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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什么狗朋友？说他傻？他被周欢针对到底是因为谁？周欢到底想找谁的麻烦万俟昶心里没点逼数么？

　　就在欧阳淳狠狠地瞪着万俟昶的时候，看到对方侧着身子转过来，背对着呼延瞬向自己双手合十拜了几下，一副求原谅的表情。

　　欧阳淳一下子搞不懂万俟昶的意思了。

　　不过既然对方道歉了，他可以暂时不拆兄弟的台。

　　就这样，欧阳·傻子·淳没有为自己辩解什么，保持着沉默，相当于是默认了。

　　呼延瞬和司马行空看不明白这两个人的相处方式，也就跟着沉默了。

　　没走多久，他们四人就站在了万里目的办公室门口。

　　“为什么是找万里先生？”司马行空有些费解地问道。

　　万里目是他们的历史老师，教的是书本知识。一般来说打架斗殴扯皮什么的，不是应该找教斗灵和战术的老师比较好么？

　　万俟昶一边抬起手，曲起关节敲了敲门，一边说道：“我们找老师是讲道理的，当然要找个嘴皮子厉害的。”

　　司马行空这么一听，觉得他说的还挺有道理。

　　而后又听万俟昶补充道：“真要打架的话，不找老师就能直接虐死他们。”

　　呼延瞬不禁莞尔，他瞥了一眼万俟昶，发现那人说出这种话的时候表情居然一脸认真。

　　“你倒是很有自信。”呼延瞬打趣他道。

　　万俟昶见呼延瞬笑了，自己也跟着傻兮兮的乐了起来：“别的自信没有，但是打架我肯定不会输！”

　　司马行空情不自禁地翻了个白眼，万俟昶笑的跟朵太阳花似的，表情要多灿烂有多灿烂，真是没眼看。

　　万俟昶说了这话之后，欧阳淳居然还在旁边跟着点头。

　　司马行空真是对这两个人无话可说了。

　　这时，门从里面打开了，万里目看见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口的四个学生，挑起了眉毛。

　　“万俟昶，你惹什么事了？”万里目站着不动，淡淡地问道。“这才多大一会儿？吃顿饭的功夫你都不能安生点？”

　　万里目的语气里一点怀疑的成分都没有，他几乎可以肯定，万俟昶惹事儿了，现在跑来找他就是搬救兵的。

　　万俟昶睁大了眼，一脸委屈的看着万里目：“我不是，我没有。我真的什么也没干啊！”

　　“你什么也没干会在这个时候跑来找我？”万里目说着，笑了一声，又说道：“我们才刚刚分开没多久。”

　　呼延瞬和司马行空二人听到万里目的话，对视了一眼。

　　“哎，其实跟上午我们说的那件事有点关系，但是真的和我没关系，我回来的时候事情已经快结束了，我就赶上了个尾巴。”万俟昶无奈地解释道，“您先让我们进去行不行？”

　　万里目看了万俟昶一眼，又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一下呼延瞬，笑着让开了位置让他们进来。

　　万俟昶发现万里目看呼延瞬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样，生怕被人察觉什么，心慌慌地推着人进了万里目的办公室找地方坐下。

　　“说吧。”万里目坐回自己的椅子上，目光还放在呼延瞬的身上。

　　他以前就对自己这位学生比较关注，既是优等生又是学生代表，还是大家族出身的正统继承人，他的存在就像个闪光体，想不关注都有点难。

　　听说这位优等生还特别会招桃花，要不是有个传说中的未婚妻整天跟小尾巴似的跟进跟出，还不知道会有多少狂蜂浪蝶涌过来。

　　万俟昶这这小子偏偏喜欢上了这么一个人，难度真不是一般的大。

　　别说他目前只是单相思，就算哪天这两个人你情我愿在一起了，条件也不匹配。光是呼延瞬的家世就能把万俟昶关在门外。

　　“我今天和您在学院门口分开之后就往食堂那边去了，结果刚走过去就看到周欢找欧阳淳麻烦，要不是呼延正好碰上了出手帮忙，指不定现在欧阳淳现在得遭什么罪。”万俟昶语速飞快地讲了一下自己大致了解的情况。

　　他发现了万里目肆无忌惮打量着呼延瞬的眼神，感觉自己紧张的心脏都快要爆炸了。

　　呼延瞬到现在都没同意和他做朋友，他现在还只能在呼延瞬面前刷刷好感，要是这会儿被人知道他存了那种心思，怕是连刷好感的机会都没了。

　　这么想着，这一会儿的功夫，万俟昶的额头上就冒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他看着万里目，希望对方能感受到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千万别把他给暴露了。

