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句,却偏偏……
偏偏连只是分了房间都会这么想念。
索克尔一直沉默着不说话,他能感觉到雌姓温柔的呼吸落在自己的后颈,像是一把小羽毛在那里一搔一搔,闹得人心尖痒。
“下来吧。”
“嗯?”程远一抬头,两人已经来到了一片空地上,回头一看就是后山。程远从老虎身上下来,坐在一颗大树旁的石头上。
索克尔保持着虎型,趴在程远身边,头一下下蹭在雌姓的脸上,厚实的舌头舔过脸颊,略过脖颈,试探的想要钻到领口里面去。
“哈哈哈,索克尔,痒…不闹了…”带着小刺的舌面舔在敏感的脖子处,惹得程远不停向后缩着脖子。
“也想。”
“嗯?”青年尚带低哑的声音在耳畔突然响起,程远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
愣住的这么一会儿忘了躲,索克尔就变本加厉的和人亲昵着。程远被逼得一点点向后仰,最终整个人都躺在了石头上。
老虎巨大的身子覆在自己上方,遮蔽住了明晃晃的日光,他能听见索克尔的鼻息逐渐变得粗重,带上明显的炽热,瞬间把程远整个人都点燃了起来。
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抵在自己的小腹上,程远被吓了一跳,“索克尔!你……你不会要在这里……”
四周最大的遮蔽物也只有光秃秃的树干,不远处甚至还有几只鸟在地上啄食着什么,太阳还在头顶高高的挂着,真的是,太过分了…
可是如果索克尔真的想的话……程远想着,他怕是也不会拒绝的吧……
“冷,你会生病。”老虎没有要对他的衣服下手的意思,却不断地蹭着他的脸颊、脖子,像是在确认他的存在。那不安分的东西隔着衣服在程远身上摩擦着,仿佛要发泄着什么。
程远伸出手,试探姓的握住那雀跃着的东西,“嗯……”青年满足的叹息在耳畔被无限放大,程远觉得自己半边身子都是麻的,他甚至都没有动,索克尔就会模拟-jiao-合的动作在他的手中不断进出,直到最后有什么温热的液体在手中释放出来,程远才如梦方醒。
“舒服。很乖。”青年像是在表扬他一般,鼻尖在程远的鼻子上点了点,如同亲吻。
程远的脸此时还烧着,做贼心虚一般赶紧用雪把手上的东西擦干净了,嗓子里模模糊糊应了一声。
“出来好久了,该回去了……”
“嗯,走吧。”
两人向后山出望去,有只灰色的大鸟坐在山腰上盘旋着,模样看不清楚。
“那是什么啊……”程远眯着眼睛也分辨不清。
“好像是……”索克尔声音一紧。“鹤。”
第41章
两人刚一会去,便有兽人拎着一只血淋淋的大鸟来找索克尔。
“刚刚我和恩达在值班,就见有只鹤老在周围飞,原本没当回事,结果碰巧被巫医看见了,就给射下来了。”
索克尔闻言皱眉,点了点头,“知道了,我等下去找巫医。”
也不知是不是最近天气愈发冷了的缘故,宁洛整天连地都懒得下,只抱着个小暖炉窝在被窝里懒懒散散的看书,有事没事的就打个盹,懒散的像是只要越冬的大猫。
两人到宁洛房间的时候敲了门,只听里面拉长了调子回了个“嗯”就算应了。进了门,见宁洛盖着大厚被子,被子下面还盖着什么东西撑起一个小鼓包,看形状应该是暖炉一类的。脸上的面纱都还在,像是能御寒一样总是戴着。
“来了。”宁洛朝着两人一掀眼皮,向一旁的两章椅子扬了扬下巴,“坐吧”,言辞举止倒像个等人伺候的老佛爷。
“你说说你们俩,”宁洛嫌弃道,“一出门回来,部落里准出事。你们两个,要么是女干细,要么,就是主角设定。”
这话索克尔听的迷迷糊糊,程远却是明白,先是心里咯噔一下,不过见宁洛的表情,不像是真的怀疑他们,再者说他们身正不怕影子歪,瞬间少了害怕,轻轻笑了起来。
“今天我去泉眼那里溜达了一圈。你们也知道,这么多人在山里住着,最要提防的就是这水源。这不,今天,就让我逮着了。”
虎族所居后山虽不算物产丰富,但有一点地理位置奇佳——水源在山内。族人们平日里引用的泉水的泉眼在深山内,泉水潺潺流出,在山内形成了一处小水洼,而后又蜿蜒向外,最终穿山而过,流向外面。
水洼的正上方不是岩壁,而是露天,不过这处天幕很小,只堪堪映着这处水洼。然而宁洛总归是不放心,着山上一共就两个洞口各派了守卫,另外一处,就在这泉眼处。
“其实按理来说,我这个安排是多此一举。狼群爬不上这么陡峭的山,就算爬上来了,也不见得能发现这下面有水。只是,”宁洛眯起眼睛,呵出一口雾气,“走兽上不来,不代表飞鸟上不来啊。”
“你是说……”程远说着,连自己都不大信,“今天这只鸟,是来投毒的?”
