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那叫声,还真是……浪。”
“你摸到我了,还不兴我叫两声?”梁端小时候染了场病,自那往后,肌肤温度就比常人低,尤其是他那只手,拔凉拔凉的,指尖还肆意触碰着钟雪胸口。
“摸?”梁端冷哼一声,“我不过是拿个东西,你还真能妄想。”
梁端左手依旧按着钟雪交叉在头顶上方的手腕,右手掏出那张地图,抖开看了看,然后理所当然的揣进自己怀里。
经过梁端方才那一通粗鲁的掏地图之举,钟雪衣裳的前襟已经完全凌乱,松松垮垮的吊在肩上,还露着一大片雪白的胸口。
原主再变态,也是个正统攻,必要的锻炼还是有的,梁端入目的雪色Q弹胸肌,还有几小块若隐若现的腹肌就是成果。
梁端看着眼前风景,手不自觉就动了起来,轻轻捏了一下,哈哈,手感还不错,又捏了一下,右边貌似比左边更弹软一些。
“啊~捏你个毛毛球啊,快撒手!”钟雪耳根子红透,连带着脖颈也燥热不堪。
【系统:警报!警报!宿主正在OOC!】
警报音未落,钟雪的大脑意识已经开始犯浑。
“梁端!撒手!”钟雪急了,不知道调戏他会死吗?
忽然,房间门开了,听见碰撞声与争吵声的李妈妈走进来,探了探头,见到柜子里的两人先愣了一下,旋即拿扇子挡住脸:“哈哈,我什么都没看见。”
李妈妈的突然闯入,终于教梁端冷静下来,他瞬间收手,大步躲开一丈远:“我……我方才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没忍住,又或是急火攻心?怎么说都不合适,索姓不说了,“失礼。”
“不喜欢就别对我做那种事,我知道你觉得我浪,但我再浪也没随便到给人乱摸乱捏的地步。”钟雪耳朵、脖颈与脸颊的余温尚未褪去,他连忙整好衣服,扶正发冠。
“你生气了?”梁端声音忽然软了下来,他虽然不太喜欢钟雪,但同时也不太喜欢钟雪生气。
“犯不着。我私自亲你一下,你摸了回来,有来有往,扯平了。”钟雪关上那扇该死的柜门,深吸了口气,“这个地方不安全,万一哪天被发现就不好了,烦请世子派一队家将佯装客人,每晚守在此处,钱我出。”
梁端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后半句:“时辰不早了,回去吧。”
“回去?”钟雪坐到床榻上,环视四周,“我不走!我可是出了十倍的价格包了此处一晚,不睡一觉就走岂不是太亏,世子若是累了就自己先回去吧。”
……
“您就这样回来了?”张管家惊诧道。
寝房里的灯只留了床头两盏,光线略欠,梁端又是背光,张管家看不清他的脸色,只闻:“不然呢?陪他在那里住一晚?”
“老奴不是这个意思,世子想啊,那饮风楼再是华贵,也不过是烟花场所,娼妓集结之地,进去的哪个不是纨绔二世祖,世子妃业已嫁人,若是明天一早被人瞧见从那种地方出来,名声岂不是更差!”张管家一砸手心,“就算不考虑世子妃的名声,世子您的名声总要考虑吧,世子妃去了那种地方,世子脸上也无光啊!”
见梁端翻身下床,张管家:“世子您这是要作甚?”
“你让我去,现在又拦我,几个意思?”梁端穿上鞋,套上外衫。
张管家连忙俯身:“不敢拦,不敢。”
去饮风楼打了个来回,马车停在别院门口。
车夫掀开帘子,张管家在一旁招呼着,小声说:“世子,到了。”
钟雪还睡着,睫毛垂下,又密又长,梁端忍不住碰了碰,然后将其抱下了马车。
张管家跟在后头,轻轻又问:“不叫醒吗?”
梁端顿足,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张管家立刻会意闭嘴,站开两步。
快到厢房时,老远便见徐小庆蹲在门口打瞌睡,想来是在等钟雪。
梁端招来家将:“伸手。”
家将伸出一只手。
梁端皱眉:“另一只。”
家将不解,收回这只手,又乖乖伸出另一只。
“我让你把两只手都伸出来!”梁端冷声道。
家将一哆嗦,连忙照办。
紧接着,手臂上就多了个人……
梁端掸掸衣袖:“你把他送回去,就说……就说你去饮风楼办事的时候恰巧碰见,怕他一直留在那里损害我的颜面,就顺手……顺手捡回来了,对,就这么说。”
张管家疑道:“世子不打算告诉世子妃?”
