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花灯给我,我一个人去。”
花灯就在宋平安的脚边,这个时候他本可以一脚踹过去,可是他偏偏不想那样,便拍掉了面前的手:“这是老子的花灯凭甚么给你?”
“这是我的。”薛铭看着自己微微发红的手,指尖有些发麻,心里确实开心的,这木头终于是开窍,知道在乎自己了。
再次出现在眼前的手,半边手心发红,宋平安知道自己力气大,没想到这么大,心里升起一丝愧疚,可是这不代表他就要把花灯递给薛铭。
“你哪只眼睛看到这是你的花灯,这是老子带过来的。”
薛铭一笑,带着一些无奈:“上面有你的名字,我写的。”
宋平安一僵,哼了一声,说得有些得意:“我的灯上面写的自然是我的名字。”
“哦。”薛铭恍然大悟,“那你的意思就是说,这后面的‘爱薛铭’也是你写的?”
“甚么?”宋平安低头一瞪,用脚尖轻轻地踢了一下花灯,果然在花灯里头写的一排字,虽然他不认得几个,但是总该认识自己的名字,在一数字数,可不是“宋平安爱薛铭”吗?
“CAO!”宋平安几乎是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骂,“你他娘的是不是故意的,老子拿的时候上面还没有字。”
他后面这句话当真就是误会,前几天去镇上从张书文那里买回来的花灯,薛铭一回到家就在上写了字,一个写的是“宋平安爱薛铭”,被宋平安扔了的另一个写的是“薛铭爱宋平安”。
宋平安压根就没有要相亲的意思,一拿到花灯就心烦意燥,哪里还会看上面的字,一到了地方就把花灯给扔了。
这会直接闹了一个大笑话,可把他给悔死了。就剩上去把薛铭那张一脸得逞的脸给撕掉。
薛铭瞧着他憋得脸通红,自顾上去把花灯捡了起来,故意指着上面的字说:“我亲自写上去的!”
“放屁!”虽然身边没有人什么注意到,可是宋平安就是忍不住为自己辩解,“你他娘甚么时候会写字了!”
薛铭真想上去揉一把他的头发,转念一想,待会还要花前月下,要是在被他打一顿,那脸简直没法看了,回忆都会有缺陷。
“字我确实不会写,但是学学就会了啊,你要是想写我可以教你,上面我去……”
话还没说完,宋平安便把花灯上抢了过来,蛮横地说:“这就是老子的花灯,被你这个小人拿去写了字。”
薛铭失声笑了出来,看来自家糙可爱也挺机智的嘛,这下自己承认了会写字,他就可以说是自己把花灯捡去,然后在上面写了字。
站在一旁的周云哥看着花灯在他们手里抢来抢去,只要微微一动脑就能猜出来这花灯到底是谁的。
既然宋平安讨厌薛铭,还出手打他,那为什么他还要去抢花灯,还宝贝的不行。
答案只有一个,他喜欢薛铭,就是不肯承认罢了。
看来是自己来晚了。来之前的所有的自信这一刻都化为乌有,喜欢了十多年的男人的心已经在别人那里了。
他努力扯出一个笑容,纵使笑得有些苦涩,也不想自己输的太惨,把自己手里的花灯递了出去:“平安哥,我这里有个花灯,你要吗?”
薛铭手拖着花灯,看着被花灯映的脸颊发红的脸颊,脸上浮现了一种坏笑:“云哥儿的花灯可比我这个好多了,你不要吗?”
花灯!花灯!去你他娘的花灯!
宋平安冲他吼道:“老子不要,老子就要老子自己的花灯!”
“哦,好吧!”薛铭抿着唇点头,随即又假装难受别开脸,“既然你喜欢,那你收好吧。”
花灯从他手心滑落,荡动着。
年纪大了都喜欢凑凑热闹,这厢宋母正喜滋滋地看着曾经欺负过自己的薛老太和一群莽汉吵架,抽空瞥了一眼自己儿子那边的进展,立马就发现了事情的不对,还未抬脚就被周母拦下。
这副场景在周母那里有了另一番解释,误认为薛铭和宋平安正在和薛铭抢着把花灯送自己儿子,而自己的儿子正“为难”的不知道把花灯送给谁好。
她心里是偏向薛铭的,薛铭也顺着她的意思把剧情发展了下去。
开了窍,就该加一把火了,薛铭偏头看着被周云哥提着的花灯。
周云哥是个哥儿,心里有一份女儿的柔情,提着的花灯的模样被张书文扎的两个好看多了,上面还贴了一些他自己做的剪纸和画的一两朵花。
比起薛铭那个他这个就好看多了,周云哥被宋平安那么一拒绝心里免不得一些失落,花灯就成了他的痛苦所在,而这时薛铭的目光更是让他心头发麻。
果不其然,薛铭两步就从宋平安对面绕到了他的身侧,两人正好并肩,彼此看不到脸。
薛铭的手指落在周云哥的称杆上,眉眼上是一股痞气:“正好他不要,能给我吗?”
