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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我勒个深深去 字数:4955 更新:2021-12-25 19:25:17

的碎片,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待走近了,刘符跪在王晟面前,将剑柄塞进他手里,把着他的手,将剑横在自己脖子上,对着他的脸高喊道:“你把我也一块杀了吧!你心怀天下,你为国为民,我却分不清轻重,还反过来责难你,我哪里配当这个王!为了你的天下大计,啊?为了你的天下大计,把所有挡路的都杀了吧!你是伊尹、霍光,我是太甲、刘贺,废了我吧!杀了我吧!没人再挡你的路,也没人再扯你的后腿了,你自己往前走吧!走!走得越远越好!”

  他把剑刃狠狠地往脖子上压,割出骇人的一道血印,鲜红的血不停地向下淌着。“王上,松手!”王晟吓了一跳,两手都握在刘符手上,用尽力气想将剑夺过来,却根本抢不过他。他心跳如鼓,无奈之下,一只手仍扣住刘符的手,另一只却去握那剑尖,两边一齐发力,用上全部力气将剑拉向自己这边,剑刃将手掌上的肉打横割断,几乎快要抵在骨头上,一时间鲜血如注,将半只袖子都打湿了,他却咬着牙仍不松手,只是仍然夺不过来。最后还是刘符大吼一声,猛地将剑掷在地上。

  只听一串震耳欲聋的雷声响起,如同炸开了天河的堤坝,大水朝着地面狂泻而下,奔流不止。

  时暴雨倾盆,雷声轰响,狂风大作,吹得殿内烛火摇曳,令人胆战心惊。外面时而如金蛇盘空,亮如白昼,时而却漆黑如幕,伸手不见五指。

  刘符踉跄着站起来,低头看着王晟,高大的身影明明灭灭。他觉得王晟眼中此时应当充满着失望、责备甚至心灰意冷,可他借着一闪而过的电光看着王晟的双眼,却觉得那眼睛仍如一汪平静的深潭,仿佛他早就料到自己会这样说、这样做。

  他就像是自己说的一样,身子是冷的,血也是冷的,无论什么时候,都冷静地让人不敢靠近;无论什么时候,他总是能做出最妥帖、最正确的选择。他就像是技艺娴熟的车夫,小心地控制着雍国这一辆马车,不让它有一点偏离他所规划的道路,在这个过程中,任何被从这辆车上甩下去的人都不足道。

  从刘德到刘柱李九,从那谋反的卢氏再到万人殉死的襄阳城……王晟自己是这样的人,也一直希望着他、逼迫着他同样成为这样的人。

  刘符知道,他自己当然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走到这一天,他早已是杀人如麻,之所以觉着刘豪之死与那死在他手中的几十万人不同,只是因为刘豪是从小照料他长大的亲叔叔,在他心中不同于其他人。而王晟与他的区别便在于,王晟心中没有这个“不同之人”,天下人对他而言都是一样的,仁义时同样,残忍时也同样,为了他心中的“道”,为了大多数人,他可以牺牲任何人。

  包括刘豪,包括他自己,或许还要再包括一个雍王。

  刘符遍体生寒,后退两步,站得离王晟远了一些,他似哭未哭地笑了一下,指着一地狼藉,用平静的语气低声道:“景桓,现在我也犯了浑,恐怕做不成你的明主了,你是不是就要像离开周发他们一样,也离开我了?”

  王晟喘息未定,右手垂在地上,浸在一汪鲜血里,五根手指一齐轻轻抖着,整只手掌鲜红一片,从翻开的皮肉中还不断涌出血来。他听闻此言,猛地仰头看向刘符,脸上一闪而过的神情让刘符觉得陌生不已——哪怕是在王晟疼得抱着肚子缩成一团时,他也不曾在他脸上见到过像现在这般的痛苦神色。

  片刻后,他听见王晟轻轻道:“王上,先回去休息吧,臣明日再向王上请罪。”

  你看,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是这样冷静、这样从容自如。

  刘符沉默地看着他,终于再也无法忍受,大步跨出殿外,王晟手上的血流到他脚下,让他在大殿之上踩出一串红色脚印,因殿中昏暗,这脚印看着也像黑的一般。殿门在王晟眼前关上,随即从外面响起一阵撕心裂肺的大哭声。

  王晟沉默地跪在大殿正中,听着这哭声,终于难以承受般地缓缓弯下腰去,没受伤的左手用力捣进胃里,手掌深深压进去,就好像是要去摸自己的脊梁骨。刘符的哭声在连绵的暴雨声中仍清晰可闻,他默默地听着,只觉得像是一根钟杵重重撞在胸腹上。那哭声每响起一次,这沉重的钟杵就在他胃上猛地撞上一下,引得它抽动不已,在他的手掌下面疯了一般地痉挛着,无论他如何去压,都不能压住哪怕一丝一毫。

