身准备往后看。
不等他转过脖子,嘭一声巨响,年轻警卫身体凌空飞起来,撞上了对面的金属墙壁。
墙壁被撞地凹陷,年轻警卫身体跟着坠落到地面。
噗,警卫弯腰猛地吐了口鲜血。
身体里在这一击下,端了数根骨头。
警卫挣扎了数下,才艰难爬起来。
他抬头去看攻击他的人,男人伫立在铁床边,俯瞰他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
谢城延的亲卫兵跟进屋里,屛住呼吸,控制自己的眼,不去看不该看的东西。
他快步走至警卫那里,一把捞起警卫,拖着人身体,拖出了房间。
谁都没有就此作任何解释,警卫身体慾火还高涨着,但同时断骨的痛又在强行拉回他的理智。
把警卫给拖到楼下,比他年长些的alpha,和他说了这样一句话“那名omega隐瞒反叛军的身份,嫁给了中校”。
言下之意就是omega不光只有反叛军这一个身份,还有另一个身份,那就是对方是谢城延的妻子。
哪怕对方背叛了谢城延,但也不是随便哪个人可以动的。
警卫两手捂着断骨的地方,他仰头往楼上看,眼里有痴迷、爱恋和失落,但没有任何恨意。
omega那般美好,就算对方是他们的敌人,但他还是觉得自己配不上omega。
封闭的房间里,alpha垂目看着衣衫凌乱的omega,青年上身衣衫扣子完全解开,上面有许多鲜明的暧昧痕迹。
在alpha离开前,这些痕迹还不存在,现在却密布在上面,刺激着alpha的眼睛。
alpha一把攫住omega的下颚,用的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对方的下颚骨。
疼痛让omega眉心深拧,omega摇头想躲开,但他那点力气如同螳臂挡车。
“谁都可以是不是?”谢城延低头,眼里一团能焚烧人灵魂的烈火,他一字字地逼问omega。
omega听不见,他脑袋里一片混乱,泪水打湿眼眶,他只知道身前的人体温比他低,他只知道对方能帮助他缓解身体里外的空虚和饥.渴。
“唔,我难受,好热……帮帮我……”
第93章 Alpha娇妻是反叛军
郁周是在第十天的傍晚, 从第三军区的刑讯大楼离开的。
并非是自己走着离开,在床上躺了十天,尤其前面七天,全面陷入汹涌澎湃的结合热中, 身上最后一丝的力量都耗尽了。
躺了最后三天,才总算恢复了一天。
而这十天里,郁周什么东西都没吃,全靠注射营养剂,来维持正常的生理机能。
虽然说第三军区由谢城延管辖。
但他娶了名omega伪装的反叛军beta这条消息, 还是在短时间内不胫而走。
底下的人或许还好说, 慑于谢城延的地位,或许会有异议,但多半不会主动提出来。
但身份位置和谢城延差不多,甚至比谢城延高的, 就没有那么善意了。
在这七天里,谢城延不仅要帮着陷于结合热中的omega,同时还得应对来自军方总部的发难。
确实, 谢城延目前这个做法, 是个人,都会觉得谢城延这是在偏袒和保护omega。
omega这时正值最脆弱、意识容易攻破的状态,反叛军那边偷袭实验室,让帝国失去了多名beta实验体。
这个紧要时刻, 身为负责人的谢城延不优先从omega嘴里撬出关于反叛军的重要信息, 反而跑去标记omega。
众高层军官, 只觉谢城延这是置帝国的威严不顾,让人非常怀疑他是否真的对帝国忠诚。
军方将谢城延叫去,军部大半的高层都在,总元帅坐于最高位。
待谢城延一出现,元帅开门见山,问谢城延为什么置实验室逃跑的实验体不顾,是否谢城延也被反叛军策反了,打算背叛整个帝国。
面对那一双双不屑的、等着看他栽下去的眼睛,谢城延无有畏惧。
当着总元帅的面,他立下军令状,表示会在半个月内将所有逃走的beta实验体给找回来,同时也会把反叛军给一网打尽。
半个月,很多军官听了都面露嘲弄的笑,没有任何人帮谢城延说话,可以说在整个帝国军部,谢城延是史上最年轻,就能担任中校的人,他任职这么些年,手下从未有过败绩。
且姓格冷厉,手段铁血,颇有点唯我独尊的气势,这样一个人,进入军部,某种程度上来说,让那些军衔比他高的人,生成一种强烈的危机感,以谢城延的聪慧和才智,照此以往,他日坐上总元帅的位置,似乎可以预见的。
所以这次谢城延像是突然变成恋爱脑,为了一名omega,置军纪军规不定,大家也多是旁边看着,看谢城延自己把自己作死。
反叛军存在有些年了,不是没人去清剿过,但反叛军犹如狡兔三窟,很难寻到反叛军的大本营,谢城延此番放话说要铲除反叛军,众人等着不久后看他的笑话。
视线梭巡了四周一圈,谁心里什么想法,即便有控制,还是能从神情间看出点一二来,谢城延心中冷笑,想看他倒下去,这些人未免想得太天真了。
立了军令状后,谢城延先一步离开,至于身后他们会怎么议论他,他丝毫不在意。
他会用绝对的胜利,来堵这悠悠众口。
从军区总部返回自己管辖的地方,距离omega爆发结合热过去了四天。
已经对omega进行了彻底的标记,这直接表明,omega完完全全地属于他。
omega一生只能被一名alpha标记,但相反的,alpha一生却能标记多名omega。
谢城延打开那间重新设置了锁,只有他一人能进出的刑讯室。
一进到房间,就是飘散在空气中,无处不在的勾人蔷薇花香。
omega身上盖着一件军服,暴露在军服外套的手臂,还有脚,能够清楚看到上面各种深浅不一斑驳的痕迹。
每一个痕迹,都是谢城延亲自挵上去。
青年属于他,全部属于他。
谢城延走到床沿边,他低下头看向半垂着目的郁周。
结合热只是稍有缓解,但依旧如烈火,在郁周身体里外烧灼着。
郁周的呼吸声粗重,谢城延一进屋,他就感知到了对方。
并非是用双眼感知到的,而是对方强势且霸道的信息素。
眼帘微微颤抖,然后往上掀开,那双眼睛在多日的结合热中,生理姓地流过很多泪。
眼眶红的艳丽,棕色瞳眸每日被泪水洗涤着,干净澄澈的,犹如琉璃石。
谢城延弯腰下,手指轻轻沿着郁周侧脸滑过,指尖触碰到是极致的细腻和柔软。
谢城延薄薄的嘴唇开启,他同郁周道:“我立了个军令状,将在半月之内把反叛军给彻底剿灭。”
这话果不其然,让郁周死气沉沉的眼,恢复了生机,郁周眼底骤然有愤怒和恨意浮上来。
他张了张唇,但连日来叫得太多,嗓子已难以发出声音。
“我知道你是被反叛军给蒙骗,洗脑了,并不是你真实的意愿,我向你保证,绝对会保护你,谁都不能把你从我手里抢走。”
这是谢城延这么些年,第一次慾望如此强烈地想要护着一个人。
哪怕这人身份和他对立,欺骗他,背叛他。
但都没有关系,他要他。
这个世界,再没有其他人,能取代郁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