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林安礼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微笑,视线却看向了转角出走出的两人,“为了杜叔叔的事儿,你也没少奔波吧。”
杜安歌皮笑肉不笑地回道,“没想到竟是家贼难防,真真始料不及啊。”
秦瑾在他身侧,沉着脸没说什么。
一场火几乎消灭了所有的证据,他们放火的初衷只是为了引来人,顺利的话将放火嫁祸给茗儿和她的手下,他们这边还有人证,最坏的情况也能打林安礼个措手不及,却没想到林安礼自断其尾,保全其身。
“呀,安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林安礼似乎才看到一身狼狈的杜安楠,“可是被这贱奴害的?”
杜安楠吞了吞口水,往后瑟缩了两步。
林安礼却不由分说上前架起了她,“安楠,你伤得很重,要好好休息了呢。”
“我……”杜安楠抬起头看着他,那双笑眼里藏着一把把锋利的刀,光是寒光铮铮的气势就几乎要将她千刀万剐。
“既然如此,”陈古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异样,挥手让侍卫押下茗儿,转头道,“杜姑娘跟我们一同来吧。”
林安礼松开她,杜安楠脚步不稳地左右晃了晃,仿佛刚遭受了什么重击一般。
“是。”
茗儿降罪后,几乎拔萝卜带泥地牵出了一整串人,包括在狱中受了多日刑罚的孟易,或者说,因生意不合而产生杀意的孟氏一族,就连谭氏死前被陷害的事也从孟易口中交待出来,本是作为证人的杜安楠也没有逃脱责罚。
事情发展到如今的地步,除了林安礼狡诈地逃脱之外,杜安歌算是勉强达成了他原来为谭氏鸣冤的目标,同时秦瑾那边也攻略完成,虽然留下了一个并不可能完成的承诺让他十分头疼。
【宿主,我们该走了。】小爱君提醒道,【本世界任务达成,评分等级A,很不错的成绩哦。】
杜安歌坐在院里,看着下人搬来一箱又一箱的彩礼,惆怅地叹了口气。
秦瑾自说自话地就要娶他了,他这边亲戚死的死坐牢的坐牢,林安礼就替他开开心心地接下来了,半点也没过问他的意见。
顺便一提,他让系统帮忙查了查林安礼的好感,发现林安礼对他的好感度槽已经清零了,对秦瑜的好感度正在以每日双倍的速度快速攀升,几乎都快爆了。
这两人他妈的暗戳戳发生了什么!
【宿主?宿主!宿——主——吖——】
我知道了。
杜安歌一拍大腿,突然站起身,吓得小爱君差点没把手里的小本本扔出去。
你让我做一件事,最后一件事。
他能留下的时间不多,无法将林安礼捉拿归案,但一笔笔帐还是得好好算算。
“难得,”林安礼挥退了下人,将茶碗推到对方面前,“客满楼迎来稀客,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
“少往我脸上贴金,”杜安歌并不领情,“我时间不多,是来跟你谈正事的。”
林安礼挑了挑眉,“哦?”
“最近林老板挺忙的吧,”杜安歌抿了口茶,“杜府剩余的产业要打理,孟氏败落的产业也被你一并收购,不过最最重要的是,你手里还有一大批见不得光的东西要处理。”
自从茗儿自首之后,林安礼似乎突然有了收手的打算,不再涉足地下生意,整个一副金盆洗手,改过自新的模样。
林安礼勾了勾唇角,“安歌,怎么原来没发现你这么聪明呢?从我收账回来,安歌就仿佛换了个人。”
“开门见山的说吧,”杜安歌直视着他的双眼,“怎么说我也姓杜,杜府的家产你一个外人是不是该松手了?”
“原来你是来谈生意的。”林安礼笑道,“可哪有人这么双手空空地来,就想要人割肉呢?”
