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
胡子大汉忍着裆下的痛气得咬牙。
其实他并不太清楚霍承毅的事儿,只是刘家常常给他们几个衙役孝敬银子,拿人手软,刘荣明开口他就跟着来了,压根就没想到对象是这么个硬茬,两句话不对就动手的!
他好歹是个衙役,竟然就这么被打了,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揍得跟猪头似的,面子不找回来他以后还怎么有脸混?这刁民真是气死他了。
“你什么时候说你是衙门的人了?你衙门的衣服都没有就出来招摇撞骗,拿官府的名头欺压良民,糊弄我没读过书没文化呢!”
霍承毅装看不见他腰上的牌子,上去就又是一脚,巧不巧直接把那块腰牌给踢飞了出去,大晚上光线不好也没人瞧见。
等胡子大汉想起来去拿腰牌发威的时候自然就摸了一个空,心想肯定是刚才挨揍的时候弄丢了,公家的腰牌丢了可是要受罚的,心里更气了。
拿不出证据又气急,他只能横着脖子指着旁边的路人道,“老子就是衙役,他们都认识我!”
不过周围被他指住的路人很快啪啪的打了他脸,全部撒腿就跳开,表示自己不知道。
其实有很大一部分人认识他们的,不过刘荣明在镇上名声不太好,大汉平时也没少作威作福招人讨厌,所有众人都很有默契的保持了沉默。
而且刚才的情况其实大家都看见的,明明人家小情侣好好的在买东西,是这俩东西主动去找麻烦,现在被人家反过来揍了也是活该。
大家不帮忙证明身份,霍承毅就更笑了,抓住机会再上两拳,才松手放人。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衙役,我没读过书,但我认识官府的标志,你没穿衙门的衣服还没有身份牌子,就别想骗我。”
“就算你真的是衙役,咱们陛下可是圣君,治国有方,用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英明管理国家,绝对不会容许你这等欺压百姓的蛀虫存在的,你说,你是不是收了银子帮着欺负良民啊,要是的话你就是贪赃枉法,也是要砍头的!”
“我再明白的告诉你刘荣明为什么找我麻烦,那是因为他跟我未婚妻通女干!我是为了我村子的名声才不把事情声张,你要是帮着他跟我过不去,老子就不忍了,上门杀你们全家去!不信你自个儿去蒋胖子那里打听打听,捅了他两刀子的人是谁!”
霍承毅眼睛气红,满脸煞气,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他唬不了真正有文化的人,但是吓唬胡子大汉他还是行的,就刚才胡子大汉吼出的话,他就知道对方肯定是个没文化的。
当然,他学问也不高,但穿越这么一段时间他也不是白混的,赵国律法多少也知道点。
现代有袭警的罪名,这里可没有,赵国本来就缺人丁,在律法上面只要不是特别大罪大恶都不会砍头,这胡子大汉拿砍头吓唬他,还不如拿出力气跟他打一架来的实际。
果然,被他劈头盖脸的说了一通,胡子大汉心虚了。
世道就是是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大汉不知道什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话是不是他乱编的,但衙门的人就怕背上个贪赃枉法罪名。
他就是衙门跑路打杂的小喽啰,拿衙门的名头糊弄吓唬不懂行的人,真遇上事情他躲得比谁都快,县太爷收银子都得小心翼翼,他这个小喽啰那就更加不敢把吞油水的事情声张了。
再听霍承毅说到蒋胖子的名字,胡子大汉就知道这事儿掺和不得了。
蒋胖子的‘光荣事迹’整个镇上就没人不知道,大家都晓得蒋胖子去收债遇到了个不要命的混子,债没收到不说,还挨了两刀子差点丢了小命,现在都还在家里躲着养伤呢。
难不成就是面前这人干的?瞧那眼睛血红血红的模样还真像!
感受了下现在浑身的疼,又想了想蒋胖子的下场,胡子大汉明智的选择了小命重要,恶狠狠的丢下一句“你给我等着!”,就麻溜的跑了人。
胡子大汉一跑人,剩下的刘荣明就是个只会花银子的娇少爷,被冠军吓得发抖尿裤子,完全不成气候。
霍承毅把冠军叫回来后就懒得理了,跟摊主把吊坠牌买了,就拉着还有气呼呼的少年离开,到路边的小摊上叫了两碗豆花休息。
经过刚才那么一折腾,他们现在再去看戏班子就只能看人家收尾了,好不容易精心准备的约会就这么没了,他心里十分遗憾。
不过看少年还在替他生气的样子,霍承毅心情又好了点儿,虽然戏看不成,但少年维护的表现却让他无比心花怒放。
见对方还气呼呼的,惦记着刚才没出够气,比他这个正主还记仇,他所有不好的心情就全都变好了。
不过周唯白现在心情可还气着,一边喝着豆花,一边愤慨得不行:
“霍大哥,那个刘荣明就是仗着有钱欺负人,上次听阿布说刘记杂货铺少东家坏我还不信,今天是见到了,不就是有钱嘛,又不是官老爷,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说得起劲儿,结果某人不合时宜的拆台,“小白,这你可就错了,有钱还真了不起。”
“霍大哥,咱们是不是一派的!”
