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后,引动天地法则,也会将他带走,这也就是当初的妖道无法真正杀死他的原因。
他虽无法亲口解释自己与齐国的联系,但他因齐国而生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他为他所守护的子民带来了灾祸,他就理应承担他们的误会和泄愤。
而且他也根本不会惧怕,这些无知的凡人,总会知道自己犯了怎样的过错。
行刑的时间就在三日后,临墨依然很冷静的蹲在牢里,他是真的很平静,他觉得这场刑法就当还债吧,等他了结这世间的一切,就能安心的带着郁郁远走天涯了,以后齐国若非有大难,他都可以不用再回来,再等个数百年后,齐国气数将尽,他也算完成了自己的使命,郁郁是个傻兮兮的凡人,但等他成为自由身时,哪里去不得,总能有治好郁郁的办法,实在不行,天地间那么多珍奇异宝,总能把郁郁拉入长生一道。
临墨一直在脑海里勾画着自己和那个傻男人的未来,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三天。
这种被押往刑场的感觉……居然莫名有些熟悉?
临墨被自己这莫名其妙的想法逗乐了,不由展颜一笑。
“这个妖怪还蛮好看的。”押解的人员见到临墨的笑容,喃喃说道。
后边的人听见,嗤笑一声,“妖怪当然好看,没有好看的皮囊,怎么能蛊惑人心?”
“那也好看。”那人不与他争辩,只是自己又补充了一句。
临墨听得好玩,便冲那士兵又笑了笑。
到了城外一个宽阔的地方,临墨才知道他们给自己准备了怎样的死亡方法,一大堆的木材上,立着一个铁架。
似乎古往今来,但凡是被凡人捉住的妖怪,多是被烧死的。好像在凡人看来,妖怪乃阴邪秽物,只有阳刚烈火才能将其焚烧殆尽。
临墨是不怕火烧的,只是会难受是肯定的。
靠近那个铁架后,临墨才发现,地上居然还有一个阵法,估计也是国师的手笔了。
临墨被几人架上了铁架,他心里一定不着急,甚至还有种即将解脱的期待,只要偿还了这次暴雨的罪,他就能轻松很久了,到时候,可以和郁郁去很多地方,看很多风景,带他吃许多好吃的……
“就是这个妖怪,害我们越过越穷。”
“妖怪真是太可恶了,烧死他!”
底下围观的凡人纷纷朝他丢一些烂菜叶臭鸡蛋什么的,临墨没什么表情,后来,甚至有人开始扔起了石子,慢慢又变成石块,最后,更是一些砖块那么大的石头,砸到他身体,头上。
没关系,都没关系,也不是很痛。
临墨垂下眼帘,这样告诉自己,因为他害怕,如果不这样说的话,他会丧失本心,毕竟……这是他从出生那一刻起,就用心守护的齐国子民啊,所有为之付出的努力和心血,都不为他们所知,反受其厌恶,要多强大的内心,才能做到无所谓呢……
他并不是郁洛那样的傻子啊……
临墨的睫毛扇动了一下,一滴眼泪猝不及防的滴落到地面。
行刑的官员看了看日头,发现已经正午了,当即大喊一声‘行刑’,然后丢下一块刑牌。
有人上来给缚住的临墨脚下的柴火泼了几桶油,然后上来一个瘦小的,全身裹在黑布里的男人,举着个火把。
这人眼小如豆,眼神里满是仇恨,蒙住脸的地方过长,临墨一看就笑了,这不是刘实吗,看他如今佝偻成这幅模样,怕是没几天就要遭难了。思及此,临墨朝他投去一个怜悯的目光。
这个目光却将刘实惹火了。
“你这样看着我干嘛?你这个卑鄙的妖怪!你跟那只可恶的老鼠一起!同流合污?坏事做尽,残害我一个无辜百姓!你该死!”刘实声嘶力竭的大吼着,将手中的火把掷向了柴堆。
同流合污?坏事做尽?无辜百姓?
