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到不对的时候是因为腰侧覆上了一双略微冰凉的手，往后退了退封玦微微颌首向身下看了一眼，便发觉自己的腰带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对方解开了，而祁归尘的右手…正好伸进了他的里衣里。
封玦“……”
被抓包的祁归尘“……”
面前的青年难得脸上闪过一丝窘迫，封玦看着对方有些不甚自在的表情不由得笑了。伸手扣住祁归尘还未收回的右手，封玦眯了眯双眼轻声道“解释。”
祁归尘“……”
“我没忍住……”
“谁让你说这个了？”封玦挑眉看向明显还未回过神来的祁归尘，勾了勾嘴角轻嗤道“我现在该怎么叫你？师弟？祁归尘还是…系统君？”
“我…”祁归尘咬了咬下唇这才开口道“我之前不是有意瞒你的。”
封玦抬头看着他，祁归尘微微侧过头道“那缕残魂现在已经和我融合了，虽说有些方面我还不是很清楚，但大致上我也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祁归尘看向封玦，像是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才缓缓道“这件事说起来恐怕有些复杂，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瞒着你也没想过对你不利。”
“你觉得，我会在乎这个吗？”封玦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还是我来问吧，你是什么时候察觉自己其实不是机器的？”这话说出来有些奇怪，就连封玦也觉得此下发问都有些违和。
正想着该怎么开口，祁归尘却是开口道“很久了，在我离开修真界的时候便隐隐有些察觉。”
封玦皱眉看过去，祁归尘抬头朝他温和的笑了笑“有些事情我不说你也知晓，但现在，我倒是庆幸……还好，我遇到的是你。”
“什么意思？”看着面前的祁归尘，封玦疑惑道“什么叫遇到的是我？”
“当时融入这缕残魂的时候，我发觉这缕残魂心底似是有某个很重视的人。”祁归尘微微低头，浅笑着在封玦额头上轻吻道“不过，现下那已经不重要了，我只知只要是你那便足够了。”
“我……”封玦靠在祁归尘怀里心乱如麻，按理说这件事对他来说应该算是一件幸事了，但是……垂眸扫了一眼自己的手腕，封玦闭上双眼在心底叹了口气。
“圭贤？”祁归尘察觉到封玦似是不太对劲，便低头看着他询问道“还有什么疑惑吗？”
“不，只是一下子没法消化而已。”封玦有些疲惫的轻叹道“清冽……外面现在怎么样了？”
祁归尘一顿，片刻后才沉声道“火云君回了玉衡山派，就在方才…驭兽峰峰主荪离中了断魂草的毒。”
“还魂草有用吗？”封玦皱眉道“荪离他……”
“为了不打草惊蛇，火云君对外称是荪离生死未卜。”祁归尘眼神暗了暗道“不过，你猜的很对……花韶臣的确有问题。”
“什么意思？”封玦连忙抬起头“花韶臣他还真是……”
“火云君没有抓住他。”祁归尘摇摇头“花韶臣玩了一手金蝉脱壳，其他人去药峰逮了个空。”
“那他会去哪？”封玦心底很不是滋味，想起花韶臣便觉得胸口一阵烦闷“我与他也算熟识，没想到他真的会是……”
“现在一切都还不好断言。”祁归尘拉起封玦的手道“跟我走吧，我去杀了郭常笑解除血咒，你和我一起回焚香谷。”
“现在还不行。”封玦摇摇头道“你最好联系其他人，明日午时过后便开始进攻天音寺，花韶臣既然暴露郭常笑一定会狗急跳墙，明日我会解决掉天音寺里的所有药人。”
“可是你身上还有血咒。”
“难道我会斗不过郭常笑？”封玦轻笑一声“别小看我，我绝对会比郭常笑活的久。”
祁归尘还想再劝他改变主意，封玦却是忽然正色道“有件事，我很早之前便想说了。”
“等这件事结束，我会陪在你身旁。”封玦看着对方明显愣住的表情浅笑道“没办法，谁让我喜欢你呢…所以，最后一次，帮帮我好吗？”
“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喜欢那缕残魂？”祁归尘把萦绕在心头许久的问题问了出来“如果我和他其实不是同一个躯体，你还会……”
“可事实是，你们是一个。”封玦偏过头“虽然我喜欢的或许是系统君，但是……他现在不就是你吗？说实话，你先前可是一点都不稳重，还是系统君好……”
