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分页

机的声音，但凶犯因为被小猪猪踩了一脚，让他借此寻到机会夺枪。

　　如果是巧合，未免也太巧了。

　　何况，就是在那只小猪猪突然进入天台后，局面才开始逆转的。

　　而且危机解除后，小猪猪离开时，越杭下意识想要跟过去，那只小猪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就是那一眼，让他站在天台，直到警察到达。

　　手机嗡嗡震动，打断越杭的思绪，他拿出手机，看清来电显示时，所有的后怕席卷上来，男人抖着手按下接听键。

　　“嘉禾……”

　　商场某一处，江南已经从猪猪变成人形，看着和越杭通完电话的杨嘉禾，挑了下眉：“不跟越杭说是你救了他？”

　　杨嘉禾摇头，他还是有自知之明：“要不是大人您，我哪能救得了。”

　　虽然五名凶犯，四名是杨嘉禾处理掉，一名是越杭自己干掉的，江南没有亲自动手。但如果不是他化成小猪猪进入天台，引了两名凶犯入楼梯，又用法子将另外凶犯的枪毁掉……相当于他把怪打得只剩下一口气，杨嘉禾只不过做了最后补刀的。

　　江南不置可否。

　　杨嘉禾看着江南，嘴唇蠕动，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

　　杨嘉禾深吸口气，下定决心道：“大人，我、我想当人。”

　　江南意外的看着他。

　　对上江南的目光，杨嘉禾低落道：“我现在总是忍不住和越杭见面，他还不知道我的身份。季小姐说的对，人鬼殊图，我和越杭不可能了。这段时间因为和我在一起，他老是出事。”

　　江南没有说话。

　　杨嘉禾继续说：“我已经死了，终有一天，越杭会忘了我，喜欢上别人，和别人在一起。可那样的话，我知道或者看到后，会好难过的。与其这样，还不如避免这种情况。”

　　只要他去魂冢，他就不用知道后面的事，等待凝成新的魂魄，重新成人，拥有新的人生和记忆。

　　反正他已经死了，去魂冢也是他最好的归宿。

　　“如果你一直是这样的想法，之前为什么要和越杭见面？”江南说，“你去了魂冢，又怎么知道越杭会一定忘了你。如果他忘不了你，一直念着你呢。”

　　杨嘉禾张了张嘴，一时说不出话来，最后抱着脑袋蹲下：“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他。”

　　得知越杭回来，他最终见了他，这就是错误的开始，之后的一切，是错上加错。

　　季小姐和陈老板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和越杭之间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一起，他若继续和越杭接近，只会害了越杭。

　　“大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江南见他这般痛苦，叹了口气：“我给你提供两种选择，一则，我送你入魂冢，你和他的情缘就此中断。二则，你努力修炼，等你修炼到六级时，你就可以无惧任何，作为人一样生活。届时你和越杭在一起，也不会于他有任何伤害。但在这期间，为了越杭的安全着想，你们之间的见面必须减少。”

　　“我得提前说明，以你的资质，修炼到六级，很难。”江南说，“这条路不好走，或许到越杭寿终正寝，你也无法突破。不过我可以承诺于你，越杭的下一世我可以告知你是谁。”

　　“也就是说你选择第二条路，你会付出很多，比越杭付出的，要多的多。”

　　江南给出的两个选择，如同拨开杨嘉禾身前弥漫的黑雾，让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大人，我选第二种。”

　　有了明确方向，这些天一直压在杨嘉禾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下，他看着江南的目光充满感激：“谢谢大人。”

　　“用不着谢我，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努力吧。”谁叫这是自己养的鬼，他这个做主人的，总得负责。

　　“行了，做正事去。”

　　杨嘉禾这才想着自己还要去隔壁大厦接案子，恰好云袖赶过来汇合，江南把两只打发走，准备打车，边看资料边去事主家。

　　不过今天大概走了霉运，他才刚走两步，忽觉不对。

　　一只粉嫩的小猪猪代替江南刚才所站的地方，江南懵了两秒，主动变成小猪猪和被动变成小猪猪可是两码事儿。

　　几分钟后，细细检查完身体的江南得出他突然变回原形的原因是——体内灵力暂时不够充足。

　　怕杨嘉禾冲动出现意外，江南画了一张神行符，这是一种非常耗费灵力的符种。

　　刚才在阳台，他看似什么也没做，闲逛着踩地形，其实是趁这个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灵力压缩，堵在枪内，让子弹射不出来。