　　“周欢是谁？”万里目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万俟昶。

　　万俟昶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朱志陌大徒弟。”

　　闻言，万里目露出了一副嫌弃的表情说道：“怎么哪儿都有他？他到底收了几个徒弟？凡人那边现在很流行拜师么？”

　　万俟昶苦着一张脸，虽然心里委屈，可这都是他自找的，只能认了。

　　旁边的欧阳淳见万俟昶没回答万里目的问题，马上自觉地开了口：“不算万俟昶的话有六个，但是现在还在秋岚学院的只有周欢和一另一个孩子。那孩子今年才十三，刚拜师不就，我们也没见过几次，不太熟。”

　　司马行空这下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个叫朱志陌的到底是什么来头？很厉害么？怎么那么多人都要拜他为师？他都教些什么？”

　　听到司马行空的问题，万俟昶的表情更苦逼了。

　　万里目没忍住嗤笑了一声，抬起手来遮掩。他说：“这方面万俟昶熟，你问他。”

　　收获到了司马行空带有求知欲的眼神，万俟昶无奈地叹了口气，别别扭扭半天才说出口：“还能教什么？教历史呗。”

　　司马行空：“？？？？？”什么意思？万俟昶说了啥？他怎么好像没听懂？

　　这下不止万俟昶觉得尴尬，坐在他身边的欧阳淳也变得有些坐立不安了。他以前怎么就那么傻呢？跟万俟昶两个人成天乐呵呵地围着朱志陌转，明明什么都没干，还把对方当成是人生导师似的捧着供着。

　　结果呢，除了被洗脑以外，什么本事没学到，自己该上的课也不好好听，能从秋岚学院顺利毕业都要谢天谢地了。

　　但是万俟昶和欧阳淳都不得不承认一点，朱志陌这人修灵的功夫有多厉害他们不清楚，可那人感染力一流，特别会煽动人的情绪。

　　朱志陌之所以能收服那么些个徒弟死心塌地跟着他，靠的都是一张嘴皮子和真假难辨的演技。

　　万俟昶转过头，生无可恋地看着司马行空，给他解释道：“他不教别的，就讲历史。告诉你凡人经历过多少磨难、受到了多少压迫、遭遇过多少不公，神裔君主多么无良，这个国家乃至整个天元大陆都需要改变。如果凡人不能拥有和神裔平等的权利与地位，天元大陆会走向灭亡。”

　　司马行空表情不太好地说道：“这不是邪教么？真有人信？”

　　呼延瞬好笑地看了司马行空一眼，他冲着万俟昶的方向扬了扬下巴，说道：“这不就有两个信徒么？”

　　邪教的存在在天元大陆上并不多，可总有一些凡人民众誓死也要追随他们。

　　在众多神裔看来，是有些无法理解的。他们接受到的正统理念是顺应天道，而邪教的宗旨就是逆天改命。

　　即使是不同的邪教，追求的东西总是那么两个：长生和复活。而他们打着的旗号大多就是：如果你不怎么怎么样，天元大陆就会走向灭亡。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呼延瞬和司马行空也是从小就见过大世面的世家之子了，对邪教的生存模式并不陌生。然而，神裔出身的信徒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呼延瞬有些好笑地看着万俟昶，被对方憋屈的神情彻底逗乐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是个起名废啊，文章标题太难想了……

　　☆、第 28 章

　　“现在知道丢人？你们以前都怎么想的？”万里目在一旁问道。

　　虽然之前万俟昶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一边，黑历史什么的也都没藏着掖着。可即使是同样的话，再一次从他嘴里听到，万里目还是觉得难以理解。

　　“话题是不是扯太远了，我们不是在说周欢么？”万俟昶黑着脸，虽然心里憋屈可无处发泄，只能强硬地想要转开话题。

　　作为一个要面子的人，万俟昶被数落之后肯定是有些不爽的。可欧阳淳作为今天遭到麻烦的当事人，现在却是一副老实到不行的样子，人家问什么他就说什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其实现在这么一想，朱志陌收的徒弟都有一个共同点。”欧阳淳默默地说道。

　　万里目来了兴致，冲欧阳淳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得到了鼓励的欧阳淳马上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那个周欢，他虽然家世不错，可是同家里的关系很差。”

　　欧阳淳简单地总结了一下：“他的身世还挺坎坷的。亲生母亲本来是他父亲的一个小妾，可是那个小妾正好与正妻一同怀孕，两个小男孩前后脚出生。他的亲生母亲也不知道怎么的，找了个机会把两个孩子调换了，他本是个庶出，却被当成了嫡长子养大。而真正的嫡长子，是被丢在别莊里放养的。”

