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非常神秘。
“就是这里?”
“没错,”梼杌背着胡不归又走了一段时间,距离山顶还有一段路的时候,停了下来,“接下来的路就要你自己走了,凶兽一上去就会被撕成碎片。”
“这样啊,”胡不归有点担心,“这片地方是不是有主了?”
“有主,但只是不让凶兽上去捣乱而已,修行的话还是可以的。”
胡不归不疑有他,对梼杌道了声谢,就开始往山顶走。
不过梼杌没说的是,这个地方其实人也不能上来,想要上去的话,必须通过某个男人的允许,但是既然是胡不归的话……
·
这段路程对于已经修行的人来说还是简单的,况且这段路的确是越往上走,魔气就越充裕,简直就像是往人的身体里面钻一样。
胡不归没有多想,他对修行魔气的了解不算多,只是以为这是魔气充足的体现。但是走着走着,身体里面的魔气简直是要爆炸的时候,胡不归才反应过来。
“怎么回事?”胡不归惊异的看着自己面前即将凝结成实质的魔气。
就地盘腿而坐,开始修行。
如果有人在这里,一定不会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座无名山上,魔气似乎从什么地方源源不断的钻过来,层层叠叠的包裹住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
就在胡不归的修为连续跳了好几个小阶段的时候,这座山的主人也终于发现了异常。
山顶上,一个小亭子里,一口棺材静静地摆在那里,里面的人本来应该是保存的非常完好的。但是现在却莫名的像是虚幻了一般,变得有些透明。
胡不归耳边传来漆雕古月的声音。
“你终于来了,这是一份贺礼,收好吧。”
这件事情的原委还要追溯到更远的时候,漆雕古月为了这场转换灵魂可谓是准备了不少时间。不仅仅是寻找胡不归,更重要的事情是如何找到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身体。
不过这种事情实在是少见,漆雕古月无奈,用自己全身的修为凝结成一具身体。再把胡不归的灵魂灌注其中,这才得到一个鲜活的‘漆雕古月’。
这也是为什么一百年来他的身体没有腐烂的原因。
如今这具身体在魔界待了几十年,早已经被魔气晕染,如今又感觉到胡不归的灵魂就在这附近,更是迫不及待一般纷纷扑向胡不归。
但是这件事情胡不归不知道,梼杌也不知道。
梼杌仅仅是害怕庄玦,所以把胡不归早早地送到这里而已。但是却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造就了现在的场面。
庄玦顺着魔气流动的方向很轻易的就找到了胡不归的所在地,但是这股灵气对于胡不归的壳子来说还是有点勉强。
“唉……”
一声叹息从庄玦的唇边流出,带着深深地无奈还有微不可查的哽咽。
“果然是你吗?”
胡不归听不见庄玦的声音,他现在只能感觉到全身上下都像是要炸裂了一般,经脉也已经断了很多地方。
在这样的情况下,从胡不归的额头上传来了一阵冰凉的气息,这股气息帮他梳理了全身的魔气,并一点一点的把多余的魔气牵扯出来。把它们凝结在识海,形成一个深红的小珠子。
胡不归用尽最后的力气,想要睁开眼看看究竟是谁帮了他。
但是却被一只手拦住了视线。
“是我,”那个人说,用胡不归熟悉的声音和语气,“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了你很久很久……”
胡不归脸色涨红,憋出来一句话。
“不急,我在这,有什么话我们可以以后慢慢说,我们还有很久。”庄玦的声音很温柔,带着失而复得的颤抖。
但是庄玦等到的却是一句……
“滚!”
时间稍微回溯,几个时辰前,界碑山上也是发生了不小的骚乱。
“什么?”张狐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面前的乌玫,“人不见了?!”
乌玫委屈的点点头,“都是陈梓,谁叫她出那么过分的试探!”
陈梓换上了一身红色的衣裙,整个人像是燃烧的火焰一般,“不关我的事。”
张狐再怎么有主意也没办法对自己心爱的人发脾气,在营帐里转了又转,终究还是没有想出什么好点子。
“我说你这个人不行啊,怎么一到这种时候就没了办法呢?”陈梓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张狐一拍额头,“给我找!派出一百个人,一定要把他给我带回来!”