　　他到底是特管处的工作人员，对待妖魔鬼怪可以不用顾忌，但若是用非正当手段伤到人类，就是这几名凶犯犯下诸多罪业，那也是不合规矩的。否则任何一个人类犯下罪业，特管处都私下处置，还有什么规矩可言。

　　再加上昨晚在床上……咳咳……

　　所以他现在暂时只能保持小猪猪形态，估计需要一到两个小时才能恢复。

　　江南只得顶着小猪猪的身体走出商场。

　　楼下凶犯和人质都带走完了，还有警察在现场，有个警察眼尖，瞄到江南，对身旁的同事道：“人质说在天台的时候有只粉色的宠物猪闯了进去，你看会不会是那一只？”

　　“有可能，看看有没有主人，没有的话先带回局里。”

　　他们是刚报道不久的警察，留下来向周围目观者了解情况，之前因为情况紧张，没人把心思放在一只宠物猪上。

　　现在既然看到了，想来想去，还是带回局里比较好。

　　江南边走边思考怎么回分局，走着走着，眼前走来两个穿制服的年轻警察，再然后他被抱了起来。

　　失去人身自由的江南：“……”

　　半个小时后，特管处栖霞分局的局长大人被迫进入辖区内公安局。

　　年轻警察抱着江南进入大厅，凶犯人员老四被两名警察从审问室带出来，老四估计被杨嘉禾吓的精神有点恍惚，不停的胡言乱语。

　　目光陡然触及到警察怀中的粉色小猪猪，整个人身体一震，大叫：“妖怪！那是妖怪！！”

　　江南忍不住叹息，他哪里像妖怪了。

　　想了又想，歪着头对着老四友好的笑了笑。

　　疯狂大叫的老四不叫了，看着江南的目光那叫一个惊恐，两眼一翻，晕了。

　　江南：“……”

第94章

　　警局的张局长正在接电话，把刚刚发生的凶犯持枪杀人案全部说了, 末了道：“你说奇怪不奇怪, 两名犯罪嫌疑人的枪突然出问题, 最后又摔晕在楼梯。他们醒来后, 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还把上级都说出来了, 像这种专业的犯罪团伙，不是我说, 几乎不可能这么老实的供认上级。”

　　“而且我检查了说出现问题的那两把枪, 没有任何会卡弹的情况, 质量比咱们局里的所有枪都好。”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张局长道：“你说有没有其他人？检查过现场，没发现其他人的痕迹, 不过犯罪嫌疑人和人质都说，有一只宠物猪突然闯了进去, 但等我的人上去时，那只宠物猪已经不在了。”

　　“宠物猪？”那边的人郑重起来，“你说说那只宠物猪长什么样，什么颜色。”

　　张局长：“听说是粉色的, 老段，莫非你认识这只猪？”

　　“不会吧。”那边喃喃。

　　张局长一时没弄明白, 恰好有人敲门, 负责这起持枪杀人案的队长进来：“张局, 小李他们在商场发现一只宠物猪, 疑似闯入现场那只。”顿了顿，该队长嘴角抽了抽，“伍志兴（凶犯老四）刚才一见到它就被吓晕了。”

　　队长说话电话那边的老段听到了：“那只宠物猪在你们局里？”

　　“对。”张局长有点不明白老段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

　　老段道：“这样，我等下就过来，你们多准备点吃的给他。”

　　张局长眼中有震惊之色，没想到一只宠物猪居然能惊动老段亲自来局里，他点头道：“好，行。”

　　挂断电话，张局长给队长下达命令：“去买些零食给那只宠物猪送过去。”

　　队长微惊，却也没多问，只点头离开。

　　办公室的会议桌上，经过一位专业警员检查，没在小猪猪身上发现什么窃听器追踪器或者其他什么东西的江南被警察抱到会议桌上，有名年轻的女警还来逗弄他。

　　江南深深的叹了口气。

　　他现在已经能化成人形，可这么多人看着他，他连找个机会偷溜都不行。

　　“既然这只小猪猪没有主人，咱们局里面养了呗，当个吉祥物。”年轻女警笑呵呵的提议，她觉得这只小猪猪好可爱。

　　大伙儿都知道这只宠物猪是突然闯进现场，不但没有受到凶犯击杀，凶犯反而出现系列问题，虽然这只小猪猪怎么看都是普通的宠物猪，不过年轻人心里忍不住发散思维，说不定就是小猪猪带来的幸运能力，才让几个凶犯落网，剩下的人质平安。

　　“哪有养猪当吉祥物的。”一名男警摇头，“难道以后出外勤的时候，还要抱着一只猪出去？”