看着面前骤然放大的俊脸，封玦没忍住笑出声道“怎么？这么不禁说……”
祁归尘磨了磨后槽牙，看着面前封玦的笑脸终是偏过头道“我会是最好的，你不要一直提起……”后面几个字祁归尘直接含糊过去了，封玦便也不知对方到底说了什么。
“那说好，你明天得帮我。”封玦单手搭在祁归尘肩上笑道“天音寺藏了不少秘密，郭常笑手下高手应该也有不少……明日，郭常笑归来处理，其他人交给你。”
“真的不需要我帮忙？”祁归尘还是不放心“郭常笑并非善类，你有几成把握能解决掉他？”
“十成。”
祁归尘“……”
“关心则乱。”封玦伸了个懒腰“你若是帮忙就只剩下五成了，所以，还是听我的。”
封玦话说到这份上祁归尘也不好再反驳了，又拉着对方说了些话祁归尘这才依依不舍的转身从窗口跳了出去。
“清冽。”
看着对方逐渐远去的背影，封玦还是轻轻开了口。
“我是真的……喜欢你。”
☆、第 66 章
“现在？你确定？”郭常笑面色阴沉的盯着面前悠悠喝茶的人，若是封玦仔细观察，便能发觉郭常笑此刻状态并不怎么好。
至于原因，那恐怕是因为得知玉衡山派那边失手的消息吧。
“怎么？不行吗？”封玦挑眉道“现在我刚好有时间，而且灵力也充沛。”
郭常笑面色不善的偏过头，沉思了片刻才妥协般的咬牙道“好。”
站起身，封玦朝着郭常笑点点头浅笑道“劳烦郭少带路。”
郭常笑转过身便朝外走去，封玦眯了眯双眼暗地里摸了摸自己的左肩处这才迈步跟了上去。
将‘乱红’握在手中转了个圈，封玦站在高处看了一圈四周忽然哼笑一声“巫泊这些年来炼制的药人果然都被你收入麾下。”
“但是这些东西可不怎么听话。”郭常笑托着下巴思索了一番说道“我爹他最早便同巫泊有些许联系，早些年他流连温柔乡，也不知道怎的结识了巫泊……两人臭味相投，一拍即合。”
“许静的死……其实同殷如墨并无关系吧？”封玦轻轻喘了口气，有些疲累的靠在身后的门框上“是不是同你有关。”
“是。”郭常笑耸了耸肩“我现在也没什么好瞒的了，许静的确是我杀的，但是古月门门主齐瑶便借此向赤血宗发难，既然她想对付赤血宗我便送她一个引子，赤血宗再怎么厉害面对三大宗门也讨不了便宜。”
封玦握着‘乱红’的手指微微紧了紧。
“但是我没想到，赤血宗宗主最后竟然宁死也不愿离开……我本想着，殷如墨会逃到魔界或是寻个地方东山再起。”郭常笑嗤笑一声“谁能想到，他竟然会被你们惩戒峰峰主杀了，可笑。”
封玦猛的抬起头，双眼直勾勾的望着郭常笑眸中一片漆黑，张了张嘴，封玦忽而偏了偏头问道“这一起起的事端，仅凭你一人便能完成？”
“你什么意思？”郭常笑收起了脸上的表情，神情莫名的盯着封玦“怎么，仙师这是话里有话啊。”
“我只是觉得，这些事仅凭你一人做起来怕是有些困难。”封玦也不答话，只是转过身看了看天色悠悠道“午时了，再不想办法突围出去，怕是天音寺会落得个同赤血宗一样的下场。”
“你威胁我？”
“那么郭少打算怎么做？”封玦不答反问“坐以待毙不成？”
郭常笑磨了磨后槽牙盯着封玦的眼中满是寒意，但最终他还是点点头冷哼一声“好，你控制这些药人打头阵开始进攻，我带着手下跟在药人身后突围…只要那些药人消耗掉他们大部分精力我天音寺的弟子定会不废吹灰之力除掉他们。”
“那就提前恭喜郭少愿望成真。”封玦直起身喘了口气，双眼撇向郭常笑淡淡开口道“对了郭少，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什么？”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算是我送给郭少这些天来的款待。”封玦神秘的一笑转了转手中的乱红走出了屋门。
郭常笑皱了皱眉总觉得封玦的态度有些奇怪，但是现在容不得他想别的因为外面的药人开始发起了阵阵嘶吼声，看着封玦指挥着药人朝前方奔去郭常笑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
“少爷，大少爷依旧没有消息。”就在这时，一名天音寺弟子匆匆赶了过来，看到郭常笑后连忙上前禀告道“据说不仅仅是药峰，就连整个玉衡山派也寻不到他的踪迹，玉衡山派掌门杨慕已经对大少爷下了追捕令，惩戒峰峰主也向整个修真界下达了逮捕令。”
“等我解决了他们，逮捕令还有什么用！”郭常笑咬着牙恶狠狠的说道“叫上所有人，开始突围！”
“是。”
郭常笑挥手遣退了前来报信的弟子，抬手拔出腰间的长剑便召集天音寺的其他人准备跟在药人后面斩杀其它各派的弟子，却不料在突围到一半时空中的箫声忽然间停了下来。