但是很显然,已经乘上梼杌顺风车的胡不归是不可能被这群人找到的。即将天亮的时候,张狐终于放弃了,整座山都要被魔族的士兵翻过来了,别说人了,就连小型的动物都没见几只。
张狐叹了口气。
乌玫坐在他身边,“没事吧,反正也不一定就是真的……”
“我知道,但是他是这些年来最像他的人,没有之一。”张狐回想着胡不归的眼睛,越想就越觉得不妥。
“不行,我还是去和大人说一声。”
“我和你一起。”
于是两人一起离开了这座界碑山,来到了这座无名山。两人都是这片地方的熟人,机关什么的全都被两人记在心里,但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远远地就看见自家大人单膝跪地,微敛双眸,情意绵绵的吻在一个男人的额头上。
而这个人刚好是他们阵营里昨晚不见了的胡不归。
修行之人的五感都是极好的,远远地,他们就看见这位胆大包天的主子愤怒的吐出来一个字。
张狐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和身边的乌玫对视一眼,最终还是硬着头皮上前行礼。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终于要见面了……
☆、醒来
半山腰处,正值天气乍凉时候,这座没有任何植物的山上偶尔也有别处吹来的干枯叶子。微凉的晨风吹动胡不归的点点额发,那双眼睛里刚刚冒出来的复杂情绪被面前人看了个清楚。
张狐和乌玫硬着头皮上前,“大人。”
“你们怎么来了?”
张狐虽然因为胡不归的缘故到了庄玦手下,但是乌玫却是胡不归死之前叫庄玦照顾的人。因此乌玫在这个时候说的话,庄玦还是能听得进去。
“大人,”乌玫唇色发白,这两年的庄玦在魔界的名声实在是不大好,“您面前的男人是从我等的营帐中离开的人。”
乌玫断断续续,总算是把怎么发现胡不归,还有陈梓怎么戏弄试探的情景讲了个透彻。
“请大人责罚!”张狐和乌玫异口同声道。
张狐心道不妙,庄玦这两年的风评掉得更加厉害了,虽说这其中有魔族乌氏的散播,不过庄玦本人也的确不是什么心善的人物。
但凡是在这魔都地界提到庄玦的,大多数人都会心生恐惧,就连他们这些手下也不敢说自己能在他手下活得长久。
“无碍,你们先走吧。”
张狐猛地抬头,发现乌玫也是和他一样惊讶的神情。
庄玦看着怀里的人,眼神越发温柔,伸出一只手轻轻碰了一下胡不归的脸颊,“如果惩罚了你们,他肯定会不高兴的。不过……”
张狐和乌玫浑身一僵。
“陈梓倒是需要□□□□了,”庄玦轻声道,生怕吵着面前的人,“卧底的事情就交给她吧。”
“是!”
这么多年过去了,庄玦在魔族的势力已经开始生根发芽,如果想要颠覆乌氏一族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随着他对魔族了解的不断深入,却发现了一些别的很有趣的事情。
而这件事情居然关系到上一辈人。
这暂且不谈,还有别的事情要比这个重要。
毕竟冷傲雪多活了这么久,也应该活腻了。
张狐和乌玫来回奔波还是需要一点时间,待在界碑山大本营的陈梓心里也逐渐慌张起来。
“东西也不用收拾,如果大人真的不愿意放过我的话,那也就只能走为上策了。”
陈梓眼睛一亮,快步走出了营帐。
“如何?”
张狐和乌玫的脸色看起来不算太好,“大人说要你去人族那边做卧底。”
“卧底?”陈梓抓抓头发,“这不是叫我去送死吗……感情那位真的就是……”
“应该没错了,”乌玫叹了口气,“不过去当卧底对你来说是最合适的,毕竟你的易容术和演技都是让旁人望尘莫及的。”
“可是……”陈梓欲哭无泪,“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要去的地方有多危险啊?神都!是神都啊!”
“我们也没办法,”张狐摊摊手,“谁教你开那么过分的玩笑。”
“那是试探!试探!”陈梓头疼的看着面前这对夫唱妇随的狗男女,“再说了,想要冒充大人恋人的人那么多,谁知道这个会是真的呢?以前我这么做的时候你们可不是这么说的!”
“不行!”陈梓一把推开面前的两个人,“我要去找大人。”
“等等,”乌玫拦住她,“我们离开的时候,看见大人把整座山都封锁了。”
“整座山都封锁了?”陈梓伸手按住额头,几欲气晕,“那我就去山脚下守着!”
