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
说完便跑了。
柳含书微微一叹,看向了林愿的院子,不过一瞬他又别过了头。
有些事,有些人,过了就过了。
自打那次后,柳含书每次回老宅总会遇见一些姑娘或者哥儿,他们也不进家门了,就在路上以各种状况与柳含书见面。
“听说有丢手绢的,有故意摔倒的,还有一副被什么追着的,都我那个含书那边倒。”柳老三回了趟老宅后,把那些事儿当成笑话告诉柳含文和穆寒才。
现在已经是寒冬腊月了。
“这算什么,我听说还有几个胆子大的,往大哥怀里倒,可把大哥吓坏了,”说着,柳含文也笑了。
穆寒才将汤婆子放在柳含文的怀里,“要我说还是我出的主意好。”
“什么主意?”
泡好花茶的柳王氏进屋道。
“寒才给含书配了一把剑,让他一见到有姑娘或者汉子过来就把剑抽出来吓唬他们,”柳老三笑道。
“哎哟,这让含书咋娶媳妇啊?”柳王氏将花茶放在每个人的面前,然后又将糕点拿出来。
柳含文往嘴里塞了一块,“大哥本就不想成亲,娘,您以后别瞎参合,小心大哥不高兴。”
柳王氏微微一叹,“我这不是担心他嘛。”
“含书这么大的能耐,就是三十岁也能成亲,”柳老三话刚说完便被柳王氏打了一下。
“尽胡说。”
过年依旧是在镇上过了后,才回的村子。
柳含书也是怕了,只要有穆寒才的地方他便紧紧地跟着,遇见有姑娘过来便躲在穆寒才后面。
穆寒才可不是吃素的,那冷脸冷声的,一连吓走了好几位,得知此事的柳老太不高兴了,拉着柳含文让他管着点穆寒才。
“对了,寒才既然都去了镇上,他那木屋是怎么打算的?”
李氏突然拉着柳含文问道。
柳含文一愣,“这个我倒没问,二婶想要那木屋?”
“不是我,”李氏笑道,“是林心他们准备建房子,这不是没地儿住吗?他们又去了镇上,与你们正好错开了,所以请我问问。”
柳含文找穆寒才一说,穆寒才直接点头,“没有你的屋子,我住着也没意思。”
大过年的也不忘甜言蜜语。
柳含文已经习惯他时不时的小话了,“别皮,还有院长说的话,你怎么想的?”
穆寒才看了看房屋上的积雪,“广阳城早晚都会去的,早去一步也是好事。”
柳含文点头,“确实是这样,爹娘那边我去说,你先把铺子安顿好,有林愿他们在,不会有大事。”
年前,院长找了几个人谈话,意思是以书院现在的能力对他们的帮助可能没多少,要想有更大的把握考中举人,最好是去县城的书院又或者是广阳城的书院。
当然,这都是说给他们考虑的,若是想去,院长会做引见信,让他们带着信到书院去。
柳含文与穆寒才还没有完全决定下来。
“对了,还有大哥,”柳含文一拍手,“问问他,要是能就一起去。”
柳含书确实想去,可银子.......
“我借给你,”柳含文一拍胸口,豪气极了。
柳含书低笑,应了。
不过他们对柳老太的说辞却不一样。
“什么?院长给你们引见到广阳城的书院,束脩还是一样的?”
柳老太愣愣的。
“是啊奶,”柳含文将其扶着坐下,“广阳城的书院可比咱们镇上的书院好多了,我们要是去了,说不定就能中举人。”
柳老太看了看柳含书,再看了看柳含文,最后看了看穆寒才,“去!这么好的事儿别人求都求不来,一定得去!”
“所以,您一定要保密,别对外说,不然院长可就.....”
“我老婆子这点还是明白的,放心吧。”
柳老太只觉得浑身舒畅,看看她家的孩子们,多有出息。
“这些都带上,没有我和你爹照看你们,万事都得当心啊,”回镇上后,柳王氏一边收拾一边叮嘱着。
“娘,您就放心吧,您和爹也要多保重,要是家里有什么事儿就去找林愿他们。”
柳含文其实也放心不下柳老三夫妇。
“我们能有什么事儿,”柳王氏将包袱收拾好,然后看向柳含文关心道,“晚上可还做在噩梦?”