正说得起劲儿就被拆了台的少年听到他话,顿时就放下碗,气得脸颊又鼓了起来。
他们不是在说刘家坏话发泄脾气嘛,霍大哥咋还自己拆自己人的台呢,都不配合一下,没见他现在很生气嘛!
霍承毅当然知道他现在很生气,他补刀这话就跟火上浇油似的,不过有些东西他还是要给他未来媳妇讲一讲。
“小白,先别生气,听我说。虽然银子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银子却是万万不能的,更有句话叫做:有钱能使鬼推磨,无钱鬼也不开门。刚才那胡子大汉为什么帮姓刘的欺压咱们?那是因为刘家平时没少给他送银子,吃人嘴软,拿人手段,他自然就帮着姓刘的对付咱们。”
“但是你知不知道,刚才我为什么明知道他是衙役还敢打他?那也是因为银子,因为我知道咱们那县太爷是个看银子办事的,所以我不怕,我惹了他最坏的结果就是拿银子去疏通县太爷,只要银子够,县太爷就不会为难我,知道不?”
“可你有那么多银子么……”,周唯白虽然识字,但是没上过私塾,不懂那么多大学问,表情有点委屈巴巴的。
“现在没有,所以我后面才继续威胁他的啊,横的怕不要命的,他怕死,自然就不敢跟我再纠缠了。”
霍承毅笑了笑,继续教导自己未来媳妇,励志要把他媳妇染得跟他一样黑。
继霍大山夫妻俩后,周唯白的三观彻底也被他粉碎,张着嘴巴目瞪口呆。
但随即他又想到什么似的脸色一白,站起来惊叫,“那霍大哥咱们完了,刘家比咱们有钱啊!”
很好,他媳妇很聪明,霍承毅露出赞赏的眼神,把人重新拉回来坐下,继续微笑。
“放心,有钱人爱面子,刘家不会傻到把他家儿媳妇是通女干来的事情到处宣扬。再说咱们不是还有拳头么,勇者无敌!”
当然,真到了那个时候自然不可能这么干,还得想其他办法,不过这话安慰少年足够了。
果然,被戳中心脏的周唯白瞬间不怕了,露出笑容把心放了下去。
旁边也跟着突兀响起个声音。
“说得好,好一个勇者无敌!”
那声音充满赞赏,且温润和气无比,不过霍承毅笑容却顿时又垮了下去……
卧槽,又谁啊,扰人恋爱遭雷劈,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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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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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承毅十分窝火, 今天约会被人破坏,现在刚坐下连碗豆花都没吃完, 就又有人来打扰, 他心情能好才怪。
但打扰他的人却一点自觉都没有,拍手说完好,就走到了他们这边。
“这位小兄弟说得真好,好一个勇者无敌,不知在下可否与小兄弟拼个桌,刚才之言令黄某耳目一新, 实在佩服。”
说话的人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身高八尺,朗目高鼻, 绸缎锦衫,手拿折扇, 腰别玉佩, 嘴上留着短胡须, 一看就是副富家员外打扮。
不过比起一般的富家员外, 此人身上却多了种与众不同的气质, 哪怕打扮普通,但这股气质却也能让人看出来非富即贵。
并且对方身后还跟了两个像保镖的男人, 脚步下盘沉稳, 目光精锐, 像极了古代大户人家惯养的护卫。
若是往常遇到这种人霍承毅或许还会微笑结交,拓展一下人脉, 但现在他心情很不好,牛脾气上来就是天王老子他都不想理。
何况他现在就是个不起眼的乡下小子,这样非富即贵的人对他露笑脸谁知道有什么事儿?他现在不想沾麻烦。
“不过就是些粗浅经验之谈而已,这位老爷过奖了,桌小太挤,老爷想吃豆花旁边还有空桌,可以单独坐。”
霍承毅收回自己观察的目光,说完就端起面前的豆花喝,态度冷淡,毫不掩饰自己的拒绝交谈之意。
周唯白没见过什么大人物,但也能隐隐感觉到面前的大叔跟他们不是一个世界人,抱着碗往他身边稍稍坐近了点,有点局促。
见他们冷淡之态,跟着胡须老爷的护卫见他们态度冷淡目光凝住,表情有点严肃。
倒是那老爷脾气很好,示意两个护卫退后,继续面带笑容,厚着脸皮直接坐了下来,朝霍承毅拱手。
“在下黄七,不知小兄弟贵姓,怎么称呼?还请小兄弟不要怪罪,刚才小兄弟的话着实令黄某新奇,好一句有钱能使鬼推磨,无钱鬼也不开门,好一个勇者无敌。看小兄弟身手更是勇猛,黄某佩服。”
胡须老爷虽然名字很俗,但言谈举止却斯文有理,而且姓格极为温和,说话的语气和神态表情,无一不给人亲切舒服之感。
但霍承毅却不是轻易被糊弄的人,他的观察能力和敏锐程度都比普通人要高很多,尤其是心理防线更是经过专业训练的素质。
此刻黄七给人的亲切感觉不过是一些俘获人心的心理暗示手段罢了。
他都摆明了不想和对方多说,这人还不请自来的往凳子上坐,不是没富家老爷的脾气,就是脸皮跟他一样厚。
“乡下匹夫打猎练的罢了,入不得黄老爷眼,不知道老爷找小子有什么事吗?”
