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是将就?
“阿母,你多吃一点。”宋平安越发觉得他没安好心,避开他灼热的目光,给宋母夹了一筷子菜。
果不其然,青菜刚落在宋母碗里,就听到她说:“平安,薛少爷要在咱们这里养伤,这几天他同睡一屋。”
“不行!”宋平安下意识的反对,“阿母,凭甚让他住在我屋?”
因着宋母病着,话有气无力的,听起来像是哀求,“薛少爷来咱们家里算是客人,咱们要以礼待人,再说薛少爷不计前嫌还把银子送来了,咱们总不能让他睡院子吧?”
“阿母,你晓得他……”后头的话他到底是说不出来,斜眼睨着薛铭把手里的筷子拍在桌子上,冲他吼道,“老子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宋母咳嗽两声拉住他的休息,温声说道:“平安,你总不能让他肿着脸回去把,薛老太是甚人咱们都清楚。”
自始至终,薛铭都没有说一句话,手指掐着大腿以免自己笑出声来,果然有丈母娘撑腰容易得多。
宋母看着他垂着头,又说:“又住不了几天。”
“阿母,你别被他骗了,你不知道他……”
“他怎地?”
宋平安憋的一脸铁青,一拳砸在桌子上,碗筷都跟着颤抖。
在这母子二人的对话中,薛铭终是没忍住笑得肩膀耸动,等笑完才抬起头,佯装抱歉道:“真是抱歉了,让你们为难,只是我的脸……”
“薛少爷,你放心在这里住几天,等脸上的伤好了在回去,是平安对不住你。”这话里有一半夹杂着虚伪的成分,宋母和宋平安两人孤儿寡母的,怕的就是薛家人来找麻烦。
薛铭看破不说破,感激的看着她,“谢谢婶子!”
而他对面的宋平安却把嘴唇呡的发颤,一场饭下来也就薛铭一个吃的最畅快。饭后他抢着帮忙把碗摞在一起,端着进了厨房。
宋母赶紧推了一下生闷气的宋平安,“去把碗洗了。”
宋平安别开脸不肯动,“他没长手吗?”
“平安!”宋母恨铁不成钢的长叹一声,“你能不能让阿母省点心?”
宋平安握着拳头,气的双臂颤抖,條地站起来,蹬的地面都要抖三抖。
薛铭刚进了厨房撸起袖子准备洗,就被宋平安推到一边,见着他一脸煞气,偷偷把菜刀藏到身后。
好一会宋平安才镇定下来,扬着下颚,问道:“你到底想怎样?”
“就想跟你待在一起,平安,我觉得我和你很合适。”
薛铭说的一本正经,却又把宋平安的气勾了起来,他抡起拳头用力的甩了两下,特无奈的问:“薛铭你是不是贱的慌?”
薛铭不气不恼也特认真的回道:“确实有点!”
宋平安后槽牙都要咬碎,最后只能化悲愤为洗碗,抓起碗就使劲的搓。薛铭凑近一点痴迷的欣赏他的怒颜,反正就是不怕死。
没绑架错人之前,宋平安洗澡都是站在井边一桶冷水,这两天他哪里还敢这么干,只能把桶拎到房里洗,而现在他一对上薛铭色咪咪的眼睛就发怵。
薛铭并不知道他平日都是怎么洗澡,自己打了水就往宋平安房里走,加上昨夜没洗舒坦,这会就有些迫不及待,刚解了衣服,见着床板上宋平安的睡裤,顿时就两眼放光。
睡裤的布料并不好略带粗糙,他轻轻的抚摸着,心里像被千万只蚂蚁啃食。独特的体香搅动他的心肺,来自欲的焦灼让他头痛欲裂。
他无奈的看着跨下的反应,眯着眼把这香甜的味道锁在鼻腔里,脑子里浮现的旖旎之景让他扶额苦笑。
粗糙的布料在他手里反复揉搓寻求一些安慰,身体被烈火焚烧。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脚刚要迈进浴桶,却被大腿根的一个痣吸走注意力。
为了看的清楚他回到床边借着月光,一脚踩在床板上低着头去看那颗痣,痣有豆子那么大,颜色暂时看不清,只是长的有些诡异。
他抬起头思忖,复低下头又扒着看了两下,浑然不知窗边正站着一个人,将他这番动作当成了另一番理解。
宋平安眸色复杂,窗纸上印着屋里的人所有动作,他拿着自己的睡裤猛嗅之后,撑着腰,艰难的弯腰H住开始做房内事,半晌又抬起头,最终仰着头长吁一声。
看完整个过程他满面的难以置信,唇瓣翕动,视觉受到极大的冲击,捂着脸仓皇而逃。
而此时终于知道痣代表的含义的薛铭,不可置信仰着头大骂:“CAO!老子居然是个哥儿!”