这些日子,柳含文经常从梦中惊醒,那声音好几次把柳老三他们吓醒,穆寒才去药铺买了好几贴药喝下去,才好了些。
想起梦里所见的场景,柳含文只觉得心口发涩,“没有了,别担心。”
见此,柳王氏轻叹一声,“你何必骗我。”
柳含文垂下眼,“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娘,我分不清我是柳含文,还是谁了。”
柳王氏一惊,她看着柳含文,“莫要魔障了,你是我们的孩子!”
“我知道,娘您去睡吧,”柳含文没再多说,送柳王氏回了房。
回到房内的柳王氏坐下后看向柳老三,“要不再给文哥儿喝几贴药?”
“又做噩梦了?”
正在脱衣服的柳老三猛地转过身。
柳王氏将柳含文所说的话告诉柳老三,柳老三听完后啧了一声,“媳妇,你记不记得岳父在世的时候曾经提过一个奇事?”
柳王氏想了想,“你是说他小时候见过的那叔伯?”
“对,”柳老三点头。
王老秀才幼年时曾经见过一个叔伯,那人时而疯疯癫癫,时而正常说笑,让人摸不着头脑。
听说那叔伯十年来总是做一个人的梦,梦里他是另一个人,十年的梦让他觉得自己成了两个人,所以才会形成两种姓格。
“你是说文哥儿也?”
柳王氏一惊,生怕柳含文疯疯癫癫的,王老秀才可说那叔伯最后连媳妇都没娶到,一辈子打光棍到死,可即使到死也没能想明白自己到底是谁。
“文哥儿这个还真说不准,”柳老三将衣服穿上,“我还是去药铺走一遭。”
翌日。
当柳含文与穆寒才还有柳含书准备上路的时候,柳老三将一大包药塞给柳含文,“寒才,你可得盯着他喝药。”
穆寒才点头,柳含文脸皱成一团,他最讨厌喝药了!
柳含书凑过去看了眼,“安神药?”
柳含文老是做噩梦的事他是知道的。
“对,含书你也得盯着他,别让文哥儿把药倒了。”
“就是,”柳老三连连点头,“他上次趁着咱们不注意,把药倒进马鹏里,幸好被我瞧见了。”
“爹!”
柳含文觉得丢脸极了,赶忙叫道。
柳老三哈哈一笑,“行了,路上小心,记得安定下来后给我和你娘寄信。”
从镇子到广阳城马车要走好几天。
也幸好这一路上都有镇子或者县城,所以晚上他们歇息不成问题,不然就得睡荒郊野外。
原本以为到了广阳城才喝药的柳含文觉得自己太天真了。
“咱们还没到广阳城。”
他努力找着理由。
穆寒才端着药碗纹丝不动,“你不想半夜大叫把客栈的人都惊醒吧?”
柳含文咬住牙,“我不会叫了。”
闻言,穆寒才眼眸微深,“不叫了?你真的不叫了?”
柳含文一脸莫名其妙,“我最近都没叫,以后也不会叫的。”
穆寒才哼了一声,“那可不一定。”
柳含文眯起双眼看了穆寒才一会儿,最后一脚踢过去!
穆寒才轻松闪开,药一点也没洒出来,“别转移话题,快喝药。”
“到底是谁转移话题啊!”
柳含文抓狂,一口喝掉了药,接过蜜饯塞嘴里就准备把穆寒才推出房门,结果快到门前时,穆寒才一把扣住他的手将人压在门上,然后狠狠地吻了下去。
第72章
柳含书在房里等了半天也不见穆寒才回来, 想起那小子的品姓, 柳含书皱起眉头,直接来到了柳含文的房门前。
结果手刚抬起便见房门一震, 随即便是一阵暧昧的声音, 他脸一黑,低声吼道, “穆寒才!”
刚叼住肉还没下口的穆寒才一愣,随即便被柳含文推开了,他红了脸, “怎么办!”
现在出去丢脸死了!
穆寒才抬手擦了擦嘴,脸上带着遗憾,“只能等下次了。”
柳含文瞪圆眼睛, 戳了他的手臂:“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咚咚咚。
“出来。”
柳含书低沉的声音从门外传进屋子。
穆寒才扣住柳含文的手亲了亲, “你先歇息,我回去了。”
穆寒才将房门打开后立马又给关上了, 他同样沉着一张脸对柳含书对视着,“大哥, 你也是汉子, 怎么能干这种事!”
娘的, 就那么一点!