既然拒绝之态打发不走,霍承毅只能点明的来。
大概是头一次遇到他这种说话直戳主题,半点不废话周旋的人,那名叫黄七的男子脸上露出一丝错愕,随即又跟着大笑。
“小兄弟果然是豪迈之人,无事无事,黄某就是刚才瞧见小兄弟身手不凡,后又听小兄弟见解之语佩服……只是小兄弟刚才所言虽有理,可那大汉即便是个小小衙役,却也是官府之人,小兄弟当着那么多的人面打了衙差,蔑视官府,怕是不好善终啊。”
这黄七言语虽文绉绉,但说出的话却是实在人,一点都不遮掩刚才看了热闹,还跟在后面偷听人家的羞愧,坦坦荡荡脸皮够厚。
周唯白听得云里雾里,但听到黄七最后一句时却是忽然有点害怕了,普通百姓就怕跟官府沾上关系。
他连忙看向身边的霍承毅,双手不由自主抓住他手臂,重新担忧了起来,“霍大哥……”,目光里是他自己都没察觉到了焦急。
少年常年干活打猎,力气又大,那双手不如其他姑娘小哥柔嫩喜人,但却足够让面前的男人心里高兴了。
霍承毅脸色稍稍柔和,顺势握住心悦少年的小手,微笑以示对方不要担心,才转头应付。
“黄老爷不要胡说,蔑视官府?我什么时候蔑视官府打衙差了,那大汉怎么会是衙差呢?连证明衙差身份的腰牌也没有,分明就是出来招摇撞骗的骗子,刚才大家可都可以给我作证的,蔑视官府罪名可不小,老爷您这般瞎嚷嚷,是要害人命的。”
哪怕自个儿心里扪清,但打衙差这事儿对着外人却是半句都不能认。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人民群众的智慧经验之言。
霍承毅装傻充愣不承认,黄七笑了笑也不恼,目光在他和周唯白之间环视了一圈,再次举手抱拳道歉。
“抱歉,是黄某失言了,小兄弟说得对,那大汉确实未表明身份,也无证明之物。但若是大汉真的是官府的衙差,名不与官斗,小兄弟怕也是惹上一茬麻烦,兄弟身手过人,可夫郎及家人却要难逃厄运了。”
自古民不与官斗,小小官身压死人。
他这么一说本来就担心周唯白连他说错关系的话都来不及反驳,抓住霍承毅的手更紧了,显然被对方三言两句就给说的后怕了起来。
是啊,那人到底是‘有钱有势’,霍大哥就是个乡下百姓,怎么斗得过呢?
霍承毅自己好不容易才把小白安抚下来,这人一上来就将他费了半天的功夫给粉碎,本来心情就不爽,面色顿时冷了下来。
“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有人找茬也是小子自个儿的事情,再说我都说那大汉是个招摇撞骗的骗子,黄老爷开口闭口不是扣我蔑视官府的罪名,就是咒我家里人出事,小子可是有哪里得罪你了?”
要是这些话是认识他的人说就罢,可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黄七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淡吃萝卜闲CAO心。
刚才偷听他说话他没计较,现在上来张口就多嘴管闲事的扣他罪名,没有的祸也要被这人给咒出来了,谁喜欢听别人咒自己家里人出事啊!
“你这小子不识抬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