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关谌怒道。
“此地不宜久留!”老人说完就拼命带关谌冲往门口,他自修到合体期之后就再也没有这么狼狈逃跑的时候了,没想到今天居然会栽到这里。
刚刚那道神识明显是大乘尊者的神识!
难道这小子敢这么挑衅,原来背后有大乘尊者撑腰。
老人理解到这点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他立刻意识到这整座城都被布置了超强力的阵法。
居然是八级顶尖阵法血杀阵,天下顶多也只有十人有能力编出这个阵法!
老人的双脚被固定在原地动弹不得,周身被血兽所缠绕,灵力不停的丧失。
一旦中了这个阵法就是合体巅峰的强者都会脱层皮,别说他才刚入合体没几天的了。
真是倒霉。
老人立刻变了脸色,冷冷地看了关谌一眼,马上转头向还在堂内的周在易喊道:“你要杀他,我帮你杀,放我一命。”
他这才修到合体期,还不想这么快死。
关谌一听脸色瞬间苍白,看向老人的眼光满是恐惧,他倒是想逃开对方身边,然而老人紧紧抓着他的右手,他除非撕开自己的右手,不然就无法脱离。
谁能想到刚刚还在保护自己的人会瞬间变脸要杀自己。
但关谌终究没有撕开自己右手的觉悟,只能向周在易求饶:“别杀我别杀我,我是关家下任家主,只要你放过我,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还不需要你帮我杀人。”周在易先是对老人说,又向关谌道:“我要的你也给不了。”
两人一听同时浑身一颤。
“那、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一定做!”关谌跪倒在地死命求饶。
老人见状立刻掐住关谌脖子想趁周在易没想好的时候杀死关谌,现如今他的灵力已经被阵法吸得不到一层,要想杀关谌只能趁现在。
“我比他有用!灵天宗没有我不知道的地方,关家的秘密也在我手上,这家伙只是个弃子,这废物留着也迟早会被关家清理出户。”老人几乎是吼出来的这几句话。
阵法的杀机已经快要到达他的心脉,他再不露出底牌下一秒也只能是一具尸体。
“好。”周在易缓缓地走到堂前,他的这句好是对关谌说的。
老人立刻面如死灰,得令的血兽立刻从其脚底吞噬而上,滴血不留,好似那地方原来就不存在任何东西一样。
关谌摔倒在地,呆呆地看着老人刚刚所在的那块地,脸上血色全无,如果他搞错了说法那个被血兽吞噬的人就是他了。
“谢、谢谢。”关谌呆愣了许久,只说得出这两个字。
周在易冷眼看着关谌,对他来说这两个都是一路货色,虽然那个老人明显比这废物利用价值还大,但他死在不该劳到刘秦南出手。
☆、魂尊
这个阵法那孩子究竟是从哪里得来的?
刘秦南不禁产生疑问。
凶杀阵是血域那位阵法圣师的代表阵法,然据刘秦南所知,那个凶杀阵还没厉害到连合体期强者都毫无反手之力的地步。
刘秦南自己也曾经破过那位阵法圣师的凶杀阵,显然跟刚刚所感知到的那个有明显的不同。
那话本倒是提到过那位血域阵法圣师跟小周的战斗,该圣师最后对小周用了一个异常凶险的阵法,话本中没有提到名字,而当时合体期的小周无法及时挣脱,还为此受了重伤,那阵法跟刚刚所见的情况几乎一致。
小周所用的并不是血杀阵,而是比血杀阵还要凶险的一个阵法。
那么,小周他是怎么得来这个阵法?
刘秦南忽然想起前几天齐战山所说的话。
得去确认一番,他心中一下决定就来到了齐战山所在的城墙上。
“前辈!”
齐战山一见到刘秦南就满心欢喜,立刻站起来满面笑容地迎人。
“我有事要问你。”
“前辈尽管问,只要是晚辈知道,一定回答!”齐战山十分坦然,表情真挚,话语不像有假。
有生死契在,若他有害刘秦南的心,现在也不会还活着了。
“那血域阵法圣师廉征可还活着。”刘秦南犹豫了片刻才道。
他直觉小周有事瞒着他,而且还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他不能再继续旁观。
“前辈问的正是,”齐战山顿了顿,“那廉征正是被猎魂所杀,时间在一年前。”
什么?