“这样啊,那我们先把这件事放一放,”杜安歌也跟着笑了,“应该先祝贺你找到了喜欢的人才对。”
林安礼笑容一僵。
“我不清楚你对杜府有什么仇什么怨,也不知道你过去CAO纵着什么阴暗的产业敛财,但从那天开始,你大概是想抽身吧?”杜安歌慢慢道,“我思来想去啊,能让你几乎以断尾为代价而粉饰太平的理由,应该只有那一个了。”
“为了给爱人留下个好印象?为了让自己看上去干净些?不过无所谓,这些都不重要。”
林安礼将茶碗不轻不重地磕在桌边,脸上不笑了。
“你与秦瑜说了什么让他相信你,我不知道,但这段日子你金盆洗手我还帮了不少忙吧?”杜安歌平淡地看着他,“秦瑜对于秦瑾的婚事十分在意,趁他注意力被引走的时候你才能行动。”
林安礼冷哼一声,“这就是你的筹码?”
“不够?”
“你没有证据。”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杜安歌淡淡道,“利用这个打垮我娘的你,是否也想品尝一下这滋味呢?”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即将结束啦~
第20章 上来就是修罗场ヽ(*`Д′)ノ!!
杜安歌离开客满楼的时候,再次感叹了一下爱情的伟大力量。
除了杜府本来的家产,杜安歌还从他手中弄来了原属于秦瑾的客满楼,房产地契直接交给他了,他现在抱着手里这沓地契,小地主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但这病娇竟然开始逐渐正常地谈恋爱,并且仅仅为了不让他的恋人起疑,便同意将手下近半数的财产割让。
【比起爱情的力量,我感觉宿主你也不相上下叭。】小爱君抠着鼻子上线了。
杜安歌抽了抽嘴角。
【你看啊,宿主你这马上就要跑路了,跟林安礼磨一整天嘴皮子费了吧唧的弄这么多钱要干嘛?】小爱君道,【你敢说不是为了给秦瑾留的?】
……
杜安歌垂头看着手里一沓地契,最后一抹余霞消失在地的尽头,阴影整个笼罩下来,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小爱君看他这样有点慌了,【喂,说好了的啊,我们这是个连续剧,宿主你可不能……】
你在说什么。
杜安歌轻笑了笑打断他。
做这些只是为了让我自己心安罢了。对于我来说,不得不利用他达成某个目的,这些让我十分为难。你应该记得,任务中途我有犹豫过。
【诶,这倒是啦……宿主你的意思是,只是因为利用而愧疚,没有别的什么……】
没有。
杜安歌脸上的笑消失了。
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再喜欢人了,我发誓。
【宿主,这叫flag。】
杜安歌微笑。
小爱君打了个寒颤,顶个锅盖默默缩到了一边。
【宿主吖,那现在你打算怎么把这些交给秦瑾?友情提示一下,明天早上咱们就必须得走了哦。】
明天……杜安歌一愣,明天好像就是之前订的良辰吉日。
【是der,明天宿主就要嫁人啦!可惜嫁到一半就得消失了,我可怜的阿瑾啊——诶,宿主你跑那么快做什么?】
杜安歌没理又开始智障的系统,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明天之前这些挣来的东西都一定得清点干净,从林安礼那头划到杜氏名下。
杜府这些年经手的生意琐碎而繁杂,在老管家和下人的帮助下,杜安歌熬了整整一宿才把账目清点干净,盖了杜氏的章,算是真正过户到他名下了。
“公子,这是做什么呢?”老管家很不解地看着他,“这些明明过两日再做也不急。”
林安礼杀了杜知异后,为了掌控整个杜府将所有的家奴通通处置了,唯独这个老管家在他行凶闹事之前便告老还乡了,得以幸免于难,这会儿听说杜府缺人又急急忙忙赶回来的。
“不急是不急,我这不是怕他又反悔抢回去怎么办。”杜安歌笑道。
“也是……”老管家整理着桌上的东西,“时间也差不多了,公子该准备准备……公子!您去哪儿?”