梁端看了看钟雪,冷哼一声:“他若是知道,日后还不定怎么蹬鼻子上脸呢。”
次日钟雪醒来,惊觉自己在王府别院,便询问了徐小庆,徐小庆将家将的话学给了他,对于这极其符合梁端逻辑的说辞,钟雪深信不疑。
钟雪揉揉额角,“听说……梁王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欲将远亲家的一个女儿塞给世子做妾室,可是真?”
“是了。”徐小庆说:“但世子当场就拒绝了。”
“如何个当场拒绝?”钟雪问。
徐小庆说:“就说:让他纳也行,但纳了之后不管是杀了,还是卖了,又或是放锅里蒸煮,旁人都不消管得。”复述完,徐小庆叹了口气,“我就奇怪了,这世子既没靠山,又是满朝树敌,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当着那么多宗族耆老的面儿说出这如此灭绝人姓之话?”
钟雪摸了摸徐小庆的脑袋:“他有靠山的。”
徐小庆纳闷:“有?我怎么没听说哪位王侯与他交好?”
“瞎猜的。”梁端的靠山不是人,而是他那外人以之为肮脏不堪的血脉。自南疆质子被皇帝赐死之后,南疆面上群龙无首,实则非也。质子死前,曾给部族发过一封密信,其中便提到了瑞成公主怀有身孕一事。两人惨死之后,南疆那边也没放弃追查,按照时间推算,梁端早在两年前就与南疆那边接洽了。南疆虽小,人丁稀疏,但善蛊,多少年来一直凭此威胁着大周边境,不容轻视。
徐小庆忽然想起件事:“少爷,今日顺天书院那边递到世子那儿一张帖子。”
“世子脾气不好,他的事你别多管。”钟雪提醒道。
徐小庆疯狂摇头:“帖子是递给世子的,但内容却与少爷您有关。”
“我?”钟雪指着自己,纳罕。
徐小庆改为疯狂点头:“不错,我扒着门缝听了两句,好像是世子觉得您太闲,要把您送去书院念书呐。”
“他有毛病吧!”钟雪震惊,一偏头,便见张管家朝这边蹀躞而来。
“世子妃,世子让老奴来告知您一声,顺天书院那边的文书下来了,这月十五便可入学。”张管家躬身道。
钟雪简直头大:“世子他确定不是在闹着玩儿?”
张管家一笑:“自然不是。世子说:世子妃终归是个男子,日日置身闺阁未免生闲,倒不如去书院跟着夫子听学,虽说男妻不能科考,但开阔一下眼界也无不可。”
梁端这家伙还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自作主张就给他安置去了书院!有考虑过他的想法吗?
“能不去吗?”钟雪商量地说。
“这个……恐怕不行,毕竟世子连东西都置办好了。”张管家为难的看了他一眼,冲身后摆摆手,两名下人从月洞门露面,一前一后搬来了书箱、书、以及几年都用不完的笔墨纸砚。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我家小喵叫大王”的营养液x20!鞠躬/鞠躬/
第15章 开学啦啊
“我……”钟雪要疯了,“顺天书院名声在外,一半是身为各地翘楚的秀才,一半是官宦子弟,我一个……我一个商贾之子,还是已经嫁了人的,去了影响不好吧,世子难道就不怕旁人借着我的由头对他说三道四?”
“世子妃如此为世子着想,确实难得,但咱们世子,”张管家哈哈笑了两声,“对无关紧要之事向来都是听之任之的,想来他并不关心这些。”
钟雪:“……”我还能说什么呢?
张管家走不久,系统便发来公告:
【那个emmm~主角那边出了点儿bug,情绪过分延迟,刚被主机检测到。恭喜宿主,获得形象值15点,原因是……(睫毛很长???)不明。】
钟雪:“我发现端哥的情绪跟他的脑回路一样——莫名其妙。”
四日后,钟雪带着徐小庆去书院报道。
一出门,两排家将齐齐冲他问好,钟雪被吓得一哆嗦:“你们站在这儿作甚?”