“啊?”当他的手指落下来的时候,周云哥还以为他是要把自己的花灯夺过去,然后扔掉或者用脚踩坏。没有想到他是想要自己的挂灯,愣了一会,又看到偏头瞧着宋平安的侧脸,心里也有了底,他这是在气宋平安。
宋平安抓着花灯,手指发抖,两下称杆就短了一截,他把断掉的那一截抓在手里,眼底几不可察地流出星星点点的难过。
还有一些伤心,这是薛铭看出来的,他手指又往下压了压,回过头虽是看着周云哥,可是目光是却空洞的,看不出半点诚意。
“你这花灯精致华丽,灯如其人,它美你更美,不知道我有没有那个福分可以得到这个花灯,和你一起点燃?”
宋平安低着头看着素然的红灯,咬牙片刻,下一刻猛然……
第37章 在一起啰
宋平安猛然拉住眼前这个男人, 提着花灯拽着他的手臂一路快步到了刚刚的小树林。
疾走过去像是急不可耐一样,薛铭嘴角挂着笑意,等着迎接宋平安的狂风暴雨。
随着他的一声咆哮,树叶纷纷落下, 落在两人头发上肩膀上, 以及脚边。
薛铭活动了一下被他拽着的手臂,便从身后拥着他, 用力的撞了上去。
宋平安身子不受控制地撞到了大树上,痛得他闷哼一声, 差一点就把手里的花灯给扔出去。
花灯在他手心剧烈地摇晃着,绳子差一点断掉,幸亏宋平安紧紧得抓住断了一截的杆子。
“你到底想干嘛?”宋平安声音有一些哽咽, 已经被他激怒到了极点,随时都是崩溃的边缘。
就在方才他清楚地知道,其实自己一点也不想他去要周云哥的花灯, 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说,他要是敢接的话, 直接把他的手臂打断。
这对他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可是一想到这种流氓的手就这么断了, 心里更加难受。
脑子一热, 便将他拽到了这小树林里,想好好凑他一顿,不过还没有开始,就被反虐了。
现在终于是有机会了, 薛铭把手按在他的头上揉了揉,轻一下,重一下的,像是在挑逗什么有趣的动物。
宋平安不得不承认被他这么对待心里是很舒服的,心里某一块软了下来,发出陌生的鼻音。
“你他娘的到底想干甚么?”愤怒之中又多了一丝委屈,听着都让人遐想万千。
“这会儿想通了吗?”薛铭问。
“老子想不通!”拽他来小树林就已经代表他输了,而且输得很彻底。
起初还能因为他是一个男人的身份别扭,拒绝他,在知道他真正的身份后,宋平安不得不承认他心里是有一些兴奋的,一直横隔在他们之间的鸿沟慢慢缩小,诱惑着他迈出最后一步。
所以?
抱都抱在一起了,难道还没有想通吗?
宋平安一巴掌呼在他的头上,心里虽是接受了他这么一个人,可是嘴还是很硬,“老子才不要你这败家的娘们。”
说起败家,薛铭还有一个礼物没有送给他,道:“我可没有败家,这一切都是为你准备的。”
宋平安没有说话,不知道他又给自己准备了什么“惊喜”。
薛铭在胸口摸了一番,把之前酒楼的地契摸了出来,摊开放在他的眼前,手指捏着一角,道:“我又不会做菜,这酒楼自然是买给你的。”
宋平安眉头一紧:“老子不要!”
他骨子里怎么说也是一个男人的思想,让他一个哥儿买个酒楼送过来,那岂不是在打他的脸吗?
薛铭只是觉得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礼物,倒没有想到这一层,“你要是不要的话,那就真的是我败家了,翻修好的酒楼也只能空在那里,银子直接打了水漂,你觉得这样好吗?”