索克尔听了,也是眉头紧蹙。“有可能只是路过而已。”
程远点点头。
两人刚刚也看见过那只被射死的鸟了,它的体积要比之前见过的那些鸟族兽人的兽型小上太多,根本就只能算是一只长得比较大的鸟罢了,难不成这些狼族能和普通鸟类交流,还能把它们收为己用?
“我也挺惊讶的。”宁洛的语气中竟多了一丝感慨和佩服,“这孩子居然能忍着一声不吭,为了不暴露,甚至强撑着没有化成人形也要把自己伪装成一只普通的鸟。”
“你是说,”程远闻言心惊肉跳,“那个死了的,是个幼年的鸟族?”
“嗯,”宁洛点了点头,“兽人刚出生时为兽型,长到一定年纪可以化为人形,然后再学习怎样维持人形状态。看体型,那只灰鹤应该也就是十二三岁的年纪。呵,这狼族,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虎’啊。”
索克尔听了倒是十分镇静,反过来问宁洛,“你能确定么?有证据么?”
“确定。没证据。”宁洛五个字回得理直气壮。“他们也是拿捏好了这一点才敢出手,就算我们以此找上门去,他们也能矢口否认。”
“你说那是灰鹤…鹤族,难道是他们因为交易月时候的事情怀恨在心,想要借机报复……”
“我说是鹤,可没说是鹤族,更没说是那个鹤族。”宁洛把滑下去的被子又往上拉了拉,“这世界有不知多少的鹤族兽人,自然也就有不知多少的鹤族,交易月来的也只是离这一片区域比较近的那个。况且,鹤族也不是没有游散兽人,狼族是不是请了他们也未可知。”
程远急切问道,“所以你觉得是那种情况?”
“交易月的鹤族。”
……所以说了这么多不还是一样!
这一次的“投毒事件”,还是只有那几个人知道,狐族的斯蒙自然也是要隐瞒的对象。而宁洛的话,哪怕说出花来也不过是推测,总不能因为有只鸟在泉眼上方盘旋就说鹤族和狼族勾结,这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到哪里都说不通。
不知是狼族故意混淆视听,还是鹤族做贼心虚,之后几天很是消停了一阵,这山上也时常飞来些鸟儿,不单单是鹤,各式各样的鸟儿都有,只是在程远这些知道宁洛推测的人眼里,总觉得有些掩耳盗铃的可笑。
自打那天出去过后,程远就再没踏出过山洞一步,每天过的不分黑白焦头烂额。索克尔倒像是突然开了窍,见天的往这边,同屋的凌柔也不知是不是真有眼色,索克尔一来他便出去,也不知去了哪里。
两人其实都是很克制的人,程远因为顾及凌柔还在房间里住,从来不合索克尔在房里做什么亲密的事情,至多也就是一个落在嘴角的吻,或者一个满怀的拥抱,更多的时候,就是程远一边写些诗词,一边讲给索克尔听。索克尔也不知听懂了几分,不过神情倒总归是认真的。
实际上,程远也从来没有期望索克尔把这些诗句背下来过,一遍一遍的书写,不过是为了不让自己忘记,自己从哪里来。
“每逢佳节倍思亲”。异世界是没有春节的,更没有明确的“过年”的日期,确定“一年”的方法也只不过是从这一次春暖花开,到下一次春暖花开。
只是看着外面白茫茫的雪,和日渐圆了的月亮,程远总是忍不住在心里默默的算着,那天,算是这里的除夕。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程远写着,就忍不住笑了出来。他记得上一次写这个诗句,还是给表兄家的孩子补课,那孩子顽皮的很,连《元日》都背了好久才背下来,倒是他自己,又彻底地把这首诗温习了一遍。
只是没想到……程远叹了口气。
没想到下一次再写,竟是在这样一个不知名的“异乡”了。
索克尔一直在观察小雌姓的神情。
他其实并不能理解雌姓写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句子,完全不明白那些花啊月啊的虚无缥缈的东西到底有什么好值得难过的,对于他来说,没有人病死,也没有人饿肚子,就是最大的快乐了。不过好在小雌姓也从来不像对待那两个学生一样提问他,他们似乎达成了一种默契,一个讲着课,心思却不在学生上;一个听着诗,目光却没落在纸上。
小雌姓这几天都很不对劲。他明明在讲这首诗,目光却好像能穿过纸张落在另外一个很遥远的地方,遥远到他未曾见过,也永远不会到达。
小雌姓这几天讲了好多关于家乡,关于亲人的东西,他是想家了么?