封玦转身看着远处的郭常笑，他拿着乱红的手掌寒冷如冰没有一丝温度，就连脸上也似弥漫上了一层薄霜显得越发雪白毫无生气。
“看来是见不到你最后一面了。”封玦垂眸喃喃道“清冽……别怨师兄。”
“封玦！你停下做什么！”远处郭常笑看到停下动作的药人们正想发怒，却见封玦又重新把玉箫放在了唇前，下一刻，一阵不同以往的曲调忽然响起。
药人群先是停顿了片刻，紧接着便转身朝着郭常笑的方向扑了过来，大批天音寺弟子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咆哮着的药人撕成了碎片。
郭常笑万万没有想到封玦会在关键时刻公然反水，他目眦欲裂的看着朝着自己涌过来的药人群大吼道“封玦！你难道忘了血咒吗！你不想活了吗！”
“哼，区区血咒而已……我还真没放在眼里。”封玦听见郭常笑的怒吼声嘲讽的笑了笑，看着朝天音寺反扑过去的药人封玦垂眸擦了擦嘴角流出的血迹，他现在哪怕站在大太阳底下全身也冷的像是在掉渣，用不了多久白魍之毒就会彻底发作……等到那个时候，自己恐怕也要离开了。
“还真有些舍不得…”封玦垂眸看着手中的乱红喃喃道“火云君已经把后面的事情都布置好了，清冽……日后忘掉我好好活着。”
远处的郭常笑双目赤红，他现在终于知道封玦方才未说的话是什么了，他就是打算反水并且CAO控着这些药人同天音寺同归于尽！
“我杀了你！”郭常笑拔出长剑朝着封玦的方向冲了过去，封玦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就像被钉在了原地一般。
只有封玦自己知道，现在他整个人就如同一个冰块，周身除了寒冷其它的再也感觉不到什么，就连眼前也开始泛起一片片如雪花般的白色碎片。
郭常笑一剑朝封玦刺去，剑锋刺进封玦的肩头就如插进一块寒石当中，郭常笑虎口震的发麻不禁松开剑柄踉跄着向后退了一步。
刺骨的寒冷充斥了封玦全身，郭常笑看着面前全身都像蒙了一层白霜的封玦浑身打了个寒颤向后又接连退了数步。
除了自身的血液就似被冻结一般，封玦四周的地面上也凝结了一层薄如蝉翼的碎冰，伸手握住插左肩的佩剑，封玦微微用力把郭常笑的佩剑一把抽了出来。
伤口处的血液甚至都被冻结了，封玦眨了眨眼睛，入目处皆是一片雪白，其间几个黑乎乎的暗影勉强能让封玦分辨出眼前哪个地方是人。
“这是……什么东西？”郭常笑颤抖着手指着封玦，面容扭曲道“竟然想与我同归于尽…好呀！我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常笑闪开！”就在郭常笑掌心凝聚了一团灵力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阵怒吼声，扭过头看向来人，郭常笑惊讶道“兄长！”
花韶臣腰间悬着佩剑面如冰霜的盯着不远处的封玦，咬了咬下唇花韶臣恨声道“白魍之毒一旦全面爆发就算大罗神仙也救不回他的姓命…不过在此之前，他会比那群药人还要难以对付！”
“兄长，你不是先前一直在给他吃控制人心的药丸吗？”郭常笑皱了皱眉“没用？”
“恐怕他早就察觉到不对劲了，不然这次我也不会如此狼狈的离开玉衡山派。”花韶臣抽出腰间的佩剑指向封玦扬声道“没有人比我更能清楚白魍之毒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封玦，别的武器伤不了你，我手中的‘焚灭’可是能取你姓命的武器！”
“果然是你……”封玦张了张嘴，放在身侧的双手五指成爪就连末端的发丝也变成了灰白，抬头朝着花韶臣的方向望去，封玦就算看不到他的面容也大概能猜出对方的表情，扯了扯嘴角封玦笑道“花韶臣，那日在四荒秘境…你其实也偷偷的跟去了对吗？”
“没错。”花韶臣点点头“宋远之是我杀的，就连古月门的许静…也是我出的手。”
“为什么？”封玦朝前迈出一步“我不明白。”
“因为你不知道我是怎么一步步爬上来的，还有郭常笑…我们二人自小经历了什么，你们谁都想不到。”花韶臣握着佩剑一步步走向封玦“我和郭常笑在十几岁的时候被迫分离…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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