这已经不能说是巧合了,即便是刘秦南对周在易再怎么信任,也还是会生出一丝怀疑。
如果正如齐战山所说的那样,小周是魔修猎魂,那阵法是小周杀死廉征得来的也说的过去,而小周现在元婴后期的修为就算再怎么越阶杀敌,也不可能将老女干巨猾的合体期强者廉征杀死……
刘秦南不觉浑身一震,突然意识到事情多处的不对劲。
这十几年来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小周到底在隐瞒自己什么?
“晚辈只是想提醒前辈小心,这位周道友实在深不可测,即便是前辈的徒弟,也不可不防啊。”齐战山毕恭毕敬而又语重心长地说。
“……”刘秦南皱眉不语,想起了魂修的特征。
魂修基本上是很难被发现的,除非他们自己暴露身份,不然就算是大乘尊者,也难以察觉。
百年前魂域的那个魂尊也正是由此骗过了那些孩子,在那些孩子前往血域的途中现出真身杀死了他们。
当自己赶到的时候,已经多数死亡,两人失踪,关信人便是那时失踪的。
刘秦南永远不会忘记那天的光景,他几乎被愤怒控制心神,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在那交界处划下一剑,只留下元婴以上魔界出界者死一席话。
“前辈?”齐战山颤道,自刚才起刘秦南身上就不停地释放杀气,他齐战山活在魔界这么久也没见识过如此的杀气,只觉膝盖在不停地抖,好像马上就要跪下来。
齐战山良久后的问话打断了刘秦南的思考,刘秦南回过神来,忽觉自身灵体刚刚处于很不稳定的状态,若不是齐战山打断了他的思考,说不定会灵体溃散。
“没事。”刘秦南神色不对,正欲转身离开。
“没事?”
刘秦南动作一僵,因其身后传来了周在易的声音。
周在易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两人身边,也不知道刚刚的话他听到了哪一步,一双深黑的眼睛直直盯着刘秦南,周身压抑着不详的煞气,好似刚刚从修罗场中走出来的一样。
“嗯,没事。”刘秦南下意识地这么说,不自觉后退了一步,他也发现周在易的脸色显然不对。
他居然对小周感到了……害怕?
“你的身体。”周在易话语间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然则齐战山听得寒毛四起,赶紧躲到了刘秦南身后。
刘秦南知道对方问的是刚刚他灵体不稳定的事,便知道对方并没有听到太多。
“灵体本来就不太稳定。”
“是吗,”周在易扫了齐战山一眼,“这个算了,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齐战山刹那间感觉自己被毒蛇盯上了,后背冷汗直冒,这家伙果然不对劲啊,十有八九就是那个猎魂了吧。
尊者千万不要说啊!齐战山求救一样看着刘秦南,他直觉只要尊者说出刚刚的事情,这周在易就要做出什么恐怖的事了。
“有关魔界的一些事。”
听到刘秦南这么说,齐战山瞬间松了口气,的确他们是在说有关魔界的事,但准确地说是关于猎魂的事,尊者这么一说,既对也不对,对方也不好看透。
周在易也不知了然也没有,只道:“你想问的话其实问我也可以。”
刘秦南愣了一愣,也道:“确实。”
齐战山这才放心,说实话他刚刚都快感觉自己离死不远了,早知道就不告诉尊者关于猎魂的事了。
他还真的是为提醒尊者,不为别的,皆因尊者当年救了他一命,他那时候还不是魔修,由于种种原因才成了魔修,故当时不在尊者的清除对象之列从那血域魔尊的手中逃过了一条命。
当然一命之恩还不足以他齐战山为别人做牛做马,只是因为对方是太清尊者,他才那么心甘情愿。
当年他还没修行的时候就知道太清尊者的事迹,也正是憧憬那样的强者才走上了修真这条路,谁知后来走的越来越偏……
然而没等齐战山回过神来,周在易就带着刘秦南离开了,以至于他只剩一个人在楼城上单站着沉思。
……
当天晚上,周在易还真给刘秦南说了很多有关魔界的事情,除了没提到猎魂这一号人物之外,基本上都差不多讲的很清楚。
有时候还会令人十分感慨其洞察力之强,复杂纷乱的事情在他说来因果具全,处处皆有联系,好像他每一件事情都看在眼里,也都参与其中。
不、这世上也有当局者迷的道理,小周之所以对魔界的了解如此通透其实应归于其自身的聪慧。
然则刘秦南此刻无法为对方的成长高兴,问还是不问,他很犹豫不决。