  他将身子越伏越低,几乎完全折了起来,惨白的脸上汗出如浆,从鼻尖、从下颌一股股地落在地上。忽然,他神情猛地一变,张口吐出一口血来,溅在石砖上。

  王晟愣了一愣,随即用袖口擦干净嘴。地砖上到处都是他手上流出的血,吐在地上的这一点倒无须处理。

  不知怎么,吐了血后,他反而觉得好受多了。他一动不动地跪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听着哭声渐渐止了,他才摇摇晃晃地撑起来,缓缓走出了大殿。

第89章

  第二日的朝会照常举行,宣政殿内的地砖早已被擦拭干净,群臣站在大殿中,最靠前丞相的位置空着。听说昨天丞相府里传了太医,今天丞相没来倒也正常——而且一点也不出乎意料。往常这时候,王上按惯例该去丞相府亲自侍疾,朝会是必然开不得的,但这时候王上正端坐在正首,这就难免让有些人活络起心思来。

  哪怕是最迟钝的人,也不会觉得这次朝会像往常一样,因为王上脖子上横着一道吓人的口子,还泛着红色,显然是新割了没多久。昨天他们迎接时还没有这一道伤,那之后王上谁也没见,就单单召见了丞相……

  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都别偷看了,”刘符摸了摸脖子,“我昨天练剑,自己割的。”

  谁不知道刘符的剑法,一喝醉酒就喜欢舞剑,他们都看过多少回了,也没见到他哪次割到自己过。听刘符这么说,大家不禁想得更多了。

  “王上,”褚于渊出列道:“臣要弹劾丞相违背王命,坐失襄阳一事。”

  接下来褚于渊将刘符的三道命令传来后,王晟和群臣的反应、王晟对群臣的解释和采取的行动一五一十地为他讲了一遍,刘符听着,从神情上也看不出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等褚于渊说完,他点了点头,“那今天就议一议这事,都说说,有什么说什么。”

  “对了,”刘符将三封书信递交给宫人,“这是我下令后丞相的三封回信,御史顺便给读了吧。”

  “是。”褚于渊又将王晟的三封回信依次朗读出来,里面的话大家都不陌生,在朝中争论时王晟一早便提出来过。

  在大臣之中响起嗡嗡声,贺统先道:“王上,臣以为丞相违抗王命是真,坐失襄阳是假。襄阳陷落,是因地动坏墙,若非如此,当可撑至王上回师。右将军曾向丞相保证,定可再守两月,丞相与其有此两月之约,故而才按兵不动。”

  “贺侍中是说,襄阳陷落,是因地动,而非丞相不派援军,臣以为不然。”京兆别驾魏达道:“战事瞬息万变,难以预料,若襄阳守备充足,虽有天灾,亦能守住,不能推卸丞相败军之责。”

  赵援道:“臣以为丞相弃襄阳而保长安方为上策,若丞相果真倾长安之兵而驰援襄阳,致使长安陷落敌手,吾等皆无家可归,其害岂非远甚于丢一襄阳?”

  刘景也站出来,“臣以为若丞相发兵,长安会否有失、襄阳能否守住,尚不能确定,故而应只追其违命之罪。”

  褚于渊也道:“发兵与否的确各有道理,臣也以为当只追究违命之罪。”

  “若王命不妥,丞相违命,是有功于社稷,何罪之有?”蒯茂突然开口,“反之,若王命无误,丞相违命,致使国土沦陷,岂无败军之罪?”

  此言一出,朝廷一下子安静了片刻,连刘符的脸色都微微变了。蒯茂顿了顿,又继续道:“若王命不妥,丞相顺之,终酿大祸,其罪又当在谁?我大雍之法,是应当以违抗王命与否定罪,还当以结果定罪?”

  刘符一笑,能在朝堂之上直言“王命不妥”的,除了王晟外,也就是他了。

  廷尉张青道:“昔日前将军擅自调动兵马追击梁军,虽大胜而还,朝廷却仍贬其为偏将军,此次灭赵一战,多有战功,方才重封前将军位。将在外,若皆各行其是,置王命于不顾,久后国家必乱。”

  蒯茂问:“那廷尉以为,应当只看是否顺应王命?”