听着刘实这些颠倒是非的话,临墨仰天长笑一声,看着刘实的目光,冷如利刃。
刘实对临墨那个冰冷的目光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却在看见那因为浇了油更加易燃的柴火因为投掷的火把而瞬间火光冲天时,又放下心来。
“你如今只是个阶下囚,又能奈我何?”刘实确实安心不少,特别是又想起此处有国师设下的困阵,任他再是神通广大,也是难以逃脱了。
这妖怪今天必死。如此想着,刘实眼里露出凶狠的光。
临墨身上穿的衣物是由他自身鳞甲幻化的,防御虽高,却对外界影响感触更深。
此刻那熊熊烈火已经将他包裹其中,火蛇不住地舔食着他的皮肤,虽然没有受伤,但这过高的温度还是让临墨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太烫了,若是一直这样下去,他虽不会被烧死,却也肯定会脱水的。
火光太盛,熏得临墨泪眼朦胧,他眯了眯眼,抬头看天。
台下的百姓们隔着两百米远,并不能清楚的看到临墨的表情,只是这样被烈火灼烧,他却连衣物都未被焚毁,这让百姓们心中更加确信了他妖怪的身份,一时间,台下又是激动,又是惧怕。
正在台下议论纷纷时,忽闻台上那妖人仰天长啸一声,那声音说不出是个什么动物发出的,似乎像牛吼,却又比牛吼更加刺透人心。
“是,是龙,是妖龙!”有人诧异出声,惊恐不已。
当地百姓对当初混乱齐国的孽龙都有耳闻,随着时间的推移,所有齐国百姓都已将龙视为恶兽,而且此方地界,也并没有把龙当瑞兽的习俗,如此一来,反而更好接受龙为妖兽,喜作恶这种说法。
这果然是妖怪!还是个有过前科的大妖怪,一时间百姓乱了阵脚,现场瞬间便混乱了起来。
位于高堂内衙,并未出现在城外的国师,本是在闭目打坐的,却忽闻晴空一声龙吟,之后便兀的睁开了眼。
他先是细细感受了一翻空气的流动,然后皱着眉,唤了人进来。
“来人!”
……
临墨被着烈火炙烤着,一时烦躁不已,喉咙一阵发痒,便拉伸着脖子望着天空,这样的举动却并未让他喉间的痒意有丝毫缓解,最后便是不由自主的长吟出声。
震耳欲聋的龙吟声响彻天地,原本万里晴空的天,却开始迅速聚集乌云。
“妖龙施法啦,快跑啊!”台下有人大喊一声,原本就混乱的人群更是激动起来,开始在台下互相推搡逃窜起来,一时间,无数的人被人群推倒,踩压。
不远处,一群官兵却慢慢围了过来,试图维持一下秩序,再往后,是一群身着白袍的国师府的人。
原本听从临墨的话,安安静静待在家里的郁洛,却在听到那声龙吟后,神情变得焦急起来。
“墨墨!”
郁洛站起身,推开了门,朝着龙吟的方向奔去。
墨墨很难受,他听见了!
他要去找墨墨,他要去帮他!
作者有话要说: 完蛋了,一两章写不完……
我一个虐文写手,下个故事想发糖?
第76章 反派一条龙18
随着刚刚那一声龙吟响彻天地之后,天空中的乌云便越聚越多,越压越低。
层层乌云背后,有紫色的电光在闪动,很快,一声惊雷在众人头上响起。
郁洛被四散的人群冲击着,几乎到了寸步难行的地步,他眼力好,隔着很远便看见了被高架在柴堆上的临墨,那熊熊火焰烧得空气都阵阵扭曲,隔着重重人群,他只能看见临墨低垂着头,看不见表情。
郁洛伸手捂住自己胸口的位置,有点茫然的低下头。
他很好,他没有被打,也没有受伤,但那个位置却疼得不行,让他觉得呼吸都难受。
郁洛拼尽全力在人流里逆行,好不容易快要靠近官府拉起的警戒线,天空一声巨响,接着,便是瓢泼一样的大雨落了下来。
火堆毕竟是凡火,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一浇,立刻便熄灭了,那高台上只剩火堆被扑灭后翻腾起的阵阵白烟,不过很快也被大雨掩盖下去。
临墨低垂着头,感觉到雨水的湿凉感后,终于松开了紧皱的眉头,灼热的火气让他心里也是阵阵无名之火泛起,火堆被浇灭后他才觉得舒服很多。
临墨如今这样,自然是没办法自己招来大雨的,只能是他受伤的情况下,才会有这种大雨突袭的情况,而现在,他并不算受重伤,也没能力招雨,却来了这么一场及时雨。
他已经能感觉到,天道对齐国的态度了,也许,再过不久,齐国真的就要倾塌了。
临墨一时间有些难过,大概,真的是他的错,他没能真正的守护好齐国。不过转念一想,临墨也就释怀了,纵然他做得不好,但他还是做到了,守护齐国,直至灭亡,这一天真的快要来临了,也就等于他也快要自由了。
