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挣扎了，你逃不出我的手心的，力气太小。”
蛋还不死心的跳，半晌后才没了动静。
“哎……我就想要你快点出来，快点吃饭，快点长大，然后我就可以骑着你去找乐乐啦。”花娘说着自己的幻想，再看看现实中的蛋又垮下脸，“可你什么时候破壳呐？”
蛋也很无奈好么，破壳这事也不是它说了算呐。
“那……小小？我问你，这蛋要怎么孵啊？”花娘求救似的看向一旁当雕像的仆人。
那仆人身子一僵，随后恭敬道：“回主子，将蛋置于一个温暖舒适的地方静静等待即可。”顿了顿，他还是多嘴说了一句：“也不是所有蛋都能孵出来。”
花娘失落的戳了戳蛋，问：“你能孵出来吗？”
蛋：“……”
“怎么不出来呢？是不是不够暖和？要不晚上我抱着你睡？”花娘想了想，把蛋塞进了怀里，笑眯眯的拍了拍：“够暖和了吧？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让嫂子炖了你。”
蛋只觉遍体生寒，破壳真不是它能决定的呐。
“小小，你哥哥哪去了？我想吃糖葫芦了，他怎么还没回来？”花娘嘟着嘴道，他都饿了，人还没回来。
那仆人把头垂的更低了些，“奴不知。”
“诶？我们去找他吧？正好在房里也闷，出去逛逛，你应该认路的吧？”花娘想到外面的好吃的，口水就快速分泌。
小小忍不住歪着头看了他一眼，见花娘也在看着他又快速低下头，等待降罪。
“好不好嘛？不可以么？”花娘见人迟迟不回答，心被失落一点点占据。
没有打他……小小鼓起勇气道：“可以，奴认路的。”
“真哒？那咱们拿些钱出去买好吃的吧？”花娘雀跃道，哈哈，好吃的。
小小一愣，随后道：“银家的人，不需要给钱。”
“嗯？”花娘皱了皱眉，鼓着腮帮子道：“可是哥哥说吃东西就是要给钱，不给钱叫抢，咱们还是带点钱出去吧？”
小小迟疑了一下道：“好。”
他没说的是即便给钱，别人也不会收。
“那咱们快走吧？”花娘扯着他的袖子就撒欢似的跑，怀里的蛋一甩一甩，好险没甩出去。
房中正在给银苏做苦工的洛望舒按了按眼皮，对一旁正在给俩团子讲故事的莫离道：“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莫离放下手中的书看他，“许是累了，先休息一会罢。”
洛望舒捏捏眉心，将笔搁置在一旁，起身朝他走去，饶有兴趣问：“你在给他们讲什么故事？”
莫离把手里的兵书给他看，“这个。”
洛望舒嘴角一抽，“他们能听懂么？听得打瞌睡怎么办？”他想了想，好像就是睡前故事来着，讲不打瞌睡的故事他们都愁。
莫离不说话，揶揄的看他。
洛望舒也知自己说错了，但就是不改，“你换个故事讲吧。”
“媳妇……”莫离无奈道：“你觉得讲什么好哄他们睡？”
洛望舒想了一会，从书架里抽出一个话本给他，“这个。”
莫离侧目看去，“异闻录？”接过书翻了几页，“这好像是鬼故事。”
“是吗？”洛望舒凑过去看了看，还真是鬼故事，他以为是游记来着。“咳……鬼故事也挺好的，从小吓一下，长大就天不怕地不怕，不会有点屁大的事就哭着回来找咱们。”
俩团子吐着口水泡泡皱着眉头看两个爹，你们确定？
莫离被他的歪理折服，“那就讲这个，讲完再讲兵书。”
“嗯，我看好你。”洛望舒拍拍莫离的肩膀，郑重其事道。
莫离翻开第一页，用平淡无起伏的声音道：“从前，有一个书生喜欢半夜去寺庙……”
洛望舒歪着头听了一会，喜欢半夜去寺庙的书生？说实话，在莫离这毫无波动的声线摧残下，不止俩团子坚挺不住睡了过去，就连洛望舒自己都哈欠连连。
等莫离把一个故事讲完，只觉肩膀一重，他看了看睡过去的洛望舒，再看看话本，反思着。
云驼峰，作为最近的主峰，亦是雪域重要的商贸往来之地，东西多不胜数。
“哇！好漂亮的城！”
花娘双眼亮晶晶的盯着街上的各种好吃的东西，好想吃。
小小需要一直盯着人才能不把人看丢，于是，他就成了雪城第一个抬着头大步跑的仆人，四周的人看了都忍不住蹙眉，纷纷讨论这是哪家的仆人，竟如此没有教养。
“小小，我想吃糖葫芦。”花娘眼馋的盯着红彤彤的糖葫芦，一定很好吃吧？