  张青摇摇头,“结果自然也要看。王上恕臣直言,前将军追击梁军,若非战胜,而是大败而还,必不会是贬为偏将军这般结果。”

  “那丞相违命在前,战败在后,如此说来——”

  “这就又回到刚才说过的了,到底襄阳会不会丢,长安会不会丢……”

  “丞相到!”门口的侍卫忽然高声喊道。

  刘符除去剑履上殿外,还一块赐了王晟入朝不趋、赞拜不名的优遇,故而这时侍卫并不直呼王晟姓名,只称其官职,偏偏“丞相”这两个字正在风口浪尖上被撕来扯去,这时从侍卫口中喊出,不禁引得众人一齐朝后看去。

  王晟极缓慢地走进殿中,看着随时要倒下去似的,最后却还是慢慢地越过众人,一直走到殿首位置跪下,“臣朝会来迟,请王上恕罪。”

  刘符扬了扬手,毫不追究,“给丞相拿个座位。”

  “戴罪之身,岂敢受座?”王晟仍跪在原处,从腰间摘下相印两手托起,他这一动作,大家才看清他右手手掌上缠着厚厚的布条,再看看刘符脖子上的伤,更不知昨天发生了什么。

  王晟继续道:“臣请辞去丞相之位。”

  话音刚落,大殿中忽然诡异地安静下来,连窃窃私语声都没有,一时间落针可闻。刘符盯着他,手指在扶手上轻轻动了动,片刻后,他开口道:“准了。”因着大殿之中寂静非常,这一声竟仿佛是远远飘来的一般,还带着点让无数人心悸不已的回响。

  宫人上前,将王晟的官印收上来,捧在手里走上台阶,小心地放在刘符的案上。这个代表着雍国外廷最高权力、自从五年前刘符亲自放到王晟手上后便再未给过别人的官印,就这样重新放在了他的案头。

  刘符拨弄了一下丞相印,一时间垂着双眼沉默不语。王晟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他自然也要礼尚往来,也要给王晟一个台阶下,何况他的这个朝廷,总是一日也少不得他王景桓的。刘符抬起眼,看着王晟道:“今命你为太原府尹,十日之内启程赴任,爱卿可有异议?”

  “臣受命,多谢王上。”王晟艰难地伏下去,好久才又直起身来。

  刘符点点头,从案上拿起早就摆在上面的另一副印,交与宫人,这是他昨夜命人连夜刻好的太原府尹印,到今天果然派上了用场——你看,到了现在这一步,他和王晟之间还有着这样的默契,不需要预演就能配合着唱一出好戏,不论观众是那已经快要老眼昏花的何武,还是这朝堂上的衮衮群臣。

  宫人捧着印,重新走下台阶,送到王晟面前。王晟双手接过,宫人又弯腰解下他腰间的金鱼袋,换了一只银色的给他,王晟也一并接过来,捧在手里。

  在方才的朝会上争论了足足有半个时辰却还悬而未决的难题,被王晟自己解决了,刘符倒有点感谢起他来,毕竟他的这个丞相,永远都是这样的面面俱到。如果不是王晟走得实在太慢,或许他们都不需要争论这么久——刘符一点也不怀疑,王晟是自己这么一步、一步,从长安宫的宫门慢慢地走到宣政殿来的。不过他到得虽晚,却晚得恰到好处,倒是他一贯的作风。

  “爱卿还有余事要奏?”见王晟仍不起身,刘符开口问道。

  “王上,臣请提一军收复襄阳。”

  刘符像是听到极好笑之事,呵呵呵地笑了起来,肩膀不停地颤着,片刻后笑声忽然一收,再看那脸上,哪里有一丝笑意,“收复襄阳一事,就不劳爱卿费心了。我自会带兵南下,马踏长江,以血此恨。”

  王晟默然片刻,低声道:“是。”说完,他就要站起,但折腾了好半天都不能起来,刘符一声不吭地看了他一阵,朝着宫人摆摆手,宫人便上前去,搀着王晟站起身来。王晟低声道了声谢,然后像平日一样退到首位,顿了顿,又挪着步子,慢慢地向人群后面走去。他按照品级找好自己的位置,在那刚刚站住脚,左右旁人便带着几分惶恐、忙给他让出空来,宫人在空出的那处铺下一张座位,王晟便跪坐在上面。他还穿着紫色朝服,无法当庭换下,在一众绯色中显得有些扎眼。

  刘符收回视线,站起身道:“我今日身体不适,就先议到这里,散朝罢。”

  说完,他便看也不看下面一眼,转过身大步离开了。

  早有一个年轻人跪在紫宸殿中等待着他,刘符从背后打量了他一阵,收拾好心情才走上前去,“耿禹,对么?”

  那年轻人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回王上,正是末将。”

  刘符微微一笑,“千夫之将,还怕抬头么?”

  耿禹就抬起头来,从怀里取出一封密信,两手举过头顶,“王上,这是右将军交与末将的,让末将务必亲手送到王上手上。”

  刘符接过信,检查了一下上面的火漆封,正要打开时,又听耿禹道:“右将军让末将和王上说:我们襄阳城没有一个孬种!”

  刘符手上的动作一顿,叹息道:“是朝廷有负于襄阳,襄阳无愧于朝廷。”

  耿禹闻言,登时泪水盈眶,将头猛地叩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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