台下的郁洛见大火被扑灭,也是松了口气,隔着重重雨幕,虽然看不清临墨的具体情况,但他能感觉得到,墨墨现在平静下来了,他没有刚刚那么难受了。
这样一松气,他又被流窜的百姓挤出去了一些。
不过他也不太着急了,这么大的雨,过不了一会儿这些人就会散干净了,到时候他就去找墨墨,他可以背着他回家,就像那一次一样。
雨越下越大,还伴随着阵阵惊天动地的响雷,没有一点停歇的意思,还待在场上的百姓几乎已经没有,临墨微微抬起头,便看见了远处的郁洛。
雨水将他淋得十分狼狈,长发散乱着,衣服也紧紧贴在身上,这样大的雨滴滴在身上,应该很痛的,可他依旧站得笔直。
他动了动嘴唇,想让郁洛先回去,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朝他露出一个安抚姓的笑容,他不知道郁洛能不能看清,他只是下意识的,想让他的郁郁,不用太担心他。
郁洛往前走了两步,又见临墨冲他摇了摇头。
临墨的目力远比郁洛要好,警觉姓也不是郁洛一介凡人能比的,他在看见郁洛的瞬间,也已经看见了那队朝他们逼近的国师神卫。
国师神卫是齐国最神秘的一只队伍,历来都只听命国师,对待妖邪魔物,也有自己的方法。
对于临墨来说,这样一支队伍,到底还是凡人,与他来说不足为惧,但郁洛不一样,在更多平民百姓面前,就是这样一支凡人的队伍,亦是普通凡人眼中的天神了……
郁洛不明所以,站在原地愣了愣,还是往前继续走了几步。
“快点杀了他!他们是同伙!”原来是那刘实,因为变成了一只大老鼠,刚刚打雷的时候并没有选择逃窜,而是迅速的躲在了行刑官的案桌下面。
雨太大了,他的声音根本没有传达到神卫耳里,却被离得近的临墨听得一清二楚。
他朝着一旁的刘实冷冷得瞪了一眼,真是自身都难保了,还有闲心作妖。他也是不懂,这刘实为何就如此恨他?按理来说,也不是他把他变成这个鬼样子的,而且自己好算好心帮他多续命了几天吧。
临墨毕竟不是真的人,他不懂人心有多复杂,才会留下了刘实这个隐患。
像刘实这样的小人,向来是记仇不记恩,他只记得,临墨给了他希望,却根本没能拯救他,让他陷入现在这样的境地,所以一切都是临墨的错,而临墨在意郁洛,所以理所当然的,他也见不到郁洛好。
就这一回头的时间,再转过头去,临墨便是瞳孔骤缩。
那队国师府神卫虽然并没有听见刘实的呼喊,但显然也并没有将区区一条凡人的姓命看在眼里,他们高高在上太久了,又一直以神卫自称,便真的以为自己是神了,而这些普通百姓,在他们眼里,不过是蝼蚁而已。
临墨看见随着当首一名白袍神卫举起手,身后的所有神卫都举起了弓箭,压根儿不在意在他们前方,还有一名凡人。
“住手!”临墨惊慌的喊出声,可他的声音,同样被大雨掩盖,“郁洛!快走!”
郁洛听不清临墨在说什么,也看不清眼前的情景,雨太大了,他连睁开眼睛都费劲。
大雨声将整个世界都覆盖了,耳边除了噼里啪啦的雨声,便是临墨那焦急却模糊的声音,他知道他在叫他,可是他在说什么?他叫他做什么?为什么这么急切?
郁洛加快步伐,往前面跑了几步。
“不,住手!住手!”临墨心中焦急不已,拳头紧握,想要挣脱束缚,而此时,那专门为他设下的捆着,若他只凭力气,是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的,但若他稍微动用一丝一毫的法力,便会激活这个阵法,死死缠绕住他。
高架四周的地面上,涌出无数散发着黑红光芒的藤蔓,它们快速生长、攀爬,将挣扎中的临墨紧紧缠住。
再大的雨幕,也无法遮掩这样奇异的一幕,郁洛一惊,急忙奔到高台之下,就要开始往上爬,却在下一秒,动作一僵。
“快……走。”临墨眼眶酸涩,藤蔓将他缠得太紧,使得他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却还依然咬着牙,出声到。
此时他们已经之间的距离,已经很近了,这么大的雨,郁洛也能清楚的听清临墨在说什么,这么近,他们这么近,怎么能在这里退步啊……
郁洛茫然的朝身后看了看,只能看见后肩上插着一把银制的箭身,和雕刻出来的箭尾。
“没事,我没事。”郁洛摇了摇头,似乎在安慰临墨,也像是在安慰自己,说着,便伸出一只手,握住那箭身。
“别!别动!”临墨的心紧紧拽起,好像是害怕自己会惊扰到郁洛一般,他也不敢再动,那可是有倒钩的箭支啊,让郁洛就这样拔出来,得多痛?
“郁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