　　大概是想到那样的画面，一众警察都笑了起来。

　　江南：“……”

　　年轻人，你们开心就好。

　　女警不服气，温柔的轻抚小猪猪的脑袋：“怎么不可以，我觉得这只小猪猪和其他宠物猪不一样，直觉告诉我的！”

　　“哪里不一样，还不都是猪耳朵猪鼻子猪尾巴猪四蹄。”男警察笑着揪了小猪猪的耳朵，并想抬起小猪猪的前蹄。

　　啪。

　　“哎哟。”男警察缩回手，瞪着小猪猪，“居然拍我，劲儿还不小。”他手背上有个小红印。

　　江南慢悠悠的收回蹄。

　　“看来这只宠物猪确实有点不一样，很通人姓啊。”

　　男警察也没生气，越发觉得空只小猪猪很有趣，兴起逗弄的意思，凑到江南面前：“我扯你尾巴你会不会踹我啊。”

　　江南看着他。

　　“嘿哟。”男警察猛的往后退两步，乐了，“这小家伙莫不是真成精了，你们瞅他眼睛，感觉能听懂我说的话。”

　　说着真要去扯小猪猪的尾巴，女警眼疾手快，将小猪猪抱起来：“再胡来，我告诉周队你们虐待小动物！”

　　正说着，周队提着一大口袋进来。

　　“周队，这是啥？”

　　周队咳了声，示意女警把江南放下：“小王，你来负责喂这只猪。”

　　周队也不知道一只宠物猪能吃什么，随便买了些零食，想了想，还买了些猪饲料。

　　江南瞪着那包猪饲料。

　　他若是再在警局待下去，指不定还要出什么事，当即从桌跳下去，有人想来抱他，被他一蹄挥开，然后甩动四蹄加速。

　　先找个没人的地方变成人形再说。

　　“猪、猪的速度有这么快吗？”

　　周队大吼：“愣着做什么，去追啊！”

　　江南已经跑到楼梯口，正准备继续往下跑，但在看到上楼的人后，脚步硬生生制止，淡定的站在原地，仿佛刚才加速奔跑的不是他。

　　来的人正是段老，和张局通话的便是他。

　　在电话里听完张局所说后，凭他的经验几乎立刻得出那只突然闯进现场的宠物小猪猪是江南，也只有那位猪大佬有那个本事。

　　又听江南被抱回警局，不管江南现在是什么情况，原形之态估计不太好脱身，因此亲自前来接大佬。

　　“大……”在看到江南身后跑近的几名警察后，段老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江南看了段老一眼，步态优雅的下楼，几名警察想追，被段老拦住。

　　江南也不管段老是怎么拦人的，他避开人去往洗手间，直到变成人形后才松了口气。

　　跑了他一身汗。

　　江南收拾一番，尔后一脸淡然的走出洗手间，在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时，他挑了下眉。

　　“江先生。”来者是越杭，他在录完口供后，无意间看到警察抱着一只小猪猪回来，便没急着离开。

　　越杭来过栖霞分局几次，江南和他照过面，杨嘉禾当时介绍说江南是他的老板。

　　江南：“有事吗？”

　　“多谢江先生救命之恩。”越杭如是说。

　　江南笑笑，转身离开，越杭跟在他身后，江南走出警局，段老很快追出来。

　　见状，越杭倒是识趣的离开。

　　“大人，你没事吧。”段老总觉得眼前这位猪大佬似乎在警局受到了惊吓，不过也有可能是他的错觉。

　　江南摇头，颇有几分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段老简单的解释了下，顺便还解释了特管处其实和各大警局也有关联。江南这才知道，有时候警察办案会遇到特殊案件，遇到这种情况，警局处理不了，会把案子上报，通过特殊渠道通知特管处。

　　当然，普通警察并不知道，只有局长才了解一些，但了解的也不多。

　　张局长正是觉得这起持枪杀人案有点奇怪，所以才会给段老通电话。

　　“这次多亏了大人，五名凶犯落网，供出上级，不出意外可以将这个有组织有计划的犯罪团伙一网打尽。”段老感叹，“这个组织团伙已经杀了不少人，人类警方一直破不了，都想转呈咱们特管处，但咱们特管处只管非人类，不能坏了规矩。”

　　江南对段老的态度有些奇怪：“听说妖都不太喜欢人类。”段老话里话外，似乎都在为人类着想。

　　“物种不同，有隔阂很正常，但不管怎么说都是生命，没什么高等低等。”段老说，“何况，我们的职责，不就是促进三界和谐吗。”

　　段老的思想觉悟还是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