小小无奈的掏灵石，那商贩一看是银家的标记，哆嗦着手道：“不用不用，要吃多少拿多少……不，全部拿过去吧！”
说着那商贩就把手里的糖葫芦把子递了出去，只等花娘接下就跑。
花娘皱了皱眉，把小小手里的漂亮石头给他，“我买东西付钱不是很正常么？这样就两清啦。”
那商贩拿着灵石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哭丧着脸道：“公子……”
“你这人好奇怪。”花娘拿了一串糖葫芦就走，边走边问：“小小，你哥哥在哪里啊？”
小小微愣，还以为人已经忘了这事。犹豫了一会后，咬咬牙道：“公子，奴的哥哥命石光芒已经很弱了……”
“嗯？什么石？”花娘咬了一口糖葫芦问道。
小小跪了下来，“求公子救救奴的哥哥。”虽然这有悖常理，但他真的不想再失去哥哥，那是他唯一的亲人！
花娘鼓着腮帮子蹲下身看他，“你带我去找，有事直接说，不用跪来跪去，累。”
小小抬起头看他，眼中泪水迅速积蓄，但他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起身道：“请公子跟奴过来。”
“哦。”花娘边吃边走，乖的不行。
第二百三十八章 雪域（十八）
“唔——”
洛望舒伸了个懒腰，按了按俩眼皮，“怎么老是跳个不停？”
坐在案桌旁看账本的莫离道：“过来我看看。”
“嗯。”
洛望舒搬了个椅子坐过去，莫离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热。”
洛望舒：“……”这两者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想了一会，洛望舒道：“我去看看花娘，再去看舅舅。”
前者出事的可能姓很大，后者好歹还有自保能力么。
繁华街道后巷，阴暗角落躺着一个鲜血淋漓的人，瘦弱的身上满是血窟窿。
“哥哥！”
小小看见那人便甩开了花娘的手跑了过去，眼泪扑簌簌的掉。
头一回看见这些小矮人有很大的情绪波动，花娘咽下最后一个糖葫芦拍拍手上的糖渣，走过去问：“还有半口气嘛？”
小小哭的直打嗝，俯身在人胸口听了一会，再试探了一下鼻息，点点头。“可这伤口太多，又流了这么多血……”
没等人说完，花娘把他拉开，从鼓囊囊的怀里掏出两个瓶子，打开一个瓶子在人伤口上倒了许多粉末，另一个瓶子里的是药丸。
花娘皱了皱眉，这也没水啊……不管了。花娘直接伸手撬开人的嘴，另一只手一捏，药丸顿时成了粉末洒进人嘴里。
小小咬着嘴唇努力把眼泪憋下去，他也不敢伸手去碰，就怕那停止流血的伤口再次崩裂。
做完事情的花娘转头看他，笑道：“没事啦，哥哥说还有半口气就有救，断气了就没办法了。”
小小跪了下来，重重的给人磕头，他还想说些什么，花娘就吓得眼泪汪汪。
“呜呜……我要少活几年了。”
一腔感动的小小愣了愣，什么意思？“公子……别哭。”他只是想感谢一下啊，人怎么就哭了呢？
花娘抽噎道：“那你别跪着磕头。”
“……好。”
花娘撅着嘴道：“哥哥说被人磕头是要折寿的，花娘想多活几年。”
小小一时无语，原来看上去不太好相处的俩兄弟其实很好？他一直以为这个公子是两面三刀之人，或是装作不知道唬弄他们玩的，现在他才发现人是真的好，也是真的单纯。
“哟，狗主人来了？”
轻蔑的声音让花娘觉得很不舒服，他皱了皱眉，也不嫌脏的把虚弱的人扛了起来，对小小道：“咱们回家。”
小小头一次对亲人之外的人笑了，“好。”
被忽视的声音主人似乎很生气，“小子！你是哪家的？”
花娘依旧不理，他们走他们的，却被一条凶神恶煞的黑犬拦住了去路。
“本公子跟你说话，你耳聋了么？”
花娘回头看去，看着那人微微蹙眉，长得不好看还凶，要不要打架？可是哥哥说不能乱打人。
那男子吊着三角眼穿着一身扎眼的翠绿长袍，还带着一个土色帽子，怎么看怎么别扭。
“哟呵，长得还不错么，哪家的？爷去把你要过来。”
小小气定神闲的从袖口掏出一块令牌来，“我们是银家的人，休的放肆！”
“银家？”男子哈哈大笑，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银家的狗么？”
“你！我们公子是银家嫡系！”小小只恨自己身材矮小，不能动手打人。