　　“而事实真相是在他十几岁才被捅出来的，那时候他已经在秋岚学院学习了好几年。而那个真正的嫡长子几乎已经被养废了，什么都不会，想调换过来的可能姓也不大。事发之后他的生母被执行家法，乱棍打死了，而那个将他抚养成人的正房太太也不愿再看他。”

　　“虽然他本人对此一无所知，也没做什么坏事，可他的存在就很尴尬，就变成了有家不能回的情形。再后来，他就成了朱志陌的大徒弟。我听说来的就是这样。”

　　短短几句话，听得在座的各位脑子都打了结。

　　“凡人的世界，都这么复杂的么？”司马行空皱着一张脸问呼延瞬。

　　呼延瞬一脸平淡看着他，感受到了他的纠结。

　　“凡人与我们不同，虽然正妻只有一个，可看上了别的女子也可以抬回家养着、繁衍后代。”呼延瞬不带什么情绪地说道：“所以我认为神裔的婚配制度更好，一夫一妻，只有婚生子拥有继承权。这样的规则从源头上就免了不少麻烦事。”

　　听了呼延瞬的话之后，司马行空嘲讽地笑了一声，说道：“神裔女子个个出身高贵，心气高傲，怎么会去受那种与人共侍一夫的罪。也不知道那些凡人女人怎么想的。”

　　呼延瞬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淡淡地说道：“也不是个个凡人女人都那么傻。”

　　说着，他看了万俟昶一眼。

　　万俟昶愣了一下，然后才明白过来，呼延瞬说的应该是她的母亲。

　　施月明出生在普通的凡人家庭，却练就了一身不输神裔高手的功夫，后来和万俟肆扬在一起被人称作是神仙眷侣，也算是传奇般的凡人女姓了。

　　万俟昶突然想起来，上一世太史长池对他说过的话。

　　施月明那般优秀的人，从没哪个神裔会因为她的出身看不起她，她是值得受到敬仰的对象。

　　万俟昶心中突然万分感慨：天赋也好出身也罢，只不过是附加条件罢了，日子是自己过出来的，自己想要什么就得自己去争取。

　　万俟昶抬眸，富有深意地注视着呼延瞬。

　　万里目也不知道这两人怎么突然就“深情对视”了起来，为了把话题拽回来，咳嗽了两声清清嗓子。

　　“这周欢的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你还知道些什么？”万里目对欧阳淳问道。

　　欧阳淳开口之前，看了一眼万俟昶，似乎心里有什么顾忌。

　　他开口讲到：“朱志陌的徒弟中，只要是在校的，休息日时必定会去找他，大家聚在一起。”

　　欧阳淳的说法过于婉转，司马行空一点儿都没明白他话中想表达的意思，他问道：“所以呢？”

　　欧阳淳没有马上回答，又看着万俟昶。

　　万俟昶有些不明所以，他回望着欧阳淳，一脸疑惑。

　　“你的意思是，”呼延瞬开口道，声音清冷：“朱志陌的徒弟都有一个共同点。要么有家不能回，要么干脆连家都没有，是么？”

　　呼延瞬这几句话一说出口，场面一度变得非常尴尬。

　　欧阳淳一脸紧张地盯着万俟昶，万俟昶在这方面非常敏感，最忌讳有人说他没有父母、孤身一人。而司马行空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万俟昶全家就剩他一个人，可不就是连家都没有么。

　　众人的视线都转到了万俟昶什么，不知道他听到这句话是个什么反应。

　　“看着我做什么？”万俟昶有些好笑地看着大家，“接着说啊？”

　　欧阳淳仔细地盯着万俟昶的脸，发现对方面部肌肉非常放松，真的不像是生气了的样子。然后才回答呼延瞬一句：“差不多就是你说的那个意思。”

　　万里目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慢悠悠地说道：“拥有秋岚学院在职教师的身份，又扮演成一个善解人意的长辈形象接近亲友疏离的学生，真是步步为营。不得不说，这个朱志陌心思缜密又沉得住气，确实是能干大事的人。”

　　“现在可不是夸他的时候吧。”司马行空哭笑不得地看着万里目，突然生出这老师怎么有点不太靠谱的感觉。

　　“那你觉得该怎么做？”万里目笑了，看着司马行空。

　　司马行空更无语了，怎么还问到他头上来了？

　　“刚刚万俟昶跟您说，和你们上午谈论的事有关。”呼延瞬仔细观察着万里目的表情，问道：“所以，你们早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