第9章 大笔钱财
意识到自己是个哥儿,说不定还能生个孩子薛铭表示有些苦恼。
他靠在浴桶上阖眼小息,摸了摸小腹,一时间还不能接受这个身体,不过灵魂体修复后改变身体很简单,这么一想他也不在纠结。
不过,宋平安应该是个男人无疑了。
他拿起床上的裤子穿上,倒完水就去厨房找宋平安,同床共枕多好的机会,可就不能这么错过了。
可是宋平安突然就不见了,任他把宋家找了一个遍都没有找到人,就差点把宋母喊起来,再看到井边的木桶,沉了沉眸。
这是害羞了?
……
……
薛铭在门口等了一宿,听到动静就立即睁眼,宋平安沉着脸闷头就往厨房走。
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杨柳枝蹲在院子里的大石头上刷牙,低头发现他穿着自己衣服,脸色变的越发难看。
薛铭朝他挤眉弄眼:“平安,你昨晚上去哪了?”
他不说还好一开口就让宋平安想到他昨夜做的腌臜事,以及晚上做的那个难以启齿的梦境,为了掩饰脸上的涨红他快速的含了一口水。
薛铭看着他怪异的行为还以为他发现了自己的身份,正欲开口解释,屋外就响起哭啼声。
“哎哟!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薛老太拄着拐子一看到薛铭,就扯着嗓子哭丧一样的捶胸顿足。
独处的机会就被这么的被打破,薛铭按了按眉心,心里涌起一阵烦躁。宋平安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拿着水咕咚咕咚把口漱了,转身就去厨房把刀系在腰上。
薛老太一看到他腰上的刀嘴上立马停止了怒骂,目光便恶毒起来。而薛铭却吃起味来了,那把菜刀不是只为自己一个人准备的吗?
他沉着眸把竖在门口的竹竿拿过来塞到他手里,几步上前,目光鹰隼的落在薛老太脸上,手心升气冷气,只要一掌下去这老太婆就会脑浆迸裂。
薛老太下意识退后两步,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祸害,畜牲!”
要不是宋平安在场,薛铭不愿意让他看到血腥的一幕,他便结束掉了薛老太的老命。
正如他昨天所说的一样,薛有财面带感激地捧着钱袋子忙不迭地送到他跟前,“既明,这是昨天几个官爷摔坏桌椅的赔偿,五两八钱一分不少。”
薛老太好一声痛哭拿起拐棍就往他身上打,痛心疾首地哭嚎:“你个不争气的东西,五两八钱啊,你给这个畜牲做甚?”
薛有财一把抓住她的拐棍,底气十足地说:“阿母,贵儿以后就是个废人了,家里得靠我传宗接代,你要是打伤了我,看祖宗不来找你!”
薛铭把钱袋放在手里颠了颠,从里面拿出五两银扔给宋平安,“昨天答应你的五两银。”
昨他的话宋平安压根没听进去,五两银在他手里沉甸甸的,真实的让他愣住了。
薛老太看着他把钱给了别人,捶胸大哭:“白眼狼,白眼狼!”
而在她旁边薛有财却小声的咕哝着:“阿母,我觉得既明挺好的,你又没养他,哪来的白眼狼这一说。”
薛老太一拐杖下去打的他哀嚎,“他毁了你弟弟,你还帮着他说话,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这会宋平安已经回神了,从他们的对话中听懂了些内容,大概就是薛铭毁了薛有贵,但是昨天他在场,可薛铭压根就没有碰过薛有贵。
他这才认真打量起薛铭来,薛铭面皮生的极好,一对桃花眼射出阴鸷的冷光,若是仔细看睫毛上还带了星星点点的冰霜,两片薄唇上翘勾起讥诮的弧度。
宋平安也是头一回发现,原来他有些摄人心魂的容貌。脑子不受控的又想到那个旖旎的梦境,他连忙搓了两把脸掩饰自己脸红的事实。
因着等了他一夜的缘故,薛铭身上还穿着他的布衣,由于尺寸不合适穿的松松垮垮的,裤脚也是随意卷了卷,痞里痞气的。
院子里争吵声不断,他隐隐有些不耐烦,眉头扬起。宋平安这会注意到他的袖口湿了一团,飘出一两缕白气。
原本安静的院子突然刮起一阵冷风,尘土飞扬,薛铭就站在风口里挺直的背脊,几息之间冷风褪去只有地面略带湿意。
他虽然什么都没有做,但宋平安却已经猜到是他的手笔,又联想昨天打人的事情。
难道这一切都是他的手笔?