有可能小周只是刚好在现场,而猎魂另有其人。
“怎么了?”周在易忽然道。
刘秦南闻言抬眼,跟一直盯着他看的周在易对上视线。
眼前的人已经不再如小时候那般弱小,这些年来不停逃亡,现如今也有了保全自己的实力。
可能、也用不着自己来保护了吧,想到这里,刘秦南甚至都想回到化外神里面了。
“没什么,只是有点感慨而已。”刘秦南不再沉默。
“……”
“城里的状况如何?”刘秦南忽然问。
周在易想了片刻才道:“还好,我准备在城左右两峰上布下阵法,重建殿堂。”
话本上从未提过小周有此等汇聚人心的能力,如今居然也可以建城了,也算是一大改变了吧,刘秦南坦然道:“那也不错。”
但七欲……会不会有什么影响?刘秦南不禁皱眉,看向周在易的眼神多了几分担忧。
这孩子在话本里没有多涉□□,所以他才安心把七欲提前交给这孩子,如今这孩子身边多了很多人虽然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也可能会对七欲造成影响。
而周在易没说话,只是看着对方思考,眼神不深不浅,好像只是想看一看对方,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七欲现在怎么样。”刘秦南问道。
“……没事。”周在易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明显犹豫了一下。
刘秦南皱眉,又问道:“给我看看?”
“……”周在易罕见地在这个问题上迟疑了。
“它有什么不对吗。”刘秦南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其实现在一想,自他用化外神现身起就没见过小周用过剑。
他于是走近周在易,直视对方的眼睛,希望对方不会隐瞒。
周在易好似非常怕刘秦南走近他,忽然间后退了一步,但很快回道:“没,你不用担心。”说完就消去身形走了。
“……”
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
刘秦南呆站在原地,他觉得自己不能再袖手旁观下去了。
这时,那声音忽然在他心中说起话来。
“怎么样,出来之后的心情如何。”那声音听上去心情好像很惬意。
“跟你有关吗。”刘秦南声音一沉。
“什么跟我有关?”
“……”
“当然跟我无关啊,我不过是异界游魂,别说学点魔修的本事,我连你都控制不住啊。”那声音觉得自己相当无辜。
“那到底……”
“问也不行,他看上去很不想说,只能自己去找答案了,说实话我也是很担心的。”
“……”刘秦南双拳紧握,这些天的悠闲好像不复存在,“难不成那魂尊还活着。”
他想到了一个可能掌握事情关键的人物。
“谁?”那声音好像听都没听过这个名头。
刘秦南对此并不奇怪,因为那魂尊在话本中从来都没有提过,在故事开始的一百年就被他亲手斩杀了。
☆、魔道
“周在易怎么了。”黄水摇看见刚刚周在易回来之后又把自己关在房间了。
“唉。”万元韧率先叹了口气。
他们四人围着一张桌子坐下,行商十几年左右,他们已经成了无所不谈的朋友。
“暗恋。”柳流木突然炸出了两个非常恐怖的字眼。
这话连祁城都吓了一跳。
黄水摇更是满脸通红道:“这、这不可能吧!”
“不,非常有可能。”万元韧托腮,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柳流木幽幽地看了万元韧一眼,“一看就能明白吧。”
哪门子的一看就明白啊,万元韧简直摸不着头脑,周在易一天到晚都没几个表情啊,这要人怎么看啊!
万元韧忍住心中对柳流木的吐槽。
今天堂前周在易难得露出了很紧张的表情结果一下子就不见人影,现在才知道是去尊者那里了。
只留个关谌跟他们大眼瞪小眼,无奈他们也只好把关谌先绑起来关着。
“那、那该怎么办啊。”黄水摇结结巴巴,眼神飘来飘去不知道放哪里,好像受了特别大的打击。
“你是问我们,还是问周在易?”柳流木盯着黄水摇道。
黄水摇愣了一下,“呃、都问。”
柳流木沉默了。
“很难啊。”祁城突然道。
万元韧也跟着道:“难啊。”
“那是不可能?”黄水摇表情特别担忧,眉头都快挤在一起了。
“也不是不可能。”柳流木道。
万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