“雪域谁人不知，银家主子都有一头银发，身着白袍，这人算是哪门子的嫡系？杂种都算不上吧？不若请这位公子展示一下嫡系的风采，召唤个青藤什么的应该不是问题吧？”男子轻蔑的笑道。
小小被噎的脸通红，他也不知道为何公子的哥哥有藤蔓，公子自己却没有，连凝气成冰的能力都没有。
花娘把肩上的人小心放下，难得严肃的从怀里掏出一个蛋交给小小，“帮我照顾好它。”
“是，公子。”小小担忧的看着他，这个公子什么都不会，怎么打得过人？
脑袋灵光一闪，小小忙从袖口掏出一个信号弹来，不管那么多，直接放了出去，希望有人过来。
看到那信号弹，男子才有些慌了，既然真是银家的人，那就先杀了罢，等他们过来就说不知道，看他们这样在银家应该也不受宠，否则怎会两个人出来？银家的人出门哪一个不是带着十几二十个人？
打定主意后，男子一声口哨，那只凶恶的大型犬就扑向花娘，花娘一把推开小小，一手抓住它的后颈，再抓住一只后腿，把狗狠狠的甩向男子。
男子没料到看似瘦弱不堪的花娘有这么大的力气，一愣神的工夫就被砸了个正着。
男子四周的彪形大汉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一个个拿着棍棒去抓人。
花娘松了松全身的骨头，灵活在众人中间穿梭，下手十分狠辣，招招要害，好几个人都被打趴下。
“花娘！”
“哥哥？”花娘下意识的回过头，后面的大汉趁机一棍子朝他脑袋打去。
踏着藤蔓而来的洛望舒见状心脏差点吓停，无数藤蔓快速窜过去将要打人的大汉卷了个结结实实。
隔着十多米的藤蔓还有如此杀伤力，大街上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没有飘逸的银发，也没有穿仙气满满的白袍，但那刻，他们都知道，这是银家的人。
花娘一看见洛望舒，严肃的脸顿时就变成了可怜兮兮的模样，瘪着嘴扑了过去，“哥哥！”
洛望舒稳稳抱住冲过来的人，“没事吧？受伤没？”
花娘万分委屈的指着想逃走的男子控诉道：“他让人打我，还让狗咬我，更过分的是他打了小小的哥哥，人就半口气了。”
洛望舒眼睛微眯，两根青藤把人卷着拖过来，挑眉道：“听说你打我弟弟？”
男子吓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大人饶命！小的不知他是银家的人啊……”
一直沉默的小小怒道：“才不是！奴早就跟他说过了！”
“对！”花娘附和。
洛望舒彻底沉下了脸，瞥了一眼受了重伤的人，“你扎了多少血窟窿，我便还你多少，这也算是两清。”
话音刚落，几根藤蔓毫不犹豫的扎了过去，男子疼得直哀嚎。
“不服来银家找我，我叫洛望舒。”
说罢，洛望舒便带着人走了，不能用空间，那就继续用藤蔓，顺道卷起两个奴仆。
第二百三十九章 雪域（十九）
厅堂内。
“你特么还敢偷跑出去买糖葫芦？”
洛望舒眯着眼看捏着耳朵蹲在地上认错的花娘，才来多久就不听话了？
花娘乖乖道：“哥哥，花娘知错了。”
“不关公子的事，是奴的错。”小小跪在洛望舒面前道，眼神坚定。
“不是小小……是我嘴馋想吃糖葫芦。”
洛望舒看着这俩人略无语，面无表情道：“不是不让你们出去，出去好歹带几个人，打架也不会如此狼狈，还重伤一个，现在还昏迷不醒。花娘，这事你得负主要责任。”
“我错了哥哥……”
“知道错哪了？”洛望舒看他。
花娘细数道：“我不该让阿大一个人出去买糖葫芦，不该带着小小出去吃糖葫芦，不该打架。”
“错。”洛望舒板着脸语重心长道：“你不是不应该打架，你是不应该打架的时候下手太轻还分神。”咳，虽然这里面也有他的责任。
花娘歪了歪头，“那哥哥不怪花娘和别人打架吗？”
“我什么时候怪你和别人打架了？你看看你，浑身脏兮兮的，打个架需要那么费劲么？回头让舅舅给你找一件趁手的兵器，谁敢打你就打他，狠狠的打，打死我负责。”
小小愣了愣，事情好像有哪里不对？
“咳。”莫离干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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