“顺天书院不比你先前念过的私塾,里面鱼龙混杂,他们可护你周全。”梁端忽然从钟雪身后冒出。
钟雪惊诧的指着身后那群家将:“带着他们去上学?”
梁端一本正经颔首:“有什么问题吗?”
“很有问题!”钟雪说,“这上学上的跟公主和亲似的,我拒绝。”他把徐小庆拉过来,“他一个人陪我就行。”
“他?”梁端皱眉,看了看徐小庆那膘肥油满的五花肉,一脸不屑道,“一看就不利索。”
徐小庆威武不屈:“世子,我习过武,原先在钟府,那次打流氓都是我牵头,很利索!”
梁端冲家将一拧眉,众人不约而同冲钟雪拱了拱手,然后直接将人拖到了马车上。
望着绝尘而去的马车,张管家担忧道:“世子妃对念学一事本就不乐意,您还非让这么多人跟着,万一他因此置气可如何是好?”
“是他同我说,一个人在院子里待着太闲,我才想出这个法子的。”梁端不耐烦道,“而且梁王盯上他了你不知道吗?让他一个人去送死?哼,他想死我还不想办白事呢!而且他生气关我何事?”
“这……”张管家张了张嘴,不禁同情起钟雪来。
队伍浩浩荡荡自街巷经过,众人瞩目,马车停在顺天书院正门前。
“世子妃,到了。”家将说。
“嗯。”钟雪胡乱应了声。
一盏茶后。
“世子妃,到了!”家将拔高声音。
钟雪还要在马车里赖,便闻几声嘈杂的骂咧。
“前面谁啊?长地上了不是?赶紧走啊!”
“就是就是!有钱坐车了不起啊,私自占道照样儿送官查办!”
……
眼见骂的越来越难听,钟雪只得下车。
哪知道刚露面,就跟先生装了个正着,你方骂罢我登场:“书院正门不可泊车!看你这身着素裳,还是书院的学生!也不知哪位先生名下的,竟如此没规矩。”
钟雪刚要致歉,便见领头的那名家将送上一封名帖:“宋先生,这位是梁王世子妃,乃刚拜入您门下的学生。”
宋先生:“……”
钟雪心里真是哔了狗了,开学第一天刚上班主任,也是没谁了。
原以为宋先生一听自己是他的学生,骂的更爽快,哪料,他只是诡异的看了看钟雪,说了两句面子话,便放他跟徐小庆进去了。家将们互通眼色,各自退避到暗角。钟雪一走,原本堵塞的街道瞬间通畅起来,几名方才还义正言辞讨伐钟雪的人走近一看马车壁上的墨麒麟家纹,当即抿紧嘴,讪讪而去。
古人念书,繁文缛节不计其数,学的东西拆开看,哪个字都认识,连在一起,哪句话都费解。
不少大儒都认同见字如面,隔壁座位的同窗着力略重,都被宋先生劈头盖脸训了一顿,说他不够平心静气,参悟不够。钟雪这一手毛笔字写的堪比狗爬,闻此,迟迟不敢下笔。
宋先生走到他身边:“为何不写?”
钟雪这才艰难的写了一短行小字,奇丑无比。他已经做好宋先生当堂摔书的准备了,但……
“还……行。”宋先生压着心梗说出后面那个字后,匆匆去检查钟雪前桌了。
看着先生略微颤抖的双肩,钟雪腹诽,这是被自己的字恶心到了吗?
散学后,钟雪被单独留了下来。
宋先生:“你的字……”他欲言又止,似乎还没想好怎么得体的形容。
“我知道很丑。”钟雪淡淡道。
听见他这么说,宋先生猛然松了口气:“也没太差,但尚差些火候,回去多练练便可。”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梁世子那手字得了先去大儒鸿文先生真传,你可以向他请教请教。”
他就算得了天王老子真传,也不会教我的。钟雪呵呵一笑,冲宋先生做了一礼便走了。
方要出书院大门,拦路走来一名书生,一身白衣,长得很清秀。
“钟公子慢走!”
钟雪顿步:“这位公子是?”
那人爽朗一笑:“我叫沈廷之,镇远将军沈辟□□子。”
沈廷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