杜安歌敲着酸痛的脊背朝他摆了摆手,“累了,出去走走,不用管我。”
“可……”老管家担忧地看着他的背影,“秦府的喜轿就快来了……”
那个早上,杜府被翻了个底朝天,但任何人都不能找到杜安歌的踪影,仿佛他人间蒸发了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这个世上。
杜安歌屋里的桌上,留着一封信,信上只有寥寥几个字——已去,勿念。
【真是……一团乱啊。】小爱君坐在屋顶,优哉游哉地喝着不知哪儿变出来的茶。
“的确,但也没办法了。”杜安歌坐在他身边,探出头往下面看去,只能看到乱糟糟的一堆人头。
任务完成之后,由于之后的世界线规划和人物资料整理,距离前往下一个世界有一段时间的空白,在这段时间内,宿主可以要求系统将他完全透明化,让他完全从这个世界消失,也可以选择在这个世界逗留,完成之前来不及做的事情。
现在杜安歌做完了所有的事情,便让系统将他透明化,现在的他不存在实体,身形也好,声音也好,都没有人能发现。
也可以说,他存在于另一个覆盖在次世界的新次元中,而这次元正是系统和中枢一直呆的地方。
借由这个机会,杜安歌第一次看见了跟了他这么久的系统,长了个人类的外形,但实质上应该是属于人工智能机器人,而且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模样。
所以你个男人加载什么萌妹音啊混蛋!
【不过为什么这么早呢?】小爱君转过头看他,【宿主你可以再呆一会儿的哦,反正时间还没到。】
“因为我不太会应付人。”杜安歌垂下眼,看着一身喜服的秦瑾冲进了院子。
【诶,因为愧疚感么,】小爱君掏出他的小本本,【愧疚感能影响人类的基本判断?】
“或者说,人类被感情左右的时候,可能会做出一些冲动的事情,而这些事情恰恰是不必要的,”杜安歌幽幽道,“你个人工智障学这个干嘛?未来有一天想占领人类世界?”
【这些资料要传给中枢,这样方便他们能更好地估计人类的情感,做出更好的游戏啊。】小爱君挥着他的小本本,【用处可大了呢!】
“我生活的那个年代似乎还没有你们这么强大的人工智能,”杜安歌道,“所以我是无意之间又穿越了未来?”
【我们系统是不受时空束缚的,只是偶尔附身到古代来的宿主身上,又恰好要穿越到现代世界的时候得花点功夫说明……】
他们坐的屋顶下发出猛烈的撞击声和碎裂声,打断了系统的讲话。
【啊,是阿瑾吧,】小爱君看着他,【宿主你要不要再去见最后一面?】
“不要。”杜安歌脆拒了。
【那我自己看。】小爱君说着就转过身撅起屁股,把他的脑袋直接穿过屋顶伸到了屋子里。
杜安歌:“……”
【诶,阿瑾真的很生气诶。】
杜安歌:“废话。”
【诶,阿瑾把你的屋子砸了个稀巴烂。】
杜安歌:“这种东西光听声音就明白了吧。”
【诶,阿瑾哭了。】
杜安歌:“……”
【宿主你怎么不说话了?】小爱君把头缩回来,刚要嘲笑他的宿主,却见杜安歌正指着天边忽然闪现的一道光束,“那是什么?”
【哦,原来时间到了。】小爱君也站起身,回过头又看他一眼,【你确定不看阿瑾最后一眼?】
杜安歌踹了他一脚,“走不走了?”
小爱君摊着手叹了口气,【好吧。】
杜安歌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光束中的刹那,秦瑾忽然手一抖,那封寥寥数字的信从指缝中掉了下来。
“阿瑾,阿瑾!”秦瑜从屋外冲了进来,“阿瑾你冷静一下,我们再找找,说不定杜安歌只是害怕躲在了哪里……”
“不,他走了。”秦瑾打断他。
秦瑜愣了愣,“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秦瑜看见了他脚边落下的纸,拾起来扫了一眼,“就凭这个也不能说明什么,毕竟怎么说杜安歌都是个男人,可能是我们日子定得太急了,他还没反应过来……”
“他走了。”秦瑾又斩钉截铁地重复了一遍。
秦瑜愣怔地看着他,窗外的灿烂的阳光打在脸上,他清楚地看见一滴泪落下,没入下颚的阴影里。
“阿瑾……”秦瑜狠狠捏碎了手里的信纸,他有记忆以来从没见秦瑾哭过,就算是他爹娘在他眼前被生生杀死,就算是在所有人都哭得昏厥的灵堂,就算是他刚被抱养到秦府被附近的混混打到看不出人样……
“就没有人见过他吗?他是什么时候消失的?”秦瑜抓来一个下人质问道。
“老奴见过!”老管家从一旁急匆匆地赶来,“昨夜公子与老奴在书房一整夜,将所有从林公子那边拿来的财产都清点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