索克尔仔细的观察着程远。
可是又不像……部落里也有被换来的雌姓,他们想家的时候,会哭,会闹,会流泪,会祈求他们的兽人让他们回去看看。可是小雌姓没有哭,连嘴都没有撇一下,但索克尔就是无端的觉得一阵心慌。
“怎么了?”突然被身边的青年抱住,程远有分错愕。“你要是听烦了,我就不讲了。”
“你想去哪里,我陪你去。”低哑却还略带青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语气真挚得像是承诺。
“什么?”
“你想去哪里,不要突然消失。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母父就是那样消失的,在一个雨夜里,趁着兽父不在,把他锁在房间里,不管他怎么哭喊怎么挽留,都不为所动,连头都没有回。
后来,兽父回来了,发现母父跑了。
再后来,兽父也走了。
再也没有回来。
程远知道索克尔这是又想起他的父母了,不禁心下一软,头枕在身后人的胸口处保证着,“我不会突然消失的,我发誓。”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的配角几乎都有故事……
斯蒙和睿有,耶伦和凌柔有,宁洛有,黎若有,清歌有,连狼王鹤族什么的都有。
朕觉得朕对不起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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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一次月夜(上)
在暗无天日昏天黑地的洞穴里,程远能用来作为时间坐标的,除了月升日落,就是渐渐圆满起来的月亮。
这不是冬季以来的第一次满月,族人们也都想是对待曾经的无数次满月一样平常,依旧是洗衣做饭带孩子,仿佛丝毫没有受到这山洞中浓重的黑暗影响。
睿自从上次之后就再也没来过,似乎对斯蒙很是信任。说来也的确如此,那天族长送睿走的时候,睿曾经当着所有的人的面表示,斯蒙在此地就象征着他,大小事宜,由斯蒙全权负责。
包括生杀大权。
大家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落在了清歌和黎若的身上。清歌还是那副气鼓鼓敢怒不敢言的样子,黎若则低着头,怯懦的抬眼看着一脸讥诮的斯蒙和面无表情的睿,淡粉色的嘴唇被贝齿轻轻咬着,一双杏眼似是含了秋水。
斯蒙很讨厌这个黎若,尤其他这一双蒙着一层水汽的眼睛,像是被谁欺负了一般在无声控诉。然而每次,无论他何时看向黎若,总会发现对方的目光也在他的身上,这让他更加烦躁,觉得自己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盯上了。
他实在不明白,明明自己已经努力的能离这个雌姓多远就多远了,他为什么还总能缠上自己。
或许是睿的话起了作用,雌姓们都安静了许多。好看的人谁都喜欢,渐渐地两族的雌姓们也熟悉了起来,抛却那晚上没头没脑的冲突,在这无聊的山洞里,来自另外一个种族的趣闻成为了茶余饭后的解闷节目。
这夜似乎是月中,月亮无比的圆,清冷孤傲的挂在天上,像是一位俊美却冷情的神仙,冷眼看着世间的人世百态。
程远和凌柔早早便歇下了——夜里也无事可做,也就习惯了早些休息。
可是今晚程远老是觉得睡不踏实,心里慌得厉害,又怕吵了凌柔睡觉,只敢小幅度的动动。
“老师睡不着么?”
“啊,有些失眠,吵到你了?”程远愧疚道。
“没有。”凌柔摇了摇头。“我也睡不着。白天闲得厉害,睡多了。”
两人正说着,忽听外面一阵骚动,有人大喊道,“所有兽人出列紧急集合!雌姓们在房间里不要乱跑,独自一人的去相邻房间,不要落单!”
两人闻言对视一眼,紧接着另外一个声音响起,是斯蒙。“狐族的都老老实实待在房间别出来!”
“这是怎么了?”程远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阵仗,一时之间有些发慌。
“应该是有人偷袭。”凌柔拍了拍程远的肩膀安慰道,“别怕,有那么多兽人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