·
胡不归正在消化自己体内的灵气,这些灵气和他有一种莫名的关联,似乎本来就是他的。除了识海里出现了一个看起来有些奇怪的小红珠,身体的其他地方看起来都还好。
他沉睡着,观察不到外界的情况,所以也就没有留意到自己身边有一个深情又偏执的目光。
“这就是你原来的样子吗?”
庄玦看着胡不归的脸,久久不能回神。
睡在床上的男人穿着一身青衣,很普通,有些地方其实已经有点脏了,但是却衬得这个人有些意外地可怜。
他很白,庄玦伸手牵起床上那人的手,薄薄的皮肤映衬着青色的血管,秀气端庄。长长的睫毛安静的点在那,鼻梁高挺,唇色美好。
庄玦一点一点的把自己和胡不归相遇的记忆和面前的人重合起来,蓦地轻笑,“不归……”
胡不归睡了很长时间,但是又不是很长,对于修真之人来说,三天只不过转瞬即逝。
但是对于某些人来说,这三天却还是难熬了一些。
胡不归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耳边是一阵嘈杂的声音。
“这地方可真难找,幸亏我之前学过一点遁地术,不然就真的要一直在山腰处等到死了。”
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胡不归神思逐渐明朗,看着陌生的屋顶,还没有来得及细想,就被不远处的动静吸引了注意。
大殿里,胡不归睡在最上方的床上。
而空旷的大殿上,一个女人……甚至不能说是一个女人,一个泥人从地面底下猛地跳出来,在天空翻转了几下,稳稳地落在地上。
“成功!”
但是这人一抬头,却刚好和胡不归撞上了目光。
陈梓立马认出这人是那天在营帐里见到的男人,但是这个男人现在居然躺在自家大人的床上?!而且看起来被照顾的还很好?
胡不归只是觉得声音有些耳熟,“你是?”
陈梓心道这可是个机会,如果再大人夫人面前好好说几句好话,让夫人吹吹枕头风,说不定自己就不用离开了。
“是我呀!”陈梓蹿到胡不归床边,“是我,陈梓!”
“陈梓?”胡不归坐起身,“可是你长得……”
“哦,那个呀,我正要和你说呢。”陈梓可怜兮兮的跪坐在窗前,一把鼻涕一把泪,讲述了这些年来有多少人来冒充胡不归的身份,想要搭上庄玦这棵大树。
又有多少人族的探子冒充了漆雕古月的模样想要勾走庄玦的心魂,幸亏她易容术高超,赶跑了一大堆的骗子,这才让庄玦免收骚扰云云。
胡不归无奈的笑笑,听着陈梓大吐苦水。
“既然有这么多苦衷,那应该对我说啊。”庄玦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陈梓的行为自然瞒不过庄玦,但是他见胡不归醒过来,一时间又有些情怯。
陈梓立马退到门口庄玦面前,“大人。”
一脸正经的模样简直让人以为刚刚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人不是她。
“去后山领罚。”
陈梓不敢多言,只能暗暗地看一眼胡不归,乖顺的离开。
胡不归怔怔的看着门口的人,一时间百般思绪全部涌上心头。
但是让他感到最不妙的是,他是不是和庄玦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胡不归朝着面前的人笑笑,有点想要继续装晕。
大殿门口的人转过身,让胡不归看清了他的全貌。虽说右脸颊全都是奇怪的花纹,但胡不归也没有放在心上,毕竟魔族人身上有奇怪花纹的地方不少。
可是,庄玦转过来的时候,胡不归却发现这个人左边的眉毛上似乎有一道很深很深的疤痕。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
☆、百年大事记
庄玦的左边眉毛多出来一个很细的疤痕,看起来像是现代人特意留的断眉。不丑,甚至让庄玦整个人的气质看起来添了一丝痞气。
但是,却怎么也抹不掉这是一个疤的事实。
胡不归怔怔的看着庄玦,倒是把庄玦看得有些心慌。
“怎么了?”庄玦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我脸上的东西不好看是不是……这是修炼魔气留下来的后遗症,我也……”
“这道疤是怎么回事?”
胡不归的语气很差,甚至有一种质问的情绪,却莫名的让庄玦的心里柔软了许多。
庄玦没有说话,伸手牵过胡不归的手,眼睛里面雾蒙蒙一片,笑容却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