薛老太和薛有财吃了一肚子的灰尘,这会呸呸吐个不停。薛老太见着薛铭就冲上去要打他,他只是一个闪身薛老太就跌倒在地,她咒骂着:“薛既明你不得好死,你毁了我儿子,我要去报官。”
薛铭慢条斯理的把袖口挽了起来,道:“你儿子那玩意现在还是冰棍吧,有没有用火烤一下,用热水烫一下?”
他说的没错,昨天薛有贵回家的时候那根外面结了一层冰,用热水浇大火烤都融化不了,甚至还用锤子砸过,现下只能躺在床上半死不活。
“你对我儿做了甚啊!你这个妖孽,你快把我儿子放了!”纵使薛老太有求于人也不忘诅咒,灰色的老皮剧烈的波动,让人只犯恶心。
薛铭瞧了一眼宋平安,见他脸上有了异样,便打算速战速决,伸出五根手指道:“想让我放过他不是不可以,你什么时候拿出这个数我就放过你!”
薛老太瞳孔放大,尖锐地叫道:“五两银,你怎么不去抢?”
薛铭竖起中指晃了晃,“我说的是五十两,只能多不能少,我只给你三个数的考虑时间。”
薛老太條地跳了起来,“甚?五十两!”
薛家是薛家村的大富,这五十两他们绝对拿得出手。
薛铭:“六十两!”
薛老太险些昏厥过去,幸好有薛有财搀扶,而对于薛有财来说,这次机会来之不易,两个兄弟都废了,家里的钱肯定都是到他手里,虽然心里也在滴血,但是让他花五十两买个一家之主他却是乐意的,便小声同薛老太说:“阿母,我看贵儿那处都没有知觉了,就算解冻了,贵儿那多半也是废了,你和阿爹好不容易攒钱……”
“啪!”薛老太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三个儿子中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个二儿子,又听着他说这混账话便一股脑把气撒在了他身上。
薛铭看了一眼薛有财,道:“你若是不想我救他,也可以拿钱过来,一样的价钱。”
说完便指着大门,毫不避讳的道:“如果谁还想和薛有贵一个下场就继续待在这里。”
薛有财捂着自己的下裆就跑了出去,薛老太一边低咒一边拄着拐子出了院子。
“怎么,很好奇?”薛铭挑眉看着若有所思的宋平安,贴上去一点在他耳边吹冷风,“你要是想知道,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宋平安收回思绪瞪了他一眼,一字一顿地道:“你、给、老、子、滚!”
骂的真有味!
薛铭享受地眯眼盯着那翘臀,心想:“平安已经猜到我和普通人不一样,但是没有露出一点畏惧,还是像那样讨厌我对待我,真是天生要做我的人!”
若是宋平安知道他的心思定要上去打他一拳,告诉他:“真他娘的能想,老子在心里怕你!”
外面的争吵声早就把宋母吵醒了,她靠在床头想了一会见宋平安进来,决定让薛铭回去,免得以后都没有安生日子过。可是宋平安先她一步说,“阿母,这是薛铭给的五两,明天咱们就去镇上看病。”
宋母看着他手里白花花的银子,卡在心里的话又憋了回去,“那这钱……”
以往按照宋平安暴躁的姓子这五两他怎么也不会样,但是如今宋母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差,他只能把钱拿着,等田里的花生收了拿去卖了换钱还给他道:“阿母你别担心,今年咱们地里大丰收,我把花生拿去卖了就有钱了。”
宋母病了几年了,家里的田地她也没在意,见他早出晚归的想必也是如他所说便不疑他,道:“那行,等阿母病好了,这个忙月也能做点事。”
母子二人聊了会天,待吃了饭,宋平安就扛着锄头要去田里。薛铭二话不说也扛起一把提着篓子跟在后面。宋平安走一步他就跟一步,停一下他也停下,可把他气的不轻。
宋平安扭头瞪着他,咬了咬唇,忍无可忍的说:“你做甚?”
末世没有来临之前,薛铭也经常和几个哥们去农场度假,早上起来种种豆,晚上摘摘瓜,不是什么都不会的只会谈生意的大总裁。
薛铭拍了拍肩膀的锄头,和他并肩站在一起,低头冲他温柔地笑道:“一起干活啊,在和你谈谈生意怎么样?”
第10章 梦里花落
宋平安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而且家里除了那几亩地就没有别的生意可做,便只当他在说瞎话自顾往前走。
“五两银买你家里那棵梅子树上的果子,如何?”
宋平安家就一个歪脖子梅子树,虫吃的吃,鸟钻的钻,留下的没几个好果子,拿出去给邻居们吃都拿不出手,还卖五两银明显就是在戏弄他。
这会儿薛铭倒是变得严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