地契就在他眼前晃动,买下酒楼的那一阵子宋平安只要一想到两百两的银子就这么没了,心里那是一个痛啊,这会地契就在眼前恨不得打死薛铭。
薛铭又抖了抖地契,在他耳蜗里吹了一口气,道:“要是你不要的话,就没办法了,我只能……”
“拿来!”宋平安抬起一只手,黑着脸去接他手里的地契。
薛铭从来没有一次送礼物送的这么开心过,殷勤地把地契放在他的手心,“那就好了,以后我就是一个人的败家哥儿。”
“滚!还不放开老子!”宋平安额头抵着树干,嘴角气得只抽抽,手里的称杆又断了一截,这次没点燃的花灯落了下来。
薛铭把手放开让他自己在适应一会,同时他也没想到这么快宋平安就同意了,虽然没有点头也没有开口,但是这也是进步了啊。
他把地上的花灯捡了起来,擦掉上面的灰尘,坐在地上检查看有没有坏掉,好在这花灯做的质量还不错,摔了两下没有坏掉,便说:“待会去放花灯。”
宋平安在树上磕了两下,把自己磕的晕呼呼的,才坐在薛铭身边,而双手愣是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好。
一早就猜到他会把花灯扔掉,薛铭便从袖子里摸出一个打火石,道:“用这个试试。”
薛铭没惯用这些东西,怎么倒腾都弄不出火,宋平安哼了一声,每次看他打不出火都觉得他好笨自己聪明多了,骄傲地把打火石接了过来。
打火石在他手里这么一擦,就打出了火星,薛铭看着慢慢升起来的花灯,忍不住摸了过去,牵着他的手。
宋平安心里激动又害怕,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自己最后还是和这个流氓在一起。薛铭想把他抱进怀里,试了一下被他反抗掉,便重复之前说过的话:“你要是害怕的话,我们可以先试一个月,要是咋俩实在不适合,你再说分手怎么样?”
宋平安没有回他的话,拿着打火石打了起来,看着火星子掉在地上慢慢地消失不见。
沉默了片刻,薛铭再去打量他的脸色,见他沉着脸只能咬着牙又说:“这段时间咱们谈帕拉图式恋爱,我不碰你也不做任何过火的事情,怎么样?”
这个条件算是他忍痛割爱了,要是他还是不同意的话,薛铭就盘算着脱掉裤子和他以天为被以地为席,把该办的都办了。
“如果你还是不同意的话,那我就……”
“滚!”宋平安抬头对着他大吼,“一个月就一个月,看老子不弄死你!”
幸福来的太突然,薛铭还没反应过来,手指还在贴在腰上做着扯腰带的动作。
宋平安瞥了一眼他不安分的手,“老子信你是……”见了鬼!
薛铭连忙把手撤下来指着天上的花灯:“咱们的花灯。”
“哼!”
两人看了一会花灯又看了一会星星,大多时候是薛铭在说,宋平安配合着看一会。
因着薛老太的缘故,好好的七夕就在骂声中度过。宋母又看了一会没见着他们两个人的影子,便寻了过来。
好在薛铭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就挨着宋平安很近有时候故意贴着他的耳朵说话,这时候宋平安就会扬起手警告他。
宋母站在远处喊了一声,宋平安就心虚地一下就弹了起来,搓着手不敢正视宋母。
薛铭就比他淡定得多,撑着手站了起来,在他耳边说:“放心,这一个月我都不会告诉婶子。”
宋平安毕竟没有经历过,脸皮一薄说话都有一些结巴:“阿母,你怎么过来了?”
宋母笑着走了过来:“薛老太现在和温哥儿还吵着,估计这场婚事应该会就这么算了,幸好咱们听了薛铭的话,没有同意这一场婚事,你说过了今天还有哪一个正经人家会去要他?”
宋平安一听到宋温哥的名字,就想到他伪善的心和被骗走的地,回道:“恶人必有恶报,咱们回家。”
今年七夕放的花灯是有史以来数量最少的,宋母抬头看了一眼,想到刚刚和周母说话的话,旁敲侧击地问:“平安,我刚刚看你和云哥儿一起聊的挺开心的,你要不要待会找他放花灯。”
薛铭手里握着打火石,站在宋平安的身边替他拒绝道:“婶子,还是别了吧,等他们在了解了解,要是想过七夕,天天都可以是七夕,你说你是吧?平安。”
他把话又抛了回去,手搭在他肩膀,深情地看着他。
宋平安既然已经答应了他,当然不会再去和别人一起放花灯,嗯了一声,说:“阿母先回去吧,这事以后再说。”
宋母也知道这事强求不来,可是周云哥条件真的好,加上他阿母也有意要同意这一门亲事,错过了这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宋平安不急,可是她这个做阿母不能不急,试图说服他:“平安,你就好好想想,云哥儿从小就和你认识,你们……”
她说了一堆好话,宋平安就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