好久没亲热过的穆某人表示很气愤。
柳含书冷哼一声, “你小子给我老实点儿,现在还没成亲呢。”
说完, 便转身回了屋子。
穆寒才看着他的背影咬了咬牙, “等着吧, 早晚有一天我也让你尝尝被打扰是什么滋味!”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柳含文的脑袋就没抬起过,柳含书盯着他的脑袋看了一会儿,“你可不能由着某人胡闹。”
“知道了,大哥。”
柳含文小声回着。
穆某人:.......
到了广阳城后,他们并没有立马去书院,而是先住在客栈,再去书院周围找院子。
白马书院有一规定,那就是学子们不能在书院住,而是各回各家。
为此,柳含文他们得找个院子住下,穆寒才见多识广,办事也快,一个下午不到便找到了院子。
院子不大,但是整洁干净,里屋有大家具,所以不必他们再去买,为了安心读书,柳含文去牙婆那里买了一对夫妻,一个守门,一个打理里屋,顺带做饭收拾。
“听说白马书院里不分哥儿学院与汉子学院,所有人都一起念书,”去白马书院的路上,柳含文道。
白马书院只收中了秀才的学子,女子不能参加应试,所以学院只有哥儿和汉子。
“书院里全是秀才,一定得学到许多东西,”柳含书叹道。
“是啊,不过听院长说,白马书院的武秀才并不多,穆大哥也不知道有没有对手。”
穆寒才双手环胸,脸上带着倨傲,“我闯荡江湖这么久,还真没遇上什么对手。”
“德姓!”
柳含书冷哼一声,带着柳含文便走了。
白马书院的院长将信件看完后点了点头,“既然是他推荐的人,我想你们都是不差的,只不过现在只有一个夫子下面能进,可愿意?”
“学生愿意。”
柳含文等人点头。
院长姓焦,与院长的年龄相仿,说完正事后,焦院长又问起其他事儿,“你们院长与严老怎么样?”
柳含文等人对视一眼,“挺好的。”
焦院长微微一叹,“他们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放下。”
晚上回到院子后,柳含文撑起下巴一脸好奇,“你们说院长和严老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含书正在看书,听见这话摇了摇头,“书院很少有人知道,而且严老在哥儿学院,汉子学院并没人提起。”
“哥儿学院倒是有人提,”柳含文啧了一声,“可大伙儿都是猜测,是不是真的还很难说。”
穆寒才给柳含文削了个苹果,他递过去,“我倒是听别的夫子提过......”
院长与严老乃是青梅竹马,打小两人便相识,一起念书,一起打闹,院长中了秀才后便来广阳城准备进举人应试,严老跟着一起过来,说是念书,其实就是找个理由陪着院长。
院长中举后生了场大病,严老衣不解带的照顾着,结果回到镇上时,院长像是忘了那事,一直未向严老家提亲,严老便一直没出嫁.....
柳含文和柳含书听完后:........
穆寒才摸了摸鼻子,“我也是听说的。”
“可这也太奇怪了,”柳含文咬了口苹果,“看严老与院长那模样也是有情的,怎么就没成亲呢?”
穆寒才清咳一声,弯腰道,“听说院长大病后伤了命根,不能有子,所以.......”
有些话不用说明,大伙儿都能明白。
“别胡说,”柳含文有些尴尬,其实他要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也可以查,可柳含文到底不是喜欢听闲事的,所以便没去打听。
当天晚上,柳含文又做梦了。
那世子衣衫完整而华丽,他正与一老翁下棋,两人说说笑笑,身旁还站着一位与世子年龄相仿的汉子。
柳含文听世子叫那汉子表哥,叫那老翁外祖父,他当下便想起被处死的杨尚书一家。
等他想要仔细看看那老翁的面容时,对方的脑袋却突然掉在地上!周围哪里还有什么世子与表哥,到处黑漆漆的荒芜一片,时不时还有发出怪叫声的黑影往他这里扑过来!
“啊!”
柳含文猛地惊醒,满头的冷汗。
旁边两间屋子一下便打开了,穆寒才与柳含书连外衣都没披便过来了。
“又做噩梦了?”
穆寒才拧干帕子细细地给他擦拭着脸。
柳含文闭上眼,“我看见有人下棋,正想仔细看看时,那老人的脑袋便落在地上,周围突然变得黑漆漆的,还有什么东西冲着我来,就吓醒了。”
柳含书打发走婆子夫妇,皱眉过来道,“那药怎么喝了也不见效?”
